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上一夜|情对象,说给圈子里的朋友听,怕是要被狠狠笑话一顿。
“我也不喜欢道德绑架,全凭自愿,没什么可惭愧的。”陆知乔淡声道,
“你对我一点也不好奇么?”
“……”
陆知乔一怔,望见祁言眼里隐约的期盼,没来得及说话,对方笑了起来:“逗你的,晚上吃什么?”
“妞妞说想吃烤肉。”
“那就烤肉。”祁言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现在走吗?”
陆知乔也起身,手背不小心碰到她头发,忙缩回来:“嗯,我去叫妞妞换衣服。”说完到门口穿鞋,香味风一般散去。
人走了。
祁言脸上的笑容逐渐垮塌,重重地跌回沙发上,脑海里铺满乱七八糟的碎片,心也像被麻线紧紧缠住,一点一点勒得她喘不过气。她甩了拖鞋,屈起膝盖,身子蜷缩起来,用手掐住自己的脖子。
很多年前,也是同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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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第一天,陆知乔起了大早,给女儿做好早餐后,驱车前往宁湖区别墅群。
她和舒敏希约好今天去看望董事长,因山庄内不允许外来车辆进入,便在大门口等,约的八点钟,大概七点五十五,视线里出现两道人影。
天气暖和,舒敏希穿一件长到小腿的桔梗蓝毛衫外套,走在前面,步伐带着风,青木沙纪跟在后面,仍是毛衣长裙,只款式颜色不同,她极力跟上舒敏希的脚步,头发有点乱,垂在身侧的手屡次想牵她,都没敢,伸出来又缩回去,最后抓住了背包带子。
隔着风挡,陆知乔幽幽叹了口气,假意不知情,下车跟她们打招呼:“舒总,青木小姐。”
“坐我的车,司机去开了。”舒敏希点点头,很自然地挽住她胳膊。
一旁沙纪的脸色变了变,抬眸望她一眼,视线落在两人挽着的手臂上,抿住唇,抓着背包带子的手指关节渗白。
陆知乔:“……”
突如其来充满苦味的狗粮。
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过来,司机下车打开了后座门,陆知乔才松一口气,要挣脱手臂,舒敏希却直接挽着她往后面走,扭头对沙纪说:“你坐前面。”
沙纪的眼睛有点红,眨了眨,哀求的目光投向陆知乔。
“舒总,我坐前面吧。”她懂眼色,临时编了个借口,“我……早餐吃太多了,有点晕。”
舒敏希微微皱眉,看了她一眼,又看看沙纪,迟疑片刻,什么也没说,松开她胳膊上车。
沙纪冲陆知乔感激地笑笑,迫不及待跟着上去。
一路上很安静,谁也没有说话,车程大约半小时,走到一半,陆知乔手机响了,是女儿的电话。孩子起床发现她不在,有点难过,电话里哼哼唧唧地撒娇,她温声软语安抚了好一阵,答应回家给带小蛋糕,那小妮子才罢休。
一时忘记是在车里,上司和客户的女儿就在后面坐着。
“你也有孩子吗?”沙纪轻声问。
陆知乔一愣,手机收进包里,点头道:“是的,我女儿十二岁了。”
“那一定是个漂亮可爱的小公主。”沙纪眯着眼笑,嗓音细细的,神情明显放松下来。而后忍不住多说了几句:“我也有个女儿,再过两个月就六岁了,她……”
忽然想起了什么,话音顿住,转头望向身边的人。
舒敏希脸色阴寒如铁,眼底凝成一片霜,她不动声色撇开脸,看着窗外,隐没在嘴角的冷笑浮起来。
诡异的沉默。
陆知乔察觉情况不对,瞥了眼后视镜,见沙纪低着头不说话,舒敏希看窗外也不说话,隐约明白了点什么,识趣没吭声。
……
工作十年,陆知乔只见过董事长两次,一次是刚入职那年的年会上,一次是升任总监的时候。印象里那是个长得颇有异域风情的女人,高鼻深目,冷艳妖娆,像神话传说中的蛇发女妖美杜莎。
她叫顾殊宁,据说是混血儿。
近二十年前,她白手起家创办了现在的新北集团——那会儿还只是个小公司。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退居幕后,一直很低调。
她居住的洋房小区,建成至今有十多年了,很旧的楼盘,舒敏希有她家钥匙,一路上楼,踏进屋里,迎面扑来浓重的香烛味,混合着酒气,进门就看到客厅茶几上摆着两三个空酒瓶,地上也有。
到处都插满了塑料假罂|粟花,大片的红色鲜亮刺目。
舒敏希冷了一路的脸,忽而染上悲悯神色,她不顾形象地甩了鞋子,冲进卧房:“宁宁姐——”
沙纪也冲了进去。
两人很久都没有出来。
陆知乔看着地上的酒瓶,洁癖发作,弯腰一个个捡起来,起身一抬头,就见电视机柜上摆着两个牌位,旁边是两张黑白照片,差点没吓死。
牌位上没有字,照片上的女人也不认识,整间屋子弥漫着诡异阴森的气息。
过了会儿,人出来了。
她还是很美,但老了许多,明明四十出头的年纪,却沧桑得像是踏进了垂暮之年,她穿得朴素,手里捏一串佛珠,眼神空洞,说话总是心不在焉的,没几分钟就觉得累了,让她们不要吵她。
彼时陆知乔不知道,这是她最后一次见到曾经的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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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农历新年还有半个月,周五晚上,公司在xx酒店宴会厅举办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