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乔皱眉,看着她:“你这计策不错。”
“不用这么哀怨地看着我,虽说周遭路军有我的人,可我犯不着行此危险的事,想要杀你很简单,不需要劳师动众,你看这样……”元莞伸手抚上元乔的脖子,轻轻用力,恐吓道:“你就没命了。”
“别闹了。”元乔拍开她的手,正经道:“你提醒我了,周遭路军确实可疑。”
“令人去探一探就可。”元莞点头,眸色映着元乔凝滞的面色,悠悠道:“宗室子无兵,如何得到兵呢?”
元乔道:“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拿下赵原,得到几万城防军,迅速包围宫城,然后挥兵行宫。”
元莞疑惑:“想来也是,不过赵原是将计就计,还是顽抗到底?”
“不知了,再过两日就是七夕。”元乔不愿再说烦躁的政事,她已令人去别院里安排,乞巧楼应该快搭建好了。
她不说,元莞也心领神会,道:“阿布已问我七夕可要出去玩。”
又是阿布。元乔几乎日日听到她的名字,不禁扶额道:“我令人带阿布郡主出外。”
“她肯吗?”元莞犯难,阿布虽说天真,可也不傻,轻易不与旁人深交。她愿意同阿布来往,也是性子好,又懂得分寸,不会轻易窥测她的事。
元乔却道:“她总缠着你也不好。”
元莞不在意,欲说其他话,却品出些许意思,得意道:“你吃味了?”
元乔面色顿时不自然,修长的羽睫垂下掩盖住眸色,声音很是寻常:“你想多了。”
“嗯,我想多了……”元莞重复她的话,语调悠长,更令元乔无法抬首。
她望着元乔,觉得她并非是不懂情.事,而是性子使然,小时受到的教养不同,德惠太后大约是很古板的人,不通情理。
嗯,应该多给元乔送几本诗词。
想着想着,她自己笑了笑,引得元乔侧眸看她:“你笑甚?”
元莞眨了眨眼睛,学着元乔平日里的淡然从容:“我在想应当给陛下多送几册诗词。”
“什么?”元乔未曾反应过来,一息后脸色红得似发热。
眼看着要生气,元莞又自然开口:“德惠太后未曾教过你?”
“没有。”元乔脸色冷了下来。
元莞又道:“宫内尚宫没有教过?”
元乔与旁人不同,先是孤苦无依的小公主,德惠太后死后,依附于先帝,后辅政,直到自立,也都无暇想起这些私事来。
不像元莞,无师自通!
每隔几日逗弄过一回,元莞都会开心不已,尤其是当年的怨气在见到元乔羞得无法抬头后都跟着散去了。
能将元乔压在身下,也是不错的事。
她眯眼一笑,伸手去揽住生气的人,大方开口:“无妨、无妨,她们不教,我教陛下。”
说完,脸一疼,她忙拍开元乔‘肆虐’的手,疼得不行,元乔却抬起她的手:“再乱说话,小心挨手板。”
元莞捂着脸,哀怨地看着她:“你还欠我手板,不如今日还了。”
还了?元乔不明白,下一息眼前阴影生起,元莞欺近,抵着她的肩膀:“我教教陛下如何懂情.事。”
元乔怎会如她愿,侧身就要走,元莞力气比她大,将人直接按在榻座上,大咧咧开口:“我教陛下,陛下是不是该付学费?”
“无耻。”元乔回她一句。
“无耻二字有些新鲜,陛下不再喊着以下犯上了?”
元莞的手绕过元乔披肩的长发,落至她的耳畔,也不去捏,只蜻蜓点水般碰了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报哪门子仇?元乔略有恍惚,是当年打她,还是废帝一事?
心中疑惑,断然不会再问的,问了就会顺遂她的意思。
元乔装作闷葫芦,元莞不在意,伸手想要抱起她,发觉自己力气不够,便故作委屈道:“陛下有些重,抱不动。”
元莞又非弯弓射箭的人,平日里又鲜少出门,体力自然不好。
发觉弊处后,元莞决定日后勤快些,多加锻炼。
元乔不知她又生起的伟大想法,旋即笑了笑:“该。”
“你重,日后少吃些。”元莞揉揉自己的手腕,直接放弃今日教她情.事 想法。
元乔不理会她的话,起身整理好衣襟,元莞拽着她的袖口,巴巴地看她一眼。
元乔看着外间,当作没看到她凄楚的眼神,抬脚就走,元莞直接开口:“你走,晚上就别来找我。”
这是放了狠话,元乔复又转身,捧起她的脸颊,在她唇轻轻碰了碰,道:“满意了?”
“去吧去吧,我让人去盯着周遭路军,此事你莫要再烦神了。”元莞冲她摆摆手,主动将此事揽了下来,能给她少烦一件事也是好的。
元乔怜爱拍拍她脑袋,温柔一笑:“真乖。”
两人分开后,元莞唤来心腹,吩咐他们暗中行事,眼下紧要关头,不能出差错。
心腹方离开,阿布就小跑着过来:“元莞,七夕你去哪里玩?”
元莞扶额,想着头疼的事,又来一头疼的人,想起元乔的吩咐,道:“你想去何处,陛下道带你过去。”
阿布摇首:“你去哪里玩,我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