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臻红没有理会它。
弱鸡系统又继续说道:[小红,这么完美的情人,留着他为以后的修罗场做准备,他不香吗?]
付臻红依旧没有理会弱鸡系统,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满脑子只有黄色废料的三儿系统似乎也变得越来越感性了。
赛西图尔斯的死是必然的。
至于弱鸡系统口中的完美,付臻红却不置可否。
没有一个人是完美的。
赛西图尔斯是温柔的,但太过温柔,在有些情况下,不一定就是好的,特别是他这样的温柔并不只对着一个人。
付臻红没有给弱鸡系统解释这些。
不过弱鸡系统的后半句话倒是让他有了一些想法。未来用赛西图尔斯来激化天选之间的矛盾,倒是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但是现阶段,付臻红对此,暂时还没有一个非常具体的打算。
目前他的心思,更多得还是放在了一年一度的奥佩特节上。
毕竟奥佩特节是埃及的大节日,堪比在阿布辛贝神庙举办的太阳节。
奥佩特节这一天,上下埃及的所有人都会跟在法老和阿蒙神像所待的黄金船的神车后方一起游行,整个游行路线从卡纳克神庙开始,一直走到底比斯南岸的卢克索神庙为止。
付臻红作为神的使者,也会同大祭司卡勒一起,站在法老所待的游行长车上,为被作为埃及最高统治者的法老所选中的幸运者送上两次占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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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的时间一晃而过。
很快,上下埃及便迎来了这场盛大的奥佩特节。
这一日,太阳才刚刚从尼罗河的东岸升起,埃及上下的居民们就已经穿戴好了自己所拥有的、最华丽得体的衣袍,精神饱满的来到了卡纳克神庙的大门前。
他们带着敬畏与期盼,整整齐齐的站在摆满了公羊狮身像的道路两侧,迎接着这一庄严的庆典。
伟大的阿蒙神像被服装统一的壮年奴隶们从卡纳克神庙里抬了出来,他们把这些神像放在了一艘精致的黄金船上,然后又把这艘黄金船抬到了巨大的长板游车上。
阿蒙神之子——法老阿蒙霍特普四世身着金饰打造的华贵服饰,站在长板游车的最前端。
他头顶上金色的皇冠在阳光下散发着威严而不可侵犯的耀眼光晕,俊郎深邃的轮廓像是那炽热的太阳神阿蒙。
十五岁的年轻法老王,正处于身体的迅速成长期,不过一个月的时间,阿蒙霍特普四世又长高了几寸,身体也更加的挺拔,已经拥有了宛如猎豹一般矫健的身姿。
他站在由红玛瑙和黄金打造而成的站垫之上,代表着埃及最高神的阿蒙神像所在的黄金船就位于他的右侧,而在他的左侧肩膀上,一只通身乌黑的雄鹰正立在那里。
这雄鹰有着漆黑如黑夜的羽毛,巨大的羽翼半垂在身体的两侧,红宝石一般的鹰眼透着一种锐利逼人的高贵。
在阿蒙霍特普四世带着这只雄鹰出现之后,宛如太阳神一般耀眼的他,甚至比那巨大的、供人瞻仰的阿蒙神像还要更吸引人的目光。
“伟大的阿蒙神啊!伟大的神之子阿蒙霍特普法老陛下!”
人群里有人高喊了一句。
随着这个人的带头,其他人也纷纷欢呼了起来,他们用激昂的热情呐喊着法老阿蒙霍特普四世和太阳神阿蒙。
“咚———”铜鼓的钟声在这时响了起来。
这是游行的信号。
这铜鼓一共会被敲响三次,每一次都会间隔十分钟。第一次敲响,代表着一种告知预警,即奥佩特节大典即将开始,所有人当保持肃静。
第二次敲响,代表着作为阿蒙大祭司的卡勒和神的使者的现身。
而最后一次敲响,才是意味着游行大典正是开始。
此时,在这第一声铜鼓声响起之后,原本还在欢呼的民众们都瞬间闭上了声,他们全部保持着安静,等待着大祭司和神使的到来。
他们对于神的使者纳芙蒂蒂早就好奇已久,特别是那些从埃及的其他地方赶来这里的人。
住在底比斯的民众之间的传言让他们心中对于纳芙蒂蒂的容貌有了很大的期待,他们想看看那传言中如大海一般的眼睛和宛如阳光一般的金发究竟有多耀眼。
而此刻,被众人所期待着的神使,正在卡纳克神庙的圣湖里做最后的沐浴。
神庙中的圣湖是专供祭司们洗澡净身的地方,埃及对于祭祀格外看重,奥佩特节这样的大型节日,更是要求祭司们必须严格清洁自己。
付臻红不是祭司,但他作为神派来的使者,身份和地位远超于祭司。祭司阶层里也就只有大祭司卡勒能和他相提并论。
当然,这也仅仅是指两人在民众之间的影响力。要论起地位和权力,大祭司要比作为神使的付臻红高很多。
付臻红要同大祭司一起出现在民众的视野中,他身份尊贵,所洗浴的圣湖也是和其他祭司分隔开的。
圣湖里的水是恒温的,阳光就是天然的热能,付臻红没有要侍女们伺候,他喜欢安静,不想有人在旁边打扰,便让她们在圣湖的花园外等候,并且不准让其他人进来。
但显然,他的话并没有让侍女们牢记。
因为在付臻红很快洗洁完准备起身的时候,他右后侧方的位置,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轻微声音。
有人靠近了这里,就在距离他十米开外的地方。
第76章
神庙中这个分隔开的圣湖是专门为作为神使的付臻红准备的,整体环境非常的优美和清静。
圣湖的前方是密集的名贵纸莎草,后方则是一片成排生长的高大棕榈树。
付臻红至右后方听到的那一阵窸窸窣窣的轻微响动,正是衣袍摩擦到草木所发出来的声音。
几秒之后,响动声没有了,靠近这圣湖的人猛地顿住了脚步,为拨开草丛后一眼撞进眼底的这份惊心动魄的美。
阳光下,位于圣湖中沐浴洁身的人那一头金发透出了一种明媚的光晕,棕榈树的树叶将天光分割成斑驳的棱点,金箔般洒在了他白皙圆润的肩头。
湿润的水珠像透明的水晶,从他滑嫩雪白的肌肤上缓缓流过,留下了一抹抹暧昧潋滟却又遥不可及的清绝。
在圣湖里洗澡,却又有着一头极其柔顺的长发,那便不是祭司,而发丝的颜色又是如同荷鲁斯之眼的金色,符合这两个条件的人,卡尔斯伏恩只想到了一个,那就是神的使者纳芙蒂蒂!
卡尔斯伏恩很快就判断出了付臻红的身份,而付臻红也从弱鸡系统里那里将右后方这个闯入者与时空管理局所传来的资料人物对上了号。
卡尔斯伏恩。
大祭司卡勒的儿子,或者更准确一点得说是卡勒的养子,卡勒亲自挑选出的下一任大祭司继承者。
也是付臻红在这个埃及世界需要攻略的天选之一。
对于这个世界天选,付臻红原本不打算这么早就与他碰面,却没想到对方阴差阳错的闯入了这片圣湖。
虽然已经知晓了闯入者就是天选之一的卡尔斯伏恩,付臻红还是用对待偷窥者该有的态度,以极快的速度甩出了一把锐利的匕首,朝着对方所在的方向射去。
“唔!”付臻红听到了一道惊呼。
还只是少年的卡尔斯伏恩捂着被尖锐的匕首划破的脸颊,他有些怔愣得看着地上这在他迅速躲闪却依旧刺中自己的匕首,险些没反应过来。
趁着卡尔斯伏恩低头看匕首的空挡,付臻红从圣湖中起身穿好了亚麻材质的白袍。
“我还以为是一条毒蛇,原来是一个比毒蛇还要稚嫩的小家伙。”付臻红语气淡淡的说着,转过身看向了卡尔斯伏恩所在的方向。
听着付臻红这冷冽中透着些许惑人的声音,卡尔斯伏恩抿了抿唇,从足有半米高的草丛里走了出来。
待看清楚付臻红的模样后,卡尔斯伏恩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卡尔斯伏恩听说过关于神使纳芙蒂蒂的传言,传言说纳芙蒂蒂很美,比落日下的尼罗河还要璀璨夺目。虽然平日里都带着金面具,却依旧不减那份独一无二的美。
在今日之前,卡尔斯伏恩从没有见过纳芙蒂蒂,哪怕带着面具的纳芙蒂蒂,他也没有见过。
作为卡勒大祭司的继承者,卡尔斯伏恩一直以来都在卡勒的居所里学习作为一名祭司该掌握的技能。
他很少会离开居所,今日若不是大祭司让他先跟着祭司们实地看如何将糕点和啤酒分发给穷人,他都还待在居所里。
看着逆光中这冷艳绝尘的神使,卡尔斯伏恩自己都没有想到,他为了尽快与祭司们回合而选择抄近路的做法使得他见到了没有带金面具的纳芙蒂蒂。
他见到了这位神使大人的真容。
或许是因为刚洁身完的缘故,纳芙蒂蒂的身上只穿了一件长袍,金色的发丝随意的披散着,没有佩戴任何华丽的饰品,却反而更有了一种不可触及的圣洁。
卡尔斯伏恩注意到了这位神使的眼睛,比天空还要蔚蓝,是海的颜色,深邃幽冷。
在他发现对方也在看着自己后,卡尔斯伏恩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了。
付臻红的目光落到这位天选的身上,十岁左右的少年,身体才刚刚开始抽条,或许是因为常年不出居所的缘故,他皮肤的颜色比一般的埃及贵族都还要白一些
付臻红注意到他的瞳色是非常纯正的琥珀色的,眼睛的形状也比较细长,眼尾微微上挑,高鼻,薄唇,虽然现在五官还未完全长开,却已经能窥见长大后的模样会是一种有些邪气的俊美。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让付臻红关注的,他的视线从卡尔斯伏恩的面部上移,最后停留在了对方那没有一丝头发的脑袋上。
[小红啊,这是个小光头。]弱鸡系统的声音在付臻红的脑海中响起。
[都是光头,你说这卡尔斯伏恩长大之后会不会就是第二个圣僧?]
[不会。]
每一个天选都是不可复制的,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更何况,东方西游世界里的陈祎是真正的高风亮节,不染俗尘,而这个卡尔斯伏恩,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照面,付臻红却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小光头眸底深处还未藏匿完全的狠劲和野心。
这可不是一个淡泊名利、且甘于平凡的人。
更何况古希腊的祭司和东方的僧人也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概念,若硬要为卡尔斯伏恩冠上一个“僧”字,这小光头无疑是满腹心计的邪僧。
付臻红抬起手,对着还有些怔愣的光头小少年轻轻勾了一下手,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你过来。”
卡尔斯伏恩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思忖了几秒后,依言走到了付臻红的面前。
付臻红垂着眼眸,居高临下的看着只到他胸口的光头少年,用微凉的指腹捏住了少年的下颔。
感觉到少年因为他的动作而瞬间变得僵直的身体,付臻红脸上淡漠的神色未变,只不疾不徐的说道:“小家伙,窥探神使沐浴洁身的人是会被处以绞刑。”
付臻红用平静的语气说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卡尔斯伏恩身体微怔,几乎是下意识就摇头解释道:“我并不是有意的。”
“嗯。”付臻红松开了捏住光头小少年下巴的手,细腻圆润的指尖在对方那被匕首划破的脸颊处轻轻滑碰了一下:“所以我只是小小的惩罚了你。”
他的声音平缓,简单的一句话却充满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
卡尔斯伏恩敏锐的感觉到纳芙蒂蒂和他所听到的那些传言有些不一样,但是眼下他还无法冷静下心绪去思考这份不同究竟具体是什么。
因为此刻,他脸颊除还渗着血的伤口明明该是火辣辣的疼,然而却因为纳芙蒂蒂指尖的触碰而变成了一种怪异的酥麻。
这种感觉对他来说极其陌生,他想要远离,但是双脚却又像是被什么东西牢牢黏住了一样,根本挪动不开。
直到很久以后,卡尔斯伏恩才明白,那黏住他双脚的是他内心那份想要亲近神使纳芙蒂蒂的悸动。
付臻红看了一眼似乎陷入了某种思索中的卡尔斯伏恩,他收回手,什么话也没说得戴上金面具离开了这片圣湖。
奥佩特节的铜鼓声已经敲响了一次,他继续待在这里无疑是在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