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 拔旗英雄传 第65章

东方未明道:“我已下定决心,父母之仇虽一定要报,但更要好好计划一番,不可成了他人手中利用的道具。玄冥子野心勃勃,天意城虎视眈眈,他们的图谋,多半会威胁到我自己,和不知多少亲朋好友的性命。哪怕是为了活命,我也不得不挫败他们的计划。天龙教在明,而天意城在暗,以我所知道的种种隐秘,还是先混入天龙教较为方便。”

“……所以说,你离开逍遥谷之后,挖开了埋在忘忧谷的一名天龙教徒的坟墓,拿走了他的面具和信物。”

“你竟连这个都知道。”东方未明颇为惊讶,沉吟了片刻道:“是了,想是我行事匆匆,没有将土掩好,被湘云瞧出了端倪。”

“你又趁着天龙教围攻少林寺的契机,混在与少林寺弟子交手的天龙教徒之中€€€€此时教众死的死伤的伤,天龙教护法自然顾及不到他们带下山的人数是否前后一致。”傅剑寒说着一点一点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你还特意出手掩护夜叉€€€€是为了在护法面前立下功绩,让他们牢牢记住吧。”

东方未明笑了一笑,道:“我跑走之前,听到和尚们说什么后山达摩洞,就抄小路先过去。还没到洞口,隐约听见了玄冥子和二师兄的声音,连忙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要说这面具还有个好处,就是装死特别方便。”

傅剑寒回忆起自己赶到达摩洞时,发现洞口倒了一地尸体,有少林弟子也有天龙教徒;谁能猜到自己苦苦追寻的东方未明就混在其中?他又气又笑,道:“所以你亲眼见到我躲进洞里去了?”

“正是。你藏在石头后面偷听,我躺在地上光明正大地听,真真有趣。不过,我万万没想到你后面会突然跳出来,向二师兄打听我的下落。你一个人,如何是他们三个的对手?光我师叔一人的毒功就够你喝一壶的。”

“傅某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怕你二师兄一走,便再无人相询了。却不料未明兄本人居然就近在咫尺。”

东方未明道:“你若不在那时冒出来,便不会被方云华嫁祸、又被和尚们围攻了。半年前的武当寿宴,我便瞧这小子不对劲;果然是个栽赃陷害的老手。不过也因为你们边打边走,少林和尚又去了你那边,我才能偷偷从地上爬起来,藏进树林里。我本想即刻去追夜叉和摩呼罗迦的,被此事一耽搁便落后半日;一直追到潼关附近才追上。”

傅剑寒道:“那可真是劳未明兄费心了。” 他想了想又露出担忧之色,“玄冥子老奸巨猾,极难对付,你如此步步为营跟在他身边,若他命你们杀人放火,你不做,无异于自泄身份;若亲手为之,又等于平白无故地背上血债。总之一旦被他瞧出什么破绽,只怕危险之极。”

东方未明面露傲气,道:“老贼平日依仗的无非一身毒功,我既百毒不侵,怕他作甚?若说内力,我练的北冥神功才是逍遥正宗,他的化功大法无非旁枝末节,不足一哂。”

“……然而你身在天龙教中,一旦暴露,必遭多人围剿,怎会不险?你也别太小看玄冥子,方云华也算是多谋狡诈之辈,对玄冥子又百般奉承、无有不从,方才却神不知鬼不觉地中了毒。只怕他自己也没有一丝防备……”

东方未明嘻嘻地笑了起来;神色尽是得意,让傅剑寒想到他先前解开那些谜题奇案时的模样。

“给方云华下毒的不是玄冥子,是我。”

“可是你€€€€”

“我的确从头到尾,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碰过方云华。”

“……这么说,毒是下在信纸上的?”

“玄冥子伪造龙王的字体写这些信,用以招揽人心,我们这些阵前小卒怎有机会直接接触这等‘机密’?”东方未明细细解释道,“玄冥子本人就是用毒的高手,平时对自己的吃食饮水也处处小心;还常年戴着药水炮制过的手套,以为万无一失。可是对于那些身体接触不到的东西,连他这样的人也不会太留意€€€€比如说,写信时用到的文房四宝。我把七虫七花膏混进了他书写用的墨汁里;他本人戴着手套,又常年接触、早对毒物生出了抗性,自然不会中毒。然而信件到了收信人手里,手指只要稍不小心便会接触到写在纸上的墨字。这样碰到的毒质虽然很少,但多少会令收信人手上发黑溃烂,痛痒难忍。你可暗中留意;只要查一查武林各大门派中哪些人最近不小心‘伤了手’,便知道有多少人在与玄冥子勾结。”

傅剑寒听得入神,最后低声叹道:“这法子实在……”

“高明得很?阴毒得很?”东方未明不待他说完便抢着说道。“君子有君子之争,小人有小人之争;对付玄冥子、方云华这等败类,正用得上东方未明这样的小人,方能以毒攻毒。傅少侠只需远远观望,莫脏了自己的手便是。”

傅剑寒本来见到他满心欢喜,但听他说出这么多隐情,担忧之外渐渐积蓄了满腔怒火。“……行,我说不过你。我便问你一句,在未明兄心目中,傅某究竟怎样一个自视清高的伪君子,还是对兄弟不管不顾的真小人?你口口声声说我瞧不起你的手段,又何曾问过我一句肺腑之言?”

东方未明听他这么说,反倒沉默了。半晌方道:“……你自然不是。你€€€€向二师兄打听我的下落,我……我很感激。”

“我有时也想,未明兄对傅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傅剑寒露出无可奈何的神色,“我和老杨,都是在江湖里摸爬滚打出来的;行侠仗义固为心底夙愿,但也杀过人,说过谎,做过错事。江湖上刀头舔血的日子,太多凶险只在一念之间,有时难免下手不容情;只不过傅某是得过且过之人,一时行差了,只要没有铸成无可挽回的大错,烂醉一场便抛到脑后。为何在未明兄看来,傅某总是行的端、做得正,从来不曾起过半点坏心呢?”

东方未明浅浅一笑。“……你能老实说出这番话,已比我光明正大多了。”

傅剑寒握着他的手,正色道:“毒药可以杀人,用刀、用剑、用掌也可以。若说下毒就是为了害人€€€€那么执剑就是为了杀人吗?如果说因为一个人心思缜密、毒术超群就不敢与他结交,那么是否因为一个人剑法高明便也不能和他做朋友呢?”

东方未明抬眼看着他,目光愈发柔和,加上他面上新生的肌肤十分光滑细腻,竟显得比往日还清秀了几分。“你以为你有多少真朋友?人皆有妒忌之心……像老杨、小任那样的厚道人,比凤毛麟角还少见。连我有时都忍不住嫉妒你呢。”

傅剑寒失笑道:“能让未明兄嫉妒,傅某实在受宠若惊€€€€”

“你在剑术上的天资,我的确比不了。我所拿手的也就是些鬼鬼祟祟的手段罢了。不过,待我北冥神功大成,只怕你便不是对手了,哈哈哈。”

傅剑寒见他那副眼珠转溜的狡猾模样,只感到心痒难耐。“那傅某不知是否有幸,现在便领教一下逍遥派的镇派功夫?”

“你不怕么?北冥神功可是能够吸人内力€€€€你你你!” 东方未明感到一只手掌顺着腰线往下摸去,顿时身子一震。

“未明兄在天龙教事事凶险,傅某只恨不能相助分毫,一身内力派不上用场,若让未明兄吸去倒也不坏。”

傅剑寒说着把脸凑过去,一寸一寸贴近,最后四唇相接。

两人许久未见,如今这般浅浅一触,便有如往油锅上扔了个火星,烧得一发不可收拾。东方未明虽然嘴上说得轻巧,其实这些时日来先探虎穴,又入狼窝,几次命悬一线时都忍不住想起傅剑寒来,心中甚憾在洛阳分离时没能坦白心意。恐怕即便自己在不为人知的地方死了,多年之后,傅兄也只能想起临别时那个凶狠狡诈、口口声声要报复整个武林的半疯子吧……后来他混在天龙教徒中见傅剑寒不顾自身安危闯上少林寺后山,为此惹上了偷盗圣堂之钥的嫌疑,心中又是甜蜜,又是懊悔,那股怨毒之气终于渐渐淡了。

傅剑寒见怀中人浑身发热,情动不已,喜不自胜。他一点一点剥开东方未明那身天龙教众的紧身黑衣,露出一身光滑结实的肌肤,被破庙里摇摇曳曳的烛光一照,更显得诱人如蜜。只可惜衣衫脱干净了,才瞧见他胸腹背上留有不少淤青疤痕,有的是拳掌指印,有的是棍棒痕迹;虽已大半痊愈,却仍能想到当初这些伤势之重。他双眼一暗,哑着嗓子问道:“……是狂?”

东方未明笑道:“最近打了许多架,对手乱七八糟,哪能一个个都记得。”说着也去脱他衣裳。傅剑寒不愿令他伤口受力,于是自己背靠墙壁垫在下面,将东方未明抱到大腿上,捧着胸口细细舔吻。东方未明本想来个痛痛快快的干柴烈火,却不料傅剑寒如此慢条斯理,轻怜密爱,倒撩拨得他身子微颤,腰身不自在地扭动。忽然他脑子里灵光一闪,想到久远之前的事,不知为何又有些兴奋,搂着傅剑寒的脖子凑到他耳边道:“剑寒兄还记不记得,那本……书里的第三、第五和第十八招€€€€”

傅剑寒在他锁骨上咬了一口,方才抬起头来,轻笑道:“如何能忘。未明兄想试第几招?”

东方未明扭捏起来,最后结结巴巴地道:“以前我想过,那个,第三……不过,好像不太……嗯,你若是不喜欢就算了。我也就是有点好奇……”他话未说完,就见傅剑寒将两人的身体掉了个个儿,随后脱下他的裤子,脑袋埋了下去。

被包裹住的一瞬间,东方未明几乎发出一声惊叫。他以前的确幻想过让剑寒兄对他的小兄弟这样那样,又总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他自己也不太喜欢用唇舌做这种事,除了第一次为了过毒之外再没有做过。如今竟然整根被吞入口中,那种柔软又火烫的感觉,激得他起了一后背的鸡皮疙瘩,双腿忍不住地连连打战。身子舒服得仿佛飞上了天,又随着傅剑寒的动作在云端一巅一巅的,既欢喜,又害怕。

东方未明感觉别说内力,连魂魄都快被吸干净了,心中暗道这邪门功夫恐怕比北冥神功还要厉害得多€€€€幸亏师父没听见自己此时的心声,否则撵他出门一百次都是轻的。他浑身瘫软,只能抱着傅剑寒的脑袋不撒手,手指或轻或重地在一头乌发间乱抓;他越抖越厉害,心知不好,连忙用力把傅剑寒的脖子拉向后面€€€€随后像捞出水的鱼一般打了个挺,下身不受控制地阵阵抽动;虽勉强没有泄在口中,却仍有点点浊液挂在对方脸上、身上。

东方未明好容易喘匀了气,从地上拾了件里衣,想要擦拭傅剑寒脸上的污渍。“那,我也帮你……”

傅剑寒伸出拇指擦了下嘴角,笑道:“你把腿打开就是了。” 东方未明脸红着不说话,眼睛四下乱瞟,倒是老老实实地分开大腿,任凭对方将手指捅进后面。忽然感到不对劲,嘴里“咦”了一声。“你……你把什么东西……塞进去了?”

傅剑寒左臂圈住他的腰身,小声道:“身上没有油脂膏药一类的物事,倒是你给我的丹药,融化了以后便成了一滩水,可以一试。”

东方未明急红了眼,道:“那可是活死人、肉白骨、去邪气、解百毒的生生造化丹€€€€你知不知配一上粒要花多少功夫?”

“对不住对不住,傅某胡来了。” 傅剑寒连声道歉,手指却在肉穴内壁中四处揉按,那药丸在肠道内来回滚动,令东方未明急喘不停,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见药汁渐有融化之势,便解开腰带,将自己的物事用力捅进去。

东方未明闷哼一声,随即被顶弄得上下起伏,口中发出细碎呻吟。他许久不曾与人欢好,那处又变得紧窄了几分,如今被这般剧烈摩擦,实在有些难捱。但想起前些日子骤知真相,出生入死,连自身也疯得不剩多少……倒是如今这份快意中混合的疼痛更真实些。

他捧起傅剑寒的脸,只觉得对方五官生得英俊,眼眸中似含着无限深情,忍不住低头亲在他眉间。

傅剑寒身子一僵,腰腹又更加用力,直到东方未明叫声都变了调;隐约听出一句半句求饶的意思,很快又咽了回去。情潮徐徐没顶,两人躯体相接,有如鱼水交融,难分难舍。终于一阵炽热震颤,双双发泄出来。

东方未明喘息片刻,灵台渐渐清明;手指在地上随意一抓,碰着一件硬物€€€€低头一看,正是先前被剑寒兄丢出去又弹回来的鬼面具。他心思一动,凝视不语。傅剑寒放开他的腰肢,一只手摸索着盖到他的手背上,似在询问。

头顶上隐约传来一声怪异的鸟叫。有些像人声,又或鬼嚎。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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