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律师Alpha和她的江医生 第534章

医生处理完,建议岑清伊休息,岑清伊盯着手,崭新白色的纱布缠绕伤口。

“姐姐呢?”岑清伊的声音也哑了,说话像是破砂纸。

“你休息,醒了我告诉你。”江槐的劝慰无用,岑清伊站起身,摇摇晃晃往急诊室门口走。

目光与陆迦哭红的眼睛撞上,陆迦根本抬不起头。

陆迦已经知道薛予知的死讯,虽然她是出于好心告诉岑清伊,但最终确实间接导致薛予知的死亡。

那份证据,被人抢走,大概早已被销毁。

许光伟因为仇恨,偷走元宝,然而这一切只是误会。

岑清伊从没有伤害过她,哪怕知道她背叛也没有责怪,现在元宝却因为许光伟的误会而身陷危险。

岑清伊像是没看见她,绕过她,前面是许东晟和廉程夫妇,她站在两人中间,头也没抬,淡漠沉声道:“让开。”

廉程没动,许东晟退后两步。

岑清伊站门口,她几乎站不稳,手撑着门板,让自己别倒下去。

江知意,元宝,两个人的脸在心里闪过,岑清伊的心好像疼得过劲儿,麻木了。

武钢招手叫来人,“把远处看热闹的人都疏散开。”

武钢在前头,薛高朋跟在后面。

武钢突然回身,薛高朋差点撞上他。

“跟着我干嘛?”武钢不喜欢和别人一起办案,薛高朋状似无语但语气坚定,“这件案子,我是协助不假,但我有权利知道后续。”

武钢的视线上下审视几秒,抬手拍他的肩膀,“了解案情可以,但不能指手画脚。”

薛高朋脸色也冷了,“武队,你这话啥意思?我们服从命令没错,但是也不能捂嘴不让说话吧?”

武钢有些无奈,不轻不重地捶了一拳薛高朋的肩膀,“你还是这个臭脾气。”

薛高朋没做声,跟在武钢身后,武钢单独把廉程叫到一边。

廉程对于许光伟所说的,自然不承认,“可以的话,我想等光伟醒来,带他去精神科做鉴定。”

“想做鉴定可以啊,我们警方找人做。”薛高朋旁边插了一嘴,廉程斜斜地看他一眼,冷淡道:“不好意思,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信不着你们。”

你还知道你一个儿子啊?薛高朋刚刚在现场看廉程喊话那架势,是恨不能刺激得许光伟当场跳下来。

“所以你不承认许光伟说的那些,认为他有精神疾病。”武钢重复道。

廉程:“是的。”

“那后续鉴定,我会跟上面请示。”武钢转身走了。

薛高朋内心吐槽,这有什么请示的?廉程这关系网,没有精神病,想弄个精神病的证明太简单了。

薛高朋琢磨几秒,打电话给林斯年。

响了好几声,林斯年暗哑的嗓音分明是被吵醒的,“这都几点了,没有要紧的事,看我罚你。”

薛高朋将今晚的事如实汇报,林斯年听得精神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才说?”

“林局,事发突然,我、我……”我是怕提前上报,又得走流程,又得耽误事。

林斯年似乎知道,“你怕耽误事不报备,现在跟我说啥?”

薛高朋被看穿,嘿嘿笑两声,“林局,廉程这个人,我不管市局怎么搞,我是要打算全程盯紧,不管她干啥,都得跟。”

薛高朋的意思,精神鉴定可以做,由他来安排,至于安排谁,不能提前告诉廉程。

“林局,咱们得杜绝关系交易。”薛高朋压低声音,“只要不是傻子,但凡是熟人,涉及到许家,都会顾及许书记的面子。”

林斯年答应他尽量争取,盯人也可以,但别影响廉程的正常生活。

薛高朋嗯了一声,“林局,你说许光伟说的可能性有多大?”

“可能性啊……”林斯年听薛高朋描述,许光伟没有精神问题,但精神压力很大是肯定的,这话大概率会是真的。

作为局长,不能轻易说出指向性的话,“不讲可能性,讲证据。”

说到证据,薛高朋气得差点顿足,“证据还不是被市局搞丢了,送上门的都没拿到,还搭上薛予知一条命,岑清伊和忍冬伤得还很重,我真是……”

“好了。”林斯年听得出来,薛高朋对市局有看法,“你现在没资格说人家,除非你办的比人家好。”

“你还说我,你都不让我……”

“这会儿你听话了。”林斯年瓮声瓮气,“你以前少忤逆我了?说什么有条件要上,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薛高朋听出其中深意,“我知道了,林局。”biqubao.com

武钢找许东晟时,薛高朋跟在身后,他只是汇报情况,没说别的。

薛高朋身子一侧,露出脸,“许书记,我想跟您单独聊几句行吗?”

武钢诧异,但薛高朋说了单独聊,他不好跟过去。

“许书记,武队刚才跟您汇报了,我也不多说,我想说几句题外话,可能有所冒犯,但我只是单纯就案件讨论。”薛高朋摆正位置,许东晟是领导,他必须尊敬,但有些话确实冒犯,不过冒犯也得说。

薛高朋提出他对廉程和许光伟的看法,他倾向认定许光伟说的是真的,当然最终结果他会拿到实际证据再说。

许东晟对于薛高朋的看法不做评价,但心底也认同。

许光伟确实撒过谎,但都是小打小闹,这种大事他不敢。

或者说,如果不是今日/逼急了,孩子都不可能说的。

薛高朋也希望许东晟能在许光伟醒来后,做做他的思想工作,“每个量刑的机会,对他来说都很宝贵。”

至于廉程,薛高朋当然希望她能主动说点什么,而不是等警方调查,“最稳妥的是许书记能做做廉董的思想工作,我们当然也会调查,后续如果有冒犯的地方,还请许书记见谅。”

两人聊了会,许东晟主动走到陆迦跟前,询问她和许光伟的事。

陆迦和盘托出,包括廉程拿钱让她走,后续又给她纸条威胁她。

许东晟听得眉头皱得很紧,他沉声道:“换做以前,我确实不会同意你们的婚事,我想着门当户对,现在想同意也已经晚了,他的后半辈子基本会是在监狱里度过,作为他的父亲,我会给与你一定的经济补偿,算是弥补给孩子的吧。”

陆迦摇摇头,“我不会再找别人,也不会再结婚,我就等他了。”

许东晟听得心头发沉,也没再多说。

最后许东晟走回到廉程身边,“我们两个需要开诚布公地聊一聊了。”

廉程淡漠地望着急诊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先推出来的是许光伟,处理完伤口,人被注射了镇定剂睡着了。

许光伟受的伤多半是皮外伤,都不重,这会儿被推到病房,许东晟和廉程一同跟着,同时上去的,还有薛高朋派上去的刑警。

武钢皱眉,“你这是干嘛?”

“武队,你办理你的,我也没妨碍你。”

“……”武钢拧眉看着远去的背影,打电话给林斯年。

聊了几句他知道薛高朋的底气从哪里来的,林斯年明面呵斥说要找薛高朋谈话,实则是支持他这样做的。

武钢跟着上去,见许东晟没有反对,他也不好多说,“你们注意点尺度和距离,这毕竟是市领导。”

岑清伊一直守在门口,一动不动,跟入定了似的。

没人知道她想什么,事实上,她自己也不知道。

大脑仿佛被迫清空,她努力思考,但思维像是断了线。

她像是一台短路的机器,处于快要报废的阶段。

江槐站在旁边,江杨靠着墙壁,各怀心事。

江树给江槐打来电话,秦清澜状态很不好,哭得几乎快要晕过去。

深深的自责几乎把她击垮,元宝失踪时,她在家里正在睡觉。

秦清澜扇了自己的巴掌,江树抱住她,差点哭出来,“妈,没人怪你。”

不用任何人责怪,愧疚几乎要杀死她了。

秦清澜红着眼,瘫坐在沙发上,喃喃道:“元宝,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奶奶也不活了。”

江树站在旁边,压低声音,“小意怎么样?”

“等下,刚出来,一会说。”江槐挂电话,医生摸了摸额头的汗,“脑补的淤血清理出来,但接近脑干部分的细小血块,只能靠自身慢慢消融。”

现在整体问题不大,但受伤区域接近海马体的位置,细小的积血也有可能引起失忆,“所以,就是病人失忆的可能性很大,要有个心理准备。”

岑清伊一动不动,但听得一清二楚。

医生这时候说:“江知意的家属过来签下字。”

江杨都要拿笔了,江槐挡住他,回身看时,岑清伊已经站起身。

术后的恢复及注意事项,岑清伊逐项看过之后,签了字,红肿的眼睛望着医生,“我现在可以见她了吗?”

“先推到ICU。”医生转身回到急诊室。

江知意很快被推出来,医生像是才想起来,“为了给她做手术,头发剃掉了,在这里。”

医生很贴心地让护士帮忙保管,岑清伊接过来道谢。

江槐和江杨推着江知意去ICU,岑清伊垂头跟在后面,走得很慢。

她的身体似乎要散架,每走一步,都发出破败的悲鸣。

江槐和江杨都在ICU,岑清伊站在玻璃门外,她愣愣地低着头。

父亲死了,母亲仍在ICU里不稳定,妻子又昏迷不醒……岑清伊的头脑一阵阵的轰鸣,好像有一个生命在说:该死的,其实是你啊。

岑清伊蹙眉,手握拳压着太阳穴,这是熟悉的感觉,也是让她害怕的感觉。

岑清伊之前最难的时候体验过,她产生过幻觉。

岑清伊晃晃脑袋,见江杨突然从里面冲出来,“她醒了!”

谁也没想到,江知意会醒得这么快,她喊着元宝的名字坐起身。

医生进来查看,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说服,江知意直直地眼前的几个人,表情渐渐露出厌恶。

医生提问,江知意并不配合,医生也没办法,回头看了眼江槐。

江槐指着岑清伊,问:“你认识她吗?”

岑清伊刚上前一步,江知意眉目冷淡,语气淡漠,“我不认识你们,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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