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那么软 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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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湛本在太极殿议事,皇帝这些时日对他态度和煦许多,他不会自恋到皇帝动心,内侍过来时,皇帝让人入内。

  内侍道皇后请容大人入长秋宫。

  卫长宁想起今日是君骁夫妇入宫拜谒,怎地又提到容湛,她在心中论了论,道:“卿且去。”

  皇后干涉朝政,是朝臣自己提出来的,现下打了嘴巴,也无人敢反驳,目视容湛离开。

  皇帝敲了敲桌面,高声道:“减税一事,朕已有决策,六部执行就可,另外丞相离任国子监,国子监缺任,各位可有好的人选?”

  这是个攒名声的好去处,就像蒋怀那般,门生无数,桃李天下,但没有实权,众人望而兴叹,不去为尚在,这年头要名声有何用?

  下面无人说话,皇帝从御座走下来,随手拿着吏部送上来的考核,随手翻了两下,幽幽道:“卿无异议,朕便来点了?”

  殿下重臣依旧不说话,寂静无声。

  皇帝翻着书页,隔着近的朝臣大胆看了一眼,密密麻麻都是文字,都看不清楚,她扬首笑道:“朕记得翰林院内人才济济,不如从中择一位?”

  下面人不肯了,道:“翰林院内怕是资历不够。”

  开口的是户部尚书,卫长宁看了一眼,心中做了比较,回头翻过桌上减税一事的奏疏,数他蹦跶得最欢乐,拿笔在他名字上划了叉。

  皇帝执笔,不知在写些什么,户部尚书吓得不敢再言了,恍惚地退下。

  划了叉后,皇帝又抬头,看向众人:“你们倒是资历够,可有人过去?”

  又是一番鸦雀无声,蒋怀也跟着不答话,皇帝早就想要清洗一番,这次利用减税之事,便宜行事。

  丞相带头装作无人,六部尚书跟着不说话,三王中之剩下秦王,他也认识到皇帝的手段,不敢再争长论短,装作无人。

  无人答话,皇帝也跟着沉默了会,将手中册子递于吏部尚书。

  吏部尚书不知何故,颤颤惊惊地接过,扬眼一看,户部尚书的名字上划了一个叉,他不知何意,脑子里转了转,道:“臣以为陛下之意甚可。”

  吏部尚书先带头喊话,其余五部尚书不明所以,忙跪下附和:“臣等以为陛下之意甚可。”

  卫长宁瞧过一眼,拿回册子,将王瑜放去国子监,也算给她机会,安了君琂之心,那里不涉实权,也与她本职相同,管理偌大国子监,也算给他脸面。

  一旦开头,其余的事就好办,当即撤了户部尚书的职,由侍郎蔺觅顶上。

  蔺觅,前丞相蔺锡堂长孙。他在户部多年,又有蔺锡堂的人脉在,朝臣没有异议

  皇帝趁机调了几名女官至六部,先河已开,朝臣也不敢多说话。

  散朝后,卫长宁去长秋宫,奇怪先生急召容湛是何事?

  作者有话要说:  皇帝:朕就静静看着你作妖!

正文应该快完结了,番外是缩小版的君琂与代王李齐。

  故作深沉的君琂vs霸道不讲理的小代王。

第147章 一百四十七

  边境地区, 历来都是朝廷最关注的地方。近年来, 渤海之处, 尚算安全, 并无战争,帝王就渐渐对那里放松警惕。

  君琂在着人去请容湛的时候, 脑海里闪过近些年来渤海处呈上来的奏疏, 风平浪静, 就连赋税, 也是最准时的,不会让人怀疑。

  容湛走后, 皇帝才过来的, 宫人伺候她脱下冕服与王冠,换上柔软的袍服, 巴巴地凑到君琂身旁, 拿她的手给自己揉揉,

  君琂满腹忧愁,被她一闹, 都散去了。她坐好身子, 伸手去给卫长宁揉揉,问道:“你将王瑜调去国子监?她恐资历不够的。”

  开口就是王瑜,卫长宁言道:“先生花费诸多心血的人, 若是无能,岂不浪费先生心血,不如再将调令撤回去?”

  说话阴阳怪气, 君琂不想给她按了,道:“君无戏言。”

  君琂不揉,卫长宁猜测她不开心了,转过身子,望着她:“这句话适合先生,与我说无用的。”

  君琂不明,问她:“为何?”

  卫长宁眉峰微挑,一本正经道:“因为先生唤君琂,君无戏言,恰好合适。”

  这么咬文嚼字的话,让君琂哑口无言,顿在当下,她不知自己的名姓还可以这般解释,她又气又好笑,戳戳卫长宁的脑门,怪道:“愈发调皮了。”

  “博先生一笑,朕与有荣焉。”卫长宁笑了笑,又握起君琂的手,央求道:“先生莫气,再揉两下?”

  她嬉皮笑脸,君琂再大的火气也都散了,再者她本就没有生气,抬手给她按了按,摸到她消瘦的肩膀,嗔怪道:“你怎地又瘦了?”

  君琂语气一软,卫长宁就放心大胆地缠上去。君琂随她去了,触及卫长宁颈间上柔软的肌肤,叹道:“渤海那里,或许真的欺上瞒下。”

  “边境哪里不欺上瞒下,先生何苦过多去想,眼下是太平年,水师那里不会出太大的错误,再不济我调兵去镇压,总会解决的,不过船只一事,还需要商议。”卫长宁躺于君琂膝上,难得舒服,尤其是先生身上的清香,令人沉醉。

  她不问君琂为何召容湛而来,也是相信她。

  卫长宁这般自信,君琂也感应到了,先将周宁的事情说出来,竟不想卫长宁没有惊讶之色,反淡然道:“我知晓此事,去岁就让人去渤海查了,就查到这些,我并不在意是因为空不出手来收拾,待过些日子,让沐稷与蔺觅走一遭,两人兵与谋略都不缺,势必会解决这件事,我好奇的是容湛的身份,我猜必不简单。”

  君琂眼中的大事,在卫长宁也不算大事,她顿觉膝上歪缠的人成熟许多,心思更为细密,让她又惊又喜,谋略得当。

  她半晌不说话,引得卫长宁担忧,“先生,哪里做得不对吗?”

  “很对,你的谋略在我之上。”君琂莞尔,夸赞一句。

  卫长宁眯起眼笑得十分明媚,道:“那是先生教得好,我也让先生花费诸多心血的。”

  这个时候了,她还在攀比,君琂不知说什么好,拍拍她的肩膀:“该回去了,入夜再过来。”

  “再让我待会,朝堂无大事。”卫长宁不应,以前顾忌太后,现在宫内仅有两人,没必要去注意那些御史的想法,并无荒废朝政,与皇后多待一刻,又不是错误。

  皇帝赖着不走,君琂心软,就不想勉强她。

  揉了会,卫长宁就坐直身子,神秘兮兮道:“先生,春来好景色,休沐的时候,我们去庄子里走走。”

  她兴致勃勃,好久未曾出城,闷在宫里,日日与糟老头子们周旋,整个人跟着郁闷了。

  君琂没有应承,一去便是大半日,或许皇帝还会选择在庄子里留宿,宫里孩子就无人照应。若这般说出来,醋坛子必然又要翻了,她缓和了语气,道:“太后方去,这时出城,不大合适。”

  这个理由十分适合卫长宁,她心里的想法,君琂都给摸透了,她是爱玩,也很有分寸。

  须臾的沉默后,卫长宁颓唐的点头。君琂放心了,摸摸她脑袋,安慰道:“过些时候,再陪你去。”

  皇帝这才甘心地走了。

  一时间,前朝后宫都安静下来,皇帝派遣专使前往渤海,名为犒赏水师,实则查清这些年来当地情况。

  待沐稷走后,沐柯就如脱缰的野马,四处玩乐,沐国公忙于军务,无暇分身,给了他大好的机会,出入酒肆。

  在调任的时候,皇帝将张绍华调去吏部,空出鸿胪寺卿的位置,给予一名女官顶替。

  女子在朝,是为少数,除去君琂外,都是三品以下的官,皇帝也没有过分调动,按部就班来,凭借资历与政绩,也无人敢反对。

  长秋宫中的孩子在一日日长大,因满月的时候恰逢太后丧期,孝道为先,帝后就取消满月酒,待周岁的时候再补上。

  孩子三个月的时候,精神明显好了许多,见到人也会笑上两声,亲近乳母外,也亲近君琂。

  这时,皇帝想着建造郡王府,将人丢出宫,再将沈从安一并丢出去,大夫日日守着,就不会生事。君琂非铁石心肠,纵知晓他身份特殊,也不愿他孤零零一人在外。

  帝后罕见地争执两句,皇帝赌气,几日未去长秋宫。

  后宫的事隔一日,就会传得满城尽知,蒋怀是皇帝舅父,下朝时被人拉住,神秘道:“陛下是何意?难不成与皇后疏离了?”

  蒋怀这么多年看得明明白白,只有皇后疏离皇帝的份,给皇帝胆子,也不敢疏离皇后,他不好将皇帝是妻奴的事说出来,被这群人期待的眼神看得无法,默然摇首,不如做个哑巴。

  丞相摇首,晦深莫测,其余人好似看到什么,忙在一起接着交头接耳。

  帝后没有和好,奏请陛下绵延子嗣,择选侍夫的奏疏齐齐递至皇帝案头。

  太后孝期方过,这些朝臣就亟不可待?吓得皇帝齐齐将奏疏送至长秋宫,意在与君琂澄清,此事与她无关。

  奏疏送去长秋宫,石牛入海,毫无生息。

  皇帝担忧,不知是谁将消息传出去,朝臣都知晓皇帝将奏疏送予皇后过目,吓得他们颤颤惊惊,唯恐皇后那他们开刀。

  等了两日,没有动静,这让他们更加惶恐,忙去求助丞相。

  蒋怀忙碌渤海之事,皇帝将任务交给他,不可让皇帝失望,更无心思陪这群朝臣去猜测皇帝心思,吵烦了,他便道:“帝后恩爱,你们搅和什么?”

  众人欲哭无泪,丞相你当初可一句话没有说,现在说是不是晚了?

  朝臣的动静,瞬息转了方向,他们都记得皇后当初如何与蔺相周旋的,数日前皇帝不满,贬离数名朝臣的时候,他们都记得清楚,指不定皇帝再来一次。

  他们闹得大,沐柯趁着父亲不在,想起拉着小表哥去外面狩猎,烧烤也是不错的,人多也很热闹,他不敢请人去归来酒肆,皇后知晓,他回家也得挨训的。

  再者孝期又过了,长安城内也算是万物复苏,定然十分有趣。

  他入太极殿唠叨许久,皇帝无动于衷,许是过来人,他就明白,道:“陛下惹殿下不开心了?”

  皇帝神色冷了冷,反问他:“你怎地不说是皇后惹我不悦?”

  沐柯被问得发懵,陛下是妻奴,也会不悦?他不懂了,转着盛着果子的碟子,道:“陛下不悦,那陛下不如去外面散心,回来后就会觉得身心愉悦的。”

  卫长宁不明白,当年她也曾与叔父家的兄弟出去玩,大多是踏青之类的,偶尔出入酒肆,并无沐稷说得这么有趣。

  沐柯最近在酒肆玩够了,也不想去酒肆,就道:“长安城内的泉馆三绝,汤泉水是一绝,那里的女师父的拿捏也是一绝,价格更是一绝。”

  他这是想拉着皇帝去泉馆去玩,沐国公府开支大,沐稷这些时日玩了不少银子,想去泉馆,又无银子,就打上了小表哥的主意。

  他并不知晓当年张绍华带皇帝去过,喝的醉醺醺,被皇后送回沐国公府的事,东说西说,说得口干舌燥,皇帝无动于衷,他顿时泄气了。

  其实,皇帝并非无动于衷,而是想起前年,先生答应她去泡温泉的事,一耽搁,她就给忘了,被沐稷一提,恍然大悟。

  她要去找先生,兑现诺言。

  皇帝起身就走,沐稷奇怪道:“陛下去哪里?”

  “长秋宫。”皇帝回道,说话间都已跨出门槛,她性子急,动作就迅疾。

  沐柯跟过去,低声道:“陛下不生气了?”

  一句话让卫长宁顿住脚步,她好像还在生气?

  怎么能去找先生。

  不能去。

  她又走回殿内,跟着她的沐柯不晓得怎么走走,又转回殿,不去找皇后了?

  皇帝走进去坐下,目光落在案牍上,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方执笔,想起沐柯还在殿内,就道:“表弟想去泉馆?”

  沐柯的小心思,卫长宁了如指掌,只是没有戳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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