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女装大汉就要亡了 第45章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人生没有攻略与捷径,我们不能告诉你答案,你必须找到自己的伙伴。”

在没有危害到曹瞒的生命安全之前,冰心坊还是以培养继承人为目地。

曹瞒气鼓鼓地醒来,自己想不出法子,一阵抓耳挠腮,他看了看还在打呼噜的刘宏,又望了望守在屋外的影子,眼睛一亮,顿时来了主意。

他蹭蹭前去开门,向屋外的曹节勾了勾手指。

曹节疑惑:“有事?”

“小声点,他还在睡,”曹瞒比了一个嘘声的手指,将曹节拉进来,低声质问他:“他被人欺负了,你怎么不保护好他?”

曹节语调一如既往的温柔:“有些事情,我也无能为力,我不过是个宦官罢了,哪里能反抗窦大将军呢?只能劝一劝陛下,让他忍耐一时。”

“敢情不是你家孩子你不心疼,”曹瞒低斥了句。

“我又能怎么办呢?像你一样冲动揍人?”曹节又扯出曹瞒上学第一天揍了袁术的事:“你当初闯下那祸,公主来告状,若非是先帝正与美人享乐,你家的麻烦可就大了。”

曹节翘起指尖,点着曹瞒额头:“做事之前多动动脑子,别老是莽莽撞撞,忍耐一时,是为了以后的扬眉吐气。”

曹瞒道:“我找你当然是有办法啦,你听好了……”

他将梦里女修说的话对曹节说了一遍。

“找人去与窦武争权?”曹节嗤笑:“窦武如今风头正盛,谁能与他抗衡?”

“全世界都没有人与他抗衡吗?”曹瞒就不信了,他不相信这世界上有无敌的人,就算有,也不可能是窦武。

曹瞒的询问倒是将曹节给问住了,他陷入了沉思之中,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或许,还真有人能与他抗衡。”

曹节想到了主意,不由对曹瞒刮目相看:本以为是个莽撞冲动的孩子,没想到曹瞒也是有脑子的。

曹瞒一回头,见刘宏已经醒来,正眼睛一眨一眨地盯着他看,不由乐道:“我们说话吵醒你了吗?你怎么不说话?”

曹节清咳一声,抬了抬下巴:“曹瞒,不可无礼,你该称呼陛下。”

曹瞒忙改了口,惹来刘宏欣喜的笑问:“阿瞒为我想到办法了?”

“是曹常侍想到的法子,我哪里想得出来?”

曹节低眉顺眼答道:“陛下年幼,于朝政力不从心,不如请太后垂帘听政,为陛下拿捏主意,若有困难,也可向太后提出。”

只是若是如此,就绝不能再提封生母为太后的话语,否则窦太后绝不会帮助他,反而会记住他的不孝。

刘宏的脸色瞬间就垮下来了:“有一个窦武还不够,再让太后听政,我还能有好日子过?”

“不,正是因为有太后在,陛下才能轻松一些,”曹节含笑答道,胸有成竹。

果不其然,窦太后一听皇帝亲自请她垂帘听政,喜出望外,窦武再不情愿,也不得不迎自己女儿上朝堂。

这对权力心重的父女,不愧是血脉至亲,骨子里对权势的渴望与独占欲如出一辙,窦武不能容忍太后把持朝政,太后也看不顺眼窦武处处指手画脚,很快便窝里斗了起来。

小可怜刘宏挤在中间,默默缩小了自己存在看,每天作壁上观,看神仙打架,时不时还煽风点火。

这一日,刘宏再次找到了窦太后,请太后支持,为他死去的父亲和祖父追封。

皇帝一口一个母后,将窦太后哄得开心,愿意满足他这样的小小愿望。不就是两个死人,追封就追封了,在窦太后看来,能够行使权力,压在窦武头上,显示出自己的尊贵才重要。

于是太后下达懿旨,又由皇帝在朝堂之上当政提出要追封亡父与祖父,狠狠往窦武脸上扇了一巴掌。

纵使万分不情愿,窦武也不得不顺着帝王的意思来办事,太后与帝王的强强联手,令窦武感受到了来自内宫的威胁。

不久,朝堂之上就有人提出:“窦大将军乃是先帝指点的辅政之人,太后是后宫之主,怎可干涉前朝朝政?”

窦太后冷冷道:“陛下年幼,请求母后为他听政,哀家一片爱子之心,既然是陛下亲自提出的,又怎能与后宫干政之罪来相提并论?照卿所言,垂帘听政是哀家与陛下的错吗?”

趁着窦太后与窦武争夺权力,刘宏终于睡上了好觉,但凡是窦武安排来给刘宏上课的人手,窦太后都要插手一番,刘宏被骂了,刘宏疲惫了,刘宏委屈了,全都能成为窦太后用以攻歼窦武不顾帝王安危的借口。

刘宏过上了轻松一些的小日子,唯一牵挂的就只剩下居住在宫外的生母董氏。

他再次询问曹节,能不能追封他的母亲。

曹节劝刘宏:“国家怎能有两位太后呢?陛下有现在的生活,还需要靠窦太后为您做事,这个时候,得罪了窦太后,不仅您不好过,您的母亲恐怕也会被人为难。”

刘宏眼眶瞬间就红了,曹节只能好声好气安慰他:“再忍一忍吧,忍到您大权在握,忍到手中有了能够对抗他们的底牌,拥有属于自己的人手,才有机会啊!”

曹节深深叹息:窦大将军已经怀疑有人在教唆帝王了。

他处在风口浪尖上,自身又是窦武所憎恨的“宦官”出身,最近一段时间窦武看他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委屈巴巴的刘宏又来找了曹瞒,对曹瞒诉说他的不满:“这后宫里,只有阿瞒是为我真心着想,曹节看似为我分忧,事到临头却会选择明哲保身来劝我忍耐。阿瞒,要是你娘被人这样轻视,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别看刘宏年纪小,心思却门清,曹节是为了什么一直在他身边帮助他,他能猜到。他一做皇帝,曹节就升官了,刘宏对此知道得一清二楚。

唯独曹瞒,嘴上说着要跟着他吃香的喝辣的,整天却窝在院中学习,最大的要求也不过是多要了点竹简,听到他被欺负了,也没想“明哲保身”,反而想法子为他解决问题。刘宏觉得,除了阿瞒,谁都不可信,可阿瞒太小了,和他一样小,两个孩子如何能对抗得了一群虎视眈眈的大人呢?

他与阿瞒都需要时间来成长。

曹瞒不知道该怎么劝他,他无奈道:“我从小就没有见过亲生母亲,她生我时候就难产去世了,继母对我来说,就像是父亲安排的管家,她与我不亲近,我也走不到她的心里。所以我无法体会到你对母亲的爱有多么深沉。不过若是有人敢动我爹,我就是拼上一切都要那些人付出代价。”

他们两个人,一个从小没了爹,一个从小没了娘,对于双亲之中仅剩下的另一位,自然倾注了所有的孺慕与喜爱。

曹瞒能理解刘宏的心,可若是让他来选择,他会选择抛弃洛阳的一切荣华富贵,拉着亲爹回家种田。

早在曹嵩被捅伤起曹瞒就说了,还不如回家种田安全,就他爹脾气轴,死活不听劝,非说洛阳“寸土寸金”,谯郡一个乡下地方,哪里比得上洛阳?

刘宏自知失言,轻轻说了一声抱歉:“我不该提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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