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娶了病弱皇后 第42章

正给秦邈捏肩的影卫看着茶杯也是一愣,忙从旁边重新倒了杯茶,低头跪下递给秦邈。

“且是说些鬼话给人听罢了。”

秦邈接过新茶杯,微合上眼。

“殿下为何不让正阳宫的神医瞧瞧?既然沈小姐的病症亦能医治,殿下的也未必不可。”

影卫不敢让秦邈就这般睡去,继续找话吵醒秦邈。

“本殿何曾没想过?只是我已探过那位花神医的底,她能治得了沈小姐,却治不了我,既如此,倒不如将此事瞒着秦溯,免她分心。”

秦邈又睁开眼,喝了些茶,养了些精神。

“殿下一心为长公主殿下,兄妹情深,当真世上少有。”

“兄妹情深?”

秦邈重复了一遍影卫的话,却没回答,只抬起手来,“去找老三吧,本殿累了。”

秦邈的马车往全福楼而去。

宫中的秦溯对这一切自然不知,她正换了身红底金绣的裙装,被赤水摁着戴那满头的金玉珠钗。

“只是去见几位皇兄,倒也不必如此郑重其事,且少给本宫戴些。”

秦溯只觉自己的头都被压得疼起来,脖子都快要酸了。

赤水为难得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四位教习嬷嬷,她们也没办法啊,“殿下且忍耐些,二皇子殿下这也是为了殿下好。”

“他怕不是想变着法儿折腾本宫。”

只一个早晨,秦溯便想把这四个教习嬷嬷给秦邈送回去,走不能走,坐不能做,处处皆是毛病,时不时便要被提点,这又不是在劳什子宫宴上,只在自己宫中,自己歇歇竟也不行了,且寸步不离地守着自己,当真烦死人了。

不管秦溯怎么说,反正教习嬷嬷送不回去,礼仪该守还是得守,步摇金钗该戴还是得戴。

总算是折腾完了,秦溯提前半个时辰上了马车出宫,她倒是想骑马,只是带着这一头的宝玉金珠,到街上走一走,还不得成了散财童子?所到之处,尽是首饰。

坐在马车中,秦溯总算是松了口气,但是看着身后跟上的两位教习嬷嬷,又忍不住犯愁地捂上了脸,这日子,何时才是个头?

等秦溯的马车慢慢悠悠到了全福楼的时候,正好到午时,秦溯已经是最后一个到的了。

一下马车,上了楼,同几位皇兄打过招呼,秦溯便在旁边坐下,吃着些水果消遣。

“皇妹今日与往日不同,姿容焕发,端庄了许多。”

六皇子秦允一向是越挫越勇,哪怕前几次都没从秦溯这里讨得什么便宜,这次依旧不吸取教训,提前过来哪壶不开提哪壶。

“六皇兄今日也是与往日大不相同,神采奕奕,精神了许多。”

礼尚往来,秦溯也是毫不相让。

“六弟和皇妹倒是一见面便吵起来,还同小孩子一般。”老三秦珩这次好歹也是东道主,憋不住开口说了一句。

只是秦溯和秦允没一个领情给面子的,各自一转头不说话,把秦珩自个儿晾那了。

秦珩暗地里攥紧拳头,且先给这二人记下了,只现在是他做东,不便发作,等日后自当找补回来。

心中有了计较,秦珩又端起副主家面孔,安排众人入座开宴。

这秦珩也是学着秦溯上次,各寻位置随便坐,并无设主位先后顺序,毕竟这该排谁先谁后为好?

若论嫡庶之分,那自当只有秦溯一人为嫡,若按年龄来分,秦严虽为大皇子,但他如何敢坐首位?

若按生母品阶,家族势力来分,那更是打不清的官司,贤良淑德四妃平起平坐,娘家亦是朝中重臣,谁先谁后为好?

总之不论如何,都分不好,为防一开始便有人掀桌子走人,不设主次,各寻位置是唯一的办法。

七皇子和八皇子上次被秦溯揍得够呛,现在还有些一瘸一拐,二人自然是要离秦溯远远的。

大皇子秦严知道自己不受秦溯待见,自也不敢贸然靠近,老三秦珩正看秦溯不顺眼,干脆去了七皇子八皇子那边,老四也一向跟秦溯不对付,跑到秦邈另一边去了,老六刚跟秦溯吵完架,自然坐不到一起。

到最后,秦溯左右两边,成了秦邈和老五秦景,老五秦景一向寡言少语,秦邈更是懒得说话,抱着茶杯靠在椅子上都快睡着了。

找不到人说话,秦溯也闲下来,听着马屁精老八和跟屁虫老七对着秦珩一阵吹捧,活像是要将秦珩捧上天了,连秦严也时不时应和两声,一个比一个虚伪。

懒得看那群伪君子胡诌八扯,秦溯趁着教习嬷嬷不在,单手撑着头歇歇。

一直等到秦珩真正说起剿灭天煞阁的经过,这算是重头戏来了。

秦溯看向正说得跟真的一样的秦珩,“三皇兄,我怎么听说天煞阁还有余孽呢?你是不是没剿灭干净,便急着回来邀功了?”

“皇妹,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你这是听谁说的?可曾有证据?”

秦珩脸色一变,顿时看向秦溯,厉声质问。

“三皇兄竟还不信,就这两天,我且还听闻了天煞阁的动静,说是有人在贩卖天煞阁所掌握的情报资料,若是真如三皇兄所说,此次彻底剿灭干净了,连天煞阁总部也烧得一干二净,那如何还有人来贩卖?

莫不是在你们去天煞阁之前,有小贼光顾了天煞阁,偷走了情报?”

按照之前和秦邈对好的说辞,秦溯质疑的视线上下打量着秦珩,就是一副找茬的模样。

“你且胡说!绝不可能有此事,你若是有证据,便拿给我看,谁贩卖了天煞阁什么情报,一一同我说来,许是有人打着天煞阁的名号,买些编造的情报骗钱也说不定。”

秦珩倒是笃定地很,就是如果细听,就容易察觉到秦珩大声隐藏下的迟疑和心虚,并无中气十足,倒显欲盖弥彰。

“怎么说三皇兄都是有理,还得要我拿出证据来,我前几日便买了份那人所说的情报, 各位猜猜是什么?”

秦溯慢条斯理地说着,欣赏着自己精心保养过,染着丹蔻的手,手上带着的长护甲乃纯金所制,碰在一起发出沉闷细微的声响,仿佛敲在众人的心头。

“这我们如何猜得到?”

老四秦桓皱着眉,率先开口。

“当真猜不到?那我便说了,”秦溯手搭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托着脸,“是一份江湖上几个势力背后所属之主的介绍,倒也没什么用,但是偏偏有两个势力,挺让人好奇的,其中一个便是天煞阁,你们说奇不奇怪?”

“皇妹说的这话好不荒唐,就算那是天煞阁的情报,他还能自己卖自己的情报?这同痴傻何异?”

秦珩这次回答了秦溯的问题,且神情稳下来,可能是觉得秦溯编谎话都不会编。

“且先别急啊,我只说了这是天煞阁背后的主,我且还没说这主何时成为主的,你们说巧不巧,就在三皇兄到天煞阁的前两天,天煞阁有主了,而且提前获悉了朝廷想要剿灭天煞阁的消息,整个天煞阁撤离一空,三皇兄,你且说说,你剿灭了个什么?”

秦溯凭借从秦邈那里得来的零散情报,和在军营中用花溪的吐真粉套出来的情报,故意开口炸一炸在场的人。

所有人都在面面相觑,只有三皇子秦珩黑了一张脸。“皇妹,你这是听了何人的谗言,才来胡说八道?此事断不可能。”

“我这可是花了高价钱买来的情报,绝无虚假,”秦溯眼神灼灼地看着老三秦珩,接着突然一笑,“不过既然三皇兄都这么说了,如此肯定,想来定是我这钱打水漂了,买了假情报,我自然是更相信三皇兄的。”

秦溯这语气一紧一慢,更是让众人摸不清真假,心中各有猜疑。

秦溯与秦邈各自喝着茶,这便是他们想要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38章 游园题诗,青闲

一顿饭吃得众人心里各有算计, 连本来想显摆显摆的老三秦珩都食之无味,颇有些心不在焉。

“三皇兄,听说这次大胜, 父皇赐你了些好东西, 不如拿出来, 让我等兄弟姐妹开开眼?我倒是甚是好奇。”

秦溯消停了一会, 又看向秦珩, 撑着下巴,好像是真想知道一样。

秦珩哪能猜不到秦溯的心思, 从小到大, 只要秦溯看上的,那便都是她的,不给就去跟父皇告状,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简直烦人至极,但任谁也拿她没办法。

瞪了一眼秦溯,秦珩不情不愿地派人回府去取。

一直快到宴会散了,那些东西总算是取来了。

秦溯只是兴趣缺缺地看了一眼, 倒是迎来不少旁人的恭维。

秦珩被捧到了天上, 之前的不愉快倒是消弭不少。

宴罢客散, 各自离场。

离开全福楼后, 秦溯接着去了盛京楼,先走一步的秦邈正在包厢里候着。

“如何?”

秦溯一进门,看着秦邈发问。

“不是老三, 也不是老五, 告密者另有其人,但是在定是在剩余的€€人中。”

秦邈给秦溯备上茶, 两人相对而坐,谈起刚才在全福楼时的事。

今日赴宴,目的就是查出当初秦珩出兵,私下告密天煞阁,并且在现在掌控天煞阁的人是谁,按照时间推算,应该就是当初在盛京楼的各位皇子其一。

所以借着这个宴会,秦溯在明,秦邈在暗,二人相互配合,算计了一出。

秦溯先抛出情报,然后故意低头不看任何人,这样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秦溯身上,秦溯又不看任何人的时候,是他们最容易放松漏出破绽的时候,这时候在旁边跟睡觉一样的秦邈倒是没任何人会注意到。

任何人细微的表情都离不开秦邈的眼睛,若是有心虚者,定有异样。

果不其然,€€人皆是面色各异,应当没少在里面掺和,但老五秦景倒是一副喝茶看戏的样,本嫌疑最重的他,倒成了最轻的。

为查出到底是不是老三秦珩,秦溯又故意给秦珩机会,让他派人出去一趟,结果秦珩百般不愿,还以为秦溯惦记他那点东西,最后磨磨蹭蹭才派人回府。

“老三头脑简单,整日跟你一般,是个只知道打打杀杀的莽夫,他倒也想不出什么弯弯点子,老五阴险精明,但是一向向我示好,也不敢插手此事,老七就算有心,但也无力,也没那个胆子,老八行动也在我的人监视之下,自没有这个机会,如此一来,就剩老大秦严,老四秦桓,老六秦允。”

结合众人的反应以及背后实施行动的可行性,秦邈给出猜测范围,“只这三人,便好查了些。”

“此次敲山震虎,想必定有人坐不住了,我们只需等着,总有人会漏出马脚。”

秦溯点点头,笑着心中有数,“其实如果当真说起来,我倒是更怀疑秦严一些。”

“哦?之前倒是忘了问你,你同你大皇兄以前好好的,怎突然反目成仇了?”

说起秦严,秦邈就想起来之前秦溯和秦严闹开一事,那当真是没给秦严一点面子。

“莫要再提了,怪我以前识人不清。”

秦溯想起秦严就来气,恨不得现在送他上黄泉路,但是时机尚未成熟,尚未闹出人命,若是真除了第一条人命,估计往后便会越发疯癫起来,于自己的计划无益。

“这大皇兄确实是个心机深沉之人,且左右逢源,惯喜装出一副老好人的模样来,让人看着作呕不说,你们倒是真信他那一套。”

秦邈认同地点点头,他倒是一向看秦严不顺眼,其他€€个弟弟们加上秦溯,顶多也就是蠢了些,但是秦严却像个臭虫,不咬人,倒是恶心人。

秦溯笑着摇摇头,“他不仅是城府极深,而且还喜作戏,台上的戏子都没他演得好,心如蛇蝎,此话形容他倒是极为合适。”

“不提他了,我自会好好关照他的,对了,今日沈小姐似乎就在这附近游园,你去不去看看?”

正事商量得差不多了,秦邈顺带跟秦溯提起沈奕的事来。

“你倒是知道得清楚?”

秦溯当然知道今日沈奕同杨怡他们一起在这附近游园,但是问题是,秦邈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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