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娶了病弱皇后 第51章

“清儿,你且劝劝你娘。”

沈丞相无法,只得让儿子上阵。

沈清看了一眼沈丞相,面露难色,“孩儿觉得娘亲说得有理,此为爹爹过错,应当爹爹反思,孩儿冒犯,孩儿告退。”

沈清说完,连忙跟上沈夫人去了。

“逆子!”

沈丞相指着沈清的背影破口大骂,拍着心口,回头看了一眼一桌子的菜,刚才还其乐融融的场面,顷刻间自己便众叛亲离,当真是好不凄惨。

作者有话要说:

第43章 近情生怯,再避

丞相府一通折腾, 倒是没传出府门去,只是等秦溯忙得差不多,去太学本想寻沈奕的时候, 却被告知沈奕已有三日未曾来太学了。

秦溯习惯地以为沈奕是因为身体原因, 不由有些担心, 直接往丞相府而去。

秦溯这招呼也没打一声, 直接上门, 倒是让沈丞相和沈夫人有些紧张。

“殿下莫不是为了平儿来的?”沈夫人坐在主院中,虽还在同沈丞相赌气, 但是这毕竟只是家务事, 若是闹出去,也是不好看。

沈丞相担心的就简单多了,他以为秦溯是来兴师问罪,毕竟他同沈奕说过要上奏陛下一事,若此事传进秦溯耳朵里,以秦溯的脾气,上门兴师问罪也属实干得出来。

不管如何,现在长公主殿下已经在自家的门口了, 沈丞相夫妇也只得出门迎接。

夫妻俩中间隔得老远, 到府门口给秦溯见礼, 秦溯一愣, 还得分开还礼。

“本宫叨扰了,只是去太学问过,说沈奕已有多日未曾过去, 心下担忧, 特来登门看望,扰了沈大人, 沈夫人的清净了。”

秦溯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也是一如既往,对沈丞相夫妇见礼,比平常更有礼些。

“多谢殿下挂心小女,谈何叨扰,快快请进。”

沈丞相看秦溯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松了口气,和沈夫人一同将秦溯请进了门。

毕竟是女儿家之间拜访看望,沈丞相和沈夫人也不好跟在身后,领秦溯去了沈奕的院子,便找借口离开。

几日不见,秦溯再看沈奕,却觉得消瘦许多,连脸色也成了自己初见时的那副惨白模样。

“安平,可是身子又不舒服?为何不寻人去宫中找我,让花溪来看看?”

秦溯有些不赞同地看着出门来迎自己的沈奕,纵是春风舒畅柔和,亦让她担心沈奕被一阵风吹跑了,忙上前两步扶住沈奕。

沈奕看见秦溯过来,心情已是舒畅许多,脸上也多带了些笑意,“子寻莫要忧心,一直服用着花神医的药,并未复发,也不是不舒服,只是有些春乏,歇息几日便可,何必大动阵仗。”

同沈奕一起回到院中,秦溯看着沈奕似乎也不像是大病一场的模样,姑且放下心来。

“如此便好,若是难受,定莫要强撑。”

二人边说着,一边进了屋,秦溯被满地晾着的纸张吓了一跳,“安平这是在作甚?”

“这几日闲在房中无事,边想着写些文章,寻个乐子,不知子寻造访,还未收拾,乱糟糟的,子寻且随我上二楼去。”

沈奕也没想到秦溯突然拜访,这乱糟糟的都未曾收拾。

秦溯看着这一地密密麻麻的字,也是头皮发麻,“安平不愧为大雍第一才女,这文章下笔如有神助,提笔便来,不似我一般,夫子留个课业,写篇文章,便能愁煞我也。”

“我亦不似子寻能提剑卫国,不过是动些笔杆子的事,也权当消遣。”

沈奕倒不觉得二者有何异,正如古人所说,人有所长,必有所短,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不擅长的事而已。

“虽是消遣,但安平这写得也太多了些,既是春乏,应当多歇息歇息,若是累着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秦溯和沈奕一起走在通往二楼的楼梯上,看清了房间中的全貌,到处都是晾晒的宣纸,另还有已经收起的,一叠一叠,一卷一卷,若这些都是沈奕这几天写的,怕是受累了。

“子寻说的是,我定然会注意些。”

沈奕也只是嘴上答应了,这些文章她只是写出来,但还是远远不够,若想在文人中发挥作用,还需得再加一遍润色,另外誊抄编册,后续更是繁杂,不过这些倒不必跟秦溯一一说来,否则秦溯定然又要担心自己受累。

对于秦溯的担心挂念,沈奕是受用的,只是这轻重缓急亦要分清,秦溯如今忙着浮梁使团的大事,正是焦头烂额之际,倒也不必让她多添纷扰,更何况还有二皇子秦邈相助,已是绰绰有余。

二人边说着,便上了二楼。

沏茶倒水,二人坐在窗边软榻上,沈奕看向秦溯,“子寻今日来寻我,可是有事相商?”

此间只她二人而已,若有什么话,说起来也方便。

“倒也无事,后日浮梁使团便要入京,我事情都忙得差不多了,想着已有多日未见安平,本想去太学寻你,但却扑了个空,还当你身体有恙,便登门探望。”

秦溯虽然是负责这么重要的事情,但是事事都有专门的人去做,她只需敲定个态度章程,再听听那些人给出的接待事宜,偶尔不妥之处,再让回去修修改改,倒也不是很累。

“原是如此,倒是要恭喜子寻了,此事事关重大,子寻若能处理妥当,想必定能大放异彩。”

看这次秦溯竟然凭借自己的能力解决了这么大的事情,沈奕多少还是有些惊讶的,但是这也正是证明了,现在的秦溯也在学着一步步依靠她自己,思考动脑,多想多虑,倒是大好事。

“安平此话还说得太早,结果如何,还要等浮梁使团来了再说,不过这次既是由我全权负责,那定然是同往年不同的。”

秦溯跟沈奕说起自己在接待浮梁使团时的安排,“我已定好接待人选,我,晋少云,虞琛琛表兄,三人为主,到时定要给浮梁使团个下马威。”

秦溯这人选也是深思熟虑过的,往年都是文臣居多,但是一个个文质彬彬的,实在镇不住浮梁那群人,再加上上次金烈一事,让秦溯注意到了虞琛。

心细胆大,有勇有谋,武功高强,虞琛可以说是样样不差,而且拿出去,也撑得起台面,正巧也是借这个机会,秦溯想拉拢拉拢虞琛。

虽说虞大将军府是德仁皇后的娘家,秦溯的外祖家,但是他们一家亦是愚忠愚孝之家,自己此等大逆不道之举,他们未必愿意赞同,所以对于老一辈的没办法,秦溯只能对未来大将军府的嫡传世子下手,倒还方便些。

沈奕听秦溯说完,眉头微蹙,“子寻不再考虑考虑?你等三人中,唯有虞大公子算得上是稳妥之人,子寻同晋少将军二人……是否太跳脱了些?”

沈奕主要是见过秦溯和晋少云凑到一起,两个胆大包天的家伙能干出什么的,如此重要的时刻,还是莫要出乱子为好。

“我应当是没问题的,至于晋少云我亦会多多嘱咐,他平日里在军中性子也会收敛些,估计这种场合,也做不出来什么离谱之事。”

秦溯自我感觉,自己最近大有改观,至于晋少云,也不是那种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的人,应当是靠得住的。

沈奕可不敢保证,若是浮梁使团有些出格之事,她真担心秦溯会联合晋少云一同上去直接把人揍了,估计到时候虞琛拉都拉不住。

“子寻若是有合适人选,倒不如再带上个稳妥些的?”

看沈奕都这么说了,秦溯也只得自己思考起来,“礼部的人都在,剩余的人选……一时半刻还真不好找。”

要么就是身份不符合,要么就是性子跟稳妥不沾边,秦溯脸色为难地摇摇头。

“倒不如从诸位皇子之中选一个如何?”沈奕看秦溯实在没主意,开口提议。

主要是那浮梁国每次使团抵京,也不是什么善茬,若是他们看秦溯等人都是武将,反而提出个以文会友,岂不是惨了?

不得不说,是有这个风险的,从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事情,必须要做好完全的准备才是。

沈奕说得有理,秦溯也认同地点点头,“安平说得有理,不知安平以为几位皇兄中哪位合适?”

“这个还需得子寻自己抉择,各位皇子性情各异,我亦不了解,不敢贸然断言。”

沈奕只是这样一说,如果真的让她说个人选,她也只会说二皇子,毕竟二皇子算是跟秦溯一条心的,按照秦溯的说法,她其他几位皇兄,都还巴不得她早点死,那放在一起,实是不妥。

秦溯自己想了想,她首先也是想秦邈的,但是秦邈现在明显是动一动都费劲,吃顿饭的功夫就能躺下,若真去迎接,一忙就是一天,怕是秦邈头一个不答应,可能半路就跑了。

剩下的还能是谁?

“我且回去同二皇兄商议商议。”

秦溯也是为难,且将私人恩怨放在一旁,老三老四那俩莽夫就可以直接排除,老大秦严更不必想,老七老八上不得台面,唯有老五老六还算勉强。

“二皇子主意多,应当会有人选。”

沈奕也跟着点头,“如今浮梁使团抵京,科举又在即,京中鱼龙混杂,必会有些混乱,应当多安排些人手,维持京中秩序。”

“安平提醒得是,晋少云已经被安排上了,增加五千羽林卫,日夜巡逻,定保京中太平。”

这个秦溯也早就想到,尤其是她还重点关照了晋少云一下,如遇到浮梁使团的人闹事,不必给面子,直接拿下,也好让他们多安分些。

又就着接待一事,两人商议良久,直到时辰不早,秦溯准备回宫,沈奕才说起虞琛一事。

“前几日虞大公子的事,我还未谢过子寻。”

沈奕眼神灼灼地看着秦溯,眼中的情意丝毫未掩,对于她来说,此事亦有别样的意义。

“举手之劳,何必客气,我倒还是坏了你一桩姻缘,何必说谢?”

秦溯只觉得脸上被沈奕看得发热,不敢直视沈奕,唯有侧着头,摆手拒谢,“安平,既你身体无恙,我且安心了,时辰不早,我便先回宫,再同二皇兄商议商议,改日再来看你。”

“……好,子寻慢走,路上小心。”

沈奕看着秦溯这副模样,也不再多说,且起身送秦溯出门。

两人一同出了沈奕的院子,秦溯才觉得自在了些,刚才也不知怎得,自己只觉整个人手脚发麻,坐立不安,心如擂鼓,有些喘不过气来。

“子寻,路上慢些。”

站在丞相府大门口,沈奕看着秦溯上马,多少有些向往,她自长这么大以来,倒还未曾骑过马。

看着沈奕如此看着自己,秦溯向沈奕伸出手,“安平可想试试?”

沈奕倒是心动,站在阶上仰头看着秦溯的手,略有犹豫,还是笑着摇摇头,“且下回吧。”

秦溯也想着沈奕这几日身体不好,不再勉强,收回手勒住缰绳,笑着点点头,“也好,那我便回宫了,安平快些回去吧,春风亦寒,莫吹了头疼。”

沈奕点头应下,站在门口看着秦溯一行人远去,略有眷恋不舍。

“小姐,门外风寒,还是先回吧。”明霞站在沈奕旁边,自从沈丞相说禁足以后,沈奕便真的未曾踏出院门一步,却不想今日竟为长公主殿下破禁。

直到看不见秦溯的背影,沈奕才点点头,由明霞扶着回去,“扶我去祠堂,按照家规,破禁者应罚跪祠堂,诚心悔过。”

“小姐,”明霞看着沈奕如此路都走不稳了,却还要循着家规,自请受罚,心里难受,自是不赞同,“今日事出有因,贵客临门,小姐怎能不出院门?家规亦要通情,小姐这身子,如何能再跪祠堂?”

“明霞,”沈奕拦住明霞的话,“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自是不能破例,你若不扶,莫要多言,我自己过去。”

“小姐,”明霞忙再扶住沈奕,沈奕这倔脾气倒也改不了,“今日殿下过来,小姐就应将原委说与殿下听,有殿下在,老爷定然不能再禁小姐的足。”

“殿下公务繁忙,如何能再劳她费心?

且这不过我丞相府家务事,无论如何,我亦不能使爹爹为难,此为不孝之举。”

沈奕处处回避,就是为了不让秦溯知晓此事,如何能说?

明霞这些日子,也看出自家小姐的脾性,虽是体弱,但性子却是倔得很,又有自己的主意,认定的事谁也劝不回来。

心下无奈,明霞只得扶着沈奕去了祠堂,看着沈奕跪在蒲团上,悄悄退了出去,让其余侍女在此守着,她去主院寻沈夫人。

明霞一到主院,就见沈丞相正站在院子里,看见有人过来,背过身去。

想来二人还是在为那日之事怄气,明霞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跟沈丞相行过礼,去寻沈夫人。

“明霞?你怎么来了?莫不是平儿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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