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鬼总想嫁给我怎么破 第33章

等了好一会儿,没等到哄哄的式卿言更委屈了,垂头站在那儿还真有点像怨鬼。

白无艳不理会揉着脸哼哼唧唧的邵越白:“他今天的确是挖到了东西,然后裤子脏了,他换洗的衣服没干,陆缘笙的衣服又穿不上,只好先借你的裙子把屁股遮遮。”

邵越白哼了几声发觉没人理他就从地上拾起苹果往裙子上擦干净后啃了起来。看着白裙子上的那块小污泥,唐正手臂爆了一根小青筋差点没忍住把裙子从他身上扒下来。

“不过她挖出来的可不是什么油田。”白无艳及时稳住局面,一句话就让唐正停下来动作:“是死灵血。”

死灵血通俗解释就是鬼在魂体状态□□内的血。与偏向正道以阴阳师力量施展的阴阳术不同,偏向邪道的鬼术里大多需要祭品作为媒介,祭品消失鬼术的力量自然也随之化为无,而死灵血则是可以延长祭品生命的存在。

陆缘笙一番感知后猜测地下有个中型的血池,至少是八千个小鬼的血量,至于这血池里放的是什么祭品他们还不得而知。

唐正听了后许多事就明了,看来这里的村民在夜晚睡得想死人一样也是受了死灵血的影响,如果不是有碧落笔指明方向,任谁都想不到地下竟然还有一个血池。

撩起衣摆坐下,白无艳也好奇唐正入梦的事:“你呢,发现了什么。”

唐正想起自己在入梦中所见之事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说:“我这次好像发现了相当厉害的事。”

灯影微弱,一番话下来,白无艳和邵越白都是表情凝重,连着式卿言都轻轻皱起了眉头。

他们最在意的是面具老人还有他口中的“大计”,从面具老人的话听来,发生在徐家的事不过是大计其中一节罢了。

邵越白苦哈哈的说:“要是在入梦式卿言的时候,你也看到那个面具的话,他活了有一千年吧。”他们究竟是被牵扯到了什么事情里啊。

唐正抬起头轻轻握住式卿言的手,问道:“小言,你还记不记得相关的事?”不仅是徐家,她猜测这个面具人和式卿言最后变成承灾鬼也有关联。

式卿言仔细想了想后摇摇头,千年之前的事情她早已忘记了,连自己是如何死的,是为什么死的都有些模糊了。

唯一清晰的只有在漫长到没有尽头的黑暗中的绝望与孤寂。

轻轻勾起式卿言的手指,唐正的瞳孔像是黑夜却并不暗沉反而十分明亮,让人移不开目光:“那就不要想了,忘记就忘记吧。”与其陷入过去痛苦的回忆,她更希望自己可以陪在式卿言的身边,努力给对方美好的记忆。

式卿言眼中的阴郁慢慢散去,掌心熟悉的温柔与暖意让她情不自禁的露出一个有点傻气的笑容。

交流完各自的信息,也没什么事忙着做,唐正这次入梦约有大半天,肚子早就饿了,一放松就发出打雷般的声音。邵越白一边嘲笑她一边跑到灶台处给她做了碗面。

唐正看着穿着裙子给她做饭,还细心问她口味轻重吃不吃生姜的男.邵越白,陷入了常人无法理解的纠结状态。

陆缘笙是在半夜回来的,唐正睡了大半天也不困,正和式卿言说着悄悄话,就瞧见老板浑身是血的走了进来,顿时吓得心脏突突地跳。

她脸色苍白的冲过去,陆缘笙任然是温润的模样,笑着说了句无事,唐正这才松口气。

陆缘笙身上的血味实在太浓了,白无艳顺着味道寻过来,对于陆缘笙这吓人的模样倒是没什么惊讶的,只是颇有深意的说了句:“你多少还是要注意一些的。”

这个屋子就一个摇摇欲坠的小灯泡在房梁上闪闪发光,唐正又点了几根蜡烛粘在桌上。烛光摇曳照在人脸上有些恐怖。

邵越白听见动静后从被窝里爬了出来,开门看见这光景不由一噎,以为是来到了邪教现场。

眼看人都凑齐了,陆缘笙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圆形小木盒,表面被血泡得看不出原来颜色,叫人看一眼就生出毛骨悚然的不详感觉。

“老、老板,你不会跳到血池里把祭品找了出来吧。”邵越白不敢置信,“死灵血对活人的伤害可大了。”他曾听过一个真事,说是有个同行无意间惹了一个搞政治的大官,对方连续泼了他三天的死灵血,第四天同行就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陆缘笙笑了笑,却掩不住几分苍白无力:“放心,我期限未至。”

邵越白本想开口说些什么,可白无艳对他轻轻摇头,他只好闭上了嘴,灰头土脸的站在那儿。

陆缘笙将木盒递到唐正面前说:“这个盒子只有你能打开。”

唐正咦了一声,心里虽然惊奇也没多问,乖乖接过盒子,她先是直接拔,没拔开又转而轻轻拧。

偷偷瞄了眼陆缘笙,唐正加了力气使劲拧,可任凭她怎么用劲这盒子都不为所动,憋气憋的脸和脖子都变红了。

陆缘笙看了她一眼,脸上笑容消失,语气淡淡的说:“反了。”

唐正:“……”好丢脸。

找对了方向,木盒一下子就开了。唐正望了一眼身子就抖得跟筛子似的,她欲哭无泪的张了张嘴巴。

木盒里放的是一对眼球,也不知用什么方法保存的,眼球就像是刚从活人身上挖下来,底下还有这淡淡的粉色。

“这是谁的啊?”邵越白啧啧几声,细细端详道“我看这眼珠是在人清醒的时候,活生生剜下来的,这得多疼。”

陆缘笙看向一直站在唐正身后的式卿言。

式卿言神色不变,两行血泪从被布条遮住的眼眶中流下,带着股阴冷的妖魅。

“小言?”唐正内心大骇。

式卿言不发一言,握住唐正的手腕,刺骨的寒意顺着皮肤像蛇一样入侵道唐正的体内,忍着寒意与惧意,唐正反握住式卿言的手,给对方无声的安慰。

“没错。”陆缘笙直盯着式卿言道:“这是你的眼睛,这千年来它一直被放在地下的死灵血池中作为祭品被供奉着。”

陆缘笙继续道:“虽然你生前被做成承灾鬼,可是你的魂魄却没有被烈火燃尽,并且你可以以尸显形,说明你的尸体也没有消失。”他垂下眼帘,看不清其中喜悲:“它们应该也被作为了祭品。”

陆缘笙用的“它们”两字其中含义不言而喻。把式卿言害成承灾鬼的人应该也发现了她的不同,很可能把式卿言的尸体分尸了,做成祭品继续使着。

唐正看过式卿言各种神态,却第一次看见她这样的表情——

即使微笑,但内里的白骨,早已腐烂在深处的痛苦却是血淋淋的被人再次剥开放在的面前,似乎轻轻一碰就会崩溃。

“小言。”唐正颤抖着嘴唇,她缓缓睁开眼,眼底是如同深渊的寒意:“害你的人终究有一条会遭到报应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在说完那句话后,唐正就不再开口了。她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可周身却隐隐散发着一种锐利的压迫感,让人心头一凛。

邵越白被唬住,他抓了抓头发心里怪异得很,觉得眼前的唐正说不出的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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