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那么软 第129章

  “就一夜。”卫长宁乐得险些找不到北,欢喜道:“先生,真好。”

  “又说孩子气的话。”君琂拍拍她,松开她的手,望着在黑暗中也湛亮的眼睛,抿唇笑了笑。

  *****

  休沐日,又在国丧期间,长安城内十分萧索,也无人敢打破律条,不敢随意出入青楼楚馆。朝臣经过连番大事后,都想在家中休息,不敢随意去宫中给皇帝找麻烦。

  卫长宁不想与先生在休沐日的时候,也说着沉重的政事,入宫后,就拉着她去校场练习箭法。

  宫廷校场比君府那片地大了许多,周遭都是带刀站立的金吾卫,煌煌气势。

  卫长宁不好让太傅跟着她一同晒太阳,命人备了茶水果点,在树下阴凉处摆好,让她远远瞧着就好。

  韩元当值,自然也在宫中,听闻皇帝练习箭法,忙不迭地过来指点一二。

  卫长宁不过是近些日子有所懈怠,箭法技巧还是没有忘,韩元只在旁说了两句,她就明白了,融合往日自己的看法,第一箭拉得有些吃力,射出去的准头差了些。

  旁观的韩元笑道:“陛下姿势摆得不错,华而不实,没多大用处。”

  卫长宁吃瘪,又拉弓射出去第二箭,比方才略微好了些,比起韩元的还是差远了。她咬咬牙,重新再射。

  不知射了多少箭,终于中了靶,刚刚擦上去,离靶心远得很。

  她准备休息的时候,秦王大咧咧的跑来了,大步而来,与从前气势无二,这人还没有分清眼前局势。韩元退在一旁,她接过湿帕子擦了擦手,笑道:“秦王兄来了。”

  秦王脸色不好,不知是不是伤势的缘故,见到卫长宁后,简单行了一礼,直接道:“陛下,按理,臣等应该回封地。”

  韩元在旁,唇角抽了抽,秦王这句话哪是像臣下说的,倒像是兄长命令自己的妹妹,他下意识看了眼周围肃立的金吾卫,握紧手中的刀柄。

  擦净手的卫长宁并未在意秦王不敬的态度,反而无奈道:“昨日朝堂上已提起过,孝期未过,就赶你们走,百姓只当朕容不下你们,不如再等些时日。”

  韩元摇首,秦王是不知新君的手段,竟这么直接过来问。她不显山不露水,让长安城没有经过血腥杀戮就稳定下来,该知不是小绵羊。

  而秦王依旧将这位嫡出的妹妹当作绵软的柿子,仗着自己为长的身份过来提要求,真是愚蠢之极。

  秦王不但没有反思,听到这句话,反而皱了眉头:“不是百官不允,是陛下心中害怕。”

  卫长宁听了这句直白的话,脸色不大好,道:“朕害怕什么?秦王兄说一说?”

  “陛下将臣等留在长安城,无非监视罢了。”秦王冷哼一声,不惧怕新君的气势。

  卫长宁站在阳光下,脸蛋晒得通红,眉宇处带着几分让人不敢放肆的锋芒,抬首看去脸色铁青的秦王,道:“秦王兄想要离京也可,自己上书请辞自己的秦王爵位,天涯海角随你去,朕不会阻挡你。”

  “你、你敢。”秦王憋了两句,才憋出这么几个字。

  “朕如何不敢,秦王兄胁迫朕?如此不敬,不如回府好好想着。”卫长宁不与他多话,真拿她当柿子捏,吩咐韩元:“你亲自送秦王回去,无朕旨意,不许他出府一步,也不许旁人踏进一步,谁敢随意进入,先斩后奏。”

  韩元低声称是,气得秦王破口大骂,仪态皆无,金吾卫过来直接将人拖出去,韩云亲自跟了过去。

  处理完不省心的秦王,卫长宁晒得头晕,小跑着去树下。君琂适宜地拧了块冷帕子给她,静静望着她通红的脸蛋,仰首时露出颈间白皙的肌肤,鲜明的对比,让人更觉得她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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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一百一十五

  树下寂静, 也无人, 君琂摸摸她的脸颊, 又热又软, 就像刚蒸好的馒头,知她心情不好, 也不提秦王的事。

  方才隔得远, 断断续续地听了几句, 秦王莽撞又认为卫长宁可欺, 才会进宫给自己‘讨公道’,震慑住他也好, 其他两王都会掂量掂量, 不会横生是非。

  卫长宁擦干汗水,看着日头也不早了, 便牵起君琂的手, “我们去用午膳可好?”

  “好。”君琂由她牵着,与她一同回寝殿。

  寝殿与太极殿相近,并非是先帝住过的, 卫长宁对于先帝住过的寝殿莫名恶心, 让人简单打扫出相近的殿宇,暂时用作自己的寝殿。

  因是简单布置的,也没有奢华的摆设, 一眼望去,古色古香,与卫长宁平日的气质也算符合。君琂的第一次过来, 随意看了几眼。

  卫长宁察觉到她的目光,牵着她的手在殿中走了一遭,与她解释:“这只是暂住的,我想另设一间寝殿出来,先帝那间便作废了,等待长秋宫空出后,我们修缮下,按照你的喜好去改。”

  她想得很好,君琂也没有拒绝,不过是象征罢了,也无甚意思,但是她给的,自己就不好拒绝,免得又惹她不开心。

  今日特别安静,也无人来大打扰,用午膳的时候,卫长宁一直眉眼带笑,时不时地说上几句玩笑话,也不曾提起方才秦王的事。

  午膳后,韩元回来复命,金吾卫将秦王府围住,任何人不得进出。

  杀鸡给猴看,震慑旁人,长安城内兵权都在皇帝手中,也容不得其他人在旁指手画脚。

  君琂则提醒她:“勿要太过急躁,虽说秦王不敬在先,也要让人盯着,可有人从中兴风作浪,肆意造谣。”

  “我晓得,你放心。” 卫长宁握着她的手,笑了笑,走到现在,已然不容易,不到最后一步,也不敢松懈。

  卫长宁将空出的那只手也一并握上去,先生肌肤冰凉,夏日里碰着也很舒服。她握着正舒服的时候,内侍道工部侍郎容湛求见。

  工部群龙无首,依旧是两位侍郎轮流顶着,君琂想过将容湛提一提,蔺相不同意,总觉得容湛此人不简单,提上去就是一部之首,草率了些,其余那位侍郎能力不足,也是让人头疼。

  好端端的午休被人打扰,卫长宁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看向君琂:“不如先去去屏风后,且听听他来说些什么。”

  君琂觉得也可,自己去屏风后,静静听着。

  卫长宁让人去请容湛,今日休沐,容湛还是一身官袍,厚重得让人透不过气息,好在他长得清秀,也不显得古板,他今日过来是为东南那处的战船。

  大唐这些年与外邦互通经济,战乱减少,都是高官与皇族的内部争斗,也让人忘了外邦的虎视眈眈。东南的战船一直都是由工部打造,容湛想要从外邦引进造船的技术。

  卫长宁对这些不大懂,翻了翻容湛写的策略,不好多问,便道:“且放下,明日上朝,在朝上商讨一二,毕竟是大事,不可草率。”

  她垂眸的空隙,容湛大着胆子抬头凝视她,眸色带着淡淡的痴迷,他不知屏风后有人,便多看几眼,在卫长宁抬头时才挪开眼睛。

  卫长宁见她不走,又问他:“卿还有何事?”

  她亟不可待的赶人,容湛又无机会留下,施礼后便离去。

  容湛的策略不错,卫长宁懂得不多,抱着策略走到屏风后。她方绕过去,就瞧见先生脸色不大好,关切地抚上她的额头:“阿琂,你哪里不舒服?”

  君琂被这句‘阿琂’唤回了神,见她紧张的模样,拉着她在一旁坐下,道:“无妨,我且看看他的策略。”

  她说无妨,卫长宁反倒静静望着。君琂将策略认真看过一遍,心中有几分狐疑,手中顿了顿,抬眼就看到她无比紧张的神色。

  君琂揉揉她的眉心,笑了笑:“这个你未曾接触过,听听旁人怎么说,与外邦的事,问问鸿胪寺卿,这件事不急,先压后。”

  长安城内看似风平浪静,三王心思都不简单,与外邦的事可以延后再议。这样想着,君琂心中却多了根刺。

  她神色平静,与平日里为政事烦恼并无差异,卫长宁也就放下心来,这些事哪儿能一人想得明白,不过看得出来,容湛花了些心思的。

  君琂看过这些,站起身:“我去抄录一份,回头再看看。”

  卫长宁不忍她如此忙碌,本想让她将策略直接带回去,想起她对待这些事十分严谨,就不敢说了,又不想她劳累,就主动揽过来:“我来抄吧,你歇会。”

  不待她拒绝,卫长宁就接过来,往桌案旁走去。君琂讶然,笑了笑,也跟着过去:“我给你研磨。”

  红袖添香的好事,卫长宁哪儿会拒绝,笑着应下。

  铺开纸张,她将笔尖蘸了墨水,轻轻落笔,一面道:“先生,你可曾去过东南那里?”

  “这倒没有,我去过最远的地方便是衡水,我鲜少出门。”

  卫长宁也没有沉默,抄几行就停下来看她一眼,又道:“我突然有个主意,不如我们去东南那里看看,顺便见见沿海风光,再者这份策略只有经过实地考察后,才能有所决策的。”

  想要出去,还找了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君琂也是被她偷懒的想法折服了,待墨研好后,才在一旁坐下,静静等着她抄。

  她对容湛这份策略产生些疑惑,凭借着他的学识与能力,断断不会写出这么一份宏伟策略,又或许是容湛痴迷的眼神,让她产生不好的想法。

  君琂疲惫地揉了揉眉眼,靠着阖眸细细想清这件事。

  她想的空隙里,卫长宁抄得也很认真,容湛写了十几页纸,连续不停地抄写,手腕都跟着疼,揉揉手腕的时候,扭头看一眼先生。

  抄了大半,也不急了。她起身走过去,在先生一旁坐下,歪着脑袋凝视她眉眼的忧愁,“先生,你觉得哪里不对吗?我也觉得容湛这份策略太精辟了些,以他寒门出生的资质,一人怕是完成不了。”

  显然,二人想的不是同一件事。

  君琂坐直身子,看着远处桌案上的东西,随口道:“我让人去查查。”

  “能查得出来吗?以前你也查过的,这种人居心不良,我也不敢再重用。”卫长宁附和一句,容湛从戳破她身上有香气的那刻起,她就莫名产生厌恶。

  面对君琂,她也不会藏着掖着,又气道:“这种人让人恶心。”

  君琂不明所以,惊讶地望着她:“不过一份策略,你怎地就这么气恨?”

  她有些紧张,卫长宁也感到她的情绪变化,心头一抽,讷讷道:“香气的的事,你忘了?”

  “与秦王出行那次,他说你身上带着女子香气?”君琂心中一动,不知何故,竟长呼出一口气,给她揉揉手腕,眉眼舒展。

  卫长宁只当她笑话自己,脑袋蹭了蹭她的肩膀,眼眸中的光芒都暗了几分,往日的繁星都被乌云掩盖,闷声道:“你笑话我,那时本就紧张自己的身份,他还明目张胆地给我挑破,看我的眼神也怪怪的,能不让人恶心吗?”

  她已经先入为主了,那种紧要的关头,时刻担心自己的女子身份会被揭穿,容湛还要时不时地戳她几句,让人跟着特别紧张。

  君琂也知她对容湛厌恶,竟不想事情过去这么久,还这么耿耿于怀,她想劝,到口的话不知怎么说,只浅浅笑了。

  她一笑不说话,卫长宁就不自在,脑袋垂得很低,又小声说:“我知道他的想法,先生莫在意。”

  这么一说,君琂反有几分兴趣,心情大好,追问她:“什么想法?”

  卫长宁害羞,说不出来,只一下一下蹭着她的肩膀,蹭了几下,额头都蹭红了,和脸一样红。

  君琂陡然发现卫长宁羞赧说不出话来,绽放的光彩也令人沉迷,她缓缓地笑开,感受到不一样的甜蜜。害羞的人耳尖也跟着红通通的,她笑着捏了捏,提醒道:“今日不午睡吗?”

  “啊?”卫长宁回首看着没有抄完的策略,怔怔道:“可是还没抄完呢。”

  “晚些我来抄。”君琂拉着她往榻上走去。

  皇帝的寝殿虽说有些简单,该有的都不会少,尤其是殿内摆的龙床,足以躺下四五个人,背阳的那面窗户开着,溜进徐徐清风,夏日里也觉得十分清爽。

  卫长宁得意一笑,道:“这里是不是很凉快,都不用冰块也觉得舒服。”

  她躺下后,孩子气地滚了两下,令君琂发笑,忍不住道:“你怎地这么开心?”

  “与你共处同一屋檐下,自然开心,许是一人觉得无趣吧。”卫长宁翻坐起来,兴奋地也无睡意,透着清风,觉得十分舒适。

  君琂被她闹得神色柔润如春,想不躺下也没有办法,卫长宁瞧她一眼,心都酥了,她爬起来,立即道:“先生也躺会,我替你脱衣裳。”

  见到她舒心的笑容,君琂也不好拒绝,伸开双臂,卫长宁乐呵呵地下榻站在地板上,两人站得近,她比君琂高些,俯身摘下她腰间的香囊,与自己摘下的那枚放在一起。

  两人躺下后,并肩靠在一起,卫长宁握着君琂的手,哪还有睡意。

  君琂也是一样,望着屋顶,忽而道:“你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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