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医生很温柔 第49章

岑谬见状,在她耳边低声道:“想去找江叔叔就去吧,我等你回来。”

江莱颔首,起身离开。

齐媛连忙问:“江医生你怎么走了?”

岑谬拦着要去追江莱的齐媛,冷笑道:“江医生上厕所齐小姐也要跟着?”

岑谬讨厌姓齐的,一直忍着没给齐媛摆脸色,江莱刚离开,岑谬的脸就冷得像个冰窖似的。齐媛莫名感到了岑总监周身得的低气压,不敢再追过去,她重新坐回椅子上,心道偶像上厕所她都跟着确实太变态了,也就作罢。

秦培志看了眼岑谬,垂眸给自己倒了杯红酒,他还挺期待岑谬找上自己的那天。

第30章

郊区的庄园, 若是离了人群, 便静得可怕。

江渠点燃了一支雪茄,还没抽上两口,雪茄就被人拿走了。敢从江渠手里肆无忌惮地拿东西的人,在这里也只有江莱。

江渠诧异道:“阿莱, 你怎么过来了?”

江莱熄灭了雪茄, 冷冷地看向江渠,前一秒她还想质问他为什么要隐瞒真相, 可当看见这张江渠垂垂老矣的面孔,又于心不忍了。她开始懊恼自己这容易心软的性子,不愿伤害别人, 却也不能护好自己和爱的人。

终究是为了岑谬的安全,江莱才心硬道:“你原本就认识齐蜃和他的妈妈?”

虽是一个问句,江莱却用了十分肯定的语气。

江渠沉得住气,似乎早就知道瞒不住, 他点头承认:“是, 不仅认识, 还有很深的渊源。”

“岑谬被齐蜃跟踪骚扰, 你若是不想帮她,又何必多此一举办这个酒会?”

江渠闭上眼, 揉了揉眼睛的穴道:“我举办酒会, 是想借此和你们俩做个交易。”

“交易?”

“嗯,一个交易,我会让岑谬自己选择。”

江莱预感不妙, 皱眉问道:“你想让她选择什么?”

江渠转了转拇指上的戒指,淡然道:“你们放过齐蜃,别再追究。作为回报,我名下江式的股份,加上现金、固定资产,接近六百亿,都归岑谬。或者,我亲自把人送进监狱,那六百亿家产全部捐给国家。你觉得岑谬会怎么选?”

一桩好交易,岑谬还真不一定能拒绝……江莱摇头,不,财迷的某人绝对会选六百亿。

江莱啧了一声:“为什么对齐蜃这么好?为了他几百亿说送就送。”

江渠心道,也不是白送的,嘴上却说:“齐蜃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没教育好有我的问题……在他没犯下什么不可挽回的错误前,我有义务去矫正。”

“如果他杀了人,你要怎么纠正?”

“不可能,他不会做这种事的。”

江渠说得斩钉截铁,似乎非常了解齐蜃。

江莱抬起眸:“那齐海呢?”

江渠微怔,不自在地搓了搓手,勉强露出一个笑容:“齐海早死了。”

“不,他没死,他还活着。”

“怎么会?二十多年前他就死了,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藏二十多年都不被发现。”

江莱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他并不需要隐藏。”

齐海和齐蜃是双胞胎,就算他大摇大摆走在路上被人看到,只要不和齐蜃同时现身,看见他的人最多也只会把他当成齐蜃。

江渠反应了过来什么,他没有想到过齐海可能还活着的情况。但他也没有表态,对于齐海和齐蜃,江渠似乎是铁了心的要包庇。

江莱不是什么小孩子,和父亲有分歧还会夺门而出。她这人学不会幼稚地发脾气或是说狠话,只想问清楚为什么,刨根究底,打破砂锅。江渠不愿说,她就和他僵持着。

父女俩对峙,江莱固执起来丝毫不输阵,就这样默默地看着江渠,非要等到他开口不可。

江渠算是知道,如果不给江莱一个解释,他可能等到天亮都没法出这个门。

“阿莱,我不想你讨厌我。”

江渠声音里满是疲倦,二十多年过来,他觉得累了。赎罪也罢,愧疚也罢,活着但求一个安宁,可此心安处始终都找不到了。

江莱却很平静地说:“我不会讨厌你。”

从小时开始,江莱就没有讨厌过谁,讨厌也需要情绪,用心才能真的讨厌。她大多数时候淡漠得像这个世界的旁观者,而不是参与者。

当年岑谬玩打火机把她写了两周的暑假作业烧成了灰,她没生气,重新花了两周补上作业,不过没时间陪岑谬去河边钓虾,反把那人给气了好几天。把小时候的事一件件捡起来品,就越发觉得岑谬不讲理。

江莱补充道:“我从来不会讨厌别人。”

江渠沉吟半晌,从柜子里拿出一根新的雪茄,他看了看江莱的眼色:“我就抽一支。”

江莱没有阻止他,她清楚烟的作用,让人上瘾的并不是那种呛鼻的味道,心里的烦躁不安才最难以戒掉。冷冰冰的灵魂,总要靠点别的东西去支撑,不是液体就是气体,或是肉体。

打火机点燃,烟雾缭缭。

江渠吸了口雪茄,又长长地吐气。

江莱有种错觉,江渠像是很老了,老到只剩下一张空壳,别的什么都没有了。她前段时间见到江渠时,江渠看上去还很年轻,像所有正值壮年的人一样精神奕奕,完全不是现在这样的沧桑。

江渠并没有抽完一根烟,他把还剩了三分之二的雪茄按灭,搓了把脸,总算开始讲起过去的事。

“我和你妈妈,还有茗玉,也就是齐蜃的妈妈,是从初中就相识的朋友。”

这出乎江莱意料,她看向江渠,等他继续往后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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