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寂静中,太宰治率先嗤笑出声:“好巧啊,我的座右铭是‘充满朝气清爽的自杀’,我从来就没有害怕过。”
短暂交锋完毕,两个过分聪明的少年面无表情地对视一眼,随后不约而同地扭开头,拉开椅子,先后离开了会议室,只是一个直奔武侦查情报贩子,一个则上了一层楼前去坂口安吾的办公室。
……
……
这是一座临时被征用的小别墅,据说是西格玛置购的,如今外面长满了不知名的野草和藤蔓,光是进入这里果戈里就花了一个小时的工夫除草,随后陀思妥耶夫斯基才有机会干干净净地走进来,好在内部没有落灰,这倒是很神奇。
距离他们进入日本横滨已经过去了26小时,而距离上一次A的死亡仅仅过去了4小时。
陀思妥耶夫斯基让他们待在这里,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果戈里感觉无聊透顶。
他用手撑着一边脸颊,一边用手指在桌子上蘸着咖啡画圈圈,散漫地说道:“费佳,我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坐在他的对面,陀思妥耶夫斯基端着茶杯,搅动了一下杯匙,轻声问道:“是什么。”
见到搭档终于有了反应,果戈里动作幅度很大地一下趴在桌子上,扯歪茶桌上的餐布,凑得离陀思妥耶夫斯基更接近了几分,他眨眨金色的眼眸:“我的确杀掉了A,但是你猜猜,我发现了什么?”
坐在一边的小栗虫太郎迅速伸手按住了自己的茶杯,避免了它被果戈里带落在地上的惨剧。
“他们根本不在意A死了。”陀思妥耶夫斯基道。
“没错!”果戈里的左眸闪闪发亮,配上那头白发,显得五官异常漂亮,“所以绫€€已经发现我们的计划了吗?”
他甚至没有要求港黑部下维持好现场,果戈里折返犯罪现场过一次,发现了这一点让他感到既诧异又惊喜。
毕竟对一个小丑来说,刺激和新鲜才是让他感兴趣的话题,如果不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向他许诺横滨这块土地可以让他肆意妄为,果戈里不会离开冰天雪地的圣彼得堡来这个温暖的城市。
陀思妥耶夫斯基伸手撩起了果戈里一边的白发,露出了藏在发丝下的那只紧闭的眼。
果戈里隐藏在发丝下的右眼已经完全失明,而露出的左眼中央从眉毛到下睫毛间横亘这一条长长的刀痕,这都是不幸的童年造成的痕迹,陀思妥耶夫斯基尤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天。
果戈里面无表情地站在血泊里,伤害他的人都被他杀死了,他身上全都是血,被陀思妥耶夫斯基带走之后沉默了一段时间,随后,他似乎在寂静中迸发出了邪恶的人格,逐渐开始放肆地戏谑大笑,神经质地越来越明显。
他成了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天人五衰】这个组织的搭档,有了“小丑”的疯狂外号,毕竟果戈里总是喜欢戏剧性地杀人,也喜欢像个马戏团演员那样追问受害者被锯开身体到底开不开心。
“你最近对绫€€的关注度超标了,知道吗,果戈里。”陀思妥耶夫斯基平静道,“这很不像你。”
果戈里一顿,有些不自在地伸手将他扯住自己头发的手拉开,重新挡住了失明的眼睛。
“下次不要这样了。”他又道。
陀思妥耶夫斯基能够理解果戈里的想法,因为他加入【天人五衰】的原因是为了获得超脱生命和肉.体的自由,并且想要解放人世间的死魂灵,当他看到一个被约束却根本不在意的异能者之后,会产生好奇是再所难免的。
“费佳你呢?这个谜底不难猜。”果戈里拿出口袋里的一张牌,盖住了自己失明的眼眸,迅速后退身体,“别告诉我真的是为了天人五衰才会来这里,你想要挑起战争,但更想见绫€€行人。”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异能力为【罪与罚】,虽然果戈里目前都不知道他是如何操控的,可是他能够感觉到对方在看到绫€€的资料情报后改变了原本的计划,毕竟他的异能力和陀思妥耶夫斯基实在是太有共同语言了。
“…………”
就像陀思妥耶夫斯基对果戈里了如指掌一般,偶尔果戈里也能明白前者在想什么,他们就像彼此的半身。
他们沉默对视,暗流涌动。
一旁的小栗虫太郎顿了顿,才终于忍不住问道:“等等……你们不是在内讧吧?”
果戈里率先笑了,挥发出天真无邪的气质:“怎么会?我最喜欢费佳了。”
陀思妥耶夫斯基也道:“完全没有。”
他继续喝着自己手里的那盏茶,从头到尾连动作都没变过,小栗虫太郎不得不承认刚才那种下一刻就会杀死对方的气氛不过是两人相处的常态,现在他们两个少年彼此看起来又很要好了。
针锋相对迅速消失,毕竟果戈里信奉的是,好烦,不自由干脆全都毁灭吧,过剩的感情也属于其中,和费佳吵架是没意义的,而陀思妥耶夫斯基虽然不这么极端的想,但也有差不多的意思。
既然他们都对绫€€行人感兴趣,又不是不可以彼此分享,这并不矛盾。
小栗虫太郎:“哦……”
可还是很古怪,特别是果戈里,如今很殷勤地瞬移到陀思妥耶夫斯基身后帮他整理外套,甚至取下手套试了试水温,帮他重新倒满了花茶,好像刚才爆发的争执只是小栗虫太郎的幻觉,这种和常人相差甚远的异常令他感到格外毛骨悚然。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唐突地敲门声打破了客厅的诡异气氛。
室内的三人同时顿住。
€€€€有一位不在计划内的客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中也&太宰&乱步:我是内定且特别的!
费佳&果戈里:又不是不可以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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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的大本命是果戈里,吸溜……
昨天手游氪到流泪绫€€老师也没出,qswl
第36章
果戈里坐回自己的位置, 感到颇为无聊,他把已经空了的茶杯放倒,然后用手指戳着圆滚滚的身躯, 让它在餐布上转来转去,身体趴在桌面上观察它的运动轨迹:“所以是你的客人来了吗, 费佳?”
他没有邀请别人过来, 小栗虫太郎更不可能,只剩下了陀思妥耶夫斯基。
但在他的视线中, 陀思妥耶夫斯基摇了摇头:“……不是我邀请的, 我想, 他大概有些事情要问我。”
闻言,果戈里瞬间坐直了身体,在椅子上兴奋道:“哦, 所以这是一个谜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