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清词(重生) 第1章

长清词(重生)作者:花落时听风雨

文案:

师徒相恋,人人背弃!

十年相思,两世情缘!

重生之际,原以为她一人带着记忆重生,可到头来,背负沉痛记忆的不只她一人。

与前世未变的是,两人再次纠缠不清了。

她站在九重之巅时,人人都呼,女子相恋,颠覆乾坤。

女子为帝,本已乾坤颠覆,再覆一次,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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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本文HE,不虐!

2:双重生!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重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旬长清,卫凌词 ┃ 配角: ┃ 其它:腹黑小皇帝养成记

作品简评:

vip强推奖章

重生前的旬长清喜欢卫凌词很多年,可是碍于师徒情分而掩藏这份感情,前世求而不得,重生后原本打算离这个人远点,可是后面却发现卫凌词好像也喜欢她。不仅喜欢她,还替她解决了很多难事。扶持她登上皇位,平定边疆乱事,亲亲抱抱,这不就是最好的皇后人选。 两世的缱绻纠葛,在今生得到最好结局。两个人不同的命运,却因微妙难舍的感情而牵连,卫凌词心中藏着的是有今生无永世的感情,强烈而压抑,细腻而深沉。文中基调较为温馨,文笔流畅,诙谐幽默。软萌小皇帝,清傲卫凌词,在乱世朝堂中,两人互相扶持,磨合两生后,既有温馨和谐的家常生活,又有波澜诡异的朝堂纷争。两人深入骨髓的爱意,点滴人生,尽在文中。

第1章 生死契阔(前世)

  绵延起伏的山脉,青翠欲滴,烈日下微风拂过,带过了几丝凉意。

  邙山之南,便是长江,没有船只无法渡过,再往南有座高山,被世人称为凌云。

  孤云烈日,山下一匹快马,坐着两人,急速奔驰。

  刚从火刑架上被救下来的旬长清,觉得日头比火烧还要炽烈,她抱着策马之人,动荡不安的心神缓缓沉淀,马在山脚停了下来,策马之人扶着她下来,并未再耽搁,抬脚便往山内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黑幕隐隐降临之时,一条宽不见对岸的长江出现在眼前,旬长清低垂着头,江边水汽朦胧,景色让人看不清,可她亦知河中并未有船只,她看向身旁之人,抬手拽下了她脸上的黑布,指尖不自觉触上她的脸颊,指腹湿润,该是泪水才是。

  她笑道:“您不是不认我了吗?为何来救我?”

  卫凌词望着波澜不惊的江面,指尖兀自攥紧着摇摇欲坠的旬长清,眉心紧拧,“再等等,船快来了,相信我。”

  避开问题,这惯是卫凌词的作风,旬长清一把推开她,自己往后倒去,摔在了地上,石子尖锐,戳痛了她身上的伤口,她自小入凌云拜她为师,数载感情,卫凌词眨眼间便抛却了。

  平南王府谋反,世人皆知,她无可辩驳,皇帝抓了她,想套出她话,她尝试了各种刑法,可惜帝王之算,无疾而终。

  因为,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与卫凌词日日相处,她知的事情,卫凌词亦知。

  卫凌词与她断了情谊,师徒相见是陌路人。

  可是如今,为何来救她?

  卫凌词望着瘫坐地上的人,素净的衣袍沾满血污,衣领处敞开,大片的血肉早已模糊,血痕之上再添鞭痕,裸|露出的双臂亦是如此,鞭痕满布,方才剧烈的运动下,锁骨处的伤口崩裂,鲜血顺着尖瘦的骨头滴落,早已不复当日小郡主的风采。

  岸边一袭黑衣的她蹲下身子,指尖理顺她乱糟糟的发丝,神色如故,眸中不见多余之色,叹道:“好好活着,便是最好。”

  旬长清默默摇首,低头后发丝再次垂落,阻拦了她的视线,低声道:“你这般大张旗鼓地将我从火刑场上救下,可曾想过后果。”

  “长清,最难都不是是否知晓后果,而是此时的你,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心了。”

  旬长清扬手望着远处山林中的点点星火,她凝神望着,双眸中如同被人注进了一汪死水,她不在意生死了,周身生疼,她蹙眉却又笑道:“我死了,你还会收徒吗?”

  卫凌词亦是看到了那些星火,纵然眼下天色昏暗不清,她还是察觉到了旬长清神色微微变了,她同样坐下来,伸手将人揽入怀中,如同幼时般拍了拍她的脊背,温声道:“不了,有你够了。”

  她埋入了卫凌词的怀中,温馨清香的怀抱,眼角酸涩,脑中愈发模糊,就算没有火刑,她也活不了多久了,火刑死了,至少不会连累别人。

  “师傅,你为何与我断绝关系?”

  卫凌词沉默不语,二人就这般坐在江边,看着浪涛激拍,黑色的帷幕渐渐拉下,听着浪涛声,她抱紧了怀中瑟瑟发抖的人,心思婉转,千里江畔,鱼游沙滩,仍旧不见一只船只

  。

  汀州之侧,重山阻隔,人烟寥寥。

  刑法向来最是折磨人,旬长清伤重昏迷了半晌后,又睁开眼睛,秀眉舒展,精神比之方才好了很多,黑暗中双手触摸到了卫凌词被风吹得寒凉的脸颊,指下肌肤细腻光滑,不知何处来的勇气,她仰首吻上了卫凌词同样温热的嘴唇。

  师徒禁忌,追兵在后,她顾不得了,哪怕卫凌词此刻弃她而去,她也坚决不悔。

  风惊枝雀,蛰伏在后。

  今夜无月,亦无点点星辰。旬长清不再去揣摩卫凌词的想法,将脑袋搁置在她的肩上,干涸的唇角微弯,心中暖意更甚,被抛弃许久后的委屈不甘也缓缓消失,凑近她的耳边,还未说话,呵出的气息迷住了她的眼睛,声音极轻极淡:“您为何不嫁人?”

  这个问题,她问了很多次,卫凌词从不回她。

  为何不嫁?皇后的位置为她而留,可她从未给皇帝一句答话。谜题未解,她心不安。

  卫凌词依旧不言,闻及她身上的血腥味,四肢都已僵硬,心疼更甚,终究没有推开她,再往山内看去,那些星星点点的火光愈发近了,刺得她的眼睛都睁不开。

  旬长清忽而用力抱紧了她,指尖用力,抠得她背上的肌肤生痛,旬长清浅浅呼吸了几下,放开了她。

  禁卫军统领竟亲自来了,旬长清站起时,踉跄了半步,推开了卫凌词,忽而捡起被卫凌词扔于一旁的长剑,神思敏捷,手腕翻转,刀刃直指卫凌词,望着踏步而来数百禁卫军,如狼似虎,她笑谈:“大统领,卫凌词被你们皇帝仰慕许久,我若杀了她,你如何交差?”

  跳动的火光中,映照着卫凌词默然的神情,刀刃在颈,她不发一言,神色如故,她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旬长清,平南王先不忠,陛下身为子侄,可更为天子,拿你祭旗不过是为了平息百姓怨怒,你休要如此执迷不悟。”

  这番话出自谁口,旬长清已经无法辩驳了,握剑的手兀自颤抖,这些日子的刑法之下她身上的鲜血已经流失了很多,方才的动作一气呵成,花费了她所有的力气,眼下,她是强弩之末了。

  刀刃晃动,割破了卫凌词颈间白嫩的肌肤,血珠蹦出,染红了刀刃,卫凌词转首看她一眼,火把上的光芒照亮了她的容颜,豆蔻年华,本是无忧的郡主,却不幸地搅进了帝京的风云之中。

  旬长清眯着桃花眼望着义正辞严的禁卫军统领,笑了笑,亦如往昔般明媚的笑颜,娴静淡雅,下一息她凑近了卫凌词耳边说了句话,后者蹙眉不语。

  又在众人的惊呼之中,推开了卫凌词,嘴角扯出一个释然的笑容,疾步跳入了滚滚流动的长江水中,一个眨眼,便再也寻不见人影了。

  无人敢下去追捕,一个浪涛即可能将人淹没,数百人手执火把站了半个多时辰,望着波涛汹涌的江面,生命逝去,仅在一息间。

  寂静无声的江边似在回荡着低声细语的话:“生死契阔。”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主CP不虐,例行前文风格,不虐,别吓到了。

  更文时间,老样子,每天晚上九点,日更!

  玩更或者不更,会在评论区里提示!注意查看!

  还有,此文不虐!

第2章 公子旬长清

  大齐帝京,历来帝王之州,绿水逶迤,城墙旁环绕着曲折蜿蜒的护城河,华輈画舫,悠然而行。

  风光旖旎,朱楼林立,甍宇齐飞,又见宽敞的街道上,驷马飞驰,车盖摩云,繁华如此,在于大齐多年来的休养生息。

  偏隅一地,有座酒肆,门前行人不多,偏离了主街,但大厅内宾客满座,人声鼎沸,跑堂的小子来回窜动,肩上搭着一块白巾,手中提着茶壶,往新来客人茶壶中添加茶水。

  大厅偏角置着一块平台,大家伙的视线都落在了上面,说书先生是位古稀老者,见识悠远,白胡子拖至腰间,一双眼睛观人甚是清楚,看着大伙在一起喝酒吃肉,清了清嗓子。

  口气豪迈道:“上回说到女帝平定了边疆,袁家少将军功不可没,可这个时候大军在归途之中,有位旬姓的王爷在此时带兵逼宫,你猜如何了?”

  明摆着吊人胃口,有位男子酒气上涌,随手抓了把花生砸向说书先生,横眉大耳,吐了一口唾沫,骂道:“老头子,赶紧说,每次都这样吊人胃口,不说就滚蛋,害得老子一口酒都喝不进去。”

  一旁的人跟着叫喝,这间酒肆生意火爆,便是得益于这位老先生的说书,或市井趣事,或各国战事,或皇家之事,总说得精彩,让人流连忘返。

  阁楼上栏杆上,趴着一位小公子,稚子之颜,一身锦衣不俗,浓密乌黑的发丝束在头顶,白嫩近乎笼屉里包子的一双小手抓着深色的梨木栏杆,紧紧抿着唇,似是生气,黝黑的眼睛在瞪着楼下的说书先生,一怒之下,周身淡淡的贵气有些逼人。

  身旁侍女不知她为何生气,稚子脑中想的大约都是玩,便提议道:“小郡主,您想听书吗?奴婢带您下去看,这里太远了,听不清楚。”

  凭栏稚子,是大齐平南王幺女,旬长清。

  不过五六岁的孩子,眉眼未长开,脸颊有些圆,做不到不怒自威,但一个眼神射过去,竟带了些不属于她这般年龄的戾气,侍女当真被吓住了,赶紧改口:“小郡主……不……小公子……”

  旬长清垂下眼眸,几日前睁开眼睛时,脑中铺天盖地的仍旧是冰冷的江水,不带一丝温度,喝进嘴中,呛入肺腑,冷了周身温热的血液,更是寒了自己跳动的心。

  她不知自己跳下后,卫凌词如何了,难不成真的嫁给皇帝,母仪天下?

  卫凌词,从头至尾,就是骗人的混蛋!

  旬长清一张稚嫩白净的小脸又揪在了一起,眼前忽而出现黑影,一只手戳了戳她的脸颊,声音清脆,略带好笑,“小公子,在这里冥思苦想,是否又想着去何处玩?”

  突如其来的身影让她猛地后退,待看清眼前人正红色的衣裙后,又暗骂自己现实梦境分不清了,眼前的平南王妃是她母亲,是边疆和亲公主,比他爹平南王小了十几岁,做了继室。

  堂堂公主,金枝玉叶,却和亲他国,做人继室,也不知她的母亲当初如何想的,就算是附属国,也不可如此糟蹋自己。

  况且她的父亲平南王旬翼年年都守在西南,很少有归来的时候,大多时间都是她自己独自守着整个平南王府。尊贵王妃,却孤独清寂。

  梦中,她记得母亲很久之前就回了边疆,之后就不曾回来,更没有她的消息,她跳江前更是不知她是生是死。今生,应该更加珍惜她才是。

  旬长清身材不高,平南王妃阿那嫣然又是边疆人,自小草原长大,骑术箭法无一不精,身材高挑,相比之下五岁的旬长清个子不及她的腰间。

  王妃来大齐已七年了,衣服首饰皆是大齐风格,比之齐人,身材高了些许,其他已无分别。

  旬长清自认自己活了两世,可到了王妃这里,自己还是个孩子,况且梦中之事不知是真是假,她不能胡说,免得母亲担心,心中漾起了久违的暖意,她挪着小步子往阿那嫣然身旁蹭去,咧嘴笑道:“母妃,我就是不想听那个人说书,说得都是假的。”

  阿那嫣然在屋内听了半句,柳叶眉梢舒展,目光十分柔和,牵起她的手,带着她步下楼梯,徐徐解释:“也不全是,确实是你曾祖母平定了边疆,这点毋庸置疑,你还小,当然不懂前事。”

  前世浑浑噩噩在凌云山上待了近十年,学会了吃喝玩闹,直到自己被抓住后,才知自己其实就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朝政、军事、民情统统与她无关。

  只怪卫凌词,将她护得太好了。骗人的混蛋……

  旬长清抿唇不语,跟着王妃身后走着,走至门外,远远走来一玄色衣袍、束发金冠的青年,她撇撇嘴,往母亲身后躲去,只觉得身上都疼,都是刑罚留下的,二皇子旬亦然便是当今帝王的二子,皇后嫡出,为人谦和,可是为帝后,心狠手辣,估摸着现在的待人和顺都是装出来的。

  旬亦然骑着白马,风度翩翩,看到平南王府的马车,眼睛一转,望到了躲在平南王妃身后的旬长清,他跳下马,将马鞭扔给了随从,笑着走近,向王妃问好后,便伸手捉住了旬长清。

  不顾她挣扎不肯的意愿,原地转悠了两圈,笑道:“长清,平南王府的伙食是不是很好,你又胖了,小心嫁不出去,今儿个一身男孩打扮,这是去引诱哪家姑娘,想骗回家做童养媳。”

  童养媳,她差点做了卫凌词的童养媳,可惜人家不愿。

  她落地后便钻入了王妃怀中,回身望他一眼,不能得罪他,委婉道:“二哥,你为嫡长,要娶也是你先娶,我还小。”

  旬亦然笑了笑,便同平南王妃告别,语气和软,态度谦逊。

  上了马车后,旬长清默然不语,王妃看着她明明稚子,却端的老气横秋的模样,不禁笑话她:“你这是怎么了,今日出门非要穿这身衣裳,扮作男孩子,方才看见你二哥,也是扭捏模样,怎地,他之前惹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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