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白超英后他们重生了 第144章

  他最后一次上线,是快速把彼得一裹,丢进一个避难所里。

  往后,直到托尼操纵MK1616找到彼得,他都再也没有来过。

  再后来。

  彼得被带回反抗军基地。

  一抬头,就看见那只金丝雀站在门边。

  左脚是跛的。

  但脸上的笑容,依旧娇纵又欠揍。

  小蜘蛛有点懵:“你……”

  下一秒,萨沙张开手心。

  靠在小蜘蛛身边的scp-999,欢快地化作星光,钻进小金毛的手掌里。

  ……他整个人都懵了。

  这是一个回应。

  一个他们才会懂的暗号。

  黑蜘蛛曾说过,到了曼哈顿,想看看他的样子。

  所以萨沙来了。

  小蜘蛛慌到口不择言:“是你!!光屁股的小学鸡!!”

  萨沙脑门爆出青筋:“……”

  想想有萨沙在的那些场合,至此,一切都说通了。

  他在斯塔克大厦与白罐缠斗,险些被掌心炮爆头,一股不知名的白色水柱把炮火打偏;

  萨沙在他的牢笼旁爬来爬去,最后误触开门按钮,却笑着说“讨厌鬼,你快滚”;

  一出旧金山,就被scp-999跟上,赶着他往曼哈顿转移;

  后来他还知道了,天启星战争时scp-999的人格一直没上线,那时萨沙一手创造了圣殿之乱,带着几个队友投靠反抗军,然后在反抗军基地重病昏迷。

  在他什么都还没明白的时候。

  萨沙就已经开始救他了。

  最初知道这一切时,小蜘蛛羞耻得简直没脸见人。

  天啊。

  那么藏在大团子里的“青蛙王子”——

  就是萨沙吗?

  那个在冷夜里拥抱他,触碰他微湿的面罩,沉默听他讲述一切的人。

  ……都是他吗?

  萨沙找彼得算账的时候,从不会在别人面前提他在深夜里的软弱模样。就算是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也没有提过。

  好像他根本没当回事。

  或者早就已经忘了。

  他永远只会笑嘻嘻说:“你踢了我134脚!我给你记账上了小老弟。”

  彼得一看到他就臊死啦,到处躲着人跑:“……&@%#……!!”

  被揪着小辫子欺负得多了,偏离值猛降的彼得也很委屈:

  他还以为“青蛙王子”的本体,会是一个沉默、细腻又温柔的人呢。

  哪里想到,会是这么一只到处蹦跶、爱欺负人的小金毛呢?

  直到托尼从皇后区的家里,为他找来了5年前梅姨留给他的圣诞礼物。

  一双毛线手套。

  一张字条。

  梅姨在字条上写:

  送给我最爱的小彼得,给全世界最爱的蜘蛛侠。许愿不管你走了多远,永远是我们当初深爱的模样。

  彼得抱着他的圣诞手套,一个人钻在工作间的桌子底下,死也不肯出来。

  托尼走出去,轻轻把工作间的门关上。

  到了晚上,眼圈红通通的卷毛青年,从工作间里出来。

  他抬头问高大的金红盔甲,战事这么吃紧,反抗军基地每个人都在备战,怎么突然想起要找这双手套呢?

  托尼告诉他,是萨沙私下请他帮忙的。他似乎觉得这双手套,由托尼交给彼得会更好。

  彼得一愣。

  当初他在那条永无尽头的公路边,想象出的孤独又温柔的“青蛙王子”。

  ——就在这一刻,终于跟萨沙彻底重合。

  他很想给萨沙写信。

  因为每次彼得站在萨沙面前的时候,无往不利的小话唠总是会变成小结巴,讲来讲去,萨沙什么也没听懂。

  彼得在信上写了很多对不起。他本体是个话唠,写信也话唠,写封检讨书从曾曾曾祖父一代开始写,洋洋洒洒写了几万字。

  写完上卷,他开始又写下卷。

  他写谢谢。谢谢你。谢谢你留在我身边。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Thank you”这个单词,太短,也太单薄了。

  它无法承载那条看似永无尽头的公路,无法承载那段漫长的旅程,它甚至连一对手套都不能承载。

  彼得不满意,可是不满意也没有办法。

  因为不义政府已经垮台,他得和史蒂夫托尼出发重建世界、寻找队友了。

  砖头似的检讨书放进萨沙手里,又闪电般抽回来。

  萨沙:“?”

  彼得想再改改,又怕他当面拆了看,整个人羞耻到扒着天花板下不来:

  “我寄回来——!”

  萨沙:“好好好行行行,你寄回来。”

  那封信再也没有送出去。

  ……

  彼得来到红太阳监狱的入口。

  他只知道红太阳监狱出事了,可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当他们在骷髅岛废墟寻找绿巨人的下落时,托尼和史蒂夫同时接到了一段紧急通讯。

  托尼“咔咔”合上金属面罩,战甲进入战斗状态。

  然后他对彼得说:“你留在这里。”

  当年托尼去迎战红狂攻,说的也是这句话。好像不管彼得长到了什么年纪,在他眼中,永远还是那个自由飘荡、初出茅庐的小屁孩。

  母盒启动,他就和史蒂夫一起被传送走了。

  他们也没给彼得留一个母盒,所以当彼得搭乘运输机赶到红太阳监狱,战斗看起来已经接近尾声了。

  那里挤着很多很多人。

  无数担架在往外快速运送伤员。

  他还远远看见了按着肩膀、血流如注的反抗军首领,不顾数十个医疗兵阻拦,步履蹒跚地往里走。

  彼得逆着人流往监狱跑,满脸茫然,被撞得趔趔趄趄。

  然后,他在监狱最后一道关卡前,看见了史蒂夫和托尼。

  若非处于战斗状态,托尼跟彼得说话的时候,喜欢把金属面罩打开,让对方能看见自己的眼睛。

  但这次他没有。

  他问斯塔克先生,发生什么事了。

  托尼没有答话。

  高大的MK50静静站着,战甲将里面那个人包裹得严丝合缝,看不到任何表情。

  他又去问美国队长。

  史蒂夫身处人群中时,不会摘下极具象征意义的面罩,可这时却把面罩拿在手里。

  宽大的手掌缓慢搓着它的边缘,翻过来,再翻过去。

  他背对所有人坐着。

  美国队长的背影是永恒的山与磐石,然而此刻,却崩石般轻微颤抖着。

  他后来才知道。

  萨沙就在那一天离开了。

  是史蒂夫告诉他的。

  他用的单词是“Leave”,而不是“Pass away”。

  听起来,就像小金毛扑地甩了个行李在背上,一跛一跳地走了,去寻找下一个像彼得这样的人。

  他也许会回来,也许不会。

  但就算同样再也不能相见,这两个单词是有本质区别的——“Leave”的意思是,萨沙只是去了别的地方,身上没有发生任何不幸的事情。

  但彼得太敏锐了。

  ——他恨透了自己的敏锐。

  看见史蒂夫神情那一瞬间,他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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