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
“行。”漆月撕开支冰棍:“你这味道不错啊,我会时不时过来看看的。”
“明白,明白。”
漆月在市场门口找到小孟,把录音笔递她:“找着了。”
小孟知道那录音笔上有一道划痕,赶紧一看,果然就是:“还真被你找着了?你怎么知道在这?”
“哦,一些丢了的小电器,会被这儿的摊主收购,我……”漆月含着冰棍说:“以前到这买过二手货。”
小孟激动的一搂她肩:“太厉害了你!”
“这也就是运气好,要是没人卖到这里,也找不着。”漆月又递上冰棍:“老板送的,尝尝。”
“还送冰棍?对了你这录音笔多少钱买回来的?”
漆月报了个价。
小孟一愣。
“贵了?”
“不不,我还以为这种情况,老板都会坐地起价呢。”
“他倒是想。”漆月呵一声,一双琥珀色的猫瞳光芒一闪。
那样的锋刃,令小孟狐疑的看向她。
“咳咳。”漆月转了个话题:“这笔钱公司能报销么?”
“能能,太能了!”
两人坐公交回公司,漆月问小孟:“其实这次对覃老师的采访,根本不够有深度对吧?”
“哎,覃老师是那种防备心很重的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我能再去找她一次么?”
“你想重采?她都已经拒绝我和组长了,而且她这几天要去海城演出。”
“我们的采访稿是下个月的对吧?所以还有时间。”
“可她不会答应的,要是碰了钉子让这次采访黄了……”
“我有把握。”车窗的风拂动漆月的额发,她笑笑:“我只需要一次机会。”
小孟心里一动。
她刚入职的时候,也是苦熬过不知多少只能打杂的日子。
要不是当时上司让给她一次采访,她也许已经放弃回乡了。
小孟点点头:“好,你去试试,我先不告诉组长,就算不成,你也尽量别得罪覃老师,咱们还有上次的采访稿保底。”
“怎么谢你?”
小孟扬扬手里的木棍:“本来录音笔也是你找回来的,还请我吃了冰棍,算你谢过啦。”
覃诗雅演出的时间,漆月在网上继续搜她所有的访谈。
“你们听说了么?”
下午的办公室里尤为热闹。
“为了感谢齐盛喻总接受采访,我们要跟齐盛一起团建啦!”
“跟喻总一起团建?救命我会美女含量过高,呼吸不过来!”
漆月给喻宜之发微信:【你们公司要跟我们公司一起团建啊?】
喻宜之:【(尖叫鸡啊啊啊啊€€€€!】
漆月放下手机暗笑。
当初喻宜之刚回K市,她意外有过跟齐盛一起团建的机会,当时她和喻宜之还别扭着。
这次双方都有诚意,团建组织得很快。
周六一早,两个公司的人在写字楼前集合,登上大巴。
漆月跟小孟坐一排,低声聊着覃诗雅的一些情况。
点完人数,车门闭合,有人在外面轻敲了敲。
领队让司机开门:“喻总,您要坐我们这辆车吗?我们坐满了,要不我让您……”
喻宜之摇头:“我自己开车过去。”
“那……”
“我们公司的大巴已经走了,所以我过来问问,你们这一车有人晕车么?我可以载她过去。”
漆月望着窗外,盯着枝头跳跃的一只鸟。
“漆月小姐。”
漆月扭头。
“你是不是会晕车?”
“你怎么知道我晕车?”
漆月确信喻宜之会尊重她暂时不公开交往关系的决定,玩心上来,逗一逗。
喻宜之淡定的说:“我看你长得就像会晕车。”
“这还能看出来?”
“我看面相很准,我还知道你……”喻宜之目光往下滑,落在她肩头。
那儿有昨晚喻宜之报复性咬她的“印章”。
漆月站起来:“别说了别说了,喻总慧眼如炬,我真的晕车哈哈哈哈。”
她早上刚从喻宜之的宝马下来,这会儿又上了车。
“干嘛呀喻宜之,我晕车又不是不能忍,不需要的。”
“知道你厉害。”喻宜之瞟她一眼:“你不需要,是我需要,行不行?”
“我想跟你单独待会儿。”
漆月望着车窗外面笑。
日光正好,岁月悠长,喻宜之的车里飘荡着如溪如月的钢琴曲。
漆月不看喻宜之,手指化作两条腿,顺着中控台往喻宜之那边走。
喻宜之衣袖€€€€,该是伸手来回应她了。
可是她指尖触到一个凉凉滑滑的东西。
扭头一看,一个橘子。
缓解晕车的最佳利器。
她笑着剥了皮,又剥出两瓣对喻宜之晃晃:“你吃不吃?”
递到喻宜之嘴边,喻宜之张嘴,她手一缩。
喻宜之睨她,她重新递上:“好了不逗你了。”
喻宜之再次张嘴时,她坏笑着又想缩手,喻宜之早有防备,头一倾,稳稳吞下橘瓣,齿尖在她手指上一咬。
酥麻微痛,枝头小虫般勾人,在哪里咬一口,哪里就绽开一个春天。
漆月触电般缩手,再次扭头盯着窗外。
玩不过玩不过,她这个菜鸡怎么会想到要去招惹喻宜之。
“哎。”
喻宜之的声音被橘瓣染得酸甜,在她的浮想联翩里有一种别样的诱。
“待会儿又要玩绝地求生。”
也就是团建的经典项目实体“枪战”。
漆月哼一声,她可还记得喻宜之上次是怎么坑她的。
喻宜之问:“你让不让我?”
“不让。”
“真不让啊?”喻宜之握着方形盘,身子往漆月这边微凑了凑,字句落在漆月肩头,像撩拨的手指。
“不让。”漆月把剩下的橘瓣塞进嘴,腮帮子鼓鼓的转向喻宜之:“你敢不敢跟我赌一赌,谁要是输了,谁就得躺在下面嘤嘤嘤。”!
第83章
面对漆月的赌约,喻宜之勾了下唇角。
“怎么着喻总,觉得我赢不了你啊?”说起这些,漆月那种浑不吝的神情就露出来,在车窗透进的阳光里眯起眼:“我这么多年是白混的么?布局躲避什么的我门儿清好么?我上次那是一时大意被你坑了,这次,哼哼。”
喻宜之伸手在她脸上捏了一下。
“你干嘛总捏我脸?是不是嫉妒我比你好看?”
“因为你眯起眼来就很像猫啊。”
喻宜之瞟她一眼,没忍住伸手又在她下巴挠了挠。
漆月轻拍开她手,她笑。
漆月瞪她一眼,伸手,把她额边垂落的长发挽到耳后。
那是很清朗的一张脸,睫毛翕动着掀起无声的风暴,世界在这股淡然中粉碎又重组,在她的理性里变作为她所用的拼图,任何崩裂都并不能引起她心绪的波澜。
偏偏这样一个人,在望向自己的时候,眸光里有一闪而过的笑意,纤长食指在方向盘上点两点,嘴里不哼歌,可指尖的节奏透露着心底愉悦的音律。
漆月问:“那你又会不会让我?”
喻宜之笑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