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落荒岛怎么办? 第17章

  “是今天吃的东西有问题吗?难道是海胆……”

  和木头是不能拐弯抹角的,花沐放弃了挣扎,开门见山道:“我的生理期到了,懂吗?女孩子的生理期,每个月都要来的那个。”

  如此直白的说法,白枕就算是个男哨兵也该懂了!

  在非任务期间,她的生理期也是准时来的。但哨兵的身体为任务而生,在执行任务期间可以自主用精神体调节生理反应。

  这与动物根据环境与气候的变化选择发情的时间有相似之处,只不过它是靠精神体影响身体的激素释放,所以哨兵疲惫值增加的速率会大大提升。

  也就是说,白枕是以加快消耗小白片为代价暂停了自己的生理期。

第20章 生理期

  花沐说完后红着眼盯着白枕,白枕也呆呆地看着她,一时做不出反应。

  她完全忽略了这件事!

  多年训练下,哨兵的身体进入警戒状态是十分自然而然的事。这种时候,在作为一个女性,一个人之前,她首先是一个战争机器。

  可她忘了,花沐不是。

  白枕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

  花沐感觉很不妙,除了肚子疼得她快死掉以外,对方一言不发几乎陷入宕机状态的样子让她极其羞愤!

  “大小姐,您等我一下。”

  白枕在和花沐对视良久之后终于给出了反应。她急匆匆跑到岸边将扔在那的东西拖到涨潮线以上,而后在海边将两条鱼和一只章鱼处理完。依照中午花沐教的方法塞了薄荷,又从蒸馏的锅沿上刮了点海盐,用香蕉叶包裹着,塞进炭灰中焖烧。

  她做完这一切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花沐见她还有闲心准备晚餐,一点儿都不关心自己,坐在一旁生闷气。

  白枕急急做完这些,又用椰子壳煮上热水,最后对花沐道:“大小姐,我半个小时之内回来,如果您有急事,就鸣枪。”

  花沐一听她竟然还要走,又气又委屈,眼泪忍不住又要掉下来。

  “走吧走吧!”

  走了就别回来了!

  到底有什么事比安慰她更重要?她都要痛死了诶。而且她明明说了那么羞耻的事情,对方竟然一点儿反应都不给,连陪都不陪陪她,她要这个哨兵何用!

  白枕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花沐见她走得干脆,眼泪终于忍不住溢出了眼眶。

  “呜呜呜,混蛋!笨蛋!白痴!冷血!”

  她把自己知道的所有骂人的话统统放在了白枕身上,却还是觉得不过瘾。炭火烧得噼啪作响,鱼肉和章鱼的香味慢慢飘扬出来,椰壳中的水也逐渐升温。

  花沐哭累了,捂着肚子蜷缩在草堆上,一点儿都不想去搭理下身的糟糕情况。

  反正肯定已经很糟糕了,眼不见为净!

  白枕说半小时之内回来,事实上只花了十几分钟。她似乎是从雨林方向回来,手中拿着几丛植物。

  花沐见她回来也是忙左忙右,对自己没有一句关心,整个人都快崩溃了。她倒要看看,到底有什么事情比她还重要!

  白枕先摘了几片叶子扔进椰壳中,再把那几丛绿草塞进火中焚烧。因为不够干燥,花沐很快闻到了一股烟味。

  可奇怪的是,这烟味并不叫她讨厌,闻着甚至还有几分舒适的感觉。

  白枕默默做完这一切,又把自己下海前脱下的背心从外套里翻了出来,用匕首割成条状。

  花沐看到这里终于有些坐不住了。

  “你到底在干什么!?”她抓了一把干草往白枕身上扔,可惜太轻没扔出去,反而撒了自己一身,急得只吐唾沫,“呸呸呸。”

  正好水已经烧热,白枕倒了一部分到另一个椰壳里,起身走到花沐身边。

  “大小姐,趁热喝一点儿吧。”

  终于被关心了的花沐,压抑已久的委屈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喝什么喝,让我死了算了!”

  痛经只会让人喝热水,亏她也是女孩子呢!

  白枕跪在她身边,轻声细语道:“喝了会舒服一点儿的,您现在不能着凉。”

  哨兵难得这样温柔体贴,花沐差点又哭了。

  “你现在才来说这些,刚才是死了吗?”

  “对不起,小姐。”

  花沐才不要听对不起,她需要安慰!需要关怀!需要很多很多爱!

  “我起不来……”

  白枕小心地把她扶起来,又将椰壳里的热水稍稍吹凉,而后喂到她嘴边。

  花沐靠在哨兵温暖的怀中,受伤的心灵与疼痛的身体终于获得了几分慰藉。

  水的味道有几分奇怪,但并不叫她讨厌,热热的水喝下去好像一直流淌到肚子里,疼痛一下子减轻了不少。

  “你在做什么?”她人舒服了,也有精力关心其他事了。

  “我帮您做个月事带。”

  花沐听不懂。

  “那是什么?”

  白枕嘴巴笨,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只得道:“做完您就知道了。”

  好啊,还会卖关子了。

  “你为什么不理我?”

  生理期的大小姐急需关注和呵护,口是心非的程度直线下降。

  “我没有不理您。”

  “你明明就有,还留下我一个人。”

  “我去找草药了,您喝了会好一点儿。”

  原来水里的味道是草药啊,花沐满意了一些。

  “我肚子饿了。”

  “鱼应该已经好了,我去拿出来,您先吃一点儿,晚些我们再处理别的问题。”

  白枕深刻的眉眼与下颌清晰的线条在火光的映射下显得尤其温柔,花沐觉得一定是自己这时候太脆弱,才会觉得这个傻大个哨兵体贴又窝心。

  “那你去吧。”

  白枕把香蕉叶从摊灰里取出,里面的鱼肉和章鱼段散发着腾腾热气和些微薄荷香。她稍稍淋了一些柠檬汁,递到花沐面前。

  花沐不想自己吃,噘着嘴道:“你喂我。”

  大小姐是天,什么要求都是合情合理的。

  白枕二话不说开始低头找木棍做筷子。

  “直接用手喂得了,麻烦什么。”

  又不是没吃过,花沐嫌弃她矫情。

  白枕似乎有些慌乱,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认命地拣起鱼肉喂到花沐口中。

  花沐满足地叹了口气。

  如果可以,她一辈子都想过这种饭来张口的生活——哦,她以前过的好像也差不多。

  只是多了一点盐巴而已,晚饭的口味就有了突飞猛进的改善。花沐为那个蒸馏装置郁闷了一下午的心情,终于因为晚餐稍稍恢复了一些。

  当然,她现在也没多少闲心再去为那件事懊悔了。

  白枕尽心尽力地喂饱了花沐,自己却不急着吃,跑到火堆旁把刚才烧成灰的植物连着一些炭灰一起扒拉到香蕉叶上。

  花沐现在是真的好奇白枕要做什么,毕竟这件事显然是为她做的。

  而后,她看到白枕从长裤的口袋里翻出了一个封口袋,里面赫然密封着上次被她扔掉的那条手帕。

  ???!!!

  花沐惊呆了!

  “白枕!!!”

  白枕正专心致志地扒拉炭灰,被花沐这一嗓子吼得一哆嗦,差点没把另一只手里的手帕扔了——她从没听到过大小姐那么大的声音。

  “小姐?”

  她侧过头疑惑地望向花沐。

  不要在做了那么变态的事情后还歪着头用纯洁不解的目光看着她,一副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的样子啊!!!

  “你、你这个变态!”

  又一次被大小姐叫了变态……白枕已经有些麻木了。

  她开始无法理解花沐口中的变态到底是什么含义,并且越来越肯定地认为这大概和常人理解的那个意思不大一样。

  毕竟,从来没有人这样说过她。

  “大小姐,您怎么了?”

  不是她怎么了,而是她要被怎么了吧???哪个正常的家伙会把别人擦过……的手帕捡回来当宝贝一样收藏着啊!

  “你……我不是说不要捡回来吗?!”

  白枕沉默了一下,而后说出了一句让花沐怀疑人生的话。

  “……我没有捡回来,是它自己飘回来的。”

  浓眉大眼、老实巴交,根本就是假象对不对?!看看她这一脸倔强,破罐子破摔的无赖样,这是吃定了她花沐不能拿她怎么办了是不是?

  “它飘回来你就捡了吗?你就不嫌脏吗?”

  “您就只是擦了——”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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