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老师要请家长 第34章

祁言垂下眼皮,掩去眸底失落,点了点头,缓缓松开她的手:“没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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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当晚,市区几处商业街热闹非凡,因适逢周末,街上人流量明显比平常大,随处可见手牵手走在一起的小情侣。

祁言和朋友们出来吃饭,恰好今天有人过生日,包了五星酒店的宴会厅开party,有对象的带对象,没有对象的带朋友,一大群人热热闹闹疯玩到九点多。

不知谁提议去酒吧,说是今晚有脱单活动,按照往常祁言的性子必定要去,寻个合口味的熟|女开房,解决一下生|理需求。但今天她没什么兴致,嫌那地方闹腾,便婉拒了邀请,提前退场。

今夜多云,无星无月,整座城市被笼罩在黑魆魆的夜色中。

回去要经过一条遍布异国特色建筑的路,这条路宽阔车少,相对安静,祁言将车速放慢到三十码,慢悠悠地爬着,然后打开音乐播放器。有很久没听了,自动播放出来上次听到的歌,旋律很熟悉。

——你说是我们相见恨晚,我说为爱你不够勇敢

……

很老的歌,她还记得,初恋特别喜欢听。

竟然没删。

呸。

祁言心里啐了一口,正要换歌,忽然瞥见斜前方路边有个人影十分眼熟,她下意识轻踩刹车,待减速到缓缓滑过去,一脚踩住,停下。

车灯光线强劲,将四周染得亮如白昼,也使得她愈发看清楚——那人身量纤瘦,杏色风衣长到小腿,及肩卷发被风吹得凌乱不堪,正倚着电线杆吐得天昏地暗。

祁言蹙起眉,连忙下车跑过去,扶住她肩膀:“怎么了这是?”

——呕

陆知乔抬起头,还没来得及看人一眼,胃里又一阵翻江倒海,猛地弯腰吐进垃圾桶里,不待喘口气的功夫,接连又吐了两三下。

一股浓烈的酒气四散开来,味道很冲鼻。

看样子喝了不少。

祁言轻拍了拍她的背,转身从车里拿来纸巾和矿泉水,一连抽了好几张给她擦嘴,然后拧开瓶盖,凑到她嘴边,轻声哄道:“喝一点,漱漱口。”

陆知乔低喘着气,脑袋红得几乎要烧起来,她颤巍巍接过水喝了一口,含在嘴里片刻,吐掉,而后脚一软,跌进祁言怀里……

夜色浓重,天空黑沉沉的,街道两旁的霓虹灯飞快地掠过白色轿车窗外,一阵疾驰后,终于到了小区。

“来,慢点,手给我。”

祁言搀扶着醉成一团烂泥的陆知乔下车,抬起她的手臂绕过自己颈|子,搭在肩上,半搂半背着进了电梯。

这人看着瘦,却不轻,因喝醉了站不稳,全部的重量都压在祁言身上,脑子昏昏沉沉的,祁言不得不箍紧了她,以至两人姿势挨得太近,那带着酒气的灼|热呼吸尽数扑在耳侧,有点麻和痒。

到九楼,往901走。

“唔。”

陆知乔突然低|咛出声,掀了掀眼皮,哑着嗓子开口:“去你家……”

第23章 23

楼道里静谧无声, 灯光照得人脸上发亮, 祁言霎时顿住脚步, 以为自己听错了, 呆愣半晌才缓过神来。那瞬间没有太多的喜悦, 她抬眸看了看901大门, 一时想不通原因,却也没问, 调转脚步扶着人往自己家走。

到门前,她松开一只手去包里掏钥匙,没留神身边的人站不稳, 一摇晃,险些摔了,她连忙收紧箍住陆知乔的胳膊, 将人摁牢实, 紧|贴在一起。

陆知乔身上酒味儿很重, 呼出来的气|息都是滚|灼的,她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祁言肩上, 绵|绵无骨,眼皮半阖, 唇|瓣微微张开, 借着楼道灯光,能瞧见她唇上因干涸而显出来的纹路。

祁言皱起了眉, 手在包里胡乱摸索着, 终于找到钥匙, 利落开门。

进屋,开灯。

“慢点,先不脱鞋。”

祁言搀扶着陆知乔挪到沙发边,小心轻柔地放下她,肩上重量倏地一松,整个人都轻盈畅快了,而后蹲下去帮她脱鞋,把鞋子放到门前地垫上,拿来那双为她常备的拖鞋给她穿好。

夜间气温低,屋子里亦有些冷,陆知乔靠坐在沙发上,只觉得脑袋昏沉鼓胀,眼前景物一直打转,毫无平衡感,但意识还算清醒,她看到祁言拿来海绵拖把,拖干净刚才穿鞋踩过的地方,担忧地看了这边一眼,然后进去厨房。

胃里有股烧灼感,直逼喉咙,身上也燥得很,她难受,拧紧了眉,不停用手拉自己衣|领......

祁言在厨房烧水。

手边放着一只隔热玻璃杯,里面倒了两勺蜂蜜,待水开了灌一半进去,再兑少许凉白开,搅拌,温温的刚刚好。她端起杯子出去,挨着陆知乔坐下,轻声说:“喝点蜂蜜水,会好受些。”

杯子凑过去,陆知乔无力地掀了掀眼皮,伸手握住,祁言怕她拿不稳,一只手帮托着,看她慢慢喝下去。

“谢谢......”

喝完,陆知乔半张着嘴喘气,又阖上眼睛,脖子往后仰靠着沙发背,她整张脸红得几乎滴血,妖娆诡异的绯色从额头蔓延到耳后根,灯光下显出几分诱人之姿,像那事儿后余|韵未退。

祁言怔怔看着,喉咙不自觉滑动了一下,捏着杯子的手指倏然收紧,有股不安分的躁|动在心底猛烈冲撞。

见过她盛放到极致的模样有多美,记忆深深地埋存在脑海里,无时无刻不撩|拨着感性|神经,而理智是带着坚固的牢笼,将她此刻所有亟待翻涌的欲|念紧紧锁住。可越是克制,念头就越强烈,与她作对。

“怎么喝这么多酒?”她放下杯子,手缓缓伸过去,却是落在头发上。

陆知乔闭着眼睛,没反应,嗓音低弱:“应酬。”

人还是清醒的。

每个人醉酒的情况不同,有的人喝多了就断片儿,天塌下来都喊不醒,也有的人喝多了行动不受控,但脑子清醒,显然陆知乔属于后者。

祁言微微拧起眉,手心轻抚着她头上细软的发丝,把那些凌乱的碎发拂开,再缓缓移到她额头、脸颊,温度有些灼手。突然这人歪了歪脑袋,脸紧紧贴住她的手,口中喃喃:“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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