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替身谈恋爱 第79章

  干啥呢这是?

  在饮雪不解的目光下,饮冰已去了又回,太子果真没歇息。

  太子妃这才换了件披衫,往正殿行去。

  封月闲进去,见宋翩跹正与雪青说话,手中握着个锦盒。

  她目光落到锦盒中,一晃神。

  是灵芝纹水晶簪,她曾在明寿宫见过的。

  簪子莹澈水灵,如晨露凝就,她当时多看了两眼。

  这种女儿家的东西出现在东宫,让封月闲心底即刻浮现了个猜想——

  可猜想还未落到实处,宋翩跹便把锦盒合上了。

  封月闲敛眸。

  封月闲已有小半个月未主动找过自己,此时一反常,宋翩跹当即察觉不同。

  屏退宫侍后,宋翩跹主动给封月闲斟了新茶,问道:

  “可是有事寻我?”

第51章 公主的小娇妻(19)

  封月闲不言不语, 薄罗轻衫袖拂过紫檀桌面,将密信递过去。

  宋翩跹扬眉,细细读过,眉眼几次变化, 或讶然、或恍然。

  最后, 她将密信重新折好, 递与封月闲, 眉眼温纯:

  “多谢你告知与我, 否则我定料不到。”

  封月闲指腹刮过茶碗壁侧, 淡淡道:

  “你料不到的, 只是楚王敢私自入京罢。”

  据她所知,为了明日, 宋翩跹可是做了不少准备。

  宋翩跹轻盈一笑:

  “什么都瞒不过你。”

  看着宋翩跹如花苞绽开的清灵笑靥, 封月闲突然气闷。

  是啊,什么都瞒不过她。

  她知晓宋翩跹看出自己喜爱那支簪子。

  也知晓宋翩跹为何将东西拿到东宫了,却不送与自己。

  宋翩跹不敢送。

  因着她那日举动,宋翩跹如何敢让自己再误会她的用意。

  她是连一丝幻想余地,都不肯给自己的。

  温柔而决绝。

  封月闲一口气将茶饮去半杯。

  “太子知晓便好,你我同盟, 此事到底要跟你说声。”

  封月闲加重“同盟”二字。

  说完,宋翩跹还没什么反应,她自己意兴阑珊起来。

  她起身, 青丝随动作从肩上拂落:

  “我回去了。”

  “慢着。”背后传来唤声。

  声儿不是很大, 封月闲脚下却走不动半步了。

  她回头看, 宋翩跹匆匆走去里间,拿了个物什出来。

  宋翩跹将手中之物递过来,解释道:

  “明日便是端午了,本想明日予你,正巧你过来了。”

  是长命缕。

  长命缕以五色彩线织就,如长长一弯彩羽鸟尾,用来系在臂间。

  “这是你——”

  封月闲说到一半住了口。

  她本想问宋翩跹,这是她制成的吗?却想起宋翩跹此时是太子,哪有功夫做这些。

  果然,宋翩跹眨着眼,道:

  “这……是雪青做的。”

  封月闲点点头。

  果然是雪青做的,她身边的饮冰饮雪也爱做这些东西。

  不是宋翩跹编的。

  因期许未升起来,也便没有太过失落,反而因着这东西只是个吉祥寓意,更容易伸手接过来。

  封月闲伸手去拿,那长长的彩线一端绕在她指间,另一端缠在宋翩跹手上。

  如鹊羽横浮雪,彩丝掠冰绡。

  封月闲眼睫微颤,却刻意避开宋翩跹的手指。

  骄傲而克制。

  她低头看那长命缕,极为专注。

  这个长命缕穿了些各色宝石珠儿,做得华美之极。

  其间较特殊的是,还穿挂着枚小小的铜制宝镜,倒是少见。

  封月闲微一思索,铜镜有“观照妖魁原形”之意,想来是辟邪用,倒是合端午之景。

  她抬眸,要问宋翩跹。

  虽然她知晓,但她可以故作不知。

  她将铜镜捏在指间:“这是?”

  “我见宝镜用辟邪之用,寓意不错……”

  在封月闲的眼波之下,宋翩跹捏捏手心,眼又是一眨,继而道:

  “……便叮嘱雪青加了上去。”

  封月闲颔首,步摇点点,曼声道:

  “原是如此。”

  宋翩跹跟着点头,言笑晏晏,神情自如:

  “望你喜欢。”

  有宋翩跹一分用心在,封月闲自是喜欢的。

  第二日便是端午,因要前去金明池,天蒙蒙亮的时候便要起身收拾。

  案上宝瓶中的栀子已换了新枝,挂着晨露,香甜熏人。

  封月闲着海棠红如意云纹衫,拿了那长命缕给饮雪,让她帮着系在臂间。

  饮雪将她衣袖往上褪去,露出一截白莹莹的臂,边手上动作,边道:

  “这长命缕是主子昨夜得来的?太子殿下借花献佛?”

  “嗯。”

  饮雪嘟哝道:

  “既是太子送的,主子肯定要系身上,太子何不让雪青姐姐来,也能制得精巧些,才配得上您。”

  封月闲一顿,目光落在长命缕上:

  “为何说不是雪青所制?”

  “您瞧,这结子上头只有同心结,可雪青姐姐手极巧,花草人像字画,日月星辰鸟兽之型,信手拈来。”

  饮雪越说越不满了,看那长命缕像在看丑东西:

  “这样一来,奴婢们给您准备的那各式长命缕都用不上了,全被这个——”

  “这个就极好。”

  “诶?”

  封月闲指间抚过长命缕垂下的那截彩线,臂间还能感受到铜镜凉凉的触感。

  她眸光清亮,如金屑沉眸,红唇弯起浅浅的弧度,像盛了弯清甜溪水,又像蓄了醉人心扉的酒。

  封月闲声音如羽毛轻挠心尖尖,笑意轻轻,裹着冷媚:

  “再好不过了。”

  主子绽开十二分颜色,即使伺候惯的饮雪也不由看愣了,耳朵如蚂蚁爬过,痒极了。

  等她反应过来,早忘记自己要说什么。

  待收拾齐全,到正殿同太子一同用膳,自家主子甚至破天荒的,主动给太子盛了碗白粥。

  这是什么?

  大过节的暂时和解?还是礼尚往来?

  饮雪百思不得其解。

  宋翩跹也有些惊讶,但很快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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