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武侯 第389章

那侍卫笑了:“我们还当您是被楼下那些人说的话吸引了呢。”

陆长亭也跟着微微笑了:“那正好,估计那掌柜也是这样想的。”

侍卫嘿嘿笑了起来,好半天才憋出来一句:“陆公子厉害!”

很快,他们的马车便进了城门。当然马车也就只能再行驶一段路,想要完全驶到大殿跟前去,那是不大可能的。每当这个时候,陆长亭就不得不感叹,这还不如燕王府呢。虽然燕王府小,但它好走啊!

陆长亭一下马车,便有个小太监凑上来道:“陆公子,王爷在等您了。”

陆长亭以为朱樉是等着听他的结果,也不耽搁,快步便前往了。

等一进大厅,陆长亭却是先见到了两张陌生的面孔。

一张面孔有些苍老,因为这个时代的人普遍早衰,看上去的模样总比实际年龄要大,若是一般人绝对看不出他多大年纪,但这却难不倒陆长亭,陆长亭只粗略打量上几眼,便知道眼前的人乃是五十来岁的年纪。而另一人呢,面孔稍微年轻些,面上表情严肃,一看就是做学问的。

此时能出现在这里的还会是什么人?

陆长亭脑子迅速转动,最后定格在了朱樉为他请的老师上面。

只有这一个解释了。

其实就在陆长亭打量他们的时候,他们也在看陆长亭。长得好看的人总是要吃香很多,这一点不仅仅是在异性间,在男女老少之间,这一准则都可以通用的。毕竟对美的欣赏是人与生俱来的本能。大家都会本能地对美的事物产生好感。

此时这两个人在打量陆长亭的时候就产生了些微的好感。

尤其是当这个人不仅长得好看,还有一双好看的眼睛时,那就更是好感倍增了。

毕竟常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句话当真不是作假的,看一个人的眼睛,能看出来很多东西。当这两人从陆长亭的眼底望见一片澄澈之后,自然更是喜欢。

这时候,陆长亭却是疑惑了。这二人究竟谁是老师呢?陆长亭想到了之前报消息的人说,那位先生路上遇见了故人,所以才耽搁了行程。所以其中有一人必然是这老师的故人。

这时候朱樉进来了,见陆长亭已经站在厅中了,朱樉不由笑道:“来了啊,我方才让人给你准备点心去了。”

陆长亭摇头:“不用了,我吃得有点……撑。”在那酒楼里吃得慢悠悠的,无形之中就多吃不少食物下去,而回来的路上又是坐的马车,自然是不需要吃什么点心。

朱樉心情很好地笑了笑,随后问:“如何?你们彼此满意吗?”

这话说得跟相亲似的……

此时那面容严肃的男子开口了:“嗯,满意。”

陆长亭原本还挺浑身不自在的,此时听这男子口吻如此认真,他反倒又觉得有些想笑了。当然,在这样的场合笑出来是很不明智的,所以陆长亭也只是点点头:“很好。不过这位……”

不等朱樉介绍,男子便已经主动道:“我姓邹,名聿,字筑墨。”

聿,指笔。可不正是筑墨之意吗?

紧接着不等陆长亭问,邹筑墨又指着身边友人道:“此乃我昔日好友,在文章上颇有造诣,姓罗,名本,字贯中,号湖海散人。”

陆长亭有一瞬间的呆滞。

等等……什么?姓罗,字贯中?

罗贯中?!

这个名字对于后世的人来说实在太如雷贯耳了,陆长亭有一瞬间差点都回不过神来。

“我受秦王殿下所邀,来到西安城,教你文章。”

科举科举,不就是写文章吗?朱樉请的老师自然就是擅长此道的。陆长亭并没有听过邹聿的名号,但罗贯中的名声太响了,这买一赠一的买卖……倒也划算!

这邹筑墨实在太干脆利落了,别的寒暄都不多一句,实在不像是当下的文人,但是陆长亭不得不说,若是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也确实方便许多。

“今日便上课,如何?”邹筑墨道。

朱樉指了指外面的天空:“这天色……”

“无碍,只一会儿的功夫,我也想多了解一些学生而已。”

大概就跟后世的摸底考试差不多一个道理,陆长亭也不知道自己的底现在有多厚了,只得默默点头。

朱樉无奈,陪着陆长亭一同移步,到了专门腾出来的书房之中。

待到落座以后,邹筑墨连书也不翻,就先道:“科举考四书义三道,经义四道。我们便从四书开始。历来科举少有考校大学的,今日便先掠过不提。我且问你孟子。齐人伐燕,取之,诸侯将谋救燕,齐宣王问孟子当如何待之。你可记得孟子是如何答的?”

啊,就是背诵嘛。

陆长亭原本还有些紧张,因为他实在很久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生活了,但是此时陆长亭却陡然感觉到了一阵轻松,因为邹筑墨所问,他是知道该如何回答的。

“臣闻七十里为政于天下者,汤是也。未闻以千里畏人者也。书曰:‘汤一征,自葛始。’天下信之。‘东面而征,西夷怨;南面而征,北狄怨。曰,奚为后我?’民望之,若大旱之望云霓也。归市者不止,耕者不变。诛其君而吊其民,若时雨降,民大悦。书曰:‘徯我后,后来其苏。’……”陆长亭背得琅琅上口,慢慢那点儿紧张和拘束的感觉就彻底没了。

邹筑墨点点头,面上看不出半点表情来,他又问:“若是你,你如何答?”

陆长亭:???

这题超纲了啊!

陆长亭看着邹筑墨,邹筑墨也看着他,最后陆长亭确认他当真不是开玩笑的。陆长亭也忍不住暗自嘀咕,谁说古人考科举只考做八股文的,光是这些问题就挺烦人的!更别说还要论判,做表,还要靠着博古通今、熟知当朝来考策论。

陆长亭又一次觉得,自己或许拿不下科举。他并不擅长作这些文章……但此时老师都在跟前了,陆长亭自然是什么也不能说。

何况,就这样认输,岂不是也显得他很没有骨气?

陆长亭犹豫一阵,出声道:“干掉一切想来干我的人。”

邹筑墨那张严肃的面孔上头一次展现了惊愕:“什么?”

陆长亭很是认真地重复道:“齐王取了燕国,其它诸侯国想要打齐王,那齐王就只有把他们全干掉了。”孟子在那段话推行民心向背的主旨。但其实在陆长亭看来,就算齐王在打了燕国之后还对燕国的王室各种优待,也并不能改善什么,还是改变不了齐国在壮大的事实,那诸侯还是得干他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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