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他在说梦话,猜猜说什么了[图]“
克拉克:“小乔嘴唇真的很特别,是不是?[图]”
克拉克:“亲起人的时候感觉好软:D”
*
凌晨,蝙蝠洞。
阿福:“……”
阿福:“……”
阿福:“老爷。我强烈建议您在放下手机、和批量购入降压药之间选一项。”
黑暗骑士背对着他,沉默着翻看手机。
他刚默默地把砸了屏幕的手机捡回来,尖尖的蝙蝠耳朵似乎在向后翻,就像恼羞成怒的猫耳朵一样。
他心里醋得要死,但还是忍不住,想多看看小男孩的睡颜。
老管家叹着气,把装备间的门关上。
外面的蝙蝠洞里,结束夜巡的罗宾正在更换制服,准备抱着他的小熊宝宝上床睡觉。
阿福低声:“您如果能停止夜巡,身体会好得更快。这样,您能跟小乔见面的日子就更近,不是吗?”
他上前把主人身上的蝙蝠盔甲卸下,然后打开里面的外骨骼装甲。
外骨骼作为支架用途,由脑电波控制。
蝙蝠盔甲里的外骨骼非常精密,就算使用者此刻小半边身体,几乎都不能自如活动,外骨骼装甲依然能像套在手脚上的机械骨架一样,让使用者看似毫发无损地挥拳战斗。
当阿福把蝙蝠侠左腿上的外骨骼装甲摘下来时,撕下了连皮带血的一块。
毒舌又忠心的老管家动作一停。
他蹲在主人腿边,叹了一口气。
蝙蝠侠边看手机,边低声地:“真奇怪。我一点也不觉得痛。“
阿福:“爱情,老爷,爱情。比最强力的吗啡还管用,比最易成瘾的兴奋剂还毒。”
没有人知道,那天晚上只拿着一把蝙蝠镖出去的蝙蝠侠,究竟遇到了什么。
他回来时,神色恢复了往日平静锐利的模样,就像一把冰冷的手术刀。
他身子被炸碎了半边,蝙蝠盔甲勉强保住了他的皮肉,但不免震碎了体内的骨头。
蝙蝠车里多了三个人。
威尔·格雷厄姆探员,他的妻子,和他不足十岁的孩子。
阿福知道这位聪敏的格雷厄姆探员。
当年是他仅凭自己的推理和搜证,掀起了食人魔的人皮面具,将这个恶魔亲手投入监狱。
但现在,失踪将近一年的格雷厄姆探员,看起来已经不像他了。
他看起来甚至已经不像人。
“小丑还活着。”
黑暗骑士低声道。
他的手掌一直死死地捂着那个小男孩的喉咙,手套缝隙间在汩汩往外喷血,直到阿福飞快地拿来了蝙蝠洞里的急救设备。
到处都是血。
蝙蝠车几乎被血淹没了,三分之二是这一家三口的,三分之一来自黑暗骑士。
阿福喃喃自语:“天啊。”
他在心里庆幸,好在他提前把迪克少爷哄去睡觉了。
黑暗骑士冷静地把伤员们交给他,自己爬出蝙蝠车,然后径直倒在一滩血泊中。
阿福:“——天啊,老爷。”
他知道主人是去找汉尼拔麻烦了,但回来第一句说的却是小丑。
一个令他毛骨悚然的猜测,开始在心中成形。
但只要蝙蝠侠不说,他真能把一个秘密守进棺材。
现在他只是神色淡淡,把身上的外骨骼装备卸下来,然后又自虐似的去看克拉克发来的、能把他气得高血压的照片。
小王子睡着了。
在离黑暗与血很远很远的地方。
蝙蝠侠:“我记得再过不久,就是哥谭爆炸案纪念日了。”
阿福:“是的,老爷。这也是为什么,我希望您停止夜巡、好好养伤的原因之一。那也是小乔父母的忌日,也许他会需要你。”
蝙蝠侠想了一会儿。
蝙蝠侠:“你说的有道理。我会暂停白天的商业活动。”
老管家再次叹气,帮助主人把背上的外骨骼装甲卸下来。
蝙蝠侠咨询他:“阿福,我是不是该告诉他,在这种日子里,比起哀悼和自我折磨,倒不如庆祝他们曾经来过?”
他说完,自己倒是先愣了一下。
他背对着阿福拆装甲,没有看见老管家身形剧震,几乎把医疗托盘里的纱布抖出去。
白发苍苍的管家没说什么,手里平稳地放下托盘,拿出一方手帕,悄悄地擦了眼角。
这么多年——
这么多年了。
阿福从小看着韦恩家小主人长大,看着他将8岁前的自己亲手埋葬,看着他在黑夜里无数次挣扎爬行,看着他近乎自虐似的把自己捆在哥谭的十字架上。
这么多年了,他终于亲耳听见布鲁斯说了这句话。
他看见主人此刻的眼神。
温柔得可以软化一切。
黑暗骑士的心永远像一座黑漆漆冷冰冰的堡垒,周围种满了冷硬的荆棘;
刀枪箭矢不能让它们软化分毫,火药和毒气也是。
但没有人知道,这些荆棘私底下,其实特别怕甜。
有位呆呆的小王子路过这里,摔了一跤,黏乎乎的糖汁往上一浇。
哗地一下。
荆棘们一不小心,开了满头小花。
第102章
旧屋内的钟表滴答走着。
西装笔挺的雅痞绅士,靠在雕花窗台上, 正眼神淡淡地抽一根雪茄。
在他面前, 是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
屏幕播放着他与哥谭骑士的第一次交锋。
男人有一双很浅的蓝色眼睛。
在光线下看, 就像一面无情无欲的镜子一样。
不冷酷, 也不温柔, 只是平静地、如实地反射着最真实的情绪。
他的姿态优雅温和, 如果与他仅有一面之缘, 所有人都会认为这是一个英俊、风雅、翩翩有礼的贵族。
没有人会想到, 仅在几天以前,他几乎残忍地虐杀了本该和睦的一家三口, 并顺带将大名鼎鼎的哥谭骑士一并埋葬。
监控录像很短。
是从黑暗骑士破窗而入那一秒开始记录的。
画面里的黑暗骑士, 像一道游动的阴影一般潜入宅邸。
然后他在开着电视的客厅里,沉默着驻足。
就在这一秒, 他知道自己踩进了陷阱。
电视里放着多年前的黑白电影《佐罗》——在蝙蝠侠噩梦般的那一夜, 同父母一起去皇家歌剧院看的电影。
客厅里灯光很暗。
乍一眼看去, 蝙蝠侠还以为对面墙上, 挂着一副巨大的油画。
然后他看清了。
滚烫的血液一瞬间冷却下来。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被钉在了客厅正对面的墙上。
三个人头上都有弹孔。
但如果仔细看, 那弹孔是用刀尖雕琢出来的。
明显是为了更好地重现犯罪巷那夜。
血从墙边向黑暗骑士脚下蔓延而来,在地毯上淌出华美的暗红花纹。
女人显然被细致地打扮过,脖子上戴着一串珍珠项链。
她的一只手被钉在男孩的头上, 抽搐的指尖绑着一个精美的金盏,里头滴落浓稠的血液。
在金盏的下方,脸色苍白的男孩双手合十绑缚, 似乎正在虔诚祈祷;
那些不怎么新鲜的血液,一滴滴落在他的头顶,流过脸颊,流过战栗的唇边。
——耶稣受洗图。
蝙蝠侠看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