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用白眼批了眼刘彻,继续道:“公子下次出本,可带上我啊。”
嬴政挥了一下手,道:“好了,你是心细的人么?你是殷勤的人罢了。”
小童脸上一红,道:“咱好歹还殷勤呢,不像旁人这么怠慢。”
刘彻知他在说自己,但是懒得和小童去辩解,也不知道自己这个皮囊是不是天生的招人嫌,别说小童了,就连嬴政也不正眼去看他。
李斯道:“听说三日之后便是太子遴选?”
嬴政点头道:“是这么回事。”
小童道:“怪不得街上那个热闹,到处都是在张贴榜文。”
在一旁的甘罗笑道:“自然要热闹,秦王想要公平,只不过王上的身体不能临场,又怕负责遴选的考官包庇,那就只能将此事公诸于众,请诸侯来监场了。”
李斯顺着说话的声音看过去,正看见甘罗坐在木案前,托着腮,笑道:“我识得你,前些日子你不还在王子成蛟跟前,如今就到这里来了?”
李斯面上有一瞬间的尴尬,嬴政道:“不要这样,李斯是我请来的舍人,往后你们还要在一个屋檐下谋事。”
甘罗这才吐了吐舌头,没再说话。
众人坐在一起,帮嬴政温习,小童忙上忙下的端水、研墨,唯独刘彻最闲,毕竟他一来不会研墨,二来在众人眼里是个武架子,也不知什么国家大计。
刘彻在一旁,用余光盯着嬴政,正无聊的时候,有侍者进来,附耳对刘彻说了两句话,刘彻愣了一下,随即就转身出了大殿。
嬴政本是在温习书本,但是也瞥见刘彻走了出去,虽然没有说话,当即眯了一下眼。
侍者对刘彻道,丞相请他过去说话。
刘彻不知吕不韦找他什么事情,不过这个时候找他,怕也就是太子遴选的事情了。
刘彻出了殿,随侍者一路走,并没有走太远,侍者就让他稍等,只不过刘彻打量了一下四周,一个回廊,也没有议事的房间。
不多时就有跫音而至,刘彻的耳目极为灵敏,那脚步声轻快有力,并不像是吕不韦这样上了年纪的人。
果然不出所料,拐过回廊走过来的,并不是吕不韦,而是王子成蛟。
成蛟仍然是一袭黑色斗篷,腰间配着象征权利地位的短剑,面上带着爽朗的笑容就走了过来。
成蛟见到刘彻,装作很惊讶的样子,笑道:“嫪毐大哥,真是好巧。”
刘彻挑起嘴角笑了一下,他也是帝王出身,这么些小伎俩如何能骗得住他,很从容的笑道:“不巧,若不是王子刻意为之,如何能这么巧?”
成蛟少许愣了一下,他年纪也尚轻,虽然身量高大,但是终究比刘彻矮了许多,成蛟伸出手来拍了拍刘彻的肩头,笑道:“说实在话,我真的很欣赏你。”
“小人惶恐。”
成蛟道:“莫要和我见外,你看,我又没有架子,不像大哥一样,我这人随和的厉害,说话也不爱拐弯抹角儿,我欣赏你,若是嫪毐大哥愿意……”
他的话还没说完,刘彻已经截住了他的话头,道:“王子说的话真是生涩难懂,王子纵使随和,小人地位卑微,也是天壤之别,不敢高攀。”
成蛟见他不为所动,完全没有站在嬴政身旁的那股温柔的感觉,心里登时有些不高兴,他毕竟是长在往城里的王子,而且从小被人捧着,被人说品行端正,才华出众,眼前只不过一个小小的侍卫而已,竟然不买他的帐。
成蛟想着,若不是为了遴选太过于急促的事情,也不会去找这个下人。
成蛟压下自己的不快,脸上扯着干笑,道:“唉,看来是我没这个福分,不过嫪毐大哥若是以后改变了主意,也可以来找我,我是欢迎的紧呢。”
他说完了拿眼看着刘彻,就等着刘彻答应,却没想到刘彻只是笑道:“那就恭送王子了。”
成蛟的笑容将在脸上,冷哼了一声,掉头就走,心想着早晚有一天有你求我的时候。
刘彻看着成蛟远去,松了一口气,忽听背后有轻微的衣摆之声,回头一看,嬴政不知何时已经抱臂靠在了回廊上。
刘彻有一时间慌神,不知嬴政什么时候来的,若是听了全程倒好,若是没听到全程,误会自己和成蛟勾勾搭搭,那不就是惨了。
刘彻还未开口,嬴政已经嗤笑一声,语气不咸不淡的,道:“嫪毐大哥真是与人为善,成了宝贝疙瘩,谁都抢着要。母后如此,二弟也如此……”
嬴政故意奚落他,所以语气闲得很温柔,这一句“嫪毐大哥”轻飘飘的,叫的刘彻心里一激灵,登时有些热血冲头,赶紧干咽了一下喉咙,只觉得嗓子眼儿都烧起来了。
刘彻自从顶上了这张皮囊,也有些日子了,他正是青年,自然有情欲,再加上嫪毐本身就情欲旺盛,而且嬴政时时刻刻都在自己身边,刘彻忍得也十分难受。
刘彻听着嬴政的话,目光却在嬴政细白的颈子上逡巡,赶紧别过目光去,低下头,看着眼前的三分路。
嬴政见他不说话,最终冷笑了一声,转头往回去了。
刘彻看着那人的背影出了一会儿神,这才跟上去。
因为只有三天时间,众人显得忙不开胶,李斯和甘罗都是谋臣,和嬴政一起研究书本,刘彻把小童拉到一旁,道:“给公子的饭菜需要仔细检查。”
小童嗤了一声,很不屑的道:“那是自然的,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
只是小童也是聪明伶俐的,刚说完,突然眼珠子一转,道:“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刘彻也不好把成蛟的事情说出来,毕竟也没有什么证据,只是道:“没有,只是以防万一。”
小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皱眉的走掉了。
天黑之前,李斯和甘罗就回去了,小童给嬴政端来吃食,嬴政看了一天的文字也疲惫了,吃完了饭,没再看书,有些犯困,就洗漱一番,躺下休息了。
嬴政身边只有小童和刘彻,两个人就轮流上夜,小童叮嘱了刘彻一番,这才出了内室,到偏房去休息了。
嬴政进来很疲惫,一挨着床榻立时就睡熟了,刘彻起初坐在不远处,虽然这是在王城里,但是将近遴选,处处都是危机,刘彻也不敢睡。
他坐在不远处,双眼盯着榻上熟睡的嬴政,嬴政这个年纪,正是慢慢长开的年纪,身量拔高,面容也会从少年的秀气往青年的英朗变化。
刘彻读过很多史书,因为嬴政在政治上的暴力独裁,很多记载中都可以丑化了嬴政的面相,赢异人面相虽然不出众,但也看得过眼,嬴政的母亲赵姬则是美艳绝伦,不然也不会把秦异人迷的晕头转向。
嬴政的面容多像赵姬,又隐隐包含着王者的气势与气质,似乎与那种稚嫩和秀气相冲突,却又意外的融合恰当。
无论从容貌还是行事作风来说,嬴政都吸引着刘彻的目光,这种光彩果然是其他人都不能比拟的。
少年人仰躺在床榻上,稍显单薄的胸膛因为呼吸一起一伏的,带着被子也起起伏伏,借着昏暗的光线,刘彻能看到少年微微殷红的脸色,染上少许红晕的脖颈,甚至是里衣没能遮掩的精致锁骨。
刘彻轻轻干咳了一声,又怕吵醒了嬴政,只能嗽了嗽嗓子,他想要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只不过目光仍然往嬴政身上瞟过去。
嬴政似乎睡得有些不安,侧了一下身子,被子顺着他的动作,“扑”的一声从床榻上落下来。
刘彻动作僵了一下,才长身而起,轻声走过去,将被子捡起来。
嬴政侧过身躺着,两条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腰身微微有些拧着,更显得精瘦,腰线的弧度流畅,甚至是旖旎。
刘彻动作更是僵硬,他将被子给嬴政盖上,用被子掩住嬴政只着里衣的身子,这才叹出一口气,似乎额角都出汗了。
刘彻盖好了被子,本身就要走回去,只是他盯着嬴政,却有些出神……
近距离的看着嬴政的面容,睫毛想羽扇一般,有频率的微微抖动着,因为在熟睡,所以清秀的面容显得异常温和,甚至带着一股在他醒来不曾有过的脆弱感。
刘彻的手不由自主的伸出去,用食指的指背轻轻的刮蹭着嬴政的脸颊。
嬴政似乎感觉到了温柔温热的触碰,喉头里舒服的“咕哝”了一声,就像是深深的叹息,刘彻的心脏也被这种叹息挠的发痒,一股燥热蹿了上来,冲的他脑袋发热,额角出了一层密密的热汗。
刘彻见嬴政睡得很熟,食指指背就逡巡在嬴政的脸颊上,轻轻的磨蹭,转而向嬴政微微开启的嘴唇上磨蹭。
嬴政的嘴唇十分有弹性,细腻光滑,带着呼吸的湿濡,让刘彻的手指一下子被蒸的滚烫。
刘彻将手指放在嬴政的双唇之间,嬴政在睡梦中似乎感觉到了嘴边的异物,嘴唇下意识的微微开启,炙热的舌尖儿往外顶出,一瞬间碰到了刘彻的手指。
刘彻全身一哆嗦,炙热的舌尖儿,带着旖旎的湿濡,在自己的指背上晃动着磨蹭,只这一下,让刘彻的理智就化作了泡影。
刘彻当即低下头来,双手撑在榻上,含住嬴政的嘴唇,轻轻的描摹起来。
嬴政由在睡梦中,感觉到了温柔的亲吻,双唇被包裹着,这种暧昧的亲吻他并不陌生,甚至非常熟悉,嬴政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少年人的身子还没有尝试情欲,尤其是在这种年纪,还非常的青涩,禁不起刘彻老练的挑拨,再加上嬴政熟悉这种撩拨的方式,嬴政真以为是做梦,就没有可以克制自己的情欲。
少年人的身子很快就起了反应……
刘彻感觉到身下人腰身轻轻颤抖着,微微摇晃着,呼吸也因为自己的亲吻变得急促起来,刘彻有一时间的兴奋,那股燥热更是直冲上脑袋。
嬴政很快就出了一身的薄汗,半梦半醒之间,只觉盖着的被子太厚,身上的燥热无处发泄。
刘彻这个时候将他的被子掀开,只着了薄薄的里衣,嬴政下面微微抬头的样子,被刘彻看了个正着。
嬴政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呼吸更加急促了,没了被子,感觉到一股清凉,喉头里顿时长叹一声,笔直的双腿也因为凉意颤抖起来。
嬴政身上难受,下面不能发泄,双手下意识的抓紧榻上的单子,两条腿并拢起来,似乎是在缓解那股无处发泄的难过。
刘彻一直盯着嬴政,看着他在榻上晃动着腰身,嗓子眼似乎就要开了锅,干涩的厉害,刘彻深吸了一口气,克制住自己的冲动。
他再次低下头,含住嬴政的嘴唇,温柔的亲吻着,一只手撑在嬴政耳侧,另一只手顺着嬴政的一条腿,隔着衣服轻轻的抚摸起来。
嬴政紧紧闭着双眼,那种触觉他太熟悉了,禁不住心中苦笑,原来自己竟然这么忘不掉那个人,还以为只要有权势,只要自己是嬴政,一切就都足够了……
嬴政感受着那种熟悉的触碰和抚摸,只是大腿内侧被轻轻的照顾着,酥麻舒服的快感几乎让他大脑一片空白。
嬴政喘息着,眼尾慢慢带上了情欲的殷红,紧闭的双眼,睫毛上有些氤氲,喉头急促的滚动起来,刘彻的手顺着他的大腿内侧,隔着衣服一直往上摸去,最终落在了他已经完全抬头的那物上。
嬴政身子一绷,还是少年的身子没有尝试过这种感觉,明明已经熟悉的感觉,明明只是隔靴搔痒,但是却给他带来了莫大的快感,几乎如洪水一样灭顶。
刘彻看着他青涩的反应,但凡是自己的手一触碰到对方,少年就会立刻颤抖起来,刘彻更是觉得干渴,伸手架起他的一条腿,让少年的腰身微微抬起。
刘彻的手从他抬头的那物上挪开,反而去抚弄他的后腰,从后腰一路往下,仍然隔着衣服,手指顶在少年人未被开拓过的后面。
嬴政的身子立时一阵猛颤,腰身登时也狠狠的弹了一下,嘴里发出“嗯——”的一声呻吟。
刘彻的手指,隔着嬴政的裤子,慢慢揉弄着那个地方,看着他白色的里裤因为自己的揉弄而微微往里凹陷进去,刘彻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滚烫起来。
嬴政后面被他隔着衣服抠弄,喉头里一惊,下意识就要叫一声“刘彻”,但是那声音却被他硬生生克制住了,脚踝被人提着,嬴政深深的喘息着,他的眼睛再也氤氲不下水汽,不自主的眼眶都湿润了。
嬴政的眼神迷离,整个人沉浸在被给予的快感之中,稍微睁开眼睛,却让他登时手脚发凉,就像被人狠狠的击了一下。
嬴政的脸色一下就苍白下来,他一直以为是在做梦,而且这个人抚摸自己的动作和刘彻太过于相似,让他一时间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只是这一睁眼,看到的竟然不是刘彻,而是他痛恨的、让秦国都蒙羞的那张脸……
嬴政的脚踝还被刘彻抓着,他猛地一收,刘彻这才与他的眼神撞在一起。
嬴政的身子还能感觉到一阵阵快感的余韵,这就更让他心悸心凉,嬴政一脚将刘彻踢翻下榻,将手边的山枕甩过去,正砸在刘彻胸口上。
嬴政全身气得发抖,狠狠眯起眼,声音有些嘶哑,语气也冰凉凉的,喝道:“滚。”
刘彻被砸的胸口生疼,看着嬴政冰冷的眼神,一时间有些头脑发胀,张口道:“我是……”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被嬴政凉飕飕的截住了,只听嬴政道:“你若不是丞相派来的,此刻就已经身首异处了,滚出去。”
刘彻听着,终于闭上了嘴,他刚才一脑热,差一点儿就说自己是刘彻,可是对方若是什么都不记得,怎么可能知道刘彻是谁。
刘彻气息有些发沉,慢慢站起身来,转身走了出去。
嬴政瞪着那人的背影,看着他一步一步往外走,心里也一阵阵的发凉,方才半梦半醒的,还以为是那个人,结果没想到竟然是自己恨之入骨的嫪毐。
嬴政想到这里,狠狠砸了一下床榻,若不是此时吕不韦当权,如果自己杀了嫪毐,吕不韦这么重的心思,必定会以为自己对他有意见有看法,没准会坏了大事。
嬴政咽下一口气,直觉胸腔都要炸了,兀自坐了良久,突然全身一松,“嘭”的一声躺在床榻上,叹了口气,又蜷起身子来,侧过身去面朝里躺着。
第二天早起,小童就察觉到了,气氛有些不同寻常,虽然平日里公子也不待见这个侍卫,只不过也不会像今日这样,冷着一张脸,而且经常性的出神发呆。
小童将刘彻拉到一边,咬牙切齿的道:“你怎么招惹了公子?”
刘彻一晚上没睡,精神头也不好,只是凉凉的看了小童一眼,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