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莞对蓝眸之事恐惧多年,哪怕见到生人都害怕被多看一眼,听到那般难听的话,怎会不在意。
“我知你在意自己的名声、你做什么?”元乔话未说完,就见她解开丝带后,绑于榻沿,她趁机将手腕要抽回,元莞动作比她快,都已经绑好了,而后淡然道:“陛下不看诗词,是你自己的错。”
元乔眉梢轻拧,极为不高兴。
“陛下要生气也无妨,我不怕你生气。”元莞悠悠回一句,而后亲密地靠近,舌尖略过她的侧颜,留下湿痕。
脱了外衫后,她才正襟危坐,一本正经地开口:“那日去魏国公主府赴宴,我同陆连枝说过话之后,看见一影子,心中起疑,就让孤鹜去盯着,本想同你说,奈何天子事务繁忙,就一直耽搁下来。”
说完,唇角上扬的笑意充满调笑。
元乔已然无心听这些,注意力都在手腕上,见到是死结后就默然停顿下来,“此事多半是陆连枝故意透露出去,至于那抹黑影,也不好查,我欲将其父调离临安城。”
元莞不赞同:“此事只怕不会这么简单,且看看谣言之后会有什么,群臣手中没有证据,不会随意出声。”
“随你。”元乔听之任之,也没有多加反驳,视线紧紧黏在手腕处,示意元莞解开。
元莞装作没有看见,直接躺下,话语里极为正经:“再过几日,只怕临安城都晓得你我见不得台面的事,届时陛下如何面对,不如我离开几日?”
元乔睨她一眼,手上动作停了下来,“方才还说脸皮厚,不介意旁人指点,都是骗我的?”
两人一坐一躺,元莞翻了个身,就抱着人一道躺下,蹭着她的鼻尖:“你不要名声了?不要先帝的嘱咐,不听德惠太后的话了?”
一股脑地反问听得元乔头疼,眼中未曾来得及闪过愧疚,手腕就趁势被人按在头顶,白净的脸色浮上明艳的绯红。
元莞理直气壮:“所以欺负完陛下这次,准备离开避难。”
“你当真要走?”元乔心中微凉,那股绯红也跟着散去。
“我今日所为,大逆不道,事后陛下定恼我的。”元莞声音放轻了很多,带着一股软绵,听得元乔心口处发热。
半垂的眼睛下带着复杂的情绪,元莞的手在她锁骨处轻轻摸了摸,而后捻起一块肌肤,轻轻咬了上去。
元乔回神,紧张道:“我未曾恼你。”
“当真?”元莞松口,眼中的欣喜一闪而过。
元乔总感觉哪里不对……
第100章 视如珍宝
感觉到哪里不对的元乔已然晚了, 手被绑住,被压制得动弹不得,就连呼吸都跟着不顺。
陡然间的, 气氛变得极为撩人。
元乔后悔了。
元莞显然极为得意, 将人拐进狐狸洞里后, 才蜻蜓点水般亲了亲她的唇角, 一下一下, 将元乔心中的燥热点燃。
就像是故意逗弄般,并不去亲吻, 元乔的呼吸变得极为炙热, 习惯性扬首去迎合。
元莞却后退开,让她触碰不得。
这人变坏了,来撩拨的是她,如今又后退,让绮念顿生的人无法遏制。
元莞坏笑,轻易间就将元乔撩拨得不行,口中依旧不饶她:“方才还说白日不可,眼下又这般自觉, 不好、不好。”
不好不好四字让元乔无地自容, 若非手腕不得力, 定抛开那些想法, 她盯着元莞:“那你松开我便是。”
难得有此机会,元莞怎会松开她,摇首不肯, 复又亲了过去。
认真地亲着, 元乔的味道顺着微启的红唇而渗入,待两人赤诚相待时, 又像干涸的鱼游入水间。
元乔矜持,将口中的呻嘤声吞回咽喉,最大的声音也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事后,元莞当真出宫了,半夜醒来之际只有元乔一人。
摸了摸身侧的位置,已然凉得惊人,她猛地醒悟过来,披了衣裳去找,若竹入殿,道她出宫,明日清晨就回。
回去当有要紧事,元乔安慰自己,脸色白得有些憔悴,若竹担忧,扶着她回榻躺好,想起什么事来,贴心道:“陛下要沐浴吗?”
“嗯。”元乔无力地应了一声,若竹立即让人去安排,去寝殿取了换洗衣裳来。
沐浴过后,疲惫与困意都跟着散去了,躺在方才元莞的一侧,脑海里想起她张扬而肆意的笑来,唇角不可察觉地抿了抿,而后坐起身来,往垂拱殿而去。
她早过年少,不会患得患失,也知元莞答应过,就不会真的离开。
天上一轮孤月,散着几颗星辰,照不亮眼前的路。
孤鹜半夜被捉来,打了哈欠后裹紧衣裳侯在殿外,见到远处的灯火慢慢挪近后,才忙走去迎,不知晓皇帝今夜是不是受了刺激,大半夜来垂拱殿批阅奏疏。
他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元乔径直出殿,让若竹去做了份清粥,自己有些饿了。
未待孤鹜离开,就唤住他:“宫门开了之后,去元府看看她在做什么,无事就令她回宫。”
外间毕竟是有谣言,总不如宫里安全。
孤鹜为难道:“她若不回来又如何是好?”
元乔有些疲惫,尤其是腰间,她定了定神,狠心道:“那便绑回来。”
孤鹜:“……”
为何难事都落在他的头上,绑谁不好,绑连陛下都无法‘安慰’好的祖宗,他好像命有些长了。
他站着不动,元乔道:“你很为难吗?”
跟着皇帝年岁也不少了,孤鹜深刻感觉到皇帝的气势沉了不少,他哪里还敢说为难,忙领命滚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