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红毯铺满粉色花瓣,音箱里流泻出悠扬轻缓的琴音,祁言站在宣誓台前,侧身望着红毯尽头那道人影,眼睛湿了几遭。
陆知乔右手捧着花,左手牵着陆葳,母女俩眼神坚定,嘴角扬着温暖的笑,一步一步朝祁言走去。
漫天花瓣雨飞舞,纷纷扬扬落在她们头上,身上,仿如梦境。
彼此间距离越来越近。
祁言看着心爱的人朝自己走来,不由深吸一口气,等不及冲她伸出了手,眨眨眼,硬是憋回去泪意。
大喜的日子,千万不能哭。
终于,母女俩走到她面前,陆葳执起母亲的手放到祁言掌心里,咧着嘴笑:“小妈,我把妈妈交给你了,你可要对她负责。”
“放心吧。”祁言温柔地笑了笑,抬眸看向正深情凝视自己的陆知乔,眼睛又湿了。
她不得不拼命眨动,深呼吸着,紧紧握住人的手。
陆葳转过身,从林女士那里拿来了装着戒指的绒盒,双手递过去,看着妈妈们一人拿了一个,任务完成,她十分懂事地退到一边。
银色戒指上镶嵌着硕大的钻石,灯影下莹润璀璨,折射着细闪的光泽,祁言托着陆知乔的手,小心翼翼将钻戒套进她无名指,陆知乔把花放到宣誓台上,亦是同样给祁言戴上戒指,两人凝眸相望,温情涌动。
宾客们纷纷起身鼓掌。
司仪讲了几句助兴的话,现场气氛愈发热闹,随后又让祁言和陆知乔一人向对方说一句话。
话筒先递给了陆知乔,她的手因为激动而有些抖,目光却一刻不离的黏在祁言脸上,殷红薄唇动了动:“世间万物皆是苦,你的偏爱是救赎。”
祁言霎时红了眼睛,硬生生憋着,接过话筒,哽咽的嗓音说出曾写在贺卡上的话:“千灯万盏,我只想去有你的那户人家。”
爸妈在底下抹起了泪。
两人共同宣誓,掌声不绝于耳。
礼仪小姐端着托盘走过来,上面放着一瓶开过的酒,两只高脚杯,一一摆放好。
祁言没有立刻倒酒,而是拿着酒瓶举起来,轻轻拍了拍,说:“十几年前,我在波尔多的酒庄亲手酿造了一瓶甜红,贮藏在庄园地下室里,那时候我告诉自己,如果将来有一天遇到能与自己共度余生的人,就在婚礼上与她一起分享。”
“今天是我们的婚礼,乔,你愿意和我分享它吗?”
这是原本流程策划中没有的环节,祁言特地加进去的。酒瓶上没有任何商标,只贴着一张牛皮纸,用花体书法写着祁言的名字拼音。
陆知乔怔怔地看着酒瓶,心口微窒,鼻头有些酸,半晌回过神来,她忙不迭点头,“我愿意。”
祁言笑了笑,转身给两个高脚杯里各斟五分之一,端起来,一杯给爱人,一杯给自己。
那瞬间心有灵犀,两人手臂相交,互挽着,仰头缓缓喝下蕴藏着十几年时光的交杯酒。
“甜吗?”祁言笑着问。
陆知乔羞涩地垂眸,点点头:“甜。”
“酒,还是我?”
眼前人倾身凑近,红润的唇瓣近在咫尺,吐出薄|息,无比诱人。陆知乔心头微动,眼神倏尔迷离,情不自禁啄了下她嘴角,娇羞一笑:“言言最甜。”
“哦——”
宾客们不约而同开始起哄,掌声愈热烈。
祁言懵了两秒,脑里陡然炸开绚烂的烟花,她欣喜地捧住陆知乔的脸,小心翼翼吻住那片唇。
气氛被推至高|潮。
深吻持续了几秒,两人红着脸松开对方,嘴角抿起幸福的笑。
外面传来砰砰几声巨响,透过落地窗可以看到夜空中升起了一朵朵五彩缤纷的礼花,火星子划过天幕,消失在星辰中,交相辉映,融汇成一片烟火的海洋。
陆知乔背过身,扬起手中的捧花,朝后一扔。
众人起身哄抢,捧花却不偏不倚落在舒敏希怀里,司仪说了许多祝福的话,大家又是一阵嘻嘻哈哈。
欢声笑语中,祁言抱住了陆知乔。
“我爱你。”
“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