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锋:我这一双眼已经看透太多。
他在外头调整完心态,这才郑重且用力地敲了敲其实开着的书房大门,“国公爷……”
没等他说什么事,贾赦已经没好气地道,“又什么事啊,怎么这几天事这么多。”
耽误本宝宝谈恋爱了啊。
青锋只恨自己腿长,怎么就争到了这个差事,他鼓足勇气踏进书房,假装没有看见老板春心荡漾的脸和嫌弃至死的眼神,“没别的事,就是兄弟们让我来问您,今天晚上要不要一起去喝酒。”
贾赦十分感动他们的兄弟情义,然后道,“不要。”
“好的。”青锋撒腿就想跑,结果贾赦又道,“不过想了想是挺久没一起喝酒的,还是去吧。”
姚谦舒道,“那我要怎么办?”
贾赦瞄他一眼,“你留下看家。”
“不要。”姚谦舒道,学着贾赦的口气道,“我要不高兴了。”
“骗子,你都在笑。”贾赦笑道,“开玩笑的,一起去呗,就是让我想起来那次小酒肆你被雷劈的事了。”
“我只得有人借酒消愁,乱拔剑。”姚谦舒道,“要是这会儿闲得慌,我可以给你讲个故事玩儿。”
贾赦正要说好,抬头看见青锋还杵在门口,奇道,“青锋,你怎么还在啊?去忙吧,回头我来找你们。”
青锋:……
边关土质不好,种不了名贵的花草,春日里也没什么花好赏的,但是天空却很美,贾赦三两下上了院里的老树,斜靠在树杈上朝姚谦舒挥手,“上来。”
姚谦舒作为一棵树,活到现在还是第一次需要爬上另一棵树,体验十分的新鲜,他撩起雪白的袖子在老树上摸了两下。
就在贾赦想要看他笑话的时候,树影一晃,姚谦舒已经坐在他身旁的另一根树枝上了。
“你作弊!”贾赦道,“不能用妖精的办法。”
姚谦舒便强词夺理道,“严格来说,我还不算正经成精,我当时没被天雷劈完,所有天道应该不会判定我走完了所有流程。”
“可是他不是不许你成精吗?你走完了也不会判定的。”贾赦摘了一片叶子给他插在头上,“这天道真……唔?”
“不要说这个话。”姚谦舒忙捂住他的嘴,“天道运行自有规律,你说了这个,容易影响自己的气数。”
贾赦心想这天道还挺小气的,换了话题道,“晚上你自己去?”
“我为什么自己去?”贾小赦不高兴了,“你准备干嘛去?”
“主人说要给媳妇儿足够的空间,不要总抓着不放,会吓跑的。”姚谦舒道,向后靠在粗壮的树干上,悠哉地晃了晃腿,“不过你要是非得我跟着去,我也不介意。”
贾小赦道,“你自己的话还给你,要点脸啊姚先生。你之前那个不叫抓着不放啊,也就是我,别人早吓死了。”
姚谦舒道,“那是到手之前,到手后可以适当放养。当然也就是你,和别人有什么关系。”
不是所有人,都能养一棵摇钱树,在谈恋爱的时候顺便富可敌国的好吧。
贾赦正要吐槽回去,姚谦舒忽然道,“嘘,往前看。”
他挥手洒出一大把金叶子,阳光下叶子泛着璀璨的金光,有风吹过,暂缓了叶片的落势,像是下了一阵美妙而玄幻的雨。
“卧槽……”贾赦顺着那些叶子移动着目光,随后道,“厉害了啊我的哥。这会儿功夫怎么摇出来这么多的。”
虽然重点有点偏,但是姚谦舒觉得他也算惊喜了,便当做没听见,“下次我们去山上往下抛。”
贾赦已经蹿下树去捡金叶子了,正对上青锋惊骇的眼神,他心里一紧,听得青锋干巴巴地道,“世子您这么会玩,国公爷知道吗?”
连旧称呼都给吓出来了。
妲己啊!褒姒啊!祸国妖姬啊!我们世子都为了哄他高兴撒金子玩儿了,我的天呐。
其实是属于被哄的贾赦松了口气,“当然不知道,你可千万别跟我爹说,不然罚祠堂不说,还得挨打。”
“好的世子,是的世子。”青锋看着地上的金叶子,觉得心情太过沉重,“我就是来告诉您晚上哪儿碰头,咱们趁着上回休沐买了好些个酒,就等着今日请您喝酒呢。”
贾赦听罢了,亲自送他出去,“别走错方向了啊,醒醒神。”
好好一个孩子,愣是被阵金子雨给刺激疯了。
夜里姚谦舒果然陪着贾赦和千越的小伙伴们聚了聚,一干年轻人围在一起,痛痛快快喝了一通酒。
贾赦的酒量还没猫的食量大,喝了两碗就有些醉态,举着碗大声道,“看我赋诗一首,黄河远上白云间,国公兜兜没有钱!”
知道的是国公爷喝醉了,不知道的以为国公爷喝了假酒疯了。
兄弟们呼啦啦地鼓掌,“好诗好诗!再来一个!”
“好的。”贾赦傻笑了下,“东风夜放花千树,最美那棵我的树。”
“这个不好,罚一杯,罚一杯!”众人起哄,又开了坛子新酒,“咱们哥几个还没祝贺过国公爷袭爵呢,走一个!”
贾赦用力和他们一一碰碗,碗里酒都洒出去了还浑然不觉,“走起!诶?我碗怎么空了,媳妇儿,倒酒!”
姚谦舒看着好笑,真的给他倒了碗酒,“好了。”
“看我媳妇儿,长得美,又有钱,实不相瞒,我其实是吃软饭的,为了软饭,干了!”贾小赦咕咚咕咚喝干净,还在那儿掰扯他的诗,“凭君传语报平安,别传世子吃软饭!”
自己是啥行政级别也给喝得忘了。
要不是赵先生亲自带着一队亲兵来接他回去,他还要缠着人家行酒令,把老赵头气得不轻,怼着姚谦舒就上,“姚先生是国公爷亲近之人,如何不劝着些,他年岁还小,如此喝酒岂不是伤身?”
贾赦拽着老赵头胳膊,嘿嘿直笑,“功盖三分国,名高八阵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