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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主动打电话给岑清伊的不少,不少都是慕名打来的,她无一例外都拒绝了。
日升日落,没人知道岑清伊心里经历怎样的焦灼,她应该早点去医院做手术,或许还能多活几年。
只是想到漫长痛苦的治疗,那样低质量的活着,还不如体面的离开。
夜深人静时,岑清伊躺在床上回想起惹火的那晚,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九里香的信息素,她的身体隐隐有些难受。
不知她怎么样了……岑清伊作为alpha都腰酸,被她欺负了通透的女人,估计更累。
那是荒唐的一晚,岑清伊翻翻悸动的身体,她初尝禁果,忍不住回味也是正常的吧?
有那么一瞬,她会邪恶地想,如果当初没丢掉那个便利贴,主动打过去会不会“再续前缘”?
岑清伊不愿,但还是主动打给医院,问治愈率及术后效果。
接电话的护士转给医生,医生似乎都忘记了,她报上名字,医生纳闷道:“恶性肿瘤?不是啊。”
不是癌症?岑清伊以为自己听错,跟医生再三确认,医生让她等下。
五分钟后,医生回电话过来,“你应该是听错了,不是恶性肿瘤,初步判断是良性的纤维瘤。”
至于是误诊,还是听错,岑清伊没有细追究,毕竟不得癌症是天降的好事,只是她不能再相信这家医院。
岑清伊上网翻医院排名,江城市协和医院是国内权威的综合性医院。
岑清伊当即开车去医院,来的太晚早就没号了,她扯了扯口罩犹豫要不要找人帮忙,可她又不想让周边的人知道她可能病了。
缴费窗口工作人员瞟了一眼岑清伊,好心道:“实在不行,你去问问大夫,能不能给你加号,大夫同意,你再来缴费。”
好巧不巧,这时候旁边有个人拉了拉岑清伊,“你要看哪个科室的?”
“乳腺科。”
女人憨厚地笑,“那这个给你吧,我闺女今天来不了,看不上,你拿着号去试试吧。”
岑清伊将挂号的费用返还给女人,道了声谢。
临近吃饭时间,门诊室的病人依旧排着长龙。
门虚掩,岑清伊探头看办公室,空空如也,“医生呢?”
旁边的omega打量英气的眉眼,鼻尖嗅了嗅好闻的味道,连忙热心地解答,“去洗手间啦。”
“让一下。”有人抬手拍了拍岑清伊的手臂,她一回身,整个人愣住了。
那晚和她春风一度的女人!
白大褂身材高挑,面色淡然,擦身而过时她们眼神交汇,岑清伊有种被认出来的感觉,转而想她戴着口罩应该不至于吧?
岑清伊窘迫地站在原地,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100号请进入1号诊室!”门口的机器传来机械的女声,岑清伊低头看自己手里的号码,正是100号。
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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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小点声
真正的勇士就要直面惨淡的人生,岑清伊往上拽口罩只露出眼睛,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岑清伊进去时,江知意正在拿座机打电话,抬眸淡淡地看她一眼,轻声道:“上午就到这,让加号的患者先去吃饭。”
岑清伊眸光闪了闪,眼神飘开,听见清冷的声音说:“今天不用给我订午饭,就这样。”
岑清伊余光瞟一眼,白大褂兄前的名牌:江知意。
名字还挺好听的。
光天化日不比那晚光线朦胧,距离近看得清清楚楚,眉目冷峻却是很耐看,没了那晚酒吧的风情,衣领系到顶端,透着一股子禁欲的味道。
岑清伊正光明正大地偷看,见江知意抬手捋顺耳边的碎发,她一眼看见微肿的耳垂,羞臊腾地升起,那是她干的“好事”。
岑清伊不记得自己那么用力的,但现实是过了一个周末,耳垂还肿着。
岑清伊的双手搓了搓,莫名的紧张,怎么那么巧啊!
江知意挂断电话,指尖夹着一支笔像是夹了一根烟,掌心摊开主动伸过来。
岑清伊一时没反应过来,倒是回想起那晚主动递酒的手。
江知意抬眸,勾了勾指尖,提醒道:“病历本。”
“啊……”岑清伊猛然想起,她居然忘记拿了,避开直视的目光,“我忘了拿。”
江知意定定地望着她,“忘了?”
“恩。”岑清伊心底边鼓咚咚锵,面上是多年工作养成的成熟与老练,还带有一丝强硬,做律师太软弱首先会输了气势。
这一瞬,岑清伊突然想走,太尴尬了,“那我去取,您先看下一个吧。”
“年纪轻轻就健忘,建议王桂花女士查查脑科。”江知意垂眸,拉开抽屉,淡淡地说。
……这人是不是在骂她脑子不好?岑清伊咬牙又不好发作,因为面冷的医生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病历本。
“名字。”
“……我自己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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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意定定地望着她,指尖按着病历本推过去。
岑清伊低头写字时,手差点要抖,她能感觉到江知意在看她,笔挺的目光和那晚一样。
你为什么一直看我?
不能看?
……
因为好看。
岑清伊突然意识到自己在遛号,赶紧低头落笔。
姓名:26岁。
文字如果有表情,年龄:???
写错的字划掉,重新落笔,心里还想着要写的好看点。
姓名:岑清伊
年龄:26岁
症状:
岑清伊顿了顿笔,掠过症状这一栏。
就诊科室:乳腺科
电话:
地址:
写完科字最后一笔,岑清伊顿了顿,刚要推回病历本,淡漠的声音提醒:“电话。”
……岑清伊觉得她是故意的,反问:“电话必须得写吗?”
江知意靠着椅背,瞬也不瞬地望着她,慢条斯理道:“建议你同时查查耳科。”
……她又被骂了是不是!岑清伊生气但又不能发作,用力地写下一排数字,“这下可以了吧?”
江知意拿回病历本,定定看了几秒,那几秒钟,岑清伊感觉有几个世纪那么长。
这人认出来了是不是?她捂得这么严实,也挡不住她该死的魅力。
认出来就认出来,她装作不认识就行了,岑清伊面无表情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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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意握住鼠标点了几下,淡声问:“身份证号。”
岑清伊意识到,她顶替王桂花,还没录入自己的信息,便低头报上身份信息。
江知意手动录入后终于翻开病历本,头也不抬道:“说吧。”
岑清伊所在天城律所每年都会安排体检,她被查出乳腺有肿瘤,尽管小但隐约能摸到,“另一家医院之前说恶性的,但后来又说不是,我不放心来确诊下。”
江知意低头写字,笔尖刷刷,岑清伊瞟了眼,字写得不错,不知道待会开药会不会写成天书。
江知意写完,将笔插回到兄前的口袋,她站起身,“过来。”
……真是够冷淡,岑清伊感觉江知意可能有双重性格,之前酒吧和床上的人明明热情似火。
岑清伊随着江知意进入到一旁的检查室,房间陈设简单,除了设备就有一张床。
“躺下。”
岑清伊刚走过去,背后又传来一句,“托衣服。”
岑清伊差点舀到舌头,回身惊愕地看着江知意,她没听错吧?
“需要我帮忙?”江知意突然上前一步,岑清伊一下子想起那晚帮她系扣子又霸道地说“我来”的画面了,岑清伊清了清嗓子,不自在地问:“不需要全托吧?”
江知意双臂抱膀环绕在兄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岑清伊,“托外套。”
不说清楚,岑清伊真想吐槽。
外套褪下,岑清伊躺下,江知意扬了扬下巴,“撩上去。”
岑清伊大概知道江知意要做什么了,她刚刚不如离开换个医生好了……此刻的岑清伊像是砧板上的鱼,只能“任人宰割”。
岑清伊偏头本意是想躲避江知意的眼神,但不经意间暴露红透的耳朵,江知意嘴角勾起细微的弧度,指尖刚落下,岑清伊身体一抖,叫出声来。
“怎么?”
“你手好凉。”
“忍着。”
冷酷无情,岑清伊后悔那晚没有更加狠狠地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