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树脑子里一团浆糊,心里微妙地觉得有些不对,但一时半会儿又没反应过来。
铆钉衣服……
体温低……
黑长直……
嘶€€€€!
羽树猛地回过味儿来,满脸惊悚地抬起头,黝黑的黑色.猫眼将他目瞪口呆的蠢模样倒映得一清二楚。
铆钉!低温!黑长直!这不是他那鬼.畜大哥伊尔迷是谁?!!
妈耶!伊尔迷怎么会在这里?!!
“大、大大大大哥?”
听到这个称呼的伊尔迷愉悦地翘起嘴角,虽然在旁人看来僵硬诡异得有些吓人。
“看来你在这边过得还不错,亚路嘉,或者说……羽树?”
羽树捂着被吓得怦怦直跳的小心肝儿,还没反应过来,窗边又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哎呀?我应该没走错吧?”
晴空打伞的眯眯眼青年手里拽着一根金色锁链,从五楼的窗户翻了进来,锁链尽头赫然连接着羽树的后心。
羽树下意识地回了一句:“你走错了。”
“哈哈哈,神央你说什么傻话呢,哥哥大人远道而来饿的不行,吃完大米饭我们再久违地打一架吧!”
羽树登时翻了个白眼,“我拒绝!”
“果然是神央啊^^”
羽树:“…………”
“嗯?哥哥?”
羽树僵着脖子扭过头,只见他家纲吉哥哥手里拿着一叠检查报告站在门口,笑得如春风拂面般和煦。
他哥走进来,淡定地把检查报告放到床头柜上,无比自然地冲伊尔迷怀里的羽树伸出双手。
“到哥哥(重音)这边来,小羽。”
站在病床边的伊尔迷,靠在窗户边的神威,不约而同地上下打量着这个刚进门的青年。
棕发棕眼,不说别的,仅凭长相就能看出他跟羽树之间存在血缘联系。
羽树倒是想去他温柔可亲的纲吉哥哥怀里,奈何他鬼.畜大哥臂力左右各64吨,他挣脱不开啊!
眼见着他家纲吉哥哥笑容越来越大,黑百合在身后一朵接一朵地绽放,看得羽树肝儿颤。
正在羽树准备说点什么化解一下这尴尬的气氛时,一道空间裂缝突然在墙上打开,一团裹着绿光的不明物体保龄球似的滚出来气势汹汹地撞上了对面的墙壁。
“嘭”“咔”两声响,整面墙被撞裂了。
不等那团不明物掀起的烟尘散去,一个无比嚣张的大嗓门儿便在房间里嚷嚷了起来:“羽树!你那混蛋大哥让我来瞧瞧你这儿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没?!”
羽树:“…………”
一只有着九条尾巴的红狐狸一跃跳上病床,扫了一圈病房,四个人。
“羽树?哪个是羽树?哦,应该是你这小鬼吧?瞧着跟当年还没进辉夜肚子里时的模样差不多?”
羽树:“…………”
羽树,羽树他两眼一翻成功晕了过去。
……
“!”
羽树猛地从睡梦中惊醒,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洁白的天花板。
“做噩梦了吗?”坐在他床边翻着检查报告的€€田纲吉伸出手,摸了摸羽树的额头,“冷汗都吓出来了。”
说着,从床头柜上抽了两张抽纸,温温柔柔地给弟弟擦汗。
原来是梦啊……
羽树缓慢地眨了下眼睛,松了好大一口气。
他哥的手准备抽回去的时候,羽树一把抱住,黏糊而不自知地撒娇道:“哥哥我做噩梦了。”
“嗯?”他哥那双温润的棕色眸子看着他,顿时让羽树有一种,无论说出什么不像话的事情都能被原谅的感觉。
于是他从床上翻身爬起来,还没坐稳,余光注意到病房里似乎多出了那么几道熟悉的身影……
不、不是吧?
羽树的脖子像是生锈了的机械一样,咔嚓咔嚓十分艰难地转过去,一眼看到了€€€€双手环胸靠在墙壁上的鬼.畜大哥伊尔迷、坐在玻璃桌旁胡吃海塞的小魔王神威、趴在桌下啃鸡腿的蠢狐狸九喇嘛……
羽树瞅了一眼身后完整的墙壁,“这道墙不是被……”九喇嘛砸裂了吗?
他纲吉哥哥慢条斯理地跟他解释道:“换了一间房。”
羽树茫然地仰头看着他哥,“我觉得我应该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