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荣国公贾赦 第19章

贾代善见他二人似是相熟,缓缓坐回去,“赦儿,你现今觉得如何?”

“看不见。”贾赦还能笑出来,“这回是真瞎了。”

姚谦舒捂住他的眼睛,“你别说话了,白耗心神。他到底吃了什么?”

后一句是问贾代善的。

“阁下若无其他要问,我就要替赦儿请太医了。身体大事,不好耽搁。”贾代善面不改色,手指却焦躁地在桌上不住敲打。

“都说了有我就够了。”姚谦舒淡淡道,“你们烧掉的那个人是南疆来的毒人,呼吸都带着毒,他在太后宫中近过身,这毒便附在眼上了。后头又伤了肩膀,我只好给他吃了我的花,按理说是该无事的,过上几日便悉数消除了。所以才问你,他吃了什么,不仅引了残毒,还新添了异毒,若我晚半刻醒来,这双眼便保不住了。”

“大约是宫里那碗雪耳,家里的东西都是干净的。”贾赦轻声道,姚谦舒的手覆在眼上,渐渐就消除了痛楚和灼烧,“爹,你把那东西拿出来给他看看。”

“你好些了?”贾代善问他,自袖中摸出个鼻烟壶,倒出两粒绯红色的药丸,推到姚谦舒面前,“有劳。”

“好多了。”贾赦道,“这是宫里赐给我的秘药,你帮忙看看,是不是有问题。”

姚谦舒捻了一粒,手指一用力,药丸便簌簌碎去,最中间裹着黑色的丝状物,他捏与贾代善看,“你们这位皇帝,心还挺黑,这不是赏秘药,这是赏阎罗殿门票。”

贾代善并不认得这东西,但见那些黑丝如活物般扭动,令人作呕,“这是毒虫?”

“这是蛊毒。和那毒人一个地方来的。”姚谦舒道,“只是蛊毒分杀人的、控制人的,我也不太熟悉。”

他将黑丝虫慢慢搓成一个球,随后扔到贾代善杯子里,“都死了。”

贾代善便暂时性将姚谦舒视为世外高人,咳,也可能是妖人。

“你先出去,我开花时候不太方便你看。”姚谦舒开始赶人,大约也觉得自己这个动词用得不是很合适,“我救人时候,说错了。”

贾代善自是不肯让贾赦离开自己视线,虽然贾赦现在姿势并不好看,他也表示拒绝,“这满京城并非只有阁下一位能人,你这样的出场,叫我如何能放心。”

姚谦舒指指那杯中已经发黑浑浊的水,“但是你不能保证你请来的人,不会再夹着这东西。你要是觉得害怕,我下次走门就是了。”

“爹,没事的。”贾赦察觉到他的犹豫,劝慰道,“他不会害我的。我一会儿就自己蹦€€过去找您。”

他生怕姚谦舒再说出什么媳妇儿不媳妇儿的话,索性劝一劝贾代善。

贾代善斟酌再三,见贾赦坐靠在姚谦舒身旁还挺熟稔的,狠狠心决断道,“也罢,我就在门口守着,有事喊我。”

贾赦不无凄凉地想,这妖精的手段一出,自己纵是喊破,亲爹也是听不到的。

“我有个要求。”姚谦舒道,“你不答应,你瞎着吧,我给你看路喂饭。”

“卧槽!”贾赦很不开心,“你怎么这样,亏我这么信你!我要喊我爹了!爹!不要治了!”

姚谦舒果然道,“你爹听不见,我还没说要求,你急什么?”

“你不会好好说啊,什么叫瞎着。”贾赦怒了,“瞎着就瞎着,老子家里都是钱,又饿不死老子。”

他一激动就忘了现在是两个人挤在一张椅子上,屁股下面一空,就要往地上栽。

姚谦舒只好又把他揽住了,将椅子让给他,箍着他的肩膀道,“我就是说说,这次的花给你了,我起码要睡上十日,你要是去边关了,不要忘记带上我,就这一个要求。”

他声音放低了几乎听得人心肝儿都颤了,还隐隐透着几分恳求,贾赦捂住自己的心啊肝的,一不留神就道,“带你带你。”

“好。”姚谦舒捏过贾赦的手,强制性地拉钩钩,“那我们就说好了。”

“说好了。”贾赦仰着脸,“快把老子治好。”

姚谦舒指尖绽开金色的小花,同那小奇树上的一模一样,他轻轻将花抵在贾赦眉心,花便隐然无踪了,如是四次,金银皆有。

贾赦额头痒痒的,通身暖洋洋的,双眼亦松快了,额上忽然又是轻柔的一触,他虽知道看不见,却还是忍不住好奇地睁眼想看到底是什么。

只见线条秀美的下颌慢慢离开,姚谦舒低头微微一笑,“看得见了吗?”

如沐春风,喜不自胜。

贾赦强行压下翘起的嘴角,捂着额头警告道,“你再瞎亲我,我,我,我要告诉我爹了!”

“你可以亲回来。”姚谦舒脸上带着浓重的倦意,“我去睡了,记得不要把我落下。”

贾赦有些怔怔地看他消失不见,直到夏日的风吹过,夹带着热烈的气息,将这厅堂带回现实。

“……大兄弟你睡哪儿我不知道啊。”贾赦无语。

贾代善听见他说话便进来了,看他在那儿嘀嘀咕咕,显是无事了,板着脸道,“怎么样了?”

贾赦笑得弯起眼,“没事啦。”

“哦,没事还不去补功课?”贾代善斥责道,“也不知道哪里结交来这样的人,成日跟着道士不学好。”

“什么叫这样的人,人家可是治好我的妖……要紧人。爹你胆子真大,都不害怕的。我头回见他可吓个半死。”贾赦把妖精二字给咽下去了,上前勾住他的胳膊坏笑道,“爹,你是不是特别着急害怕脆弱无助啊?嘿嘿,这次让您意识到我对您来说是多重要了吧?”

贾代善从头扫他一眼,见他衣衫有些凌乱,把手抽出来道,“成什么样子,还不下去收拾下。”

“哦哦。我是不是特镇定特出息,发现自己瞎了还临危不惧!”贾赦绕着贾代善跑了一圈,一溜烟没人影了,“好开心!宝宝又能看见了。”

贾代善看着他的背影,将汗湿的手在衣袍上擦了擦,好笑地直摇头,“这孩子。”

贾赦得而复失,又失而复得自己明亮的大眼睛,愣是在阳光下跑了一小段,才在青锋见了鬼一样的眼神里停下。

青锋特意给他拿了伞来,“知道的是世子重新复明,不知道的得以为您疯了。”

“你不懂。”贾赦严肃道,“走,咱们去看看舅舅教育大姨妈教育得怎么样了。”

荣禧堂的耳房,是用来做库房的,虽然干净,但也是史侯兄妹二人平时所遇最寒酸的谈话地点了,连个椅子都没有。

“大妹妹便听我一句,和二妹妹置气又有什么好处,郡王一旦知道你在京城这等作为,岂不是更有借口拿捏你。”保龄侯苦口婆心,“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孩子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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