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变成兔兔后 第49章

“嗯?”祁瑾秋目光悠远,“那是什么?”

“我们是朋友。”纪€€眠费力又认真地解释,脸颊上的桃红霞云不减反增,“拥抱是、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不需要道歉。”

祁瑾秋没有说话。

直到骑着自行车的行人急速驶过,她才找回神,低声道:“好。先送你上去。”

“嗯。”

雨水顺着伞沿坠入地面,两人朝着二栋走,一路上谁都没再主动说话。昏黄的光线将这一幕染亮,如电影定格在最后一帧,意境悠远。

将人送进二栋,等电梯时,祁瑾秋眸光微动:“能蹭个饭吗?”

纪€€眠不知想到了什么,下巴尖压进衣领里:“嗯。”

乘坐电梯上楼,藏在怀里的小兔子探出了脑袋,它扒拉着纪€€眠的衣袖,琉璃眸子时不时瞥几眼祁瑾秋。重新回到八楼,纪€€眠走在前面,掏出浅金色的门卡在防护门上滴了下,房内的陈设在她按下灯光开关时变得清晰。

站进玄关,祁瑾秋不露声色地打量着布置简单的客厅,绕了圈最后停滞在鞋架上。

纪€€眠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她换好鞋,小声道:“你等我一会儿,我去里面给你拿一双新的。”

“嗯。”祁瑾秋接过小兔子,手指在它的小脑袋上戳了戳,“还认得我是谁吗?”

兔兔主动在她手心蹭了蹭,以示亲近。

祁瑾秋很受用,眼尾弧度逐渐上扬,语气愈加柔和:“我还以为,你已经记不得我是谁了呢?笨蛋绵绵。”

兔兔委屈地眨了眨眼睛,窝在她手心一动不动,像一团装饰性的毛绒玩具,几乎没什么重量,还泛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说两句还委屈了呀?”祁瑾秋觉得好笑,她将小兔子抬高,下巴尖往下压一点,在它的脑门上留下了一个亲亲,“好啦,我的不对,以后都不说你了。”

闻言,兔兔这才开心起来,它先是羞赧地扬了扬耳朵,接着又将自己缩成一团,两只爪爪捂在粉白色的兔耳朵上,翻身用绒白的兔尾巴对着她。

“等会我们再回家。”

象牙白的房门从内推开,纪€€眠拿了双粉白色的脱鞋出来,鞋面缀着两只兔耳朵,边沿还有猫咪爪爪。她拆封包装,将其放在祁瑾秋旁边:“不好意思,我家里只有这一双拖鞋,可能有点小。”

祁瑾秋:“没事。”

确实小,不是一点,是一节。

她穿进去时,有小半截脚还露在外面,脚踝处的脚骨明晰如玉。

祁瑾秋面不改色地走了几步:“合适。”

纪€€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只莹白的耳朵泛起了热意。

往里走时,祁瑾秋很自觉地问:“冰箱里有什么食材?我来做饭。”

“我来吧!”纪€€眠停下脚步,认真地望着她,“你今天帮了我很多,我来做饭。”

想到两人在市南那边的小区,纪€€眠做的那锅饺皮面,祁瑾秋委婉道:“你休息会,我来就好。我很喜欢做饭,你就别跟我抢了。”

“可是€€€€”

“眠眠。”

纪€€眠还想说些什么,在听到祁瑾秋这个略显亲昵的称呼后,瞬间止住了声。

视线交汇间,她率先撇过了脑袋,声若蚊呐:“那好吧,冰箱里只有一点食材。”

纪€€眠打开双开门式的冰箱,宽敞的冰箱内,虽不至于空空如也,但也好不到哪去,大多数都是些速食冻品,饮品区倒是装得满当,一眼望去对比鲜明。

祁瑾秋了然:“嗯。我们先去处理伤口。”

这才是她留下来的目的。

她想安抚纪€€眠,想给她做一桌温馨的饭菜,更想给她处理脖颈上的可怖掐痕。

纪€€眠没法拒绝:“好。”

客厅里备有最基本的医药箱,祁瑾秋坐在橙白相间的沙发上,气定神闲。反观提着药箱过来的纪€€眠,不仅步调慢的像温吞的乌龟,就连指尖都洇出了淡淡的蔷薇粉。

“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她商量道。

祁瑾秋将小兔子放进沙发垫枕,意有所指:“那后面呢?”

疯女人只比纪€€眠高一点,力气却大很多。她白皙的天鹅颈上,红色的掐痕就像一圈奇形怪状的项链,就连她的后颈腺体边沿也布满了红痕。

“那、那麻烦你了。”

祁瑾秋打开药箱,动作利落地拿出Omega专用的消毒喷雾,语气不带一丝别样的感情:“把拉链拉下来吧。”

“嗯。”纪€€眠拽住银色的外套拉链,耳根红如晚霞时分天边的火烧云。

细微的响声在静谧的房间里格外挠人心尖,开了个口子后,某些不可控制的情绪顺着拉链拽下,在封闭的空间内缓缓滋生而出。

祁瑾秋望着眼前Omega的脖颈,眼底情绪翻涌,瞬时间有点后悔为什么没在警察来前,给那个女人也尝尝这种滋味。但也只是一瞬,很快这个想法便被她的理智压了下去。

她薄唇轻启,桃花眼里闪过一丝无奈:“眠眠,能不能离我近一点?”

探出触角的蜗牛缓缓挪动。

“可以了。”祁瑾秋慢条斯理地戴上一次性医用手套,手指微微抬起她的下巴,“别害怕,很快就好。”

“嗯。”

即使两人都是坐着,可祁瑾秋仍比纪€€眠高上大半个脑袋,以至于借着这样的姿势,她此刻能将纪€€眠脸上的赧然尽收眼底。

如凝结成冰的湖面落了一地红梅,春色悄然冒出。

“如果觉得难受,就告诉我停下来。”顿了下,祁瑾秋又细致地补充了句,“不要忍,眠眠。就算只是一点,也要跟我说。”

纪€€眠的声音从唇角溢出:“嗯。”

特别轻,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颤音。

祁瑾秋的心再次泛起涟漪,她有些晃神,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她眨了眨眼睛,手指压下喷雾喷头,氤氲雾气随之喷洒而出。

空气中充斥着浓厚的药味,冰凉的喷雾轻然覆上,起先是极为清凉的、约莫半分钟后,掐痕周围泛起了火辣疼意。

纪€€眠皱起眉,无处安放的手指攥紧了沙发抱枕。

祁瑾秋察觉到不对:“疼?”

“嗯。”比常人更敏锐的痛觉神经在此刻无限放大,纪€€眠眼睫轻颤,显然很不舒服。

祁瑾秋迅速放下喷雾,有些懊恼为什么没有早点到,如果提前一两分钟到,纪€€眠就不会被掐成这样了。情绪交织下,她俨然忘了她当时都没等只剩五层的电梯,毫不犹豫地爬了八层楼。

她翻看喷雾的说明书,瞧见上面的药用成分时,骤然想明白为什么会疼。

“里面加了乌茗籽,它见效很快,但是药效也比较烈。”祁瑾秋耐心十足地安抚着她,并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等会想吃什么?”

熬过起初的疼,很快便又凉了起来,宛若冰火两重天。纪€€眠松开手指,小声道:“我都可以的,我真的不挑。”

祁瑾秋已经听惯了这句话:“西红柿跟菠菜,更喜欢哪一样?”

纪€€眠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菠菜,反应过来自己说的太理所应当,她又温声补充:“西红柿也很好吃,如果你喜欢吃西红柿,那就选西红柿。”

祁瑾秋饶有深意地望了她一眼,并未多言:“虾肉还是蟹黄?”

这次纪€€眠回答的明显慢了点:“都可以。”

见状,祁瑾秋在心底叹了口气。她面上不显,垂眸撕开棉签,挤上药膏:“还难受吗?”

“不疼了。”

“嗯。”祁瑾秋微微俯身,嘴上还是那句,“不舒服要告诉我。”

“好。”

药膏比喷雾更加温和,望着近在眼前的狰狞掐痕,祁瑾秋的动作越发轻柔,就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许多。柔软的棉签触及那如上好雪缎般的白皙皮肤时,纪€€眠心尖酥麻,仿佛被小动物的爪爪碰了下。

她不敢去€€€€x€€瞧近在咫尺的人,只能强迫自己分心去数天花板上的花蕊吊灯。

花蕊吊灯只有五个,很快就数完了。她转变策略,开始在心底默数小兔子。

等她像数羊似的数到一百只小兔子时,祁瑾秋才擦完了前面一圈:“有哪不舒服吗?”

纪€€眠僵硬摇头。

祁瑾秋没有发觉她的异样,重新换了根棉签,站到她身后去上药。后颈的掐痕没有前面那么深,可阻隔贴边缘却有撕下的痕迹。她抿了抿唇,眼底墨色暗涌。

时间在两人的缝隙间缓缓流逝,所有的红痕都被浅白色的药膏覆盖后,她还在纪€€眠的动脉旁贴了个粉色的创口贴。

“可以了。”

纪€€眠立马坐直,语气不自然道:“谢谢。”

“洗澡的时候尽量不要碰到,睡前最好再上一次药。”用完的棉签被丢进垃圾桶,祁瑾秋面色淡淡地将药箱盖上,瞅了眼手机时间才发现竟然已经九点了。

她接着道:“你休息会,我去厨房。”

纪€€眠:“我去帮你。”

闻言,祁瑾秋扬起了笑容。

因为性格原因,她脸上总是挂着笑,有时是温和表面的,有时又是单纯为了应对某些话术,但跟纪€€眠在一起时,她的笑都是源于内心的情绪波动。

可能是由于开心,也可能是因为被触动了某些点,让她积压心底的心思在不经意间流露而出。

比如现在,她笑的明艳动人,面若桃李:“不用了,你帮我看好绵绵就行。”说完,她狡黠地眨了眨眼睛,眼底闪过一丝戏谑,“眠眠看绵绵,很合适。”

纪€€眠被逗得面红耳赤,头顶仿佛都在冒烟。

.

半个小时悄然溜走,厨房香味四溢。

玻璃推门被划开,祁瑾秋先是端出了两盘意大利面,接着又将做好的两菜一汤摆放在桌面上,才叫纪€€眠过来吃饭。

棉花团子又睡了过去,它睡相极乖,小脑袋捂在抱枕边沿,身体抵在沙发靠背上,尾巴尖缩成了柔软的云朵。

四人餐桌间,两人相对而坐。

“谢谢。”纪€€眠很有自知之明,她很清楚自己的厨艺有多差,“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还留下来陪我。”

祁瑾秋但笑不语。

“下周末我请大家一起吃饭。”

不知不觉中,纪€€眠已经许诺了两顿饭。祁瑾秋来了兴趣,用勺子给她盛了碗简简单单的西红柿蛋花汤,目光重新落在她的脸上:“尝尝看合不合你的胃口。”

纪€€眠轻抿了口,眼睛瞬间就亮了:“超级好吃,你厨艺真好。”

“那就多吃点。”眼角露出清浅的笑意,祁瑾秋打量着对面表情灵动的Omega,就像饿极了的小猫咪吃上了美味的小鱼干,尾巴不自觉地扬起,漂亮的琉璃眸子里漾着星星点点的亮光。

察觉到她的目光,小猫咪才逐渐收敛神情,尾巴垂了下来。纪€€眠小声问:“怎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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