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咒灵天下第一 第40章

  九十九朝保持着脸上开朗的表情,看了一眼身边的五条悟。

  你说我要不要告诉这位服务员因为咒力比一般人厉害所以寿喜锅店里的小诅咒都喜欢贴着他?

  五条悟一脸没所谓,赶紧问路,我还想去赶着吉田屋的甜点排队。

  九十九朝,哦。

  九十九朝微笑说:“随口问的,你不要紧张,我们就是想问个路。”

  早冬的雪很小,就是温度比较冷,服务员看着他拿着的小地图,感觉两人在这样的天气里似乎找了一阵子路。

  白纸黑字,涂鸦一样的线条就画出了几座山几条河,还有一个用红色笔记全出来的大大的圆形,不知道代表什么。

  这鬼才看得懂。

  九十九朝不好意思,这就是鬼画的……

  不过他还是没有把这种打破别人三观的事情说出口,还是很注意的。

  咒术师平常不会刻意地隐瞒诅咒的存在还有自身的不一般,因为根本就没多少人能看见诅咒,但为了不引起恐慌而促生新的诅咒,多少都会注意点言行,或者拉开距离。

  “大概是往这个方向走……”服务员好心地指了路。

  真的只是单纯的问路之后,九十九朝感叹着把简笔画小地图随手扔到了一个垃圾桶里,和对方道谢。

  然后五条悟拽着他,当着服务员的面就飞了起来。

  老旧的街道上没有什么人,除了服务员,没有人看见这十分不科学的一幕。

  服务员当场就震撼了,就差没原地倒下当成是做梦。

  “亏我那么小心,你怎么说飞就飞。”

  九十九朝飞在天上,眼前有点轻微的眩晕,作出不算叮嘱的叮嘱:“下次注意点!”

  五条悟发出一声鼻音,因为服务员的指路并不明确,只是大概画了个范围。

  远野到处都是山,两人的目的地还是比较特殊的地方,这让他不得不带着九十九朝飞得慢一点,慢慢找过去。

  两人为何会来到远野。

  这就要从夏油杰和九十九朝告别中井青子后,回到京都高专三人集合说起。

  京都高专给东京高专过来的学生们都开有宿舍间。

  以五条悟的脚程,他只是认为回家没有什么意思,所以比两人回来宿舍早一些,后脚就看到夏油杰和九十九朝一脸平静地走过来。

  嗯?

  五条悟收回刚想打招呼的手,压了一下眼镜露出通透的眼睛观察,发现这两个人相比出去的时候,气氛有一点变化。

  夏油杰打了一声招呼就往宿舍楼走,五条悟看着他背影,直到对方消失在视野里,才觉得稀奇地问身边的人:“你做了什么让杰这么生气?”

  九十九朝慢慢地啊了一声:“在给青子表演怎么给口琴加术式的时候,有点露馅了。”

  生气分很多种,开玩笑的佯怒、不满的沉默,还有勃然欲发的震怒等等,不同的人也有不同生气的方式,显然夏油杰是陷入了一种闷声不吭让人看了就觉得很难搞的状态。

  本来说说笑笑的去看小姑娘的一次外出,回来就变成这样的状况,九十九朝也没有预想到。

  但是男生之间的矛盾大多时候都能靠时间消磨,九十九朝刚惹毛人家,就算道歉也要等一等。

  他没有想到夏油杰那么聪明,看来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一点。

  “他问我……

  “我真正的咒灵是什么。”

第41章 点个题

  两个人在远野上空飞着,边找边看边嘴炮,可以从最近看的漫画损到昨天吃的高专餐,又时不时聊到怎么给夏油杰道歉的问题。

  当然这个问题只有九十九朝在认真考虑。

  九十九朝对夏油杰的看法倒是一直保持着最开始的印象,和五条悟不同,夏油杰没有六眼的观察力和极其嚣张的性格,两人站在一起就很像收拾烂摊子的那个。

  但是他同样聪明又优异,看似有随心所欲的味道,实则却比较认死理。

  这样在有颠覆他认知的事情发生后,他就很容易想进一个黑洞里。

  九十九朝一直觉得这种人挺难搞的,但谁叫他们三个问题儿童暂且是一个团队,就算不是团队也算是朋友了吧,有矛盾可不好。

  五条悟抓住重点:“终于肯承认自己是三岁小孩了吗。”

  九十九朝:“是啊,五岁的。”

  九十九朝自认为自己未来的发展方向很明确,中井青子在和他约定以后进入咒术高专后会成为他的助力,这一层关系加上来,他对中井青子的优待肯定是只增不减。

  反正一回生二回熟,他给中井青子的口琴上也放了一个类似召唤的术式。

  “当然不是召唤我的,”九十九朝尽量用非常简单易懂又通俗的话解释,“人类只有死后才会接受到召唤的说法,条件还很苛刻,需要的力量也很强大,现在和我有联系的式神也不能借给你,以上原因都略。我看了一下,这附近比诅咒有理智的怨灵多少还是有几个,你吹奏它的时候,‘请求’的指示就会像是风一样带给附近所有的‘灵’,以口琴作为代价交出去,相信他们都会愿意帮助你。”

  请神需要代价,阴阳师最擅长这样的术式。

  在旁边夏油杰听完这一番话后不自觉地思考起来,因为同样都是召唤系,他的咒灵操术就比较绝对,是直接掌控诅咒。虽然还没有收服过具备较高理智和语言清晰的诅咒,不知道这类诅咒在被他收服后会不会还有原来的思维。

  可能消耗的咒力就是我要支付的代价吧……夏油杰想。

  “一次性的,不过这个术式我可以直接教给你。”

  蹲在女孩面前的九十九朝毫不在意地告诉她:“等你以后对自己的力量了解更深之后,我可以偷偷教你一些阴阳术,比咒术好看多了。”

  阴阳术和咒术有很多作用相似的术式,后者可以说是不拘泥于仪式而偏向实用,不过主要是阴阳术好看。

  夏油杰冷不丁出声:“谁都可以学吗,我也可以?”

  “?”

  九十九朝回头看向他,虽然不知道他这么说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但还是很坦诚地回答:“可以啊,我是不讲究血统的,只要你能学会。”

  有了咒灵操术还要去学什么占卜祭祀,说白了有点浪费。

  “真敢说啊,不讲究血统。”

  五条悟在高可参天的树林间停下脚,脚下是寒凉的雾气流动。

  “就算是旁系,你也是安倍晴明的后裔吧?”他说。

  “真不想被你这种御三家大少爷出身的人这么说。”九十九朝叹了口气:“但这副身体里的血脉迄今为止给我带来了什么好处吗?”

  如果他没有在这具身体里苏醒,那就是沦为御门院家某个术式中的一个道具,苏醒之后,还要成为和天元大人同化的星浆体。

  单这么看可以说是很惨了好不好。

  五条悟:“你知道菅原道真吧?”

  九十九朝嗯了一声:“日本三大怨灵,学识之神。”

  在逝世之前,菅原道真还是平安时代一个知名的学者以及在宫廷中有任职的公卿,并为文章博士。

  “五条家就是有着菅原道真的血脉。”五条悟平淡地说。

  九十九朝有些意外:“我知道,不过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好像就是认输了一样。”

  “天生的东西又不是老子能选的,只是血脉这种东西对于现在的咒术界来说很重要,就算过了一千多年,说不定某个旁系里还会出现一个咒术的天才,你以为我会说什么。”五条悟嘁了一声,感觉接近了目的地,四下观察。

  九十九朝沉默了一下下,“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这句话不错,老子征用了。”

  “很中二啊喂作为朋友我都替你感到羞耻!”

  在现代咒术师眼里,或者说在现代很多人眼里,都会觉得传统的什么大世家大家族有着敝扫自珍的味道。

  五条悟就算出身御三家,也有这样现代人的看法。

  所以九十九朝可以不介意地传播阴阳术,秉持着只要能学会我就教的态度倒是挺对他的口味。

  有很多阴阳术式的确很简单,不像无下限咒术一样精密,也没有什么刻意隐藏的必要。

  不过他不会否认九十九朝身上具备的血脉,也自然地认为对方的强大一定程度上来说有血脉的影响。

  安倍晴明的后裔是个厉害的阴阳师——很正常好不好。

  天生的东西,拿不掉,就接受,他们所看不顺眼的只是那些古旧又刻板的规矩和阶级。

  夏油杰一样是这么觉得的,但他就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他和九十九朝走在回去摇公车的路上时,暖红的夕阳光打在两个高中生身上,在秋季的尾声里带出柔柔和和,不似日落更像日出的味道。

  本来很安静的氛围里,夏油杰突然从沉思中抬头,问出一个没有上下文的问题:“你真正的咒灵是什么?”

  九十九朝的脚步猛地一停,心里咯噔了一下,就算是想要匆忙把这个特别不自然的反应掩藏起来也来不及了。

  头发偏长的男生不再看他,而是继续以很平淡的语调说出根据他的反应被确认的推测:“阴阳师这一个职业既然有那么多术式,那么你的天赋应该不是高专知道的净化,也不一定是……召唤式神吧?”

  猜测的语句说得很稀疏平常,男性的话音就像是暗色的羽毛一样划过心间,让九十九朝不得不怔怔地听着夏油杰的分析。

  “我原本以为阴阳师没有天赋术式这样的说法,可是悟说你的术式和我的差不多,”夏油杰自我否认了一下,显然是对五条悟的发言无比信任,毕竟六眼的能力摆在那里,五条悟也没有骗他的必要,“这就代表,你有术式,并且依然是召唤式神或者使役咒灵。”

  九十九朝的强大不需要任何人承认,就算用的是式神的能力,但式神之间的无缝切换和战斗决策都是由阴阳师本身来负责。

  可为什么每次只能召唤一个式神,还需要以术师的躯体作为载体?

  他猜测这应该是九十九朝给自身下的一个咒力限制。

  很多术师都会给自己下一个束缚,用来限制平常力量的输,为了能在战斗时达到条件后激发出自身更强大的咒力。

  九十九朝就是这么做的。

  可他限制自己的力量,不是为了在战斗的时候释放出更强大的咒力,因为他已经很强了,就像是自己和五条悟一样,这种限制不是特别有必要。

  至于什么灵肉不符力量不足,也就只有刚认识不久的时候才会信这样的借口。

  九十九朝这也是真的!

  天赋这样应声而动的东西,想要忍耐下来是很难的,咒术师一使用咒力基本就会发动,那愿意特别去限制的另一个原因应该就是,九十九朝不想动用自己的天赋术式。

  “从你的反应来看,问题不是出在你的术式上,而是出在你术式会召唤出来的真正的咒灵上。”

  夏油杰淡淡地总结,然后再问:“你真正的咒灵是什么?”

  悟应该早就看出来了……只有自己和其他人一样被隐瞒着。

  夏油杰感到不满且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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