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禹州没管林聪想什么,他将王峦画的那张矿藏分布图拿了出来,看着图上标志的铁矿位置,他有一种感觉,这附近应该还有一座铁矿,或许它已经被发现了,可某人出于某种私心将它的存在隐瞒了下来。
闵州水军的战斗力并不弱,可三番两次被倭寇打的落花流水就太不正常了,倭寇远距离作战,单靠抢到的东西做补给根本不现实,而且他们所用的兵器也未免太锋利了些。
“你接着盯邵珑,必要时可以对他动手。”
林聪也知晓事情轻重,接到林禹州的命令也不废话,直接就去执行了。
看着林聪离开,林禹州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步,前些时候他接到左布政使邀请他参加私宴的请柬,看来他需要去一趟,也好探一探这位左布政使的虚实。
第49章 红楼梦一场(49)
闵城西北面有座明月山, 它属于夷山余脉,峰峦叠嶂,险峻异常, 有一条河流源自此山, 名为洛河, 洛河穿闵城而过,于东南面注入东海,它称得上闵城人的母亲河。
在闵城东南部,围着这条河的入海口建有一条街巷,名叫洛河口,这条街是闵州有名的销金窟,所以这里又被闵州人称之为闵秦淮。
左布政使陈蓝恩的私宴便在闵秦淮最大的风月场所寻欢楼里举行。在前朝, 官员是不能招女支的,但到了季朝,这条规定便被废除了, 秦楼楚馆也成了官员聚会常去之所。
林禹州在轮回世界的时候, 为了做任务也出入过这样的地方,不过那时候他身边总有季盛彦跟着, 现在季盛彦不在,他也只能独闯龙潭了。
太阳已经落下,清冷的闵秦淮活了过来,街道上的人摩肩接踵, 寻欢楼点上了许多红灯笼, 照的半边天都成了朦胧的红色, 夜色中,这里就像是传说中摄人心魄的魔窟。
陈蓝恩的私宴设在寻欢楼六楼,这里自成一个空间,没有人带领谁都上不来,而来这里参加宴会的也都是和陈蓝恩关系亲近的人。
衣香鬓影,丝竹声声,男女间的戏谑声在六楼内回荡。林禹州斜坐在矮榻边,撑着手肘欣赏着场内的舞蹈,他左右两边各坐着一位颜色艳丽的美女。
“林公子,来喝。”右侧的红衣女子举杯调笑道。
林禹州看了看送到嘴边的酒杯,又看了看送酒的美女,就着她的手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见林禹州喝了酒,左侧穿紫衣的女子夹了一块藕片送到他嘴边:“林公子,吃菜。”
林禹州侧头将藕片也吃了。
左拥右抱,齐人之福啊,林禹州觉得这样的日子挺快活的,当然前提条件是季盛彦不知道他来青楼了。
混迹风月场所的女人都会看人脸色,两位美女见林禹州这么配合,高兴地笑了出来,齐齐地往林禹州身上腻。
林禹州从善如流,一边跟两位美女调笑,一边打量着场中的情形。
坐在最上首的是陈蓝恩,他大概四十多岁,长的肥头大耳,一看就像是贪官,他挺着大肚子正跟人说话,那人是闵州都指挥使司知事管自谦,陈蓝恩的连襟。
林禹州运转灵力,两人的对话传进了他的耳朵中。
陈蓝恩问管自谦:“安排好了?”
管自谦隐晦地朝林禹州方向看了一眼,回答道:“大人,已经安排好了。”
“没想到这位状元郎也是风月所常客啊,长的是真不错,也很有才华。”
“大人说的是,林状元一表人才,想必会很喜欢下官的安排的。”
陈蓝恩笑的暧昧,挥手让管自谦退了下去。
林禹州又喝了一杯酒,猜测着陈蓝恩安排了什么时,他发现楼内的曲子变了,琵琶声声中,七八个衣衫半透的女子走到台前,开始翩迁起舞。
这支舞蹈较上一支而言,要“欲”的多,跳舞的人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挑逗的意图,楼内的气氛随着她们的舞蹈变的火热起来,林禹州甚至能听见某些人传来的粗重的喘息声。
坐在林禹州右侧的女子笑问道:“林大人觉得这支舞蹈怎么样?”
林禹州露出一副醉眼朦胧的样子,“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很是不错。”
女子捂嘴一笑:“林大人,这支舞可当不得您这般称赞,在这寻欢楼里,跳舞最好的要属霜飞天姐姐,可惜前日里她伤了脚,这些时日都不能出台。”
林禹州面露遗憾:“那还真是可惜了。”
“霜飞天姐姐最喜诗词,林大人若是愿意为她写一首诗,她定然愿意来见你的。”林禹州左侧的女子轻声道。
林禹州歪倒在座位上,嘴里断断续续说着:“好……啊,作……诗。”说完,他便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周围安静下来,林禹州呼吸平缓,一看就是醉晕过去了,过了一会儿,陈蓝恩来到他身边。
“林修撰酒量不行啊。”
“大人,林修撰还年轻,酒量肯定不能跟您比。”
“所谓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既然林修撰醉了,便让芙蓉和芙蕖姐妹来伺候他吧,别忘了让他试试闵城的特别香料。”
“大人,芙蓉姐妹已经来了。”
管自谦的话落,林禹州便被人架了起来,鼓乐声越来越远,架着他的人带着他朝寻欢楼后院走去。
周围彻底安静下来,林禹州被送到了床上。
鼻息间传来一股奇异的香味,林禹州睁开了眼,他抬手抓住想要喂他水喝的女子的手腕,开口问道:“东瀛人?”
女子脸色一变,扯了扯手腕,发现无法挣脱,扯着嘴角轻笑道:“大人说笑了。”
“你是芙蓉还是芙蕖?”林禹州没理会女子的话,接着问道。
那女子眼睛眯了起来,声音也变冷了:“大人没醉?”
林禹州轻哼了一声,出手封住了女人的穴道,将她扔在地上,过了一会儿,林聪压着另一个女人进来,他身后跟着阮铭翼和季庚。
“这女人身手好奇怪啊,躲起来很难找到,要不是我们能听见她的呼吸声,就真被她给骗过去了。”林聪满脸不解。
林禹州向林聪解释:“那是东瀛忍术,一种能将自己的身形呼吸都融入周边环境的高深技艺,可惜真正的忍术高手并不多。”
东瀛人居然有这般诡谲的能力?傅爵皱了皱眉,颇为担心地问林禹州:“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