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家谨玉 第22章

“我试试吧。”贾琏笑道,“你没见谨玉在先生面前,那真是先生有事弟子服其劳,宝玉能受得了?”

“行了,去吧。宝玉在姐妹跟前惯会做小低伏的。”王熙凤亲为丈夫戴了金冠发带,都妥当了,才道,“去吧,林表弟等你呢。”

贾琏没想到林谨玉小小年纪便会骑马,瞧林谨玉上马的姿势,便知道不是花架子摆设,笑赞了几句。

许府的门房早认得林谨玉,笑着上前请安牵马,平安塞了个荷包打赏,同兴儿两个留在门房,余人抱着礼物随贾琏林谨玉进去。

青衣包子笑呵呵的出来,后头跟着两个小厮接了礼物,林谨玉笑道,“包子叔,先生在吗?”

“在,等着少爷呢。这位是?”包子笑眯眯的打量了贾琏一眼。

“这是荣国府琏二爷,也是我的表哥。”林谨玉笑着介绍,“琏表哥,包子叔是先生的管家。”

贾琏微颌首,笑道,“有劳大管家了。听闻先生被点为侍读学士,特意同表弟来为先生贺喜。些许礼物,不成敬意。”

“琏二爷客气了。”包子笑道,“先生在花厅,少爷不是外人,过去吧,先生在看书呢。”

林谨玉便为贾琏引路,穿过回廊,就见一大片清池,碧波如洗风过晕起点点涟漪,一座白玉桥自廓上伸出,直引到湖中屋阁,其构造称得巧夺天工,便是贾琏也觉大开眼界。

林谨玉熟门熟路,至屋前敲了敲门,说了声,“先生,我来了。”便推开雕花红木板门,里面香风扑面,暖若三春,触目可见含苞或是半开的鲜花,摆放错落有致,陈设精致典雅,随手一件,便是天价难寻。贾琏心里多了几分郑重,收起脸上的轻浮,随林谨玉转过外厅,绕过一面精致的十二扇描金屏风,便见许先生半倚着乌木浮雕山水贵妃榻,腰间搭了条波斯毛毯,握着卷书,听到脚步声,抬头见到林谨玉眼中浮起点点笑意,及至贾琏,笑意不减,一指榻旁的红木镶瘿木鼓凳,“坐。怎么现在都要带伴来,难道我会吃了你不成?”

贾琏屁股没坐热,起身道,“先生误会了,先生对表弟多有照顾,家父家叔父听闻,心中感念先生恩德,又闻先生升迁,特命我备了薄礼,一为致谢,二为致贺。”

许先生轻笑,“谨玉是我的弟子,我照看他是应该的,不用你们感念恩德。我同你们府上素无来往,你来此,莫非是有事?”

贾琏想自己也算京中数得上的人物,此时竟觉得站不直了,笑道,“实不相瞒,家中祖母听闻先生学识渊博。我家中有一堂弟,衔玉而誔,聪明慧颖,原授业恩师因外地上任,如今却无合适的师长指点功课。先生才高学远,家祖母特命我上门,想请先生收我堂弟为徒,文章上指点一二。”

林谨玉笑着拈了颗杨梅吃,笑道,“是啊先生,一头牛也是放,两头牛也是赶。我那二表哥四岁时就会做诗了,比我强多了。”

许先生握着书敲了林谨玉一记,笑斥道,“就知道吃,拢共这么二十几颗,你倒不客气。”

林谨玉缩了缩头,笑道,“我还以为先生特意给我留的呢。”

许先生不理会林谨玉的贫嘴,笑对贾琏道,“四岁便会作诗,听你说倒是天生奇才,谨玉四岁的时候只会玩儿泥巴。我看书时,尝见‘天才’二字,你家堂弟便是如此吧,如史上李太白、苏东坡、屈原之流。这些人才华乃天赐,非人授。你堂弟天才一般的资质,恕我不能答应了。”

贾琏还想再说,许先生已道,“今日我留谨玉用午膳,你便先回去吧。”

贾琏真没留下来的勇气,他觉得自家跟人家根本不是一路人,这位许先生看似随和,却极高傲,贾琏又施一礼,便走了。

林谨玉想出去送送贾琏,被许先生拦住了,“包子会送他的。”

待贾琏出了花厅,林谨玉笑得扑到许先生怀里,还不敢笑太大声给贾琏听到,一个劲儿直哆嗦,好半天才道,“唉哟,先生,你真会说话,笑死我了。”

“这有什么好笑,四岁会做诗,哪里还用找先生?”许先生扶起林谨玉,笑道,“我以为你前两天就得过来呢。”

林谨玉想到正事,从袖子中拿出礼单递给许先生道,“上面是我给先生备得礼,下面是外祖母他们的。我想着先生前两天得招待同僚呢,身上带着孝,就没来。”

“哪儿有什么人,只是些旧友,想着你来介绍给你认识。”许先生笑道,“也有几个你父亲的旧交,知道你来了京都,估计这两天会送帖子去,你留些神,不大熟的过来问我就是。”

林谨玉点了点头,说道,“先生,你现在当官了,我跟你念书的时间要不要调整一下呢?”

“你如今文章小成,主要还是破题做文章,以后我每三天给你一个题目,你一题做出两篇文章,隔两日就过来,我给你看看。”许先生说道,“今日老徐也不当值,我这里有新鲜的鳌花鱼,他早惦记多少回了,中午咱们喝一杯。”

“是啊,我这酒量是该练练。”想到自己一碗就喝趴的酒量,林谨玉便十二万分的不服气!

第25章 林谨玉大战陈师娘

贾琏早上去,早上回。王熙凤听丫环来禀报:琏二爷回来了。

众人还在贾母跟前儿奉承,王夫人听到这话,知道八成是没戏了,否则以贾琏的精乖怕要直接进来道喜呢。抿了抿额角,王夫人笑道,“倒是快,凤丫头回去看看吧,拜师的事着人来跟老太太和我说一声。”

贾琏前脚进屋,王熙凤后脚也就来了,见贾琏脸色不对,轻声问,“可是人家先生不愿意?”

“快别提了。”贾琏解开衣领上的玛瑙扣,松了松,坐在炕上。王熙凤倒了杯茶,笑问,“林表弟呢?”

“人家先生根本不愿意同咱家有来往,我就说不行。还有你备的那几件东西,我都觉得拿不出手。”贾琏皱眉,拿起茶喝了两口,“许先生对林表弟,亲儿子也就那样了。我去了,茶都没上,许先生就回绝了,倒是让林表弟留饭。”

“东西怎么了?笔墨纸砚都是上好的,他一个教书先生,便是说认得我父亲,可我在家也没听说过他这号人。”王熙凤道,“我备了礼也是给太太过目过的,太太还嫌那几块端砚可惜了呢。”

“谨玉另备了礼。”贾琏揉了揉眉心,“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不过,今天去了许先生家,园中楼台建筑,花厅摆设陈列,找遍东西二府也没那么讲究的。你们弄几块破烂砚台,我都跟着丢人!待岳父回来,你问问岳父这个许先生什么来头,这人不简单。”

王熙凤沉吟了会儿,说,“我家来往的人家我都知道,从没听说过许家。照你这么说真是简薄了,这可怎生是好?以前不来往倒罢了,别送礼送出仇来才好。”

“那也不至于,到底有林表弟的面子在呢。这事儿,你去跟老太太和二太太说吧,人家不愿意。”贾琏道,“以后再有这种事你替我推了,这事儿二老爷去才合适。”

王熙凤好笑的问,“说了半天不愿意,也得有个理由吧。”

贾琏这人记性好,将话说了一遍,王熙凤抿唇笑了笑,左手抚着腕间的缫丝镯子,笑道,“我有话交待就好,你去珍大哥哥那边看看吧,娘娘省亲的事差不离准了,正商量着量地呢。”

贾琏握拳道,“这可是天大的喜事,我这就过去。”

林谨玉实在没想留宿许府,可他醉得人鬼不知,只得将就了。抱着先生的腰睡得正舒服,就听一声怒吼,“这是谁?许睿卓,该死的,你敢背着我偷人!”

“吵死了。”林谨玉觉得耳朵聋了,接着身上一冷,肩上一阵火辣辣的疼,被人抓着肩硬从被窝里拽出来,林谨玉条件反射的挥出一拳,没打中。眼睛却是睁开了,只见来人一身黑色滚金边儿裘衣,威严肃穆,眼中的怒火能把他烧成灰。

“你,你谁啊,放开!”

“快放开谨玉,大早上的你来我这里发疯么?”许先生的话真跟圣旨一般,林谨玉脚挨了地,立马爬上床裹被子里打了两个喷嚏,瞅着许先生问,“先生,这谁啊?”

男人显然是听过林谨玉名子的,冷冷一哼,坐在床边椅子上,训道,“你睡觉不知道穿衣服么?多大了,还跟睿卓挤一张床上!林如海是怎么教的你!”

许先生狠狠瞪了男人一眼,林谨玉嘴可没闲着,冷笑道,“原来你就是我家先生姘头啊,我劝你一句,名不正言不顺的,你可得讨好我家先生。否则以我家先生的人才,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瞧不上你这张老黑鸹脸了!”

男人猛得站起来,似要扑上去撕碎了林谨玉,林谨玉半点不怕,笑嘻嘻的做了个鬼脸,“你再碰我一下试试,先生就我一个弟子,你还是对我好点,我还能在先生面前讲你几句好话。”

“林谨玉,给我闭嘴!”许先生喝道,头疼的揉眉,也不想再瞒着谨玉,温声道,“这是我的爱人,姓陈,陈景元,你就叫他陈叔叔吧。你知道了吧,根本没什么师娘,我喜欢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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