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涯回头,发现她爸被那几个保镖隔在人墙之外。
王成安看到有人把自己挤开,不让靠近王涯,顿时急了,伸手按在挡在身前不让他靠近王涯的保镖的肩膀一拨,把那保镖给推到边上去了。他挤到王涯身边,喊:“涯涯,这里好多人啊,挤死我了!”
老唐问王涯:“这位是?”
王成安挺起胸脯自我介绍:“我是涯涯的爸爸!”声音响亮、掷地有声,透着浓浓的骄傲和自豪。
老唐满脸震惊地看着王涯,问:“真是你爸?”
王涯漫不经心地说一句:“户口本上写着的父女关系,有假吗?”
老唐“嘿嘿”笑了两声,说:“你爸看着有点与众不同。”
王成安的胸脯挺得更挺,得意地说:“那是,我是我们村力气最大的、长得最帅的。”
老唐朝王成安伸出手去,说:“王先生,幸会!”
王成安也伸开五指用力地和老唐握手,说:“你知道吗?我今天坐飞机了!飞得好高好高,房子变得好小好小,人就像蚂蚁一样,丁点大……”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头比划。
老唐确信王成安的脑子有问题了,真有问题!他瞪目结舌地望向王涯,实在没好意思问:“王涯,你爸是不是傻子?”
王涯没理会老唐,正抬眼朝立在不远处、神情冷淡的张清水望去。
张清水站在约有十米开外,她穿着裙装,踩着好几寸高的高跟鞋凉鞋立在那,娉娉婷婷仿佛一朵端然绽放傲立水面的清水芙蓉,身姿高贵淡然,人也淡淡的。她的身旁还站着两个年纪在六七十岁左右的老头子。这两人面色红润光滑脸上没有一点皱纹,双目如电炯炯有神,往那一站给人一种沉稳如山的稳重感。
王涯在心里暗道声:“好大的阵仗!”张清水、老唐、八个保镖,还外带两个高手镇场。她用眼角余光朝四周瞟去,发现周围有许多人盯住自己。王涯说:“看来冲我来的人不少。”
老唐怕王涯误会什么,说:“鬼家的人见到张家出动,立即把你要过来的消息透了出去。”
王涯笑问:“难道鬼家还怕张家?”
老唐没作声。
一行人到了停车场,老唐陪王涯上了辆轿车。
王成安第一次坐这样的轿车,又是一阵好奇地东摸摸西看看,跟着又扭头问王涯:“涯涯,为什么我还没有看到我妈?她去哪里了啊?我都有一、二、三……”他掰着手指头数了通又想了下,说:“我都有三天没有看到她了!”
王涯看着王成安,说:“奶奶不见了,我们得去找她。”
王成安问:“去哪里找呀?”
王涯说:“要找奶奶,得先把那天晚上打奶奶的那些坏人打走。”
王成安急巴巴地说:“可是……可是……”
老唐问:“可是什么?”
“坏人打妈妈,妈妈吐了血,往开好多红色花花的小路上路,然后他们追,又跑出一个……”王成安眨眨眼,把双手伸到额头上竖起来,说:“哞——牛牛!牛牛好凶,坏人都被打死了。”他伸出手指,比了一个大大的“四”字,说:“四个人,被牛牛踩死了!妈妈,妈妈和红色花花一起不见了。”
老唐听得一脸糊涂。
王涯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面色一片阴沉。
王成安哭丧着脸拉着王涯的手,说:“涯涯,我们去找我妈。”
王涯很烦躁地瞪了眼王成安。
王成安看到王涯生气了,嘟着嘴委屈地坐在那不敢再吱声。
老唐琢磨了半天,突然大叫一声:“我艹!开黄泉,彼岸花,牛头马面!封瑜扬又冲进了阴曹地主?”他瞪圆眼睛震惊地看着王涯,说:“该不会她把阴阳卷轴又带到阴曹地府去了吧?”
王涯“哼哼”两声,不置可否。过了一会儿,她说:“老唐也想要阴灵卷轴?”
老唐叫道:“那玩意儿我哪敢沾?”
王涯似笑非笑地瞅着老唐,说:“那你打听这么多做什么?”
老唐“嘿嘿”笑道:“手痒,想看看这么多人抢夺的东西到底长什么样。”
王成安没忍住,又说了句:“涯涯,天上有鬼,它老盯着我看。”
王涯说:“那你也盯着它看。”
王成安说:“好!”抬头,瞪圆一双眼睛朝车顶上方瞪去。他瞪了一会儿,又把两只手竖在额头两侧伸出舌头做鬼脸,和天上那只鬼玩你瞪我、我也瞪你、你变鬼脸吓我,我也做鬼脸吓你的游戏,玩得不亦乐呼。
老唐对王涯说:“要摆脱鬼家人的追踪得把天上那鬼玩意儿弄下来。”
王涯说:“不用。”她报出在县公安局里得到的三人地址,说:“你们把我送到那就成了。”
老唐一脸狐疑地看着王涯,说:“这么晚了跑那么远做什么?大隐于市,在市区里不是更方便藏身吗?”
王涯说:“你别多问,照做就是。”
老唐让司机照王涯报出的地址走。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老唐的电话响起,王涯听到是张清水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怎么没按原定的路线走?”
老唐说:“王涯改了路线。”
张清水问:“去哪?”
老唐张欲刚要报出地址,王涯说:“要么让她跟着,要么让她回去。”
老唐看一眼王涯,说:“小张,你都听到了吧?”
张清水“嗯”了声,说:“如果是我,我也想杀到对方老巢去一次解决掉麻烦。鬼家这么多年,根系延伸岭南各地,你想凭一己之力把他们连根拔起?王涯,你这是在开玩笑吗?”
王涯冷着脸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