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变成兔兔后 第17章

“当时我冲到厕所里吐了出来。”祁瑾秋抬起脑袋,声音轻到有些听不见,“大家都来问我怎么了,我没有告诉任何人真正原因,只说我有些不舒服。除了三奶奶,她看出了我的不对劲,拿出那个时候我最喜欢的一款糖哄我逗我开心,我才好了一些并且也把原因告诉了她。”

但可能是她从小对兔子这一动物的避而不见或是不谈,跟她亲近的人便都传她不喜欢兔子。越长大她也越懒得解释,索性就由着她们这么想了。

“绵绵。”她抿了抿唇,黑色的衣着衬得她整张脸越发白皙,“现在你是第二个知道这件事的...小兔子了。”

僵滞的小兔子没什么反应,只是安静地窝在她的臂弯,像一个挂饰品。

气氛逐渐变得有些闷重,一人一兔难得这么安静。可惜没过一会儿,这份静谧就被手机€€€€x€€消息通知声打破了。祁瑾秋回过神拿起手机指纹解锁,点进微信发现是医院公众号给她发的电子检查结果报告单。

停留在屏幕上的指尖忽然有些发白,她骤然也有些紧张。臂弯里的小兔子忽然抬起前爪碰了碰她,祁瑾秋敛眸去觑它时,倏地一笑:“绵绵是在鼓励我吗?”

小兔子又抬起爪爪去碰手机屏幕,仿佛比她更急迫地想要知道检查结果。

祁瑾秋提起的一颗心缓缓落地,她想自己怎么忽然这么胆小了,连只兔子都比不过。点进电子通知单,她深吸了口气,闭上复又睁开眼睛,望着有了变化的各项数据,她缓缓滑到最后面的检查结果。

€€€€经鉴定,病人体内信息素数值下降1.6%,紊激因子下降2.7%,病发症状痛苦分度下降0.9%。经由多科室判断,一致认为病人病情正在逐步由恶转良,病情有了明显的改善。

看到这一串黑色字体时,祁瑾秋瞳孔骤缩。平静的外表下巨大的暗流掀飞了船只,她的眼底交织着多种复杂情绪越发深沉,最后冲破雾霭后才变得明亮起来。

祁瑾秋紧抱着呆萌的小兔子,眼角眉梢布满了喜悦,就连下颔线旁的那颗褐色小痣都染上了喜色。她低头亲了亲怀里的小兔子,憋了大半天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滚烫的泪珠砸在兔兔柔软的皮毛上时,或许是那颗泪珠承载的情绪太复杂,又或许是那温度太灼热,以至于它忘了挣扎出两脚兽的怀抱,并且狠狠给上她一掌兔兔拳。

“绵绵。”她拿过沙发上的纸巾给它擦拭干净,同时也掩盖住自己的失态。“对不起。”

“谢谢你来到我身边,真的很感谢。”往往到了这个时候,她越说不出那些好听的话,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诉说着着自己的感激,听得怀里的小兔子不禁扭动了起来。“我以后会好好照顾你,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听到某些敏感的字眼,小兔子直接跳出了她的怀抱。它半站在沙发沿角边,瞅了她几眼又蹦€€回了兔窝里。

祁瑾秋以为它玩累了,走过凑到兔笼边低语:“绵绵累了的话就先休息,我先去去一趟书房,待会我再来找你。”

小兔子窝成一团,假寐般闭上眼睛。

最后一点门缝闭合,房间内重归于静时,它才睁开。

原来是这样吗?它歪着脑袋回想第一次见到祁瑾秋的时候她的所说所为。

好像是她..先入为主了。

这么一想,它又不解地揉了揉脸颊,开始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

它必须要离开的。

因为再过不久就是它的发//情期了,它必须回到自己的小窝。

可是、可是那份调查报告显示,它的存在确实对祁瑾秋的病症产生了影响。如果它一走了之,她们没了平时的各种接触,祁瑾秋的病..又重新加重了怎么办?

抛开以前那些成见,祁瑾秋确实照顾它照顾的很好,而且她还救过它两次。

它该怎么办呢?

懵懂无解的小兔子舔了舔绒白的前爪,脑中思绪万千。

.

另一边。

山间小雨持续不断,绵延的雨丝坠入地面时惹得小水潭泛起涟漪。祁瑾秋步伐匆匆地跑到书房,抬手象征性地敲了敲门便直接推门而入了。

正在讨论公司生意上的事情的祁筝和祁父不由得抬头望向她,瞧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祁父放软语气问:“瑾秋,怎么了?”

“爸,姐。”祁瑾秋低咳两声,“我想跟你们说一件事。”

“说说看。”被打断的祁筝没有丝毫不悦,语气淡淡道。

“这件事情很重要。”祁瑾秋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半杯才从消息中缓过神来,“姐,你能不能把妈妈一起叫过来?”

祁筝起身应允道:“好,等我一会儿。”

房间内只剩下两人,祁父拿起桌面的财经杂志翻看。他面貌英俊,挺拔的鼻尖正架着一副金丝框眼镜,这越发显得他整个人温润儒雅,如果忽视掉他漠然的神情。

“缓一会。”他提醒道,“下次有再急的消息都不要跑,别忘了你做不了剧烈运动。”

如果是以前,祁瑾秋肯定会点头应允,但这会有了那份调查报告,她的底气也足了些:“下次注意。”

书房并不是两人的办公区域,但比起独占的办公室,祁父更喜欢在这里与女儿谈论生意场上的事。高大的书架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书籍,浩如烟海。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祁瑾秋随手抽出一本《西方哲学思想史》,翻看了几页,目光停驻在一位哲学家的思想简介上。

房门悄然打开,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怎么了?秋秋。”祁母自然而然地坐到祁父身边,美目含笑。

四人形成了一个环形,祁瑾秋放下书籍,眼底也漾开了几分笑意:“我昨天去医院做了检查。”

气氛骤然变得诡谲,就连祁母都难得安静了下来,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小女儿的神情,语气更柔和了些:“怎么忽然想去做检查了?”

她们三个都记得很清楚,昨天并不是定期检查时间。

刚患病的时候,祁瑾秋表面很配合,但随着病情越发严重,她逐渐变得抗拒。除了必要的定期检查外,她从来都不会主动多去医院。

“因为€€€€”话都嘴边又被咽了回去,祁瑾秋重新组织好语言,脸上笑意越发明晰,“刚捡到绵绵的那个晚上,我就发病了。但是很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只要它挨着我活着触碰我,我身体里那股顽劣的疼痛感就会逐渐消失。”

“怎么会!?”祁母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就连祁父也露出了罕见的惊讶。

早就知道的祁筝相显之下,则淡定许多:“先听她说完。”

“我一开始也不确定,结果第二天我在浴室里发病的时候,那股疼痛又在它靠近我的时候变轻然后消失了。”说起那只总是能萌化她的呆萌小兔子,祁瑾秋脸上笑意更甚,“后来那几天我都没有犯过病。爸妈,你们知道的,我搬去秋意山庄前差不多每天都会发作。但现在因为它,我已经将近五天都没有被信息素紊激症折磨了。”

“我知道这有些难以确信,所以在回来前,我特意去了一趟医院做检查。”她调出电子报告单,将手机递给祁母,“你们可以看一看诊断结果。”

祁父祁母拢近紧盯着电子屏上的那一串黑色字体,祁筝走到两人身后,一字不差地将全文尽收眼底,素来漠然的眼中快速闪过了丝笑意。

哽咽声打破了诡谲的氛围,祁瑾秋连忙起身去给祁母抽纸巾:“妈。”

祁母又噗嗤笑了起来,美目通红,她接过纸巾擦眼泪,柔声解释道:“别担心,我只是太高兴了。”她这么说着,但那珍珠眼泪却越掉越多,“我就知道,我的秋秋这么善良聪明,上天厚爱,一定会有办法的。”

她一哭,全家人都变得忙手忙脚,祁父温声哄着她,祁瑾秋轻柔地给她擦眼泪,祁筝则去给她倒了杯热水,继而又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

好一会儿,她的情绪才得到缓解:“好啦,我没哭了。”

这么些年,除了丈夫十年如一日的疼爱,她的很多小性子也是被两个女儿骄纵出来的。她破涕为笑,不禁伸手掐了掐祁瑾秋的脸颊:“秋秋,妈妈真的很为你开心。”

“我知道。”祁瑾秋任由她掐着,“我也是,很开心。”

“虽然那只神奇兔子脾气差了点,但我觉得今晚可以为它举行一顿胡萝卜晚宴。”祁筝一本正经道。

闻言,祁瑾秋和祁母相视一笑。

“绵绵脾气很好。”祁瑾秋纠正她,“胡萝卜晚宴就算了,它不一定习惯大家看着它吃东西。”

“走!我们现在就去看看绵绵!”祁母兴致冲冲,拽过祁瑾秋的手就往外走,“筝宝你再跟医院那边联系一下。”

祁瑾秋停住脚步:“联系什么?”

“问一问你许姨这种情况是怎么回事呀!”祁母理所应当道。

“妈,这件事情先别对外伸张,我怕会对绵绵造成伤害。”灯光在她鼻尖留下一片阴影,越发显得她的睫毛纤长卷翘,她条理清晰地解释道,“许姨可以放心,但其他人呢。私人医院对病人的隐私保护力度确实很大,但我不想绵绵有任何闪失。”

因为在她心里,那只叫做绵绵的小兔子是她最珍贵的珍宝。而她就是盘旋在珍宝附近的贪婪巨龙,日复一日地守护着属于她的珍宝。

这样的想法萌生时,祁瑾秋既有些惊讶,又觉得理所应当,好像本来就该如此。

祁筝点头道:“她说的对。”

那只小兔子是她们家的大功臣,理应得到最优渥的报酬和最大力度的保护。

“没问题,就按秋秋想的来。”祁母并没有争论,牵着祁瑾秋兴冲冲地往外走。“走吧走吧,€€€€x€€我们快去看看绵绵。大半天没见了,好想念可爱兔兔哦。”

祁瑾秋没有戳破她的夸张说辞。

两人左拐右拐回了卧室,推开卧室门祁母便松开了祁瑾秋的手,小步跑去看兔窝里的小兔子。祁瑾秋有些无奈,走近后边听见祁母双手合十地低语:“绵绵是只神奇兔兔哦,一定要保佑我们家秋秋平安健康。”

“你放心,以后你就是祁家的团宠,有我在谁都不能欺负你。”

“绵绵,你真的好可爱哦,怎么睡觉都这么可爱呀。”说完,她悄咪咪靠近闭眼装睡的小兔子,“让姨姨偷亲一口好不好?”

话音刚落,还没等祁瑾秋出声阻止,小兔子便睁开了眼睛,蹦€€两下跳到了另一边。许是装睡太久,它落地的时候并不稳,圆滚滚的身体随着力向前踉跄,四脚朝地摔成了饼状。

绒白的尾巴尖缩回,它若无其事般翻身起来,仿佛一点都不在意在两脚兽面前出了洋相,只有耸动的柔软兔耳暴露了它羞窘的情绪。

“绵绵好棒!”祁母柔美的脸颊上不见丝毫戏谑,甚至还夸赞性地鼓起了掌声。“绵绵自己翻起来了€€。”

这弄的祁瑾秋都有些不好意思,更别说向来脸皮薄,一逗就炸的小兔子。可兔兔并没有如她所想般鼓起脸颊,只是害羞地缩成了一团。

祁母看它的目光越发喜爱,仿佛连天上的星星都想摘光送给它。祁瑾秋弯身凑过,手指在瓷盘上敲了敲:“绵绵今天一天都没有吃东西。”

“这怎么行呢!”祁母不赞同道,“小兔子不吃东西的话是长不大的哦。”

祁瑾秋附和:“对。”

祁母又继续喋喋不休着说了许多,在两人连哄带骗下,小兔子迈着犹豫的步伐走过,凑到那盘盛着小樱桃的碗里,抱住其中一颗启唇啃噬。

樱桃的汁水顺着兔兔的唇瓣留下,浸湿了唇瓣侧边的毛发,就像冰雪天湖心落了一地梅花。

没见过小兔子吃东西的祁母立即捧脸叫了起来:“为什么兔兔吃樱桃会这么可爱!真的好喜欢绵绵奥!我要被萌化了!”

饶是见识过兔兔各种可爱情景的祁瑾秋也有些心动,她抿了抿唇,拿过湿巾等候小兔子吃完。一颗小樱桃对于人类而言一两口就能解决掉,但对于一只幼小的兔兔,却需要花上一两分钟的时间。

小樱桃是专门为动物养育的品种,吃的时候是没有果核的。小兔子解决掉了一颗,又凑到盛着水的柠檬盘面前喝水,粉嫩的舌尖卷水喝入时,祁母夸张地作势要晕过去了。

祁瑾秋饶有兴致地望着它,见它喝够了,才凑过去把它抱出来给它擦拭嘴边的绒毛。白色的绒毛被樱桃汁染成淡红色,几缕毛发甚至粘在了一起。

祁瑾秋用清洁湿巾擦拭了好一会儿才擦干净,全程都很耐心细致,没有半分不满或是责怪。小兔子也很安静,等她擦拭完它又自己抬爪画圈圈般清理了遍。

“带绵绵出去花园玩会吧,总是呆在房间怎么行?”祁母提议道。

“那待会我带它下去。”祁瑾秋拿过吹风机给它吹干毛发,指尖时不时会挠一挠它的下巴,“绵绵下次要多吃一点。”

小兔子养了快一个星期了,却一点都没变,而且每次吃东西都吃的很少,她不由得又有些担心。

那几戳黏在一起的绒毛重新恢复蓬松,吹风机的细微嗡嗡声戛然而止,小兔子主动从掌心蹦€€进她的臂弯,软萌的脸颊上仿佛写满了依赖。

这让祁母有些眼热:“绵绵,我也可以给你吹,要不你来我怀里?”

面对奇怪的两脚兽,小兔子将脑袋缩进臂弯,用背面对着她。

“妈,你别总是像秦芝蓓那样逗她。”祁瑾秋享受着它此刻的亲近,眼角笑意四溢。

“哪是逗啊,这说的都是实话。”提到这个名字,祁母不禁问,“芝蓓跟商迩关系怎么样了?”

四家人算是熟识,小辈们关系不错,长辈们自然也会亲近许多。或许是因为性格相近,祁母很喜欢秦芝蓓,每隔那么几个月总会问起她们两人的事。

祁瑾秋也不是很清楚,她向来不多问感情上的事,更何况那两人相识多年,彼此情愫也不是她们这些局外人能说清的。

“不太清楚。”

“还没成啊?”祁母皱起了眉,“商迩这姑娘怎么想的?”

祁瑾秋劝导:“妈,她们的事你担心什么?”

“我也想操心操心你们啊!”聊到这个话题,祁母就有的说了,“可是筝宝就是个不开窍的榆木脑袋,她那张冷脸哦,你看哪个Omega敢靠近她啊?还有你,你也是。在大学的时候你说忙于学业,毕业后又说忙着工作,这么多年了都还是个母胎单身,我也想操心,可你们也得有一点情况让我操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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