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这边,修治。”
“今年新通过英雄正式执照的英雄中,有同你相似的个性。”他说,“不过弊端太大,对放出系和身体异形系的敌人无效,而且还有时间限制。”
“而我的个性,目前为止还没有找到限制,对吧?”
原右卫门先生看了他一眼:“理论上没错。”
“你会成为不得了的人,修治。”他笃定地说,“无论是个性还是头脑,你拥有的东西,足以操纵一个国家的脉络走向。”
在这个新生代都拥有个性的社会,修治的能力是毫无疑问的“战略级”。
测试的空档间,两人进行了短暂的交流。
“今天母亲找到了合适的英雄。”
“英雄?是什么样的人。”
“尖枪英雄,铁名巧先生,据说是排位上升很快的新生代。”
“是这样啊。”原右卫门先生波澜不惊。
“他好像与母亲是一同长大的。”
或许是出于想要火上浇油的心情,修治补充说。
“唔——”原右卫门先生捂着嘴沉吟片刻,“原来是他啊。”
修治眨巴眨巴眼睛,他其实挺想看看原右卫门先生的反应,不过……
“他的话,肯定没有问题。”
“这样吧,最近的安全系数是很低,让他住到家里来好了,把给客人住的房间收拾出来。”
[果然。]
[和我想象中一样无聊的反应。]
或许是修治视线中无聊的含义太过浓重,原右卫门先生低头多看他一眼说:“还有什么话想要说。”
“我在想。”他说,“从书中看到的理论,如果父亲深爱着母亲,这时候应该会生气吧?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原右卫门先生的表情难得有了变化,但那绝对不是什么气急败坏的表情,而是用看向孩子的眼神看向修治说:“你啊,还是孩子啊。”
[唉,这样的评价?]
“原因很简单,我不是书中的男人,寂小姐也不是书中的女人,光是我与寂小姐成婚,而其他人没有同她成婚,就足以让我不需要将其他男人放在眼中。”他说,“不要太女孩子气啊,修治,你可是我的儿子。”
……
忙碌的首相因南部的突发大水而连夜坐飞机离开,欣赏钢琴演奏会的母亲十点才进门,测试完个性能力的修治十一时晚归。
绝大多数时候,空荡荡的别墅中,只有仆人。
他们有的比家具更加安静,有的却跟老鼠一样,喜欢在阴暗的地方嚼舌根,女仆长诗小姐会辞退那些无法管教的人员。
“留着她们也没有太大的弊端。”时钟的指针指向三十五分,十点三十五,寂小姐换上了在家中穿的连衣裙,端庄地坐在沙发上,从古董店中淘来的黑胶唱片被安放在留声机上。
大喇叭的音质无法与家庭影院的影响相提并论,但很多时候,意境才是听音乐的最好佐料。
诗小姐欠身。
“有各种各样的人。”寂小姐说,“高雅的人,低俗的人,有学识的人,庸俗无知的人,如果所有人都安静而又高雅,那就分辨不出谁究竟更好一点,人就都变成一样的啦。”
“一样的人就跟平静的死水一样,怎么样都无法让人提起精神。”她翻过一页书,“我希望,至少是我居住的地方,是流动的,有活力的水。”
“如果她们没有扰乱别墅的秩序,就不要处理掉吧。”
诗小姐深深鞠躬说:“是。”
“对了。”她可爱地嗅嗅鼻子,别说是男人,就算是女性都会为她挺翘的小鼻尖而动容,八方美人,在日语中这一词汇总以贬义而出现,“八面玲珑的美人”“人人都喜欢的美人”。
说到底,还是没有女性能够坦然地欣赏另一位女性的美,才会出现诸如此类的词语啊!然而寂小姐的身姿,就像是古典名著中的女主角一样,女性见了都会动容。
“你换香水了吗?”她说,“诗身上的味道与以前不一样了。”
“可能是在哪里沾染上了熏香吧?”诗不确定地回答。
“这种味道,就像是树叶被烟熏火燎一般,我很喜欢哦。”
又有人回来了,大门被从内拉开,女仆恭敬地说“欢迎回来”,穿白西装的小先生走进屋子,外套早已被人拖下,上半身穿了白衬衫与领巾。
“修治,你回来了。”寂小姐高兴地拍拍身旁的坐垫,“领巾,我帮你摘下来。”
他乖巧地坐下,任凭母亲的发丝擦过柔软的脸颊,有几根撒在脖子里,痒痒的。
“咦——”领巾被展开,正因是白色的,末端的一抹黑色显得格外明显,那颜色说是酱汁也好,说是凝固的血液也好,昭示着修治君不成熟的礼仪。
“真糟糕啊。”他仿佛才意识到蹭上去赃污一样,“在父亲那里吃了点团子,恐怕是酱汁滴落在领巾的边缘,我却没有太注意吧。”
“真是不小心啊。”寂小姐说,“实在是太不小心了。”
……
次日清晨,原右卫门先生没有回来,太宰他拿了部手机支撑架,将手机放在餐桌上,晨间新闻中女主播以不愠不火的语气播报前一日的新闻。
“凌晨三点四十六分,在东京千代田区一家音乐馆中发现女性被烧焦的尸体,尸体情况及其惨烈,疑似为前一日分尸案件敌人所为……”
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椅子背上,太宰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搅拌红茶与奶的混合饮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