穿成琴酒弟弟的我 第201章

  黑泽秀明沉默地坐在沙发上,抱着那桶全新口味的柠檬芝士冰激凌,一口一口,一层一层地刮掉上面的奶油送到嘴里。

  直到安室透把所有买到的佐料全部用完,并且收拾好了厨房,他沉默地站在料理台钱,与黑泽秀明对上视线。

  安室透:他知道我在装作被控制。

  黑泽秀明:他知道我知道他装作被控制。

  没有人戳破,心照不宣地让芝士蛋糕在冰箱里越堆越多。

  这样的发展对现在来说是最好的接过,但黑泽秀明清楚地知道自己心情低落。

  “你累了,去睡十分钟。”他收回视线,说了整个下午以来的第一句话,“醒了以后,你觉得睡了一下午,不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好。”

  黑泽秀明摒住呼吸,但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没有心声,没有反驳。

  他倏然起身,将木勺摔进垃圾桶,然后把冰激凌通的盖子按上扔进冰箱冷冻区。

  转身的时候客厅里已经没有安室透的影子,原本虚掩的主卧房门紧闭,昭示着有个胆小鬼藏了进去。

  可恶!

  他再也不会好奇zero喜不喜欢他了!

  黑泽秀明用小毯子把自己一裹,横躺进沙发。

  这个胆小鬼!

  连喜欢都不敢承认,就因为想在牺牲的时候了无牵挂。

  他气愤地蹬了一下腿,动作极大地翻身,面朝里将脑袋埋入抱枕。

  “我不可能喜欢一个笨蛋的。”黑泽秀明呢喃道,“但我也不能让你在绝境里选择死亡,卧底最蠢的结局就是死亡,你居然随时准备选择最笨的方法藏住行踪和身份。”

  “死亡才是暴露的开始,你和景光都是笨蛋。”

  想了无牵挂是吧?偏不让你如愿!

  黑泽秀明猛地坐起来,赌气似的掀开毯子,轻手轻脚走到主卧,抓住冰凉的门把偷偷打开往里面看了一眼。

  安室透睡姿规矩地倒在他的床上……

  装睡。

  哈,就知道你一定会装睡!

  黑泽秀明溜进主卧,光脚走到安室透旁边,在地板上席地而坐。

  安室透的演技炉火纯青,就算是在假睡,睫毛也没有颤动一下。

  黑泽秀明扯开嘴唇无声冷笑,鼻尖萦绕着安室透指尖上芝士的气味。

  想了无牵挂地牺牲?

  做梦!

  黑泽秀明并起食指和中指,翻转手背,在第二指节处亲了一下。

  这亲吻带着点赌气的意味,不轻不重发出了“啵”地一声。

  他亲完自己的指节,又迅速将这个带着柠檬芝士气味的指骨贴到zero的唇上。

  “骗子。”黑泽秀明抽手时轻声道,“但看在那么多芝士蛋糕的份上我会原谅你的。”

  他站起身,没看几乎要装不下去的降谷零,按住快蹦出喉咙的心脏,夺门而逃。

  完了,我亲了我最好的朋友。

  黑泽秀明大脑空白。

  不不不,我只是为了让他留恋生命不要犯傻。

  可其实还有更多方法,不一定要这样做。

  什么这样做,只是间接接吻而已。

  又没有真亲。

  他也可以这样亲亲路边的绿化带。

  黑泽秀明发着呆亲了一下指尖,然后摸了摸绿化带绿植支棱出来的叶子。

  没什么不同。

  就是心跳没有那么快。

  他都没有承认喜欢我,我怎么可能喜欢他呢。

  黑泽秀明看向路边的电话亭,钻进去投币,然后拨通了北岛教授的电话。

  铃声响了一下就被接起来。

  “喂?您是?”

  黑泽秀明:……

  不,哥哥有北岛的联系方式,要是去北岛那儿看病,哥哥说不定会收到消息。

  “喂?歪?外!”北岛狐疑地敲了敲听筒,“坏啦?”

  嘟嘟嘟嘟——

  黑泽秀明挂断电话。出来的时候他没带口罩和帽子,好在路上人不多,没有引起注意。

  他又去买了口罩和渔夫帽,遮的严严实实走到了米花公园。

  公园里喂鸽子的工作人员拖着一个大麻袋站在喷泉边,拿起胸前的哨子一吹,鸽子就呼啦啦飞到麻袋前等着开饭。

  “铛——”

  教堂的钟声响起,黑泽秀明抬手看了眼表,21:00.

  还有一个小时,降谷零就要去组织工作了。

  对了,教堂!

  这个时间教堂一定没有人,去那里坐会儿好了。

  黑泽秀明快步走到钟声响起的地方,推开木门钻了进去,值班的神父不在大厅,他舒了口气,找到侧后方的座位,坐在上面看向十字架上的耶稣。

  “你有什么烦恼吗?孩子。”忏悔室的灯骤然亮起,“我可以听你说。”

  黑泽秀明没接话,但神父并不在意。

  “这个时间来教堂的都是迷途的羔羊,我会代替神指引方向。”

  黑泽秀明:……

  醒醒。

  上一个跟我这么说的人已经不在人世了。

  “上个月,也是这个时间,一个杀人犯闯入了这里,他坐在你这个位置上痛哭流涕,最后选择了自首。”神父声音平稳地说道,“你呢?”

  “……我不是杀人犯。”黑泽秀明看向忏悔室。

  出声的神父就藏在里面的小隔间,一般来说,神父和忏悔者不会见面。

  反正神父也不知道他是谁,他们互相看不见对方的脸。借用神父做自我诊断好像也不错。

  黑泽秀明起身,走进有些逼仄的忏悔室。

  神父高兴起来了,声线微微上扬,“你要忏悔什么?”

  “我不忏悔。”黑泽秀明给了神父当头一棒,然后反客为主,“我只是来跟你聊天。”

  神父:“好吧,你想聊什么。”

  “我最好的朋友好像喜欢我,但他不愿意承认,所以我偷偷亲了他一下。”

  神父:?

  “啊?”

  “并不是偷偷的,我知道他在装睡。”黑泽秀明的语速渐渐加快,“他心理有问题,那个亲吻只是一个治疗手段,我是一个心理医生。”

  神父:“真的吗?我不太相信。”

  “我不需要你相信,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神父:“……”他深吸一口气,“好的,所以呢,你为什么苦恼。”

  “我没有苦恼,只是有点想不明白。”黑泽秀明在空无一人的忏悔室里歪了一下脑袋,“我对他好像只是朋友之间的感情。可朋友之间不应该亲吻,我应该公事公办地治疗。”

  神父:“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阿——”

  “是吗?我觉得我还没有答案。”

  神父的“门”字卡在喉咙里,发出“赫”地一声。

  “喜欢这种情感依赖于多巴胺和激素分泌,但我每次想到他只是想到他做的芝士蛋糕,或者想到那些比较刺激的事。”

  比如爆炸案什么的。

  黑泽秀明说完,看向忏悔室的木板,目光似乎穿过木板看到了正在俯视他的神父。

  神父:……什、什么刺激的事?

  哦,天哪,这真是一只十分迷茫的小羊羔,都这样了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他。

  一瞬间,神父背上了重担,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循循善诱起来,“可芝士蛋糕遍布全世界,做的好吃的人数不胜数,你为什么只想到了他呢?”

  “我没有,我还想过卢克斯做的,他们都做的很好吃。”黑泽秀明认真回答,“但我觉得好像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你不会亲卢克斯。”神父觉得有一口气堵在胸口,“你喜欢他,不喜欢卢克斯。”

  “我也喜欢卢克斯。”黑泽秀明说完,听到木板后发出咔嚓一声,“我还喜欢我的管家和兄长。”

  神父:“……”

  啊,不是吧,我觉得你还是忏悔吧?

  “但那些喜欢好像与我对他的喜欢不太一样。”

  黑泽秀明皱起眉,“可哪里不一样?我想和他们都永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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