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轩被疲懒地拖回去原来的位置,懒着不愿意动弹了,就这么躺在朱棣的怀里,花费了一点点力气思考后:“等出去后我还是不会承认的。”
何玉轩是认真思索后才发现自己这个性格还真是别扭,这才真的算是两情相悦后还要一番折腾吗?分明都有可能预料到结局了,何玉轩一直如此坚持的原因又是因为什么?
“子虚是在……害怕吗?”朱棣俯身靠在何玉轩的耳边说道:“等我离开后,并不会记得这里的一切。子虚现在告诉我也不必担心。”
朱棣那低沉沙哑又带着些诱哄的嗓音有时候真的是一大利器。
何玉轩不得不承认那低低的声线在耳边穿过的那瞬间,连带着后腰都一阵酥麻起来。他强忍住打颤的念头,靠在朱棣的胸膛里叹了口气,“是,您说得没错。您向来是清楚我的脾性,对什么事情都不大重视,有便有无则算,从未有强烈迫切想要得到什么东西的欲.望……若要彻底算起来,您算是头一个。”
何玉轩的剖析并未让帝王满足,他眼底的暗沉越发浓郁,那翻滚的杀意呼之欲出,还不够,他还不够……
何玉轩状似无知无觉地继续说道:“喜欢与爱并非坏事,可与您搭边的事情,无论是朝政还是情感都太麻烦了。当工部尚书很麻烦,经常去乾清宫很麻烦,被传谣言很麻烦,爬起来上早朝很麻烦……”
浪费时间,被政敌攻击,蹉跎在京城,不能四处走动,不得不交际,一堆喘不过气的眼前……那么多、那么多与帝王有关的事情全都是那么麻烦。
何玉轩仅是不在意,并非完全无感。
可要论何玉轩到底什么时候彻底承认失败,对万岁当真产生了那些不该有的情愫时……大抵也是在这些麻烦的事情中。
何玉轩是慵懒的、怕麻烦的、喜欢逃避的。
在那些花团锦簇的赞美文章中,何玉轩一如既往地清楚自己的秉性究竟如此。他过去或许并非如此,可现在如此,将来也依旧会是如此,那是根深蒂固不可改变的本性。
可在日复一日中,那种烦躁困乏的麻烦感觉再未曾出现过。
是因为习惯了?
何玉轩深知不止于此。
惯性的力量如此强大,早前何玉轩在适应了太医院的日子后,依旧有着抱怨有着散漫的不满……所以习惯与喜欢终究是不同的。
有欢喜、有雀跃、有过妄念、动过□□……唯有这种不安的躁动的情感,在开花结果的刹那让迟钝懒散的何玉轩明白了,他确实是动了情。
有了情,便有了欲。有了欲,便会有所求。
在同人的轰炸下何玉轩不曾动摇,在小黑屋的殷勤督促下何玉轩更未动心,然若是帝王一点点生生磨呢?
在朱棣硬生生磨掉何玉轩的某些棱角的时候,他又何尝不是被何玉轩磨出了温情柔和的情绪来?
何玉轩说过的话……朱棣确实记住了。
那不平等的尊卑问题,他也同样记住了。
哪怕确实还不够,哪怕许多世俗难以变更,可何玉轩的确一点、一点地感觉到了帝王的改变。
那些潺潺流动的情感脉搏不因权势地位而生,而暗涌于无声无息的微妙变动。
何玉轩抬手挽住朱棣的脖颈,轻巧往下一带,那嘴唇相触的瞬间,他忽而勾起大大的笑容,那微弯的眉眼里尽是浓浓的欢喜,“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万岁,我同您,可是过命的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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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调好的作息……凉凉了。
第123章 一百二十三本书
徐玮辰感觉浑身不不大自在。
他是一个有话说话的人,在浑身都忍不住的时候, 端着茶盏看着何玉轩总有种焦躁的感觉, “……你今日看起来为何春风得意?”
何玉轩微讶地挑眉, 手里的茶盏随意地搁置在桌面上,“春风得意?我浑身这模样哪里衬得上这几个字?”
徐玮辰:“哪里都衬得上,你早朝的时候甚至没打瞌睡。”
何玉轩:……这个评判标准未免过于奇特了。
“就不能允许我昨日早睡?”何玉轩把他们刚才讨论结束的东西盖住,懒散地靠在背后的椅子上,“莫要再说我了, 再过两月户部尚书等人才会回来, 你现在如何?”
徐玮辰耸肩,“就那样还能如何?你切不要转移话题, 我瞅着你这模样就宛如春风一度……不对,这种感觉应该是还没……”
何玉轩眼见着徐玮辰的话一路往下三路走, 无奈地阻止了他的话头,“我昨日不过是……互诉衷肠了一番,哪有你说得那般靠谱?”
何玉轩说得轻描淡写,徐玮辰差点没咳嗽到肺都出来了, 他捂着嘴不住咳嗽,连手帕掏出来都没时间,何玉轩起身绕过桌子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背部, 然后递了手帕过去, “你这咳嗽未免过于震撼了些。”连带着茶盏也摔倒了。
徐玮辰有气无力虚弱着说道:“是谁突如其来、给了我致命一击?你小子、咳咳咳什么时候喜欢上谁了?”
何玉轩坦然地说道:“我心里一直有钟情之人。”
徐玮辰:??
身为八卦中心, 徐玮辰还从来没想过他的友人有了钟情之人, 却从来都不知道??
何玉轩看徐玮辰平复完了就淡定地走回去, 坐回自己的位置老神在在捧着茶盏说道:“我也老大不小了,有钟情喜欢的人难道很奇怪吗?”
徐玮辰:……这话好像还是他送给何玉轩的。
他半晌憋出来一句,“所以你喜欢的人是?等等,这话说起来很奇怪,但我还是要问,你欢喜的那个人莫非是英国公的……”
“不是。”
何玉轩讶异地看着徐玮辰,浑不在意地否定了徐玮辰的说法,“你难道没听说吗?英国公已经看好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