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宗:“…………”
云雁回抱头闪开仁宗踢过来的一脚——仁宗现在真的是越来越不讲究了——委屈地说道:“那您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啊,我还以为您羡慕呢。”
仁宗没好气地道,“我羡慕那个做什么!”
不一会儿,赵幼悟换好了衣服出来,她纤弱的身体被包裹在又厚又多毛的连体衣里,连帽子也戴上了,看上去简直可爱极了。
就连小熊猫珠珠,也凑上去围着她的脚转,不知道是不是将她认成自己的同伴了,不然花色怎么会那么像呢。
仁宗看到这一幕,也是被萌得不行,把赵幼悟抱了起来,“阿爹的小心肝。”
赵幼悟揪着自己帽子上的耳朵,咯咯直笑。
云雁回在一旁想,也亏了是在宫里的宫殿中,不会热。
赵幼悟穿了一会儿,也就脱下来了,立刻叫人比着这个样子,用薄些的布料再做一件,虽说没有了绒毛,效果没那么好,但是聊胜于无嘛。
云雁回进献了熊猫连体服,又和仁宗讨论了一下蒲关泽游苑运转问题。等到蒲关泽上了轨道,他就不会参与日常管理了。
这么一个地方,要管理起来太耗精神了,这不是云雁回的本职工作,他也不会把精力都用在这上面。但是,倒是会挂一个类似顾问的名誉头衔。
接着,云雁回还把自己多年来养熊猫的经验,传授给了赵幼悟,希望她能好好照顾熊猫一家。
……
从仁宗那里告退后,云雁回出宫直奔水景记了,他和赵允初约在这里见面。
问过店里的人,知道赵允初在内室等着,云雁回去洗了把脸,才进内室。
“小初,等了很久吗?”云雁回温和地说。
赵允初正在喝茶,他手忙脚乱地把茶放下来,将口中的茶水咽下去了,“没有,没有。”
从那次之后,虽说见了几次面,但这还是第一次独处,赵允初不免有点不太自然。他慌慌张张,想要站起来。
云雁回却一抬手,示意他不要动,心中转了转,不怀好意地按住他肩膀,坐他腿上了。
赵允初:“!!!”
云雁回捧着赵允初的下巴,把他的头抬起来一看,这家伙的脸已经红得不像话了,直似个熟透了的石榴,顿时令云雁回乐得不得了。
“哈哈哈,你是不是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了,脸这样红。”云雁回调侃着,准备站起来,否则他怕赵允初的脸会爆炸。
“没有……”赵允初说话的声音跟蚊子似的。
不过,赵允初害羞归害羞,身体却很老实,看云雁回要站起来,两只手就紧紧箍住他了。
“喂喂,不要趁机占便宜啊!”云雁回虽然这么说,但是声音是笑着的,倒也没有强行要站起来的意思。他们俩既然都确定关系了,那么身体上的接触也犯不着抵抗了,云雁回也早做好了心理建设。
赵允初挨近了,在云雁回嘴角亲了一口,然后也没挪开,就在腮边。
云雁回稍微一拧头,就变成嘴对嘴了,亲得倒是有声有色。
——所以,郑凌进来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他猛抽一口气,差点厥过去,赶紧捂住眼睛转身,低声咆哮:“你们在干什么?!”
云雁回赶紧从赵允初腿上下来了,唉,怎么就被郑凌撞见了,他本来还想慢点告诉郑凌,以免他接受不了,结果就让郑凌看到这么少儿不宜的画面,不知道会不会留下心理阴影。
“好了好了,你转身。”云雁回说。
郑凌转过来,脸都是白的了,“你,你们……”
要不是云雁回吃过辟蛊药,他都要以为云雁回是不是被赵允初下蛊了……
“你淡定一点,深呼吸,”云雁回冷静地道,“事实就是你看到的这样,你可以叫婶婶了。”
郑凌:“……”
赵允初:“……”
郑凌的表现非常常规:“雁哥儿,你怎么就被他给引诱了呢!你有没有想过,你们家的香火要怎么办,待你百年之后——”
云雁回一抬手,“鉴于我决定走一条不归路,那么作为我的侄子你不是应该更高兴吗?你可以申请过继给我,然后还能继承我的家产啊。”
“……”郑凌悲愤地道,“你不要再开玩笑了。”
“不开玩笑,你是知道我的,而且也是你自己劝我深思熟虑。”云雁回一笑,“所以,你觉得凭你的口才,我们如果继续说下来,是我被你说服,还是你发现好像我干的更有奔头,跟我一起来玩儿断袖了?”
郑凌:“………………”
郑凌风中凌乱了,哑口无言了,他败下阵来了。
因为正如云雁回所说,他要是和云雁回争辩,指不定谁说服谁呢!他可不愿意冒这个险!
郑凌憋了半天,指着赵允初道:“但是,是他的话,也太……”
赵允初拍案而起,“我怎么了?”
郑凌嘴角一撇,“这么个婶婶,也太寒酸了。”
他和赵允初从小就不对付,现在赵允初莫名其妙也高他一辈,他可怎么开心,当然是抓住一切机会打击了。
赵允初特别生气,但是他如今已经聪明了很多,只是委屈地看一眼云雁回。
云雁回就在郑凌脑门上弹了一下,“怎么说话的呢!”
郑凌还想说什么,云雁回已经非常强硬地说:“你出去把门去,我还要再亲一会儿!”
郑凌:“……”
第203章 最强门吏
因为为了蒲关泽的开业, 忙前忙后许久,加上天气热了起来,所以云雁回宣布:“我要休息一段时间!”
啪啪啪,鼓掌声响起来。
郑苹非常自豪,“应该的, 雁哥儿最近累着了。”
蒲关泽非但是让仁宗里外都赚了, 郑苹也特别开心。如今《望情鱼》和它的主演热度在汴京特别高, 郑苹喜欢看,她好些相识的人也爱看。
但是,可都凭她儿子的面子,才能去后台和主演们近距离接触啊。甚至是把他们请到家里来, 虽然他们不接演出,但是这是以私人身份做客,就另有说法了。
双宜也说道:“是啊,雁哥辛苦了, 好好休息吧, 出去玩玩也行。”
然而事实上, 云雁回的休息和他们想的都不一样。
第二日,大家发现云雁回还是在正常上班时间出门,甚至,他还穿上了开封府的公服,不禁问了,“雁哥儿,你这是去做什么?”
“我去府衙啊。”云雁回莫名其妙地道,“已经快点卯了。”
双宜撑着脸,“什么啊,昨天不是还说要休息吗?”
“我是休息呀,”云雁回说道,“你的理解好像有点不对,我的休息和你想的瘫在家里不一样,我是要到府里去当差,当做休息的。”
双宜:“……”
云雁回整了整公服,“看看,我特意申请临时调了岗位,我守门去。”
双宜:“……”
好个休息啊!双宜在心里吐槽,已经没有人救得了雁哥儿了,“那你去吧。”
云雁回欢欢喜喜地去上班了。
虽说拆迁办还是挂在开封府名下的,但是他的工作老是往外跑,在这里停留得也不多。
但是,大家看到他还是那么热情的。
毕竟,雁哥儿还是开封府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蒲关泽开幕后,他可是送遍全府门票。
全汴京哪有衙门能有这个福利啊,还是从府台送到小衙役,就和他们的公厨一样,独一份。
云雁回想休息,又不想生锈,所以选择换个岗位呆上一段时间。他到班房中,和开封府F4、五鼠、展昭等人先打了招呼。
“哎,大家都去蒲关泽玩儿了吗?去了吗?”云雁回笑眯眯地一个个问过去。
“哪能没去啊!”
“就是,别人想去还买不到票,我们这里可是有现成的票。”
“倒是听说有人把票卖了……不过,我们是绝对舍不得的。”
“我去了,”白玉堂傲娇地说,“还看到你了,但是你没瞧见我。”
展昭笑着说,“明明是你看他那么忙,不好意思打扰。”
白玉堂瞪了他一眼,颇有在说“多事”的意思。
云雁回暗笑,“不说了,我要去当差了,我申请了暂时到门口去守门,放松一下。”
大家纷纷七嘴八舌地表达了不解,放松有放松到去做门吏的吗?一般来说,被贬才是去守门吧,没见过谁刚立了大功就去守门的。
云雁回表示,“其实,这是公孙先生建议我的。”
公孙策说,云雁回以前一把抓后勤,刑狱军政什么的他又不是太懂,要换岗位,如果不嫌弃不好听,其实守门挺好的。
大家一听是公孙策说的,立马就没话说了。公孙策这么建议,肯定不可能是害云雁回,自然有他的深意在。
“看大门怎么了,看大门挺好的。”云雁回说着,兜了些果子去门口,同另外几个门吏打了招呼,塞给他们吃一些。
这里分为正班和副班,当正班的需守在门口,副班在一旁门房里休息待命,隔段时间交换一下。
因包拯把后门开放给告状的百姓进出,这里已经没有以前那么热闹了,当然,那只是相对的。作为门吏,职责就是看门,检查来人身份,通传名帖之类。
那门吏和云雁回诉苦,“你不知道,我们太难做了!自府台上任后,那些卡要告状百姓钱财的人都赶走了,我们在这里当差,一点油水也没有,光剩下受气。”
云雁回点头,“嗯嗯,是不容易,还不如去街面上巡逻呢。”
“可是这门总得有人来看,是吧?”门吏郁闷地道,“我也想做好呢,可是哪有办法。旁人都说我们守门不要费什么神,尤其是如今府里待遇好,天热送个绿豆汤解暑,天凉还有手套。”
“可是,哪是那么简单的。往这里走的,什么人都有,有下面县衙、厢坊来办事的,有其他衙门来扯皮的,还有那种来找麻烦、捞人的贵人。最怕后面那种……一通传,府台多半是不见的,我们就得拦着人家——我们拦得住吗?都一个两个都是咱们惹不起的人物啊。遇到脾气不好的,好说歹说,怎么骗都不信,强行进去也是有的。如此,又是咱们的失职了。”
“我们倒是不想失职,可是,我们敢怎么样?”
虽说门吏这边有准备兵器,但他们能真拿刀去砍人吗?再说了,敢往里面闯的,不是疯子就是达官贵人,都不可能怕他们砍的。
都是各种搪塞,灵活地让对方离开,非要强行进去,就不是他们能管得了的了,多半要出动大部队。
门吏诉说了满腹的委屈,最后总结道:“反正啊,我们这里就是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做好了没人夸,做坏了立马倒霉,吃力不讨好。”
云雁回感叹,“哪里都不容易啊。”
他好像明白了,公孙策为什么会建议他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