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哪样?”他丢下那朵白菊,一下子被范闲带走了思绪。
七魄都是李承泽的情绪,虽然带了些许李承泽的记忆和神志,但大多头脑简单,只照心情行事,直来直去。范闲见他果然好骗,又道:“你先告诉我,你怎么成了杨家的女儿,我再回答你的问题。”
“那你先同我喝了这合卺酒。”他也同范闲谈条件。
面带花妆的喜魄端起桌上的酒杯替二人满上,紧接道:“喝了就不许耍赖。”
范闲赶紧上前同他肘挽肘,凝视着对方好看的脸,一口干了。
这酒也同这屋子的主人,清雅恬淡,但这是范闲记忆中入口的第二杯合卺酒,比他的第一杯浓烈了不知多少倍,像李承泽这个人,让范闲的胸腹一下焦灼难耐,心烦意乱。
见范闲喝了酒,喜魄也是喜笑颜开将酒落了肚。
他没什么大心机,遵守了同范闲的约定,朗声道:“我附身在了杨姑娘身上,自然是他们杨家的女儿,赖不掉。”
“……”难怪算命的说杨家独女命犯孤星,你这是人家孩子一出生就附在她身上了吧!这杨家到底是倒了什么大霉被你选上了?
“好了,我答了你的问题,现在轮到你了,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
见范闲犹豫,喜魄瞬间变脸,瘪着个嘴便要哭喊出来,范闲生怕他引来旁人,赶紧捂住他的嘴:“我喜欢的,我喜欢你!”
说出了这话,范闲却突觉一身轻松,那股诡异的违和感消失殆尽,仿佛对他而言喜欢李承泽是个天然的真命题,不必遮掩。
对方果然笑容重现,提着范闲的衣领就拎着他往床边走:“既然我们两情相悦,还不赶紧把这个洞房坐实了。”
他说着就要脱自己的衣服,范闲方才被自己脱口而出的真情表白吓懵了,愣是被他连人带鞋扔在了床上。
李承泽的喜魄完全不知羞耻为何物,扯开自己的腰封就往范闲身上扑,范闲抬着他的肩膀想推开对方,他又一歪头,头上的发饰纷纷掉下来往范闲的脸上砸。
范闲被几串金银珠宝闪的两眼一白,才晃过神来,就见这个喜魄扯着嗓子一扯自己的衣领,范闲无意间一撇,差点叫得比对方还大声。
只见喜魄修长雪白的脖子上挂了一根后颈打结的红绳,线头之下便是清晰可见的锁骨,肌肤透着一片苍凉,再往下,红艳艳的布料用粗线秀了两只停在梅花枝头的喜鹊,遮住了他胸膛的风光。
范闲脸涨得通红,上下排牙齿不受控制地打架。李承泽的这个喜魄,真是不可小瞧,穿了姑娘的喜服还不算,连里头的肚][;.';兜都没放过。
范闲一扭头赶紧把脸埋在喜庆的大红被子里:“殿、殿、殿下,饶了小臣吧,若是被别人知道了,臣真是怕第二天自己命就没了。”
那喜魄仍然拉着范闲的喜服闹他:“你就看看嘛,看看我嘛,又不会长针眼。”
范闲扪心自问,吞了吞唾沫,想着若是李承泽真穿成这样,怕是太阳能打西边出来。
可这实在机会难得,范闲顺从了心里头那点小九九,微微抬头,欲拒还羞地单手遮眼,眼神却从指缝间往李承泽身上瞥。
实话实说,闹腾了一番后那厢喜魄头发凌乱,嘴上的红脂也化开了,可就这衣衫不整的样子配上里头那件莫名其妙的红肚']/.兜,喜感中多份被屈辱了的委屈,只要不说话,定是能让众生癫狂。于是乎,范闲躁动不安的心一下子加速跳动,快失控了。
他的嘴唇涂那么红,根本不像个鬼,像极了坐于轿中的美娇娘,等的人或是好人,或是坏人,反正不是他范闲。
但范闲狂妄,明知没那么容易,也硬是想带走他。
见范闲这般小心紧张的柳下惠行径,喜魄开怀大笑:“逗你玩儿的啦,我才不喜欢你,我又不是爱魄,我不爱人,也不要别人爱我。瞧把小范大人紧张的,真好玩。”
范闲一抬眉,顺着他的话说下去:“那附身这种事情,也不知哪里好玩了。不如赶紧跟我走,我带你去更好玩的地方。”
谁知这喜魄嘴巴一撅,还不乐意了:“不要,我要保护她。”
范闲心道就你这样子还保护人呢?没把杨家闹得鸡飞狗跳算是天地良心了。
这话题似是触及到了喜魄最不高兴的地方,他从范闲身上爬下来,闷闷不乐道:“不和你走,我不走。”
范闲瞧着他的唇,思绪不由回到李承泽被怒魄夺了身体的那天,那次他被自己的怒魄吻得神志不清,被对方抢了时机用了替身术而大闹京都。范闲心中一横,拉过喜魄,对着他红艳的嘴唇就来了一口。
他们都喝了酒,范闲更甚,早就不知道喝了多少,亲吻中满是酒气,清香醇厚的气息在二者唇齿间交融,范闲上瘾地用力吮吸他,没想到这个喜魄像是吃糖果似的反客为主。
可能李承泽的嘴天生就会接吻,喜魄明明神志还没上身,身体已经学会跟着范闲的节奏调整呼吸,甚至连手脚都缠了上来,抱着范闲的脑袋巴不得把嘴上红色的口脂全部粘到范闲脸上去。
突然听到咚的一声,范闲大梦初醒,抱起对方的身体一看,原来这喜魄真的被他吻到勾了魂,不再缠着人家姑娘了。真正的杨姑娘拖离了喜魄的附身,竟然也穿着一套红艳艳的喜服倒在床上,趴着一动不动。
李承泽的喜魄嘴上像是抹了层辣椒面儿,抱着范闲的脖子迷迷糊糊看着床上的年轻姑娘,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轻轻叫了一声:“别把母妃摔疼了。”
范闲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上前将姑娘翻了个面儿,瞧着她的正脸,只见对方素面朝天,安静地睡着。因习武常年在外,杨姑娘的肤色是健康的蜜色,脸上带这那个年纪女孩的水润和灵气,身上一股书卷恬雅气质,正是百姓眼里的那个丽人。
虽然她的气质和样貌有了很大的变化,但范闲一下子就认了出来,这就是年轻版的淑贵妃啊!
他马不停蹄抱着李承泽的喜魄滚下了床。
白天范闲还在嫌弃这杨姑娘极丑无比,而现在,这位杨姑娘不知是几世前的儿子,正衣襟大开地眨眼瞧着自己,内搭一件极可能从自家母妃柜子里拿的肚'][;.=兜,穿着和自己配套的喜服,飘飘然不明所以。
范闲一时惶恐,按着喜魄的脸,拿喜服赶紧帮他擦干净嘴上的口脂,两腿一跪向淑贵妃大声认错:“臣该死,臣该死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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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泽:感情这章我全程没出场是不是???
我:没呢殿下,您全程在泥您自己呢……
喜魄:没被我笑到算我输!
范闲:反正我做什么都是错的,我太难了……
第9章
范闲闹出这么大动静,杨姑娘却未有任何反应,着实古怪。
范闲迟疑地把手指放在她的人中处一探,还好,还活着,想必是因为被喜魄附身太久,身上缺少灵气陷入了短暂的沉睡。范闲见她短时间是清醒不过来了,赶紧帮她盖好被子,也不忘掖掖被角,生怕把淑贵妃的转世给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