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那么软 第186章

  大长公主都有自己封地,她们可以留京,也可以去封地,一切看皇帝的意思,先帝时期,大长公主无甚权利,待在长安城也是无妨。

  皇帝登基后,敬她们是长辈,才没有赶人,这么不安分,是想逼她赶人了。

  她面色阴沉地跨入殿,殿内的笑声都停下来,君琂起身去迎,见她神色不好,下意识想要摸摸她的额头,试探是否哪里不舒服,却见殿内还坐着人,就忍住没有伸手。

  倒是卫长宁在她行礼时,就握着她的手,神色柔和,极显两人情深。君琂不知何故,也配合着她演下去。

  两人情深,几位大长公主看得发怔,林璇闷笑,长秋宫的宫人是皇帝挑出来的,见到这番景象也显出雀跃的神情来。

  众人坐下后,皇帝恍若不知她们前几日就已过来了,故作惊讶,道:“几位姑母今日过来,有何要事?”

  皇帝无故跑来,打断了她们的话。皇帝与皇后不同,她们不好多说话,敷衍几句后,行礼离开,今日待的时间短,不过半个时辰。

  君琂送了一口气,卫长宁也不悦,道:“她们来做什么?我记得她们夫婿在朝并不是要职,难不成想要外调?”

  卫长宁惯来见不得这些事,不用君琂开口,就想着将人赶回封地。

  君琂笑道:“她们是长辈,你这样做来,会让人寒心。”

  “她们给我找麻烦,也是自找的。”卫长宁哼了一声,认真看着君琂,又问道:“她们与你说哪家小郎君好看,可带了画像?”

  君琂浅笑,不语。

  卫长宁在附近案牍上左右翻看着,试图去找画像,找了一遭,在宫人手中看到画轴,命人都拿了过来,一一展开后,发现都不是相识之人。

  一时间,她不知该如何点评,最终囫囵吞枣道一句:“其貌不扬。”

  宫人都跟着发笑,托着画轴的宫人,笑道:“这些小郎君被几位大长公主夸得貌似仙人,才识高,待科考后,必能中魁首。”

  “中魁首?”卫长宁诧异,怎地又提到科考,她顿时不解,又道:“这些是世家子弟?”

  宫人笑道:“对,都是勤恳有学识的世家子弟,都是庶子,无法继承爵位。”

  卫长宁陷入云里雾里,林璇也跟着一笑,见皇后不言,她也保持沉默。

  君琂见逗得差不多了,让人将画收起来,笑道:“几位长公主过来,为王瑜的婚事,她被你从翰林院调出来,颇受重视,又是我学生,旁人就打起算盘。王家是叛党,左右衡量一番,世家中就想着不入流的庶子,娶她回府,既能让我高看,对家族也是无关紧要。”

  卫长宁窘迫,原是想王瑜的亲事,她尴尬地看向君琂,“你怎地不说清楚。”

  君琂失笑:“陛下一入殿就冷着神色,我如何解释?”

  卫长宁被她这么一说,脸色羞得通红,支吾道:“那不是林璇说她们世家小郎君长得不错,我就以为、就以为……”

  话说不下去了,卫长宁额头碰着君琂的肩膀,甚是惭愧。

  宫人不敢再笑了,齐齐退出殿。

  人一走,殿门就合上,卫长宁钻进君琂怀中,蹭了蹭,露出来的耳根都是通红的,这样的事太过羞耻。

  君琂摸摸她的耳垂,道:“我未曾应允,她们称我是王瑜师长,婚事当有我来担承,只是王瑜是何心思,我也不知,没有应承,她们就多过来几次,好让我松口。”

  说起王瑜,卫长宁想起元安,道:“还有元安,虽说他比不得世家庶子,可他最近做事也是勤奋,这件事先生不能做主,还需问过王瑜的意思。”

  “王瑜只怕不会应承。”君琂担忧,事已至此,她不好多问。

  “不如我去召王瑜过来问问,再问问元安,若王瑜没有情谊,就从这些世家子弟中选。”卫长宁主动揽过这件事,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不愿让先生见王瑜。

  君琂顺她所求,再见王瑜,醋坛子又翻了。

  卫长宁攀上她的肩膀,凝视她嫣红的唇角:“我替你挡了这件事,你不该奖励我?”

  “难道你不该替我挡?”君琂抿唇笑说,卫长宁凑得极近,呼吸喷在下颚,与她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君琂抬手摸摸她弯下唇角,指腹摩挲了下,倾身吻上去。

  得来不易的糖,让人沉浸,本是君琂主动,最终主动权转回到卫长宁手中,齿间相依,君琂本能地阖上眼睛,去迎合卫长宁。

  寂静的殿内,两人的呼吸愈发急促,君琂承受不住,比不得卫长宁的好耐力,推开她,面色潮红,卫长宁不恼,反摸摸她吻得红肿的唇角。

  君琂捉住她的手,要赶人走:“陛下还不回太极殿,今夜又想熬夜?”

  “又赶我走。”卫长宁抗议一句,又霸道开口:“皇后与朕同去,召王瑜过来,免得她说朕欺负她。”

  君琂望着她底气十足的模样,这人愈发会找借口了,明明自己想要她陪着,还拉着王瑜说话。

  她无事,去太极殿也无不可。

  卫长宁离开长秋宫的时候,让人将画像都带着,入殿后,她忍不住道:“先生是否觉得这些庶子配不上王瑜?”

  话中有话,君琂睨她一眼,道:“王瑜身份尴尬,世家舍不得嫡子,只能用庶子来联姻,就算后来王瑜失势,也不过损失一个庶子。”

  “我问的是否般配,先生答非所问。”卫长宁执着地想要君琂回答。

  君琂道:“半生幸福,当以情爱为先,庶子上进,虽无爵位继承,也可在朝上展现锋芒。”

  世人好高骛远,总先将目光放在嫡出一脉上,继承爵位是好,若子嗣顽劣,得荫封也会失去,不如上进的庶子。

  君琂回答得模棱两可,卫长宁追问几句,她就道:“王瑜如今的处境,得陛下护佑,亦是最好。”

  回答尚可令人满意,卫长宁喜滋滋地坐好,令人在君琂那处设置一屏风,挡住视线。

  不多时,王瑜奉诏而来,恭谨地行礼,站于一旁,悄悄巡视周遭,并未见到皇后。

  卫长宁敲敲桌面,肃然道:“卿瞧何处?”

  王瑜垂首,道:“陛下召臣而来,有何吩咐?”

  “最近几位长公主时常去寻皇后,说是给你相中几位小郎君,皇后是你师长,替你操持婚事,也甚合理,朕与皇后一体,也算你的师长,就想来问问你的意愿。”皇帝侃侃而谈,故意将自己辈分提高,屏风后的君琂也不由发笑。

  王瑜不同,惊了下,皇帝这话亦在告诫她,莫要觊觎自己的师长。她心中苦涩,道:“臣不愿嫁人,陛下交给臣的事,臣会尽力办好。”

  “朝堂上的事与你亲事不矛盾,大长公主带了画像过来,都是勤奋上进的世家子弟,品貌好,性情也好,也算良配。”皇帝大力夸赞,也无方才的嫌弃模样。

  说完,她纷纷将几名宫人将画像铺展开,几名郎君的模样涌入王瑜的眼中。皇帝吩咐,她只好装作认真看了一眼,道:“臣无心。”

  卫长宁挥手,示意宫人将画像收起来,漫不经心问道:“那你对元安,可有心?”

  王瑜蓦地一惊,垂在两侧的手握紧,回道:“臣亦无心。”

  “既然都无心,朕给你指件亲事。”皇帝示意宫人近前,将画像奉上,自己摊开后对比一下,道:“虽说是庶子,但都肯上进,将来不愁没有出人投地的时日。”

  皇帝垂首,认真对比几人相貌,也不知这些世家如何找上几位大长公主,竟能说动她们来说好话。

  殿内王瑜被皇帝认真的模样惊住,跪地叩首给自己求情:“陛下,臣初入朝堂,无心成亲,且臣是反叛后,得陛下开恩,才能在朝堂上立足,臣只想好好回报陛下。”

  “你也知晓是朕开恩,你才能有今日的地位,你是何心思,心里清楚,觊觎自己的师长,你约莫将廉耻二字忘得干净?”皇帝一番冷言,唇角笑意不改,却让侍立的宫人垂首。

  王瑜俯身叩首,辩解道:“陛下,臣无此心。”

  “你自己说的话,也会忘?”皇帝反问,冷下颜色。

  王瑜顿悟,站在前方的是当年无势的小世子,也是如今拥有大唐江山的皇帝,她斗败了李瑾,发落王家,留她不过是皇后的怜悯罢了。

  她不置一词,低着头,一时间,殿内沉默下来。

  须臾后,屏风后走出一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想你想的彻夜难眠,emmmm,是情话吗??

  十二点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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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一百五十三

  君琂走出后, 林璇带着宫人退下, 皇帝稳坐高位, 换了一副懒洋洋地姿态, 道:“皇后觉得你这个聪慧的学生,是否让你安心?”

  君琂不答, 看向王瑜:“你若不嫁人, 王家便会断了血脉。”

  这样漠然的态度, 是朝堂上肃然的太傅, 冷得让王瑜不认识,衡水的先生虽说清冷, 但也会露出笑意, 淡而浅,如同明月光辉。

  王瑜的眉眼动了动, 皇帝一番话比不得君琂一个淡淡的态度, 她张了张口,对于冷若冰霜的人,她说不出话。

  君先生说得对, 她若不嫁人, 王家就无后嗣,她端正地冲君琂叩首,道:“先生, 元安也很好。”

  君琂蹙眉,冷意不减,卫长宁托腮, 望着这对师生,淡淡道:“你若嫁,就需真心实意过日子,元安对你痴情,莫要利用他。”

  “臣明白。”王瑜面无表情。

  不管怎样,这是对王瑜最好的结局,那些世家子弟嫁了也不好,若遇到贪恋权势的,时不时地拿她是逆党之事做借口,恶意辱骂,只会造就一对怨偶。

  至少,元安是爱慕王瑜,不会负她。

  王瑜心如死灰地退下,走时也不敢去看君琂神色,垂眸只看到她一角衣袂。

  托腮的卫长宁凝视着君琂,在不见王瑜人影的时候,淡淡道:“这便告诫皇后,以后勿要对他人态度温软,否则误人子弟。”

  现下,解决王瑜后,她心情好,又恐先生情绪不佳,才想着去打趣两句,借此缓和气氛。

  君琂走到她跟前,道:“陛下可满意?”

  “朕很满意,皇后真好。”说完,卫长宁伸手就要抱抱,眉眼舒展,君琂却是一躲,当真是心情不好。

  卫长宁不计较,巴巴地凑过去,拉着她一同坐下,道:“王瑜成亲,你可要添妆?”

  王瑜孑然一身,在京的亲友都是隔了几房的,起初都是躲着她,现在她入国子监,想来也不会上前凑热闹,只有君琂一人,是她相识。

  君琂道:“你方才也说,我是长辈,自要为她筹谋嫁妆。”

  这便是要给王瑜撑腰了,卫长宁瞪过一眼,磨磨牙:“皇后果然财大气粗,想来那些聘礼就不用还你了。”

  “阿齐要做背信弃义之人,我也无法。”君琂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就像一根羽毛在心口上挠了下,痒痒的。

  卫长宁道:“你做主就好,我也非小气之人,只是你莫要办得太多,否则元安没有那么多聘礼,到时候,可就让人笑话了。”

  君琂故作惊讶:“陛下不帮元安出聘礼?”

  “不出。”卫长宁得意,故意将尾音拖得很久,看着君琂神色,扬了扬下巴,元安没有多少积蓄,先生给王瑜置办嫁妆的时候,必会先考虑元安,一减再减。

  她想得深远,也是因为当初给卫歆办嫁妆得来的经验,蒋家是大门,无须担心嫁妆多了,压住夫婿;元安不同,他本就是势微,若是王瑜嫁妆多了,世人会如何想?

  想他是高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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