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红楼之庶子有为 第10章

书商只好说:“好罢,但是最后一条务必依我,就是结局一定要大团圆没有遗憾。”

贾环还是坚决拒绝:“世人只知享齐人之福,却不知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感情才最是令人向往感怀,凭什么女子要从一而终,男人却可以三妻四妾,既然喜欢某个人要与他过一辈子,当然是一心一意,忠贞不二。吃碗里瞧锅里算什么?”

“说的好。”邻座一个书生拍案叫好。

众人扭头看过去,见是气度不凡的白衣书生,十八九岁的样子,相貌堂堂气宇轩昂,那书生过来,行了一礼,道:“在下昆山徐默,字徐文璧,听这位小哥所说,很合我的胃口,咱们交个朋友如何?”

旁边茶座上一个人怪腔怪调地说:“徐大才子孤标傲世,居然和一个孩子交朋友,真是可笑。”

那徐文璧转过身笑道:“这小兄弟年纪虽小,可是见解合我的胃口,象贾兄拿钱买功名又甘当衙门走狗鱼肉百姓,在下虽堕落,却不敢与贾兄这种人交朋友。”

那姓贾的大人脸色一僵,转而又恢复如常,说:“上回令堂病重去世时,我帮着办了白事,你答应给我写字儿的,如今快三年了,你也该写了罢。”

那个叫徐文璧爽快地一挥袖,道:“行,拿纸笔来。”

顿时旁边的人围了上来,还呼朋引伴:“快来,徐大才子要写字,他的字千金难求,现在居然给那个贾化写字了。”

又有人小声说:“贾化任典史以来不知做了多少欺家灭门的恶事,徐神童最讨厌他,怎么会给他写字?”

“徐家败落一贫如洗,贾化趁机送钱为其母办丧,趁机索要徐才子的字。徐才子再傲气,境遇不好也不得不低头啊。”

“呵呵,徐才子答应是答应了,拖了三年一字没写,可真对得起他。”说话的人带着幸灾乐祸的语调。

贾大人的仆从立即展开一卷白纸,送上笔来,徐文璧笔走龙蛇,转瞬写了四个大字。

贾化得意万分,命人将纸卷高高悬起,令所有人都可以看到,贾环也好奇地伸长脖子看过去,果然是好字,笔意纵横,骨气清奇,纵使羲之转世,真卿再生,也强不了许多。

只是他写的是“雅闻超敬”四字,不知是何用意。

贾环把这四个字琢磨一番,明白了其中意思,咧嘴笑起来。

那贾化乐颠颠地拿着字去了,徐文璧鄙视地啐了一口,说:“总算滚蛋了。”

又招呼茶房再上一壶香茶几碟细点,说:“不要让那俗人扰人兴致,在下想和这位小哥儿交给朋友,不知可否赏脸?”

贾环赶紧站起来,道:“公子抬爱,小子荣幸。”

徐文璧又问他:“你是不是看出我给那贾化写的‘雅闻超敬’四个字的意思了?”

贾环笑起来:“公子写的那四个字半边用力,墨色浓重,另外半边墨淡,时间一长墨色褪去,字只剩下半边,就成了‘牙门走苟’,也就是衙门走狗的意思。可笑那贾化还自以为得计呢。”

“哈哈……”徐文璧笑得狂放,惊得旁边的人莫明其妙。

徐文璧又好奇道:“这些天我慕名来听这故事,觉得与别的那野话故事不同,是小哥儿编的么?”

贾环不好意思地说:“为生计胡乱编个故事玩玩罢了,实在不能入大家之眼。”

“小哥儿真是谦虚,那故事倒罢了,只是小哥说的男儿立世,大义为先,感情要专一,忠贞,实在是正合我意。”徐文璧行止狂放,用力摇着扇子说,“我素来张扬恣意,被人称为傲慢狂生,其实我对看不上的人用白眼,对合脾胃的用青眼看,对小哥儿就是用青眼。”

贾环看他如此豪放,心里也很喜欢他,两人一见如故,谈得很投机。

徐文璧知道他的遭遇很同情,说:“我八月要去京里参加顺天府秋闱,如此我就带你上京找家人好了。”

贾环感动的要望天流泪了,总算遇上个大好人了,现在离八月还有好长时间,他居然为了个素不相识的人提前进京。

待徐文璧听说他的家庭之后,十分惊讶:“原以为荣宁二府尽是些不成器的东西,没想到居然出了你这么个人物,倒是稀奇。”

贾环汗颜,想不到贾府的坏名声传得这么远,可是瞧他虽然看不上贾府,却没有反悔的意思,才放了心。赶紧下拜道谢,又求他把狗剩也带走,说:“他是我的恩人,将来我要尽自己的力量给他寻个好出路。”

徐文璧脸色微变:“你年纪不大,就知道知恩图报,而他年纪也小,却有危急援手的义士之风,比那些道貌岸然的大人更要有品性,就冲你们两个这人品,我答应就是。”

狗剩很有眼色地赶紧跪下磕头,说:“我没地方可去,求公子收留,小人以后当牛做马……”

徐文璧觉着这孩子是个机灵鬼,又有侠义心肠,也很喜欢他,给他取了大名,叫徐义,褒他侠义之行。

但是,还不能立即出发,贾环的腿受伤后一直没有得到妥善医治,已经略有变形,还得重新正骨治疗。徐文璧祖籍昆山,自小有奇才,据说是三岁识字,五岁能诗,六岁能文,十三岁上就在县学试中高中案首,十八岁上已经是琴棋书画诗词哥赋无所不通,而且还通天文地理兵法军事,甚至连医药也颇精通。他亲自给贾环重新正骨,只是过了最佳治疗时间,这个时代又没有麻药,直把贾环疼得晕过去。

徐文璧看他受此磨难居然咬牙强忍,这样的年纪有这等坚韧,真是前所未见,从此对他更是另眼相看,着力栽培,此是后话。

等贾环伤势稍稳定,天气也暖和,徐文璧带着贾环徐义搭船进京,看着两岸桃花初绽,迎着薰风,徐文璧坐在船头击节而唱:“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这狂放姿态,再配上这样的人物这样的风骨,吸引了周围许多人侧目而视,贾环更是看得目不转睛,彻底被他吸引。

一行人进京顺利,到了贾府,先见了贾母,贾环失踪的事一直瞒着贾母,只说是到亲戚家暂住,贾母见他回来也没有多问。又去见了贾政王夫人,王夫人问了几句,又骂那歹人心狠,贾政有些憔悴,擦了擦发红的眼睛,训斥说:“都是你调皮乱玩,以致遭人掳掠,以后要仔细着,还不下去歇着去。”

贾环回到屋里见赵姨娘,只见向来争强抓尖涂脂抹粉的赵姨娘,瘦得皮包骨头,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也全无神采,痴痴呆呆的样子着实可怜。

看她这副失魂的样子,贾环心里一酸,赶紧命人把自己抬过去拉着她的手,赵姨娘狠狠眨眼睛,几乎不敢相信,又重重咬了一口手指,这才相信眼前这人是真的活生生回来了。

贾环赶紧拿帕子包裹她的手指,一边说:“娘怎么下这么重口,看手指头差点咬断了。”

“呜……”赵姨娘终于哭了出来,这些日子她也是度日如年,她一个女人,生活在这样一个攀高踩低处处势利的府第,还是个由奴婢抬举上来的妾,全凭儿子傍身,若是儿子有半点不好,她真的是生不如死了,眼看儿子回来,虽然吃了苦断了腿,好歹活着回来,终于又有了指望,总算活了过来。

贾环见她哭了出来,知道她已经没事,才放了心。

得到消息,探春也过来探望,虽然这事瞒着贾母上房,但是她心思灵敏,怎么会不知道究竟。贾环怕吓着小姑娘,对自己那段不堪的经历只淡淡提了几句,并没有细说,至于为逃命杀了绑架歹人的事更是只字不提,毕竟他现在是个小孩子,做出这种骇人听闻的事肯定引人怀疑,不是所有人都如赵姨娘那么蠢。

虽然他不提,可是腿上的伤已经很清楚地表明了当初受的罪,探春也抹起了眼泪。

“你想要什么吃的玩的,告诉我,我想法子弄去。”探春稚气的脸庞写满关切。

贾环看她真情流露,心里也觉得温暖,就说:“这两个月我误了好多功课,也没有写字,听说三姐姐那里有好字贴,借我看看。”

探春看他知道上进又宽慰又心疼:“难得你这么想着读书,还是保重身体要紧,不要急于一时,而且近来家学里也出了事,太爷也很少去了,你不用急着去。”

“出什么事了?”

“家学里太爷唯一的孙子瑞大爷得了病,他这病也来得奇,而且越治越重,太爷哪有心情继续在家学授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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