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藏眉眼含笑:“是禅院家的直哉君,他可崇拜甚尔了。”叶藏讲其当作一通与织田作分享的笑谈,“他以为甚尔君跟我有不正当关系,谁叫甚尔君曾姓过津道?”
织田作点头:“是这样。”
“直哉君受家庭教育,禅院家保留许多战国时代的糟粕,譬如男尊女卑思想、譬如妾室,他认为甚尔是我的外室,因此愤愤不平。”叶藏眼中含笑,“同时跟多名男性交往,将甚尔放置一旁,他难以接受。”
织田作问:“我也是男性中的一名。”
叶藏:“是这样的。”
织田作说了个冷笑话:“那我是正室吗?”
“哎,这……”
好在织田作只是说笑,不是真要答案,他问:“没问题吗,这样对禅院?”
叶藏暧昧不清道:“直哉君与现代社会格格不入,想必他能通过这事学到不少,此外……”叶藏笑道,“等见到他你就知道了,他真是有趣的人。”
织田作一听就知道是叶藏恶趣味大爆发,想要逗直哉玩,他想对方也没打扰他们游乐,无视即可。
……
直哉追甚尔出门,看着对方伟岸的背景,他伸手,似想抓住什么,口中也不住道:“甚尔君!”
甚尔记起直哉是谁,对他照旧没好脸色,只莫名其妙道:“干嘛。”
直哉面对偶像,脑海中闪过无数想法,既想让甚尔看自己的成长,又要劝说他脱离叶藏的魔爪。
直哉:可恶,对着甚尔君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伏黑甚尔对禅院家的一草一木都厌恶得可以,更别说人了,直哉疑似他的崇拜者,但那又怎样,他驱赶苍蝇似的挥挥手,恶声恶气道:“有话快说,没事就滚。”
最后直哉说:“我想再感受一次,甚尔君的强大。”
伏黑甚尔:“哈?”
“这么多年中,我一直以甚尔君为目标,每一天每一天锤炼自己,只有我才能理解甚尔君,我想拥有与你相等的强大。”
伏黑甚尔被腻歪到了,他嘲讽地想,自己都不理解自己,禅院家的垃圾怎么可能理解他,说到底跟想要“拯救”他让他改邪归正的女人一样,只是自我满足罢了。
这样的女人他见得太多,她们都是提款机,唯一打动甚尔的,是能够接受他的一切缺点,像阳光一样拥抱他的人。
而不是自我感动的禅院直哉。
他掰动骨节狞笑道:“想挨揍,我成全你。”
直哉大喜,当即要降下帐,谁知正要动手的甚尔却僵硬了一下,他收放自如,立刻停下脚步,先接电话。
‘对甚尔君来说我竟然不如一通电话吗?’直哉才想完又换上险恶脸,‘肯定是那家伙,他术式是强大没错,更有用的是他漂亮的小脸吧。’
‘既然是强者的话,还要依靠什么男人,像女人一样,真是丢脸。’
“喂?”
“啧、我知道了,花见小路对吧?”
“你怎么知道?好吧,又让你说中了。”说到这甚尔看了眼直哉,“先放过他?你又有什么邪恶的想法了吗,阿叶?”
“行吧行吧,了解€€€€”他拖长音,女人就吃这一套,甚尔跟叶藏说话时也会带用撒娇式的口吻,他很快挂断电话对直哉道,“算你好运,放你一马。”
那直哉会同意吗,当然不会,他直接放下帐,固执地盯着甚尔,大有不打一场不让人走之感,甚尔看他这样一天都不头疼,相反笑容更凶恶道:“这可不是我不放,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
接着理所当然把直哉暴打了一顿,惨烈程度超过未来禅院真希揍他那一次,这很简单,甚尔跟直€€人交过手,对24帧的术式一清二楚,弱点也是,别看甚尔这样,战斗智商高到不行,立刻回忆起对方术式的弱点,干脆利落一拳将直哉放到,给他缠绕着无数绷带的木乃伊脸更添新伤。
“什么,这点实力就说要当强者,笑掉大牙了。”甚尔蹲下身漫不经心道,“直€€人那老家伙,好歹有自知之明,相比较下,你连这优点都不剩了。”
“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
等禅院家的侍从按直€€人吩咐找到直哉时,就看见躺在坑洞中两眼直直望天的他。
禅院悠赶忙上前,试图将直哉从坑洞里抠出来:“没事吧?直哉先生,听得到我说话吗?”
他是禅院家的人,生来带有微薄的咒力,只能看见却不足以支撑他祓除三级以上的咒灵,很快就从躯具留队中退出来,寻了个跑腿的职务。
听说直哉先生跑出去时他叫苦不迭,直哉的快在禅院家都很有名,且他经常不管不顾做些事,让全家人跟在身后跑断腿,每回伺候他都很难。
且听家主说他这次出门是找不可言说之人。
禅院悠比甚尔年长几岁,甚尔大闹禅院家时他正好在场,对其超越常人的力量异常胆寒,再联想直哉的臭嘴,他只希望甚尔下手能轻点,给直哉留条命。
他给直哉验脉搏前就战战兢兢,想他不是死了吧?
好在直哉脉搏跃动得很强健,让禅院悠松了口气,立刻联系家里的后备部门,将其运回家,好好休整一番。
禅院直哉在床上躺了两天,配合医疗类的咒具很快就活蹦乱跳起来,他躺上床时直€€人就来看过他,见人被打得面目全非感叹道:“不愧是甚尔,这么多年,一点都没退步。”
他放甚尔吹的儿子出门,就想借机看看甚尔的本事。
此外他还给直哉扔了个任务。
“金阁寺出了点情况,义满法师四处联系人,说去看看咒物封印情况。”他睨了眼直哉,“躺着也没事,就你去好了。”
“咒物?”他回忆道,“金阁寺供奉的,是两面宿傩的手指吧。”
“没错。”直€€人道,“小心点,真有问题就把咒灵清一波,送去总监部重新封印。”
这本事一件不大不小的任务,要不是涉及到清理咒灵,根本不用禅院直哉出场,后者执行任务时也没多认真。
可真等他进寺院景区,直哉的雷达就响了,他受到了指引,不停向前向前,最后……
直哉:“!!!”
看着叶藏跟织田作靠得极近,或许是贴在一块的身影,他想到了被叶藏一通电话指引走的甚尔。
直哉:这对狗男男!
第226章 第二百二五章
“登机了。”
织田作跟叶藏游览金阁寺一圈,织田作醉心此处山水,要附近走走拍照片,叶藏干脆坐在长椅上等他。
等待织田作时也不闲着,开加密频道跟中原中也发消息,对方长达两个月的出差终于结束,将从意大利回来。
意大利之行收获良多,中也以赞许口吻诉说他的经历,西西里与那不勒斯给他留下格外深刻的印象:“咒力并非唯一的奇妙力量。”他同叶藏通信,“盘踞西西里的彭格列家族使用火焰,对,他们能自体发热。”
叶藏:“……人体自焚?”
中也:“我开始也这么想的,亲自见识后火焰的力量确实不同凡响。”他说,“比起异能力火焰的力量更像咒力,只有极少数人能觉醒,强度也层次不齐。”他称赞道,“他们家的云守非常有想象力。”
叶藏:“哎€€€€”
“还有那不勒斯,他们使用名为替身的力量,说只有替身使者才能看见,或许因为我是异能力者,也能看见。”他解释说,“热情的boss很年轻,他感觉跟你有点像,他的崇拜者将其称为活的神明。”
叶藏先摆出羞涩脸:“中原先生您真是……”等他全说完后才提出问题,“彭格列跟热情,以前就存在吗?”
中原中也一愣道:“什么意思?”
“那么有名的组织、独特的力量体系,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传出来吧,保密成那样,也不可能你到意大利才发现。”
中也琢磨了一下,想叶藏说得很对,更可怕的是,他无知无觉,都不认为有什么问题,他警惕道:“是异能力吗?”人间失格才能免疫。
“不一定。”叶藏模棱两可道,“或许他们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中原中也:?
……
织田作捧着心爱的相机回到原处,下午充沛的阳光越过金阁寺,给灿烂的庙宇镀上一层金光,那光辉洒在叶藏身上,他乌黑的发丝中藏着金砾。
他看着姿容端丽的叶藏脱口而出道:“阿叶心情很好?”
老谜语人叶藏笑道:“听说了有趣的事。”
织田作道:“从中也那里吗?”他跟中原中也关系不错,用调侃的语气就是他们都是叶藏的翅膀,这跟两人性格有关,中原中也是个好人,这跟他对敌人的无情并不冲突,织田作挺喜欢他这种好人,中也又很大度,他俩关系就很好。
“什么事?”
“暂时先留个秘密吧。”叶藏道,“我得跟太宰先生商讨一番,两位太宰先生。”他又问,“算起来直哉先生已经离开半个小时了,真没问题吗?只是处理咒胎而已,时间太长了。”
之前就说过直哉是来处理封印的,本来他看见叶藏跟织田作一起勾勾搭搭,要本着自己的迷弟人设为甚尔讨回公道,谁知他忽然感到一阵强大的咒力,回头一看好家伙,咒胎哪里来的?
甭管直哉性格如何,他做咒术师很合格,看着咒胎立刻动用术式冲进去,从那之后叶藏就没看见他了。
如果是才孕育出的特级,直哉也能在半小时以内解决,眼下情况,可能是半领域自带时间类属性,内外流速不同。
叶藏一点走的样子都没有,他摆出了跟太宰一样的表情,兴致勃勃道:“你知道吗,织田作,那里面供奉着两面宿傩的手指。”
“两面宿傩?”他没经过完整的咒术界教育,只能通过文学作品了解,“鬼神?”
“不。”叶藏说,“曾经是最强的咒术师,现在是最强的诅咒,诅咒之王。”
织田作:?
他用太宰式的语气道:“很有趣吧,织田作。”
“如果我是幕后黑手,想再开启平安时代,一定会请自己的老朋友出山,当年强大的咒术师,不少死后都成了诅咒。”
“没人会放过诅咒之王。”
织田作一顿道:“阿叶。”
“什么?”
“你越来越像太宰了。”他不是贬义,只是阐述事实,可叶藏立刻变了脸色,他泫然欲泣,像在说“我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太宰先生呢”。
这种割裂感一方面让织田作觉得他受到咒力影响太深,另一方面又想,他们要回去,叶藏会怎么办,像鸵鸟一样挖坑埋住自己的头吗?
也没什么不好的,织田作想。
“要带走宿傩的手指吗?”他问叶藏。
“是。”阿叶高深莫测地回答,“但不是现在。”
*
又等了二十分钟,禅院直哉终于出来了,他人没受大伤,衣服却破损了,他没好气地攥着宿傩的手指,封印被揭开了一小段,金阁寺近期骚乱的罪魁祸首就是它。
封印松动吸引来了无数的咒灵,金阁寺这种地方说有高僧,埋骨于此的脏事也多,金阁寺可是被火烧过,怎么可能没事,种种因素叠加在一起,就生出了特级咒灵。
禅院直哉将咒灵清扫一空,花了很长时间。
他将手指给附近待命的监督,随后气势汹汹要去找叶藏的麻烦,监督看他这副模样,换个人他可能就打趣“接下来要去喝一杯吗”,直哉的话完全不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