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沉默了很久,似在思考着什么,然后他打断了海姆达尔与西里斯的交谈,无视西里斯恼怒的目光,开口道,“神秘人有一个秘密房间。”
西里斯猛然意识到什么,警觉地叫道,“斯内普!”
斯内普对他的警告不加理睬,径直道,“听说那个房间摆满了神秘人的记忆球,也许里面能够找到你需要的1950年以后的记忆。”
二、
“我不同意!”威克多斩钉截铁的说。
“事实上我也不同意。”西里斯点头。
俩男人匆匆对视一眼。
斯内普看向海姆达尔,后者扬起笑容。
威克多自然是听了海姆达尔的话后赶来的,老爷很高兴室长这回没像以往那样先斩后奏。
“请让我们单独谈谈。”海姆达尔说。
斯内普做了个请便的手势,海姆达尔拉着威克多走出房间。他们在一扇窗户旁站定,窗外飘着淅淅沥沥的雨丝,时而被风吹进半开的窗户,打湿了窗台上的香蜂草。
“你就别费事了,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同意你去涉险。”威克多的态度十分强硬。
海姆达尔握住他的手,与他对视。
“当初斯内普教授问我动机,我的答案是为了家人和孩子的将来。扬库洛夫斯卡家的诅咒让我日日夜夜如坐针毡,你别说话,听我说完,”海姆达尔收紧手掌。“说句心里话,即使你介意我也是这么想的,你的祖母是死是活我并不关心,我关心普洛夫,关心安娜,关心你,关心我们的孩子。一旦你的祖母去世,下一个受害者将是普洛夫……我不想看到克鲁姆家的人陷入痛苦的泥沼中。我由衷的希望尽早弄明白它,永绝后患。”
威克多动容地亲吻他的手指,“你说的我都明白,但是这些并不能让我厚颜无耻地袖手旁观,任凭你独自冒险。”
“那就一起行动。”海姆达尔说。
威克多失笑,“你把神秘人的老窝当成了来去自如的游乐园?”
“当然不是,非到万不得已,我实在不愿再和他面对面。”海姆达尔摇头,“我相信斯内普教授那么说不是心血来潮。”
三、
“你猜测的不错,我当然不是心血来潮。”斯内普颇有耐心的扬起嘴角。
西里斯不再试图指责斯内普别有用心,“那你是什么意思?”
斯内普懒得搭理他,继续对着夫夫二人和颜悦色的说:“凤凰社打算对那个房间采取行动,神秘人从不让别人接近那个房间,有一人除外,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所有的食死徒中,只有贝拉知道如何进入那个房间,也只有她知道口令。”
“凤凰社是不是已经对莱斯特兰奇做了什么?不然您今天不会特意提及。”威克多问。
“是这样,很久以前就着手了,贝拉每天都会摄入微量的魔药,这些魔药将神不知鬼不觉地给她造成一些麻烦,在我们行动的时候,确保她不会出来坏事。”可以说教授透露了凤凰社的一个大机密。
夫夫二人对视片刻。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干脆……”海姆达尔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这会让很多潜伏的凤凰社成员提前暴露,我们可以在战斗时俘虏贝拉,唯独不能悄悄毒死她。”凤凰社需要从贝拉口中得知更多的关于神秘人,关于食死徒的鲜为人知的秘密。
“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海姆达尔说。“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已经在你们的掌控之中在,至少在你们正式行动前不会节外生枝。”
斯内普点头。
西里斯突然说:“这些事情为什么我不知道?!”
夫夫二人不约而同地选择沉默。
斯内普冷冷看了他一眼,“下一次的行动不准备让你参加。”
“为什么?”西里斯瞪眼道。
“因为贝拉。”
西里斯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阿不思在担心什么?我绝不会对她手下留情。”
“这不关阿不思的事,是我向他提出我认为你不适合参与这项行动。”斯内普冷酷的说。
“因为那女人是布莱克家的人?”看得出假如斯内普点了头,他一定会暴跳如雷。
“你认为在面对贝拉时你能够做到心平气和?那个女人从来不懂得心慈手软,她最渴望的恐怕就是杀了你向神秘人邀功。”
西里斯尝试反驳斯内普的话,最终只是沮丧地倒回沙发。
斯内普对他的心理变化毫不关心,见目的达到,转而重新面对夫夫二人。
“你们有什么打算?”
海姆达尔无论如何说不出“替我捎一个记忆球回来”这样的话,人家是为了魔法世界的爱与和平,为了维护正义斩妖除魔,如果他还那么理直气壮,简直丧心病狂。
他握住老爷的手,坚定的说:“行动时算我们一份。”
斯内普有些啼笑皆非,室长那语气就跟报名跟团旅游似的。
“我不同意!”西里斯突然“起死回生”,并用力瞪着“叛徒”克鲁姆。
“我丈夫将陪我一起去。”海姆达尔连忙搬出挡箭牌。
西里斯的目光依旧咄咄逼人。
“行动并非立刻开始,必须做好充足的准备,假如你们在准备过程中达不到我们规定的要求,我绝不同意让你们涉险。”斯内普强调。
西里斯见斯内普居然破天荒的说了句“人话”,于是也破天荒的没跟他唱反调。
四、
第二天上午,海姆达尔在卡捷宁教授的房间内使用壁炉与上司霍林沃斯取得了联系,把他接下来可能采取的与神秘人有关的行动做了一系列汇报。
海姆达尔担心斯内普的自作主张会给他带去一些麻烦,比如他将如何对凤凰社成员解释这件事,无端加入俩非凤凰社成员……教授的人际关系已经够糟糕了。行动前的准备不必完全依靠凤凰社,他斯图鲁松并非孤军奋战。
半小时后,他离开卡捷宁的房间,在前往实验研究室的途中,他被气急败坏的罗伯特·马罗尼挡住去路。
“为什么把队长换下去了?”马罗尼在人来人往的教学楼内,对学生会主席大声咆哮。
海姆达尔有些意外,他以为帕尔梅会使用温和的手段迂回撤换,看马罗尼的样子似乎比他预想的还要激烈。
“我不是教练。”海姆达尔绕开他。
马罗尼再次越过他,“如果没有经过你的默许,那个教练敢那么做吗?!”
把他说得跟专横跋扈的独裁者似的,和刚愎自用的校队成员讲道理是行不通的,海姆达尔早已深有体会。
“既然如此,你还敢拦我的路对我大呼小叫?你知道你的行为会给校队带去什么样的可怕后果吗?”海姆达尔的目光阴郁深沉,让人不寒而栗。
马罗尼害怕的倒退一步,“我、我要向卡卡洛夫教授告发你,你滥用职权……”
“到底是谁滥用职权?”海姆达尔大声质问,居高临下的注视他。“你的首发击球手位置是怎么来的,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
马罗尼脸色大变,夹着尾巴溜走了。
海姆达尔在研究室走廊入口遇见了帕尔梅和奥古斯特,他们准备前往飞天扫帚研究室挑选改造扫帚。
奥古斯特问,“让队员们把扫帚送你这里检修好,还是飞天扫帚研究室那里更靠谱?”
“两边都很靠谱,我这里的收费标准和飞天扫帚研究室不太一样,你可以先去他们那里了解本学年的价目表,省得他们在背后嘀咕我抢他们的生意。”海姆达尔说。
奥古斯特还是学生那会儿,校队的扫帚保养无需他操心,校长卡卡洛夫很愿意帮他们解决问题。如今从零开始的替补校队从里到外他都要亲力亲为。
“我们选好了新扫帚,你替我们参谋一下?”帕尔梅说。
“选好了来我的研究室吧。”
三人在飞天扫帚研究室门口分别,海姆达尔推门而入,迎面冲来一人,是卡罗·琼斯。
“你接下来不是有一堂选修课吗?”海姆达尔搞不懂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里格,你帮我看看。”说着把他拉到角落,还不放心地东张西望,正说着话的小胡椒和楚格成了他的重点关注对象。再三确定没有第三人能听见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卡罗拿出一封信,压低声音说:“你看看。”
海姆达尔接过后发现是布斯巴顿的邀请函,邀请他们前往马赛,为布斯巴顿校队的一场校外比赛助威。
“有什么问题吗?”海姆达尔疑惑的问。
“你说我应该答应吗?”卡罗一脸的谨慎。
“你决定自告奋勇代表德姆斯特朗去看比赛?可以啊,我想没什么问题。几号比?”海姆达尔低头翻看信纸,被卡罗紧张地扯住胳膊。
“我是不是应该另做一套校服?”卡罗问。“更时髦点,更气派点?”
“你身上这套不合适了?”海姆达尔对他的神神叨叨感到莫名其妙。
卡罗径直嘀咕,“再去木棉镇剪个头发……里安有条围巾不错,那天可以戴着去。你说我要不要再加一副眼镜?我妈妈说戴眼镜的男人很有魅力。”
斯图鲁松主席终于明白了,这家伙发春了。他瞄了眼手中的信,从字体看八成是布斯巴顿的学生会主席克蕾曼斯·阿雷尔的亲笔信函,难怪像打了鸡血似的突然奔放起来。
“你想好了?”海姆达尔没头没脑的问。
卡罗愣了一下,然后苦恼的说:“没想好,我到底该不该另做一套?”
“克蕾曼斯·阿雷尔喜欢他们校队的队长,这个你知道吗?”海姆达尔决定开诚布公。
卡罗显得有些沮丧,平心而论那队长确实是个型男,外形甩他几条大街,他只有寄希望于用内涵感动对方。
“我知道,但是那队长并没有回应她,她早晚会想通的,我不去试试实在不甘心。”卡罗无奈的苦笑。
海姆达尔把信还给他,拍拍他的肩膀。
“听我的,别急着为她改变——在确认她真的值得你那样做之前,你现在的模样就是完整的你,让她看清楚你的样子,要对自己有信心,争取把她拿下,兄弟!”
卡罗决定听从海姆达尔的劝告,不再费心把自己打造成帅哥,带着海姆达尔的祝福,他满腹心事地离开了实验研究室。
门一合上,小胡椒迅速凑上来。
“琼斯副主席是不是收到了布斯巴顿的观赛邀请?”小胡椒问。
“你怎么知道?”海姆达尔十分确定她之前没有使用过任何能够偷听到悄悄话的魔法或者魔法工具。
“我有门路。”小胡椒眉飞色舞。
海姆达尔笑了笑,没有追问,让小丫头一阵苦闷。
“琼斯副主席答应了吗?”小胡椒忍不住追问。
海姆达尔点头,“他将代表德姆斯特朗前去观赛。”
小丫头“哦”了一声。
“你是不是已经站在海德格拉克校队的女队长那边,帮她打探卡罗的动向?”海姆达尔说。
小丫头吓一跳,“老板你真是神了!”
“不是我神,海德格拉克替补校队的队长郑重其事地来信询问他们的副队长是否可以和我校的某位女同学通信,我还没有答复他。那位替补校队队长非常热情,信里透露出来的内容比他预计得还要多。其中就包括校队队长的‘小秘密’,不过就此推测,那应该不是秘密了。”
小胡椒张口结舌,没想到她的侦探生涯还没起步就被揭穿了。
“他……我是说那个副队长,他想和谁通信?”小胡椒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