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刘彻 作者:核子喵
文案
看汉武帝不断重复怀疑好银、
误会好银、错杀好银、怀念好银
最后感慨人生寂寞如雪的过程实在是让人蛋疼
既然必须做皇帝,那就改革这个古往今来累垮身心的职业
做到挖掘好银、重用好银、相信好银、善待好银、伺候好银
最终实现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大团圆结局
本文参考《大汉天子》
介于历史与同人之间,一切为了剧情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刘彻 ┃ 配角:东方慧 ┃ 其它:大汉众国民
编辑评价:
一觉醒来,竟然身材缩水,成了小包子刘彻。身处外有猛虎,内有饿狼的权力中心,
且看“吃货”刘彻,在偶尔卖卖萌,低调做人的日子里,将扮猪吃老虎进行到底......
只是,遇到东方朔,怎么会吃人不成反被吃!作者心思细腻,文笔轻快。
全文既有正剧的严谨考究之处,同时也不乏活泼轻松的情节。
作者巧妙地将刘彻的呆傻萌和聪慧狡黠结合起来,
让读者在欢快的同时,也逐渐能体悟到身在其位的厚重。
随着一颗帝王之星的冉冉升起,也让我们更加期待,他,被扑倒的一天……
第一章 初至汉宫
清晨,春桃拎着食盒,踏入明亮的厅房,里面只有两名梳着高簪的宫婢在打扫,见她进来,立刻放下了手头的活儿行礼。
春桃是当今窦太后跟前伺候的,比起服侍普通妃子的宫娥来地位自然要高得多。
春桃微微点头致意,在其中一名婢子的引导下推开了左手内室的门。
抬眼便瞧见一架屏风,上面绣着一副耕织图,据说是王美人亲手所制。防线织布刺绣,虽说是女子须得精通的手艺,可以此为生却是另一番光景了,这在汉宫里并不是件光彩的事。
内室并不大,但却因为摆设不多而显得十分宽敞。除了各个宫殿都有的配置,比如地板铺了砖,上面覆盖一层席,窗户由绢丝糊上,周围缀有流苏以外,室内只有少量几件家具。
春桃暗道一声传闻不假,王美人入宫前曾嫁于金氏为妻,家境贫寒,为了摆脱金氏的纠缠,其母将她送入昔日的太子宫,诞下龙子后,才在汉宫中有了一席之地。
绕过屏风,就见一张较为低矮的胡床,床的一侧摆着圆形的凭几(小桌子),上面放了一双小手,莲藕一般的手臂托着脑袋,似乎正在思索着什么。
那孩子不过三四岁的年纪,大而灵动的眼睛,粉嫩的小嘴巴,却硬是用稚嫩的五官做出严肃思索的表情,让人忍俊不禁。
春桃克制住笑意,跪在床前行礼,道:“殿下,太后娘娘听您落水,受了风寒,心疼得紧,亲赐了早点,差奴婢给您送来。”
刘彻心里暗哼:那老婆子会心疼我?谁不知道历史上的窦太后是抱子不抱孙的典型?
他到这里已经有两天了,穿越的真相从醒来时的模糊渐渐转为清晰,他只记得睡觉前还能看到自己公寓雪白的天花板,可醒来后景象就变成罗曼纱帐古色古香的屋子了。他不是没有惊慌失措过,实际上刚刚睁开眼发现自己的身材严重缩水时他二话不说直接晕了过去,而在昨天夜里,他还在祈祷今天早上会发现自己只是做了一个古怪的梦。
二十多年在商界的打拼让他立刻掩饰住了慌乱,冷静地分析情况、思索对策,就像面对一个地产招标的项目,只不过这次的项目内容是转换灵魂的住处。
脑袋里贫瘠的历史知识告诉他:刘彻是汉武帝,嗯,窦太后让她的儿子来抢皇位,经过一番争斗,刘彻赢了。至于争斗的具体过程……咳、实在是不好意思,他只零零散散地记得几个人名:卫青、霍去病、张骞……对了,汉武帝的爹什么名儿来着
越想越头疼,刘彻刚才就在思索,如果自己再度从池子里跳下,会不会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可是万一一命呜呼呢?飞快地计算风险成本和期望收益,他还是决定勉强收下这具孩童的身体。
无论怎样,有了防备窦太后的总方针总政策,再加上汉武帝在中华历史上折腾了很多年的事实,他觉得自己总不会稀里糊涂地死于非命。
既来之则安之。
打定主意,刘彻便开始学着适应这里的生活,首先要做的,就是模仿一个四岁孩子的行为举止。
毕竟,他总不能指着自己奶奶的鼻子,说:我是注定要当皇帝的,不要白费心思让你的儿子和我抢啦!
那样估计会被当作失心疯关起来吧?
所以,尽管刘彻对窦太后心疼自己的说法不以为然,表面上却装作高兴的模样,十分孩子气地问:“祖母给我送来什么好吃的?”
春桃抿嘴一笑,年轻的脸上顿时生出几分明艳的光彩,她打开食盒,一股清香之气顿时弥漫开。
白玉颜色的米粥上漂浮着几撮葱花,粥里间杂了炖透了的粉红色肉丝,看着便觉得清淡。
“又是糜粥啊……”刘彻嘀咕,小脸上难掩失望。
他是真的失望,从醒来到现在,每天四顿,顿顿都是相同的一个菜,美其名曰:彩玉长寿粥。
“太后娘娘也是担心殿下身体,糜粥熬了一个时辰,养胃健脾最好不过了。待殿下病好了,胃口也好,就能吃好东西了。”春桃早已料到,轻声诱哄着。
皇子身份尊贵,将来再不济也是一地藩王。可说到底现在不过是一个贪嘴的孩子。春桃生性谨慎,即便在和孩子独处的时候也不忘说体面话,生怕被人捉住把柄,要知道婢子贱命,她又身处后宫这是非地,一朝踏错就是身首异处的结局,自然谨小慎微。
春桃还担心小孩子耍脾气不吃,驳了太后的面子,不料素来顽劣的刘彻居然安安静静的,乖乖地张开嘴巴,由着自己喂食。
用了半碗,春桃听见房门被打开,她转头,见一位二十出头的挽簪宫装妇人款款而来。许是来时匆忙,未施粉黛,即便如此,仍然挡不住温婉毓秀的风采,美眸笑兮盼兮,让人顿生亲切之感。
寻常宫中妃嫔要例行向太后问安,春桃自然认得,进来的正是刘彻的生母,王美人。
又是一阵跪拜寒暄。
刘彻看得无趣,无非是一方代表嘘寒问暖表示领导对你情况十分上心,你要继续做好一位好妾室好母亲好儿媳的本分;另一方感恩戴德铭感五内劳烦代表向上转呈感激之情,并保证一定伺候好丈夫教育好儿子侍奉好婆婆。
望着年纪比自己实际年龄还小的美人,刘彻一边唾弃自己,一边用稚嫩的声音喊道:“娘,我什么时候才能出门呀?”说完,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我还说你病了一场乖觉了,没想还是那么贪玩。”王美人嘴上虽嗔怪着,见他抖了抖,以为又受了凉,眼神满是心疼和宠溺。她接过了春桃手里的碗,坐到床边,让婢子们在一旁候着。
随着她的靠近,一股独属于女子的幽香立即萦绕上来。
熟悉刘彻的人都知道要和他保持一米到两米的距离,挨得过近会让他产生私人空间被侵占的不适。这是到国外留学后带回来的习惯,即便是回了国,也没有改掉。
那是我母亲那是我母亲……
自我催眠般,刘彻一遍又一遍地念叨,好歹让窒息感减轻了不少,只是脸微微涨红了。
为了转移注意力,刘彻眼神乱瞟,显得古灵精怪的。
王美人笑道:“这样看上去才有平时胡闹的模样。”顺带又奉承了太后几句:“托了太后娘娘的福,一碗粥下去,彻儿立刻精神了不少。”
春桃附和:“殿下本就是有福之人。”
一时间其乐融融,用了早点,刘彻抵不住身体的困意,打了个哈欠。
春桃收拾了碗箸,适时地告退了。
“美人,昨天忙了一宿,回去歇着罢。”说话的是贴身伺候王美人的宫婢,名为知秋,不过十六岁年纪,她穿着普通宫人的襦裙,眉恭目顺,说话细声细气,就像一只容易受惊的兔子。就因为这样内向的性格,平时没少被刘彻捉弄。
王美人摆摆手,道:“待彻儿睡着了我再回去。”一边说着,一边给刘彻盖上被子。
“那……奴婢去把今天的早点热一热端过来?”知秋小心地建议。
“好。”王美人刻意放低声音。
躺下之后刘彻就放慢呼吸,都说后宫妃子心如蛇蝎,步步算计,但他并没有觉得眼前的女子和现代的有什么两样,无论王美人看上去是否和表面一样温柔无害,在面对刘彻的时候,她都只不过是一位担忧孩子的母亲罢了。前几天发高烧时迷迷糊糊醒来过几次,但每一次刘彻都能闻道她身上的那股馨香。
又过了一会,刘彻感到有一只温暖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脸庞,黑暗中传来王美人无奈而爱怜的叹息:“你这孩子,太不让人省心了……”
皇家后宫的女子,她们毕生命运都在以下怪圈里打转:青春的时候,靠脸蛋吃饭;年老的时候,靠儿子吃饭。换句话说就是:初,子因母贵;后,母因子贵。无子,当然就是无贵。
薄皇后堂堂皇后之尊,还不是照样被粟姬挤兑拿捏?究其原因,无非是薄皇后无子,而粟姬偏偏又是长子刘荣的生母。
在刘彻出生以前,王娡王美人已经有了三个女儿,她心思通透,深知朱颜易老,以美色侍人绝非长久之计,所以对刘彻这个盼来的儿子极为宠溺,平时因他年幼,甚少管束,即便犯了错,也是不痛不痒地训诫几句,这才导致了刘彻甩掉侍从攀爬假山以至于落水的祸事。
在这暗潮汹涌的后宫,他们母子唯一可以信任依靠的只有彼此。王美人一阵后怕,如果失去刘彻,别说她一生都要受尽困顿欺凌,就是能不能熬过这丧子之痛,都是个未知数。
第二章 美人之心
待屋子里恢复了安静,原本呼吸绵长的刘彻突然睁开眼睛,转转眼珠确定周围没人就掀开被子下了床。
阳春三月,赤脚踩在席子上还有些凉,刘彻也不计较,舒展身体,原地跳跃了几下,就在屋子里转悠了起来。
东边开了窗,屋子采光很好,窗子下是一个类似于书案的矮小桌子,因为旁边铺着软席,供人跪坐。屋子的角落里摆了一个皮箱子,刘彻打开看了看,都是些小孩子的玩意儿,不过,令他惊讶的是,他竟然翻出了一个微微有点呈椭圆形的球。
球壳用两片皮合成,衔接处用线缝上,刘彻按了按,感觉很结实,只是扔到地上之后并不像现代篮球足球那样具有弹力会跳得很高。难道是古代的足球?刘彻暗暗猜测。
这正是蹴鞠,在汉代被视为“治国习武”之道,不仅在军中十分兴盛,而且在宫廷贵族中也十分流行。身体的原住民小刘彻经常带着球跑,一会对着树上的画眉瞄准,一会又朝着花瓶射门,他屋子里除了屏风以外没有其他器具装饰,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
在床上躺了好几天,刘彻早就腻烦了,现在童心大起,也不由地借机运动起来。
有句话叫做:有了球赛,男人眼里就没有女人了。
刘彻也不例外,养病的这几天着实把他憋坏了,玩得尽兴,竟然没有听到来人的脚步声,当他听见“吱呀”的开门声时,动作一僵,没拦住球,球立即失控地朝来人的方向飞了过去。
“哎哟”一声。
嗯?听声音是个男的……男的?男的!
刘彻脑袋中对于宫廷非女性的形象主要有两种:一是太监,二是皇帝。
正当刘彻浑身僵硬,努力为“父王”这个称呼做心理建设时,来人却捡起球,大步进门,他被球打中,也不恼,反而笑道。
“我就知道你不会老实地呆在床上,这么久没见舅舅,就这么打招呼?”
“舅舅。”刘彻乖乖地喊道,在认了一个大好女青年为母亲之后,其它称呼叫起来也显得没那么困难了。
刘彻认出了田蚡。在床上养病的时候他已经整理过小刘彻的记忆,小家伙才三岁,知道的事认识的人十分有限,除了生活在一起的娘亲、婢女以外,就只有偶尔见到的祖母和妃嫔等亲戚,即便是皇帝这个生父,小刘彻的印象也很淡,倒是对田蚡这个舅舅更亲些。因为田蚡总是会将宫外新奇的点心玩具带来送给他,这个皮球便是其中之一。
田蚡长着一双小眼睛,面部瘦削,五官还算端正,毕竟是和王美人同一个娘胎出来的,差不到哪里去。他是王娡王美人同母异父的弟弟,傍着这点皇亲国戚的身份在汉庭混了个郎官来做。郎官就相当于帝王养的智囊团、随行秘书。员额不定,最多时达到五千人,他们的主要职责是守卫门户,出充车骑,随时准备受皇家顾问差遣。当时还没有科举制度,而郎官常有出任地方长吏的机会,所以,时人将郎官视为出仕的重要途径。
“天这么凉,也不知道穿上鞋子?”田蚡像往常那样把球塞到刘彻的怀里,抱起他重新放到床上,半跪下来给他穿鞋。
“不要告诉娘,好不好?”男性,无论老幼,都是怕另一个性别唠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