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徐家那个大孙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如果不是他失手了,自己也不用这么着急动手。
另一个是艾莎那个蠢女人,以为他们有着相似的出身,就一厢情愿地认为他跟她是同一类人。呵,他跟她怎么可能一样,他是要站在顶峰的男人,怎么会跟她一起缩在阴暗的角落里互舔伤口?
徐著就是一条疯狗,绑架米栗的孙勇正还有这次制造爆炸事件的人都是徐著找的,也不知道他在哪认识了那么多穷凶极恶的罪犯。虽然他能联系上很多这方面的人,可是疯狗也是狗,狗么,给点肉骨头就行了。
至于艾莎,她在国外那次行动的时候违背他的命令放走了米栗,说明跟他已经不是一条心了,这样的人留着没用,找个机会让她彻底消失掉就好。
秦南坐在台上,心里想着最恶毒的事,面色却挂着最和善的笑容。他当了太多年的假面人,无师自通地学会从这种表里不一的假面中寻找快|感。
就如同现在,他一想到别人绝对猜不到他笑容下藏着怎样的心思€€€€啊,这个别人还不是一两个人,这是直播,有千千万万个观众在看着,他们没有一个人会知道€€€€这对他来说简直是一场大型的狂欢派对,他激动地想要呐喊,却又忍耐着不去把自己这变态的一面表现出来。
忍耐,伪装,真是这世界上最美妙不过的事情了。
对了,还有秦瑶那个女朋友,那个叫米栗的恶心的同性恋,她肯定是知道的,可是没有人会相信她,多么可怜啊,她今天看到他时那个怨恨又伤痛的眼神,真是叫人畅快。
想到这里,秦南忍不住想要再去欣赏一下那个眼神,他扫视着台下坐着的观众,一个个望过去,最终在倒数第二排锁定到了他正在找寻的那个人。
他看到米栗的时候米栗也正看着他,秦南挑起嘴角,外人只以为是个普通的微笑,但他相信米栗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这时候姚菲凑到米栗耳边说了句什么话,米栗垂眸听完点点头,当她再次抬头对上秦南时,先前眼中的情绪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和秦南一模一样的充满了挑衅和嘲讽的笑容。
秦南心中涌现出一种不好的预感,而从门外传来的嘈杂声似乎印证了这一点。
几秒过后,门开了,那个本该躺在医院病床上不省人事的女人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大红色的衬衣,外搭一身黑色的条纹西装,踩着一双黑色高跟鞋,容光焕发地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米栗:我的演技怎么样!!!掌声在哪里!!!
感jio我可能已经要被打死了,强烈的求生欲让我一口气更到秦瑶再次出场,顺便把之前落下的两章都补上了。
反转之后又反转,旁友们你们被摇晕了吗?
情节看看就好,逻辑和技术细节就不要太较真了哈,反正作者一口气写了这么多,已经成功把自己转晕辽_:з」∠_
ps:有个机智的小可爱猜到了将计就计的剧情,单独奖励一个啵啵啵~
其他小可爱的评论我也都看啦,这两天没有回是因为一回就剧透,非常感谢大家给我留评,爱你们!
感谢19杠110的地雷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七十三章
秦瑶的入场不止震惊了秦南, 也震惊了在场的记者们以及来参会的管理和嘉宾, 镜头和所有人的视线纷纷转向她,整个会议厅都弥漫着窃窃私语声。
“她不是在医院里躺着吗, 这么会出现在这?”
“你看她的样子, 一点伤都没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先前受伤是假的?”
“嘘, 有好戏看了。”
今天来参会的人都不是蠢货, 秦南的手段骗骗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也就算了, 记者们常年干这行的,哪能不知道先前网上那些消息中的猫腻。其他参会的管理和嘉宾就算不能确定先前的事到底是巧合还是秦南从中做手脚,现在看到秦瑶出现也能猜得到这一切都是秦南跟秦瑶之间的博弈。
“抱歉我来晚了。”秦瑶对众人略一点头,此时不管是台上还是台下都没有多余的座位, 米栗起身, 秦瑶坐到了她的位置上,对台上稍一招手:“继续吧。”
这个位置分明是在会议厅很靠后的地方, 可是自打秦瑶坐在这里以后,在众人眼中这里仿佛才是会议厅的中心, 而她才是这场会议的主导者。
正在发言的那名管理看到秦瑶, 便知道自己这队站的早了点。他转头去看秦南,想询问一下他现在该怎么办,可是秦南彻底无视了他, 脸上原先那种稳操胜券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被耍弄之后的愤怒。
台下和电脑前的观众都还看着呢……
那名管理大冬天的急出了一身汗,他没有从秦南这里得到指示,只得擦了擦额头, 想要继续讲话时发现背好的稿子都因为秦瑶突然出现带来的冲击和惊吓忘了个精光。
还好他有把稿子揣在身上的习惯,这时候也顾不得要脱稿讲话的风范,能稳住声音照着念完就不错了。
他战战兢兢地念完稿,接下来就是记者提问环节。这种继承人当面硬刚的大战,太有爆点了,记者们一个二个都跟打了鸡血一样,想好了无数个尖锐又刺激的问题,都想抢先提问,结果却让秦瑶抢在了最前面。
不知是谁给秦瑶递了话筒,秦瑶“喂”了一下试了音,然后就刚才那名管理发言提出了几个问题。她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里面数据掺了假,几番对峙下来那名管理招架不住,频频转头去看秦南。
他当然知道这数据是假的,秦茂荣从今年九月底退居幕后,虽然在这段时间没有正式任命代理董事长,但实际主持集团工作的就是秦南。
秦茂荣就像秦皓此前一样,他个人在秦氏集团里的存在感太强了,他这一退,对集团影响很大。秦南一个从未真正当过一把手的年轻人,把这个担子抢过来以后才发现处处都捉襟见肘,能勉强维持住这一个季度的业绩不出现大跳水已经是他的极限,哪里还能取得突破性的增长。
可这是他第一次在公众面前亮相的会议,下属们问过他要如何汇报。公司更换领导人,导致在未来的一个季度甚至半年一年内业绩出现震荡其实也算正常。只是秦南大约是迷失在了自己编造的谎言中,一心认为像他那样优秀的天才俊杰,如果照实公布集团在他的领导下业绩不如前几个季度太打脸了,而且公布给员工和大众的年终总结这种东西本来就很有水分,自然是怎么流弊怎么吹,一般都不会有人来较这个真。
“这里面的行道大家都懂,要激励士气的嘛,肯定捡好的方面说。避重就轻我能理解,公然作假胆子是不是太大了点?”秦瑶语气舒缓,一点也没有咄咄逼人的意思,说道最后一句时甚至轻笑了一下,可就是她这种不急不缓的做派,更显得她成竹在胸。
“我知道你一个总监,没有上级的允许不会在这种场合私自乱说,所以我也不为难你了。看你脖子扭得那么辛苦,先下去歇着吧,让批准你这份报告的人上来跟大家说说。”
那名管理听了秦瑶这话如得大赦,忙不迭地下了台,把场面留给这两位要命的主。
他这一走,所有的镜头和视线就又对到了秦南身上,秦南默不作声,秦瑶便再次拿起话筒:“怎么?你这代理董事长上任伊始作假也就罢了,还打算把这锅甩给手下吗?”
秦南被秦瑶逼得不得不回应,他不敢在数据这事上继续跟秦瑶纠缠,秦瑶既然敢公开指明,就一定有充分的准备,如果他让秦瑶拿证据而秦瑶真的把真实数据摆在大家眼前,那才脸疼呢。
数据真不真实不一定重要,秦南两次让秦家父子栽在舆论上,深知该如何混淆视听。他起身来到台上的话筒前,假惺惺地关心了一下秦瑶的身体状况。
“我听说你先前出差的时候在国外不巧卷入恐怖袭击,身受重伤,现在看到你平安无恙,真的很欣慰,姐姐。”他故意咬重了最后那个“姐姐”一词,想要借此恶心秦瑶,让秦瑶就这个称呼跟他争执起来,这样他就又可以把节奏带向自己的私生子身份,指责秦瑶故意来找茬的。
然而秦瑶并没有往陷阱里跳,很无所谓地就认了:“那可真是谢谢你的关心了,我的好弟弟。”
秦南对秦瑶没有上套稍感可惜,不过没关系,她现在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这,本身不就是个谎言么?只要让大家都去关注到她身上的谎言,那么阴险狡诈的人就是她而不是他秦南。
“你没事我当然开心了。前天我去医院看你的时候,医生还说你情况很危险,今天看起来怎么不像是病危的样子?你既然没有在恐怖袭击中受伤,怎么不明明白白地告诉大家?很多人都为你担心呢。”
“我确实遭遇了袭击,但是没有受伤,受伤的是我的保镖。她现在正如你所说,还躺在医院里。我很奇怪,你口口声声说是恐怖袭击,可是看到了当地警方公布的调查结果?”
秦瑶用的是疑问句,但大家都知道,这事还在调查中,昨天新闻里才说过。
“我是看很多报道都有这样的猜测,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吗?”秦南一脸惊讶。
“当时我是接到了一个电话,让我上那辆车,所以不是什么不巧卷入,对方就是针对我。所以我很奇怪,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商人,既不是什么政界要员也不是什么国家首脑,我要是死了,秦氏集团不还有你么?难道还能对两国贸易造成影响?既不能影响两国关系,也不能影响两国贸易,对方也不是绑架求钱,你说这个恐怖分子为什么要选我呢?”
秦瑶没有拿出直接的证据,但也说得头头是道,记者们刷刷记着笔记,有不少人也在暗中点头,显然觉得也觉得先前的恐怖袭击说站不住脚。
“之所以没有立刻公布,是因为我想知道,到底是谁策划的这一切,这很明显不是吗?只要我顺着那人的剧本来,假装生死不明,就可以看到他接下来的计划了。果不其然,这一个月的诸多变化可真是太精彩了,诸位觉得呢?”
秦瑶没有指明是谁,可是这一个月的变化都是跟谁有关的大家心知肚明,原先只当是秦南借秦瑶受伤的机会上位,没想到竟然连秦瑶受伤也是他一手策划的。
正常竞争是一回事,暗中危害他人人身安全又是另一回事了。
秦南眼看着大家已经逐渐偏向秦瑶,不得不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
“你说的这些都是无端猜测,我甚至怀疑你根本就是自导自演。秦瑶,我喊你一声姐姐,可你却这样算计我?”
“我需要算计你什么?是谁需要靠算计上位?”秦瑶反问。
“你想把我赶出秦氏集团,不就是因为我卡了你的项目拨款吗?”秦南做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模样:“不给你拨款是董事会共同的决定,大家一致不看好。你一意孤行,说我数据作假,你敢把你公司的财报展示给大家看吗?再拿不到钱,你就在破产的边缘了,我以为你会认清事实,选择悬崖勒马,可你却这样不择手段,把我赶走了以后你就可以掌管董事会,随便胡来了是不是?”
秦南知道秦瑶是假借度假去国外融资了,而且据他的人汇报,秦瑶跑遍了好几个城市,最后一家公司还没进去谈就被叫了回来,所以她根本没拉到投资。
缺钱是最好的动机,只要秦瑶有动机,这就是一笔糊涂账。而秦南仗着自己的身份卖惨,把自己摆在了弱势的一方。弱者总是能激起大家更多的同情和遐想,在这笔糊涂账中,只要有这一丝偏向性的同情,秦瑶阐述的话就很容易被大家选择性地忽略。
果然,听了秦南的指控,也有不少人露出了迟疑的表情,似乎觉得他这说法也很有道理。
“啊我懂了,也就是说,你觉得我是因为缺钱才故意诓你?”秦瑶嗤笑一声,“那如果我不缺这笔拨款呢,是不是就没有动机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他派去跟踪秦瑶的人说她整日愁容满面,分明是到处吃闭门羹……
秦南还来不及细想,只见会议厅的门再次被推开,看见来人的面孔,会议厅里再一次陷入了嘈杂。
“那不是康纳吗?”
“秦瑶居然找到了他投资!!!”
“投资一个项目而已,值得他亲自过来吗?还是说瑞利以后打算跟秦氏深度合作了?”
“这可是个大新闻呐……”
角落里,米栗跟一个穿着休闲面带口罩的年轻男人站在一块儿,在这样正式的场合里,这个男人的穿着本该引人注目,但因为大家的注意力此前被秦瑶和秦南吸引,此后又被康纳吸引,并没有人注意这一角。
“你家居然这么有钱!”尽管米栗早就知道那天出事的不是秦瑶,以及秦瑶已经顺利融到了一大笔资金,但直到今天安城露面她才知道这笔钱竟然是通过安城的爸爸搭桥牵线融到的。
“嘘€€€€低调。”安城摸了摸帽子,把帽檐扯得更低了点:“再说了哪能跟你们秦总比有钱啊,我爸也就是给人打工的,自己又不是老板。”
“好多老板也没你爸一年挣得多吧……”
“比如你自己吗?”
米栗:“……”这种时候就不要揭人伤疤了好吗?她真的愧对“老板”这两个字。
“所以那天在酒店门口的是不是你?”米栗问道。
“是呀。”
“你听到我喊你了?!”
“非常时期,假装没听到。”安城弯起眼睛,笑得很开心。
“无论如何,还是谢谢你们了。”要不是有安城爸爸牵线,米栗不知道秦瑶这事能不能成。
“客气啦,我爸也只是牵个头,说服人家出钱的还是你家秦总。”
那是,我家秦总最厉害了!米栗望向前面,秦瑶已经跟康纳一同上了台。
她本就有着不俗的控场能力,加上秦南陷入了底牌全失的恐慌中,她轻而易举地反客为主,让人换上了PPT,借着秦南布好的场地和请来的记者阐述了自己手上正在进行的项目。讲述完毕以后她让开一步,把空间留给康纳。
康纳是一个将近五十岁的中年人,不过看上去只有四十不到,他接过话筒,先是用中文给大家打了个招呼,然后换上了英文。
“我其实此前有考虑过跟秦氏合作,但是没想过会是在这样一个契机下,这对我来说可真是一个意外之喜。”康纳的说话风格很风趣,他调侃说投资这个项目对他来说简直是天上掉下的馅饼,在他看来这明明是非常值得投资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秦瑶居然会出现资金困难。
这话明显是在嘲讽秦南,有记者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让摄像给了秦南一个面部特写,秦南黑着脸,眼里是藏也藏不住的羞愤,再也不见之前那副信心满满的模样。
“我很荣幸能参与到这个项目中来,更高兴的是能以此为开端,跟秦氏展开更多的合作……”
会议在秦瑶跟康纳公布了一系列未来将会联手合作的方向之后结束,提问环节一再延长时间,直到结束,依旧有不少记者恋恋不舍地留在原地,想要再挖掘一些新的消息。要知道康纳所掌控的瑞利集团跟秦氏集团的规模相当,这两家公司跨国联手,不光是对这两家公司,甚至对两国的经济都会带来一定的影响。
看着被记者们簇拥着的秦瑶跟康纳,秦南妒火中烧。原先还跟他站在一边的下属们一见风向不对也纷纷倒头,会议一结束不是溜之大吉就是上去找机会拍秦瑶马屁了,只留他一个人待在台侧。
呵,这些墙头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不过是暂时失利罢了,等他东山再起之日……
秦南正在心里幻想着他日如何把秦瑶踩在脚下,忽然听见跟前有人唤他。
“秦南先生是吗?”来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穿着一件棕色的夹克外套,胡子拉渣的,眼下带着常年缺乏睡眠造成的淤青。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两名年轻一点的男性。
“我是,请问您是?”
“我是s市刑警大队的齐桢,现在怀疑你跟一起绑架案有关,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来抓捕秦南的三名警察都没有穿警服,但还是有眼尖的记者认出了齐桢,拍到了齐桢对秦南出示警官证的画面并实时发了出去,一时间网上又是众说纷纭。
晚上,秦瑶跟米栗一起送走了康纳和安城,米栗本想留安城玩两天再走,但是安城说还要赶着回去给他爸过生日,约米栗跟秦瑶以后有机会去找他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