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坦卡蒙的语气里流露出了一丝可怜兮兮的恳求。
付臻红看了一眼图坦卡蒙那放在车门上那拦着不让他关车门的手,又把视线移回到图坦卡蒙的脸上,盯着图坦卡蒙的眼睛看了几秒,付臻红终于开口道:“上车。”
简单的两个字,让图坦卡蒙原本有些低迷的脸上瞬间有了笑容。他脸色一喜,几步就走到了副驾驶那边,干脆利落的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将车门关上之后,图坦卡蒙冲着付臻红笑了一下,然后迅速系好了安全带,那动作快得就像是他再慢一点,付臻红就会反悔一样。
付臻红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启动了车辆。多伦瓦亚国际大学的占地面积非常大,加上付臻红走去停车场的时间,等付臻红将车从学校慢速开出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快十一点二十了。
考虑到诸多因素,付臻红便将车开到了一家中式餐厅。
“先吃饭吧。”包厢内,付臻红对坐在他对面的图坦卡蒙说到。
图坦卡蒙点了点头:“好。”虽然在最开始面对付臻红的时候,图坦卡蒙还有些尖锐感,但当他坐上付臻红的车之后,整个人就变得老实起来。
付臻红不是一个多话的人,而图坦卡蒙骨子里那沉淀了千年了教养和王室贵族的礼仪让他也不会在吃饭的时候说话。
于是整个包间内,一时之间只有两人吃饭时发出的轻微声响。图坦卡蒙不太习惯吃中式菜肴,所以没吃多少就停下了筷子,拖着晒看着付臻红吃。
付臻红吃饭的速度不快也不慢,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一种赏心悦目的优雅,那是一种浑然天成的气质,并不需要刻意去伪装什么,自有一种如一副美画般吸引人的魅力。
两人用完午餐之后,图坦卡蒙非常自觉的坐上了付臻红的车。一路上,图坦卡蒙时不时的用眼神偷看付臻红,他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每次话到了嘴边,却又吞了回去。
到了最后,直到付臻红将车停在了公寓的车库之后,图坦卡蒙才终于忍不住的、将欲言又止的话问出了口:“纳芙蒂蒂,你就不好奇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吗?”
“你不好奇我为何能活到现在?”
“不好奇你失踪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图坦卡蒙这一问就是三句,他的目光直直的盯着付臻红看,不放过付臻红脸上任何一点细微的神情变化。
付臻红思忖了片刻,并没有立刻回答这些问题,而是偏头看向了副驾驶位的图坦卡蒙,“这些你都会主动告诉我的,不是吗?”
付臻红的唇角微微勾了一下,很轻浅的一个笑容,并不太明显,但是却瞬间就抚平了图坦卡蒙心中的那份无处发泄的焦躁感。
两人下了车,图坦卡蒙一路跟着付臻红来到了公寓内。在图坦卡蒙坐在沙发上的时候,付臻红去吧台倒水,“喝什么?”付臻红背对着沙发这边,问一直盯着他背影看的青年。
图坦卡蒙没有说话。
付臻红等了片刻,见图坦卡蒙没有给出回答,便按照自己的喜好泡起了龙井。
图坦卡蒙盯着付臻红看了一会儿,然后走到了付臻红的身后,伸出手一把环住了付臻红的腰部,从背后将付臻红抱在了怀里。
如今的图坦卡蒙身材高大,体格强健结实,胸膛宽厚,简单所不失质感的衣衫之下是充满着力量感的肌肉。他的胸膛完全贴着付臻红的后背,不再像小时候那样,无法将这位最美之人抱在怀中。
“…纳芙蒂蒂…”图坦卡蒙将下巴搭在付臻红的肩膀上,在付臻红的耳边低低缓缓地喊着付臻红的名字,带着几分沙哑的低沉语气,像是在对付臻红撒着娇。
但事实上,他的身体完全是成年男性的身体,身上散发着的荷尔蒙气息是带着一种侵略性和攻击力的凌厉。
像一头伪装的狼,紧紧的盯着猎物,以暂时示弱的姿态让猎物放松警惕,然后一点点靠近,最终将猎物占为己有。
“纳芙蒂蒂…我喜欢你的…很喜欢…”图坦卡蒙近乎叹息似的述说着自己的心意。
最开始,图坦卡蒙对于纳芙蒂蒂的感官是复杂的,因为母亲和父亲的不合,他自私的将错误归咎到纳芙蒂蒂的身上,幼稚的记恨着这个被众人爱慕和敬仰着的神使。
直到后来,随着年岁的增长,图坦卡蒙才意识到已经当初的那份情绪是如此可笑。
他是喜欢着纳芙蒂蒂的。
喜欢那个在他出生之时,送给他金面具的漂亮神使,喜欢那个赐予他名字的纳芙蒂蒂。
而让图坦卡蒙明白自己对纳芙蒂蒂的喜欢不是单纯的欣赏,而是一种带走欲的爱恋时,却是在纳芙蒂蒂消失离开他的那一年。
那些年里,他拼命掩盖自己内心的那份被抛弃的愤怒,负气的销毁着一切与纳芙蒂蒂有关的东西。
他将主神阿顿改回成了从前的阿蒙神。
以强硬的手段让许多竖立着纳芙蒂蒂雕像的神庙变成了平地。
但是他越是做这些,却越是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忘记纳芙蒂蒂。他的名字是纳芙蒂蒂给的,从小他的身边便围绕着纳芙蒂蒂这个名字。
纳芙蒂蒂这四个字就像是一个魔咒一样始终在他的脑海里,无论怎样都剔除不掉。
在后来,图坦卡蒙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没有心思去根治。从纳芙蒂蒂离开之后,他就没有真正开心的过过一日。
在死亡来临的那一刻,他便下令,离世之后,他的尸体要葬在纳芙蒂蒂的墓穴里。
若是生的时候,他没有办法和纳芙蒂蒂在一起,他没有机会以成年男子的身份站在纳芙蒂蒂的面前,让纳芙蒂蒂以看伴侣的目光看他,那么死后,便让他和纳芙蒂蒂安睡在一起吧。
哪怕纳芙蒂蒂的墓穴只是一个没有他本人在的空壳,对图坦卡蒙来说,也已经足够了。
因为至少当后世有人发现他的墓穴,打扰他安眠的时候,会发现,原来他和纳芙蒂蒂是一起的。
生不能一起,死也要同眠。
他的名字会和纳芙蒂蒂被一起提起。
或许也是因为他死后被安葬在了纳芙蒂蒂的棺木里,纳芙蒂蒂又是神的使者,拥有着神秘的力量,所以在他命人把那致使纳芙蒂蒂去往十九王朝的莲花池水一同倒进棺木后,灵魂得以从身体脱离,以另一种方式存活了千年。
而这漫长的岁月里,支撑着图坦卡蒙活下去的,便是纳芙蒂蒂。
他始终相信,既然他以这种方式活了下来,那么纳芙蒂蒂必然也没有真正消亡。
非常幸运的是,他终于在这一年,在这一天,找到了他一直在寻常的人。
图坦卡蒙将这些一股脑的说了出来,他将付臻红牢牢抱着,在付臻红拍他的手背示意他放开的时候,他也不松开,而是摇头说道:“我不放开,我找了你那么久,现在终于找到了,我不可能放开。”
“纳芙蒂蒂,给我一个机会吧。”图坦卡蒙觉得若是纳芙蒂蒂还是冷淡的拒绝他,他一定会疯掉的。
“好。”付臻红回道。
“什么?”图坦卡蒙有些没反应过来,或者更准确一点的说是幸福来得太突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我说好。”付臻红难得耐心的又重复了一遍,一字一句,无比清晰的传递到了图坦卡蒙的耳朵里。
图坦卡蒙的手因为激动而有些微微的颤抖,他松开付臻红,待付臻红转过身看向他之后,紧盯着付臻红的眼睛,在从付臻红的眸中确定了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之后,图坦卡蒙笑了,很灿烂的笑容,像阳光下明媚朝气的松柏。
叮———
资深攻略者付臻红
埃及世界天选总体攻略进度:100%
天选:图坦卡蒙,好感度100%
听着弱鸡系统报出好感度已满的提示音,付臻红抬起手,抚上了图坦卡蒙的脸颊,在图坦卡蒙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
第151章
一场春雨之后,清凉的水珠从嫩绿的枝条上滚落,在略显湿润的一片绿意里,广袤的天空也显得格外的澄澈和干净。
三月的夜晚,温度不高也不低。
繁星点缀着天幕,皎洁的月光洒在灯火通明的九扬客栈之上,多了几分烟火之气。
因为三日后的一场武林大会将在崆峒山下举行,所以九扬客栈作为崆峒山下最大的一家客栈,自然也就成了前来参加武力大会的江湖中人的临时居住地。
这些人来自不同派系,姿态随意的围坐在桌旁,一边喝着酒,一边谈论着江湖上的热事。
“要我说啊,最近风头正盛的还属那东方不败,毕竟东方不败刚从任我行手中接替了日月神教。”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嵩山派服饰的年轻男子,他消息灵通,又素来喜欢打听这些江湖趣事。
此刻,不知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青年的脸上浮现着一抹明显的兴奋,他看了一眼周围的同伴,津津有味的说道:“前两日,朝廷那边发布了一张悬赏令,你们猜,是关于谁的?”他卖着关子。
“吴阳你这小子直接说就是,别给我们整些个弯弯绕绕的。”他身旁的一个瘦高个男人拍了一下青年的头:“快说快说,大伙都想听嘞。”
吴阳捂着头,笑呵呵的开口道:“师兄你别急吧,我要说的自然是关于那东方不败啊,”他扫了一眼周围因为他的话而好奇看过来的师兄弟们,“听说皇宫内的某位大人物花重金要抓拿那东方不败,但是有一个要求,不能让东方不败受到太严重的伤。”
“这是什么奇怪的要求啊,都知道那东方老贼武艺高强,要在东方不败不受重伤的情况下抓住他,岂不是比登天还难。”
“可不是,”有人附和着:“再说了,这朝廷与武林向来是互不干涉,怎么会突然要活捉东方不败。”
“吴阳,你这消息不会是假的吧。”
吴阳不乐意了,“怎么可能是假的,你们认识我多久了,哪次我的消息是假?”
“那你说说是哪位大人物?”
吴阳闻言,顿了一下,环顾了一下四周后,用手掩唇,将声音压低:“还不就是那位好男风的主。”
他师兄一听,先是愣了愣,随即便调侃道:“吴阳,你这意思总不可能是那位小主子看上了东方不败吧。”他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揶揄,显然没有这说法当真。
毕竟先不说皇宫内的那位主是不是真得好男风,再不济也不可能是东方不败。
那东方不败的年龄差不多大了那位主一轮,他们虽没见过东方不败,却也知道东方不败满脸胡腮,长相粗狂,似青面獠牙。
就算这些关于东方不败长相的传闻是存有夸大的成分,并没有得到过证实,但也不会与事实相差太多。
“…东方不败啊…”坐在吴阳右边那桌的青年一脸兴味的念出了这个名字。青年的手边放着一把大刀,他剑眉高鼻,模样非常英俊,不过眉宇之间透着一种沉醉于风月的欲色,深深将他的一副好相貌打了个折扣。
青年名为田伯光,一个在江湖上被正道人士唾弃万分的采花大盗,外号万里独行。
田伯光喜欢美人,非美人不采。
他原本对于东方不败不感兴趣,但在听了那嵩山派弟子吴阳的话之后,对于这位能让宫内发重金悬赏的日月神教新任教主的长相,有了几分好奇。
不过好奇归好奇,田伯光倒也没有打算去黑木崖见见那位东方不败。他虽然对于自己的武功十分自负,但也知道与东方不败的差距。
日月神教高手如云,就算他成功潜入了黑木崖,也几乎不可能见到东方不败。
想到这,田伯光顿时觉得索然无味,他端起酒杯仰头一喝,便把吴阳说得的东方不败这事抛在了脑后。
而吴阳这边,虽然有将声音降低,但却没有刻意的放到最轻,所以但凡是内力还算深厚的人,都可以听到他说的话。
吴阳他们左边的那一桌,坐着三位年轻人,两男一女,看穿着打扮是五岳派中华山派的弟子。
女子模样娇俏,皮肤白皙中透着健康的粉,有着一张十分秀丽的瓜子脸,眼睛黑白分明,颇为灵动。
作为华山派掌门岳不群和女侠宁中则之女,岳灵珊从小就受尽宠爱,性格很是天真烂漫。
“大师兄,那嵩山派的弟子是不是在说东方不败?”岳灵珊眨了眨眼圆圆的眼睛,有些好奇的问坐在他身旁的男子。
被岳灵珊称之大师兄的男子便是华山派大弟子令狐冲,他穿着一身简单的蓝白相间的衣服,腰上还挂了一个酒壶。他黑色的发丝大概在肩膀的位置,头上随意的扎了一个高尾。
令狐冲的面容非常俊秀,剑眉星目,五官硬朗阳刚,他散漫的坐在位置上,姿态潇洒不羁,随性中透着一种豪迈和洒脱。
“小师妹,你是听到的?”令狐冲还没有说话,一旁的另一位男子就好奇的问道。
“我从那人嘴型看出来的。”岳灵珊道。
“大师兄,你说那东方不败是不是真像传言那般阴狠毒辣?”岳灵珊把目光转向令狐冲:“他这样的人,是真正的坏人吧。”
令狐冲见岳灵珊这幅笃定的神情,轻笑道:“小师妹,这好人与坏人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简单划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