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久那日的模样似乎还在眼前,她不想把它就这样给了他人。
叶久有些无奈,她拉住祁韶安的掌心,轻笑道:“那你穿的衣裳,怎么就全送了人呢?我还想留起来呢。”
祁韶安闻言抿着唇瓣,她盯着那云图良久,忽得开口:“我不该瞒着你的。”
叶久愣了一下,眼前的祁韶安情绪不高,甚至可以用低沉来形容。
她心底有些酸涩。
韶儿的善良,又怎么便成了错处呢。
叶久挪到祁韶安身侧,揽她入怀。
“韶儿是怕我拦着你?”
祁韶安手搭在她的腰间,蹭着她颈间的软肉,摇了摇头。
“你若是知道,定会把你自己的衣裳拿出来,我不想你连件厚衣裳都没有。”
叶久鼻尖一酸,祁韶安太过聪明,聪明的摸清了她所有的套路。
她一瞬间不知道是喜是忧。
叶久偏偏头,吻上了她的发丝,一下又一下。
“韶儿,你心疼他们我理解,我会尽全力想办法,但我最怕的,是你的安危。”
那句若再受寒遭病,恐会折寿,像魔咒一样,不断盘旋在叶久的脑海里。
可能在韶儿眼里,那是可有可无的冬衣。但在自己眼里,那就是她的护身符。
这也是自己那时突然赌气的原因吧。
叶久轻轻扳过祁韶安的身子,仔细而又认真的看过她的五官,最终在她眉间落下一吻,柔声道:
“韶儿,以后我不会再执意阻挡你了,你也来保护我,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刀一把来着……emm后来想想算了……
我越写糖越想下刀呜呜我有病……
(这章跟我有仇……发一次主页崩溃一次……叹气……)
第146章 计策
祁韶安抬起头,对上了那柔柔的目光,她愣了半晌,唇角扬起,“好。”
叶久看着她那双亮如灿星的眼睛,心情也跟着明亮起来。
突然,她脑子里闪了一下,在身体僵直了两秒之后,她一脸懊悔的拍了拍大腿,“坏了坏了坏了……”
祁韶安不明所以,连忙扶着她的肩膀,“怎么了阿久,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叶久牙根子酸疼,她偷飘了祁韶安一眼,小声道:“我……我忘把那件青色的拿出来了……”
祁韶安想了一下,“青色的?哪一件?”
叶久没有回答,一直砸拳,嘴里嘟囔着:“完蛋了完蛋了……”
祁韶安半天也问不出来,气得锤了她肩头一下,“到底是哪件!”
叶久梗着脖子,“哎呀,就是你给我做的那件。”
祁韶安闻言一下子愣住了。
随后,她看着叶久垂足顿胸的模样,轻轻叹息,“送就送了吧,一件衣服而已。”
叶久两手直掐着膝盖骨,耳边祁韶安的声音很是轻柔,可她余光却看到小丫头眼角都染上了些许失落。
叶久抿着唇不说话,甚至都不敢看她。
屋子里突然极其安静,几乎都能听到窗口微微的风声。
“哼。”
身边突然响起了一声轻哼。
叶久有点没反应过来,下意识侧过头。
只见祁韶安嘟着嘴,微微低着头,抬手打了她胳膊一下。
“让你和我赌气。”
叶久有些诧异的睁大了眼,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又看了看祁韶安,眼睛快速眨了两下。
祁韶安头都不带抬的,手又一次拂了过来。
“你还甩开我。”
想想那时叶久毫不留情的样子,祁韶安恨得牙痒痒。
“就算我做了错事,你也不可以丢下我。”
祁韶安索性别过了头,鼻腔中轻轻哼了一声以示抗议。
叶久心底都要化成皮皮糖了。
她越来越觉得自己挖到了宝藏,一只巨大大大的宝藏。
她低头嗤嗤直笑,身体都微微发抖。
韶儿这个样子,也太可爱了吧。
原来那个死鸭子嘴硬的模样哪去了?被嘤嘤怪吃掉了吗?
“你还笑!”
祁韶安发现叶久丝毫没有“悔过”之心,甚至自顾自的笑起来,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她皱皱鼻子,把怀里的衣服丢了过去,“不许笑!”
叶久闻言直接笑出了声,她抱着衣服趴在了祁韶安腿上。
“好好,我错了,我以后肯定不会把你丢下,就连上厕所都要把你拴在裤腰带上,保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说完,叶久大力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真香。”
祁韶安闻言脸上飞起一坨绯红,她随手拿起旁边的腰带就抽了过去:
“叶久!”
叶久闪了一下,一把抓住,扬起一个大大的小脸,“小的在,夫人有何吩咐?”
祁韶安干瞪眼睛,因为骂人的词汇极其匮乏,憋了半天,最后一甩手,“无赖!”
叶久见她气鼓鼓的模样,硬憋着笑,不敢明目张胆,只得紧咬着唇,鼻腔发出几道憋屈的声音。
祁韶安闭着眼深吸一口气,她深深地意识到,在不要脸这条路上,自己永远玩不过阿久。
她被子一抻,躺平身子,转过去不看她恼人的模样,“我睡了。”
叶久见状堪堪止住笑,两手撑着爬过去。
“生气啦?”
祁韶安立马“呼呼”了两声,表示自己睡着了。
叶久黑曜石般的瞳仁闪着光亮,她吻了吻她的耳尖,“真睡了?”
耳朵上传来一股麻痒,祁韶安不敢乱动,屏住呼吸,试要将装睡进行到底。
“韶儿,再给我做一件好不好?”
“不好。”
祁韶安脱口而出以后才反应过来,可为时已晚。
叶久埋在她的脖子里,蹭了蹭,“再做一个嘛。”
祁韶安只觉得脖子痒的厉害,连连往被子里缩,“做做做,给你做就是了。”
叶久抬起头,弯着眉笑了一下,“这可是你说的哦。”
祁韶安探出头来,扬了扬下巴,“本姑娘从不赖账。”
而此时叶久已经利索的扯掉了外衣,被子一掀就滚了进去。
祁韶安忽然感觉到有只小爪子从腰间一路攀了上来,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对。
“阿久你……唔!”
叶久尝了两口,嘴角满是笑意:“你自己答应的。”
祁韶安喘了一下,反应过来,“我不是……唔唔唔……”
可怜话没说完又被堵了回去。
此时月色正浓,反正被子盖好了,谁也看不到。
只余一地细碎的轻吟和讨饶声。
……
临江县的县令在东边,从客栈过去,需要穿过半个城。
侯府的令牌到底还是管事的,叶久等了大概十分钟左右,就被人迎了进去。
当然,迎她的自然不会是县令县丞什么的,就是被体面的放了进去而已。
其实拿着令牌还有个好处,就是即便不下跪,对方也不好说什么。
“你说你是镇远侯府的幕僚?”
县令上下打量了一下叶久,有些疑惑的问道。
怎么看着毛都没长齐的样子,这样的人会是堂堂侯府的智囊?
“正是,奉家主之命去通州办事,途径此地,见明府大人治民有方,便前来拜见一番。”
叶久拱手,面上恭敬顺从。
县令一听糊涂了,“家主?哪个家主?”
世间传闻镇远侯府十四年前,侯爷以身殉国,世子无端失踪,侯府早就没有掌舵人了,怎么突然又蹦出了个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