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远堂还未来得及做任何动作。
一瞬间,玻璃碎裂的声音,子弹穿入皮肉的声音,金属撞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织成一曲交响乐。
应远堂的手腕被击中,跪倒在地,满头冷汗。
陆纤后退几步,仰在沙发上大口呼吸。
脖子上红色的手印触目惊心。
特警冲进应家别墅,将应远堂控制起来。
等待他的,不仅有私自持枪、杀人未遂的罪名,还有陷害公.职人员、行贿、非法打击竞争对手扰乱市场秩序……一系列罪名。
陆纤这样逼他,只是想快点送他进去。
如果让他慢慢等待法院传票,黄花菜都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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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简从楼上跑下来,看到斜倚在那里的白色身影,热泪溢满眼眶。
应简抱住陆纤的脖子,“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声音嘶哑,是被掐过还没恢复。
“那现在值得你叫一声阿姨了吧?”陆纤揉揉应简的头发,“阿姨这条老命差点搭上。”
应简退开一点,看到陆纤脖子上的手印,指指自己脖子上发青的痕迹。
“我们有同款情侣项链了。”
陆纤狠狠拍了一下应简的后脑勺:“别没大没小,叫阿姨。”
应简目光坚定:“我不会放弃的,为了追上你的步伐,我会拼命拼命往前跑,会成为一个配得上你的,优秀的人。”
“小姑娘给阿姨倒杯水。”陆纤一只手掌覆在应简脸上将她推开。
应简依言给陆纤倒了杯温水。
她低着头道:“我爸爸做的事,真的对不起。害你受伤,都是我不好。他做了坏事,我替他向你道歉,我还该向所有他伤害过的人道歉。但我没办法因为这些就放弃对你的感情。”
“你以前脑袋不是挺灵光的,现在又在说什么傻话。”陆纤眼睛缓慢地眨了一下,“他是他,你是你,都现代社会了,还说什么父债子偿,听起来挺蠢的。”
应简怔愣。
“我看你家要被封一段时间了。”陆纤指指进门的警察。
另一侧,应妈妈神情恍惚地走过来。
陆纤起身。
“我家对门的房子是我专门给我家旺仔租的,你们要不嫌弃的话,就跟它先将就几天,慢慢找新房子。它是条很乖的狗。”
旺仔是陆纤前段时间捡到的一条萨摩耶,但是她没办法接受自己的家里多一只毛绒生物。
“不嫌弃,就这样决定了!”
应简答得迅速,不给陆纤反悔的机会。
应妈妈抱了陆纤一下,十分诚恳地与她对视:“辛苦你了,阿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陆纤:“旺仔见到新室友会很高兴的。”
应远堂被带走,应家被封。
媒体们有的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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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珍珠在庭院中修建灌木丛,一个头戴黑色窄沿帽、不高不矮、身材匀称的男人走到她面前站定。
这样的身形,在人群中不显突兀,丝毫没有存在感。
“景董。”男人抬起头,露出一张浓眉大眼的娃娃脸。
是应家那个小保安。
景珍珠手上剪刀没停,“你师父前阵子退休了。”
“我去看过师父,他开了一个剑道班,和小孩子们玩儿得很开心。”
景珍珠:“景家的安保,以后就拜托你了。”
“随时听候小小姐调遣。”
景珍珠摇摇头。
“任由姜小姐调遣。”
“你辛苦了,回去休息吧。”景珍珠说。
“好的。”浓眉大眼欠身,离开。
景珍珠望着面前的枝叶出神。
小宥的世界非黑即白,她不该被这些困住。
景珍珠曾经想将景宥永远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但她知道自己终将会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