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翻了个身,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咻的一下坐起来,眼睛直视柏弈然,“汪!”
好像是认出了主人,于是性格开朗的哈士奇摇晃着尾巴带着一身从头到爪的脏泥直冲柏弈然而来。
“?!!”
柏弈然面色一变,“别过来€€€€!”
“汪汪!”
第19章 检讨
自己家的成年哈士奇站起来扑人,好笑大于害怕。
但再加上泥潭里打过滚,满身泥泞的大狗朝你扑过来,压迫感那是扑面而来。
更何况那狗兴奋地尾巴狂甩,泥点子乱飞。
柏弈然当即后退半步,直接绕着院子跟哈士奇错开身位,被扑习惯了,应对起来那是驾轻就熟。
本来柏弈然都做好准备,他跑了以后狗在后面撒丫子追。
结果没想到,哈士奇自来熟,见扑不到柏弈然也没生追,扭头直接朝着门口的其他人扑了过去,还表达出了热烈且亢奋的亲近,“汪!”
樊天羽目瞪口呆:“?卧、卧槽!”
就这么一会功夫,哈士奇吐着舌头爪子都已经朝着虞书年伸了过去。
都已经跑出哈士奇扑人范围的柏弈然,柏弈然二话不说一个箭步冲上来,攥住哈士奇的后脖领子,泥泞弄了满手。
哈士奇显然还是对自己家的熟人更亲近,察觉到柏弈然在身后,顿时抛弃了眼前的几人,扭头去蹭柏弈然。
“……”
柏弈然仰头闭眼,没有洁癖被这狗弄得都受不了了。
他嫌弃的推开近在咫尺的狗脑袋,“行了行了……”
只是嫌弃归嫌弃,柏弈然也没敢放手,就怕这狗又撒欢殃及无辜,衣服眨眼功夫就被蹭了不少泥。
柏弈然也不挣扎了,有点生无可恋叹气。
按着狗的那只手,手背上青筋凸起,偏偏哈士奇天然呆,丝毫没有感觉到主人的心情,被柏弈然这么按着,还使劲晃悠甩泥巴呢。
原本想回来拿东西就出去等车。
现在被这么一闹,返程的速度只能更改,他总不能顶着一身泥回去。
柏弈然把狗绳挂上,后退两步观察泥狗的反应。
哈士奇并没有再扑过来,而是靠近泥潭打滚去了。
很难不让人怀疑,刚才扑人就是为了蹭泥,这会身上没泥了,就直接不理人。
柏弈然按了按太阳穴,只感觉眉心突突的,“车到了你们先走,我留下收拾一下。”
“我不着急回去,我留下帮你。”提起坐车虞书年都感觉有了晕车反应,更别提是坐。
“啊?”樊天羽问道:“车不好现租吧?现在租车软件上还有空车吗?”
“你甭管了,我来处理。”柏弈然把带来的背包丢给樊天羽,“帮我把东西拿回去。”
“好嘞。”
樊天羽和鲁伦达先去赶车。
柏弈然带着虞书年回了自己房间,“你先坐会,我去洗个澡。”
身上带着泥的衬衫他是一秒都穿不下去。
虞书年在沙发上坐下,打量着房间,卧室面积很大,顶得上普通楼房的客厅。
各处都打理的很干净,被子整整齐齐叠了豆腐块在床头。
展架上摆着篮球和各种跑车的模型,小而精致,连轮毂都雕刻了品牌。
篮球上还有知名球星的签名。
都说房间能反映出主人性格,这话倒是不假。
浴室里的水声断断续续,虞书年感觉一时半会可能出不来,便先下载了几个租车软件,想看看还有没有合适时间返程的车。
上午早晨出工的车比较多,这个时间就有点尴尬。
加上路途不远不近的,打车没有出租车走,租车这个钱又不足以让司机加班。
虞书年挂了两个单子,还叠了加价都没有人接单。
浴室门开。
雾气在门口弥漫。
“你在干嘛?”柏弈然胡乱扒拉几下吹干的头发,见虞书年好像挺忙似的,凑过去看,“找什么呢?”
“租车,下了两单没人接。”
单程过去,司机也要考虑返程的时候是否空车,再加上时间有点晚,就更没人接单了。
“租什么车啊,你把订单取消了。”柏弈然扬眉,“走,我开车送你。”
虞书年:“?”
你有车?
不对,你有驾照?
不是身份证上的年纪满十八才能报名参加驾照考试吗?
这还差一年。
虞书年的茫然不解,直到跟着柏弈然到外面,看见柏弈然的车以后才得到答案。
深黑色的摩托车线条流畅,边缘几条白色的线蔓延至尾灯。
车身微微倾斜,柏弈然单腿撑地,摘下车把上的头盔在手上打了个旋,“会戴吗?”
虞书年在摩托车后座上坐好,扣上头盔,忍不住问道:“你有摩托车驾驶证?”
“没有。”柏弈然一拍表盘,“电动的……扶稳坐好,走了!”
起步的推背感让虞书年身形一晃,下意识抬手搭在柏弈然肩上,新换的衬衫被攥出小片褶皱。
电动摩托和汽车比起来,速度肯定是要慢些。
但没有晕车的副作用,戴着头盔,也不会觉得风刮得疼。
沿途还有心思看周围的花草。
比坐车要舒适的多。
回到学校天已经黑了。
柏弈然隔着头盔和学校门口的大爷招手打了个招呼,门卫直接开了过汽车的门让他走。
虞书年笑着打趣:“可以啊,人脉挺广。”
“哈哈,那大爷老花眼,没戴眼镜啥也看不见。你只要招手,他就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把你认成老师。”
电动车不允许进学校,但是那是针对学生的,老师随意。
再加上电动摩托的外表太有欺骗性,看着就像是老师骑的车,只要你心态稳住不露怯,大爷肯定会把你当成上夜班的老师,然后放行。
晚上学校的路上都不见人。
柏弈然把人送到家属楼下,摘下头盔随意挎在手臂间,莹白的月光下他薄唇微扬,“明天见。”
虞书年轻轻应了声‘嗯’,“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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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大课间国旗下讲话。
全校学生和各班的班主任都会出现在小操场。
学生按照班级和年级排好队,各班班长和体委一起组织纪律。
班主任姗姗来迟,给后面几个站没站相的学生来几下,柏弈然站在最后排,走到他旁边的时候,她双手环胸,低声呵斥道:“站好了。”
柏弈然懒懒的打了个哈切,没有再倚着后面的架子,顺手把架子上摇摇欲坠的花盆扶正。
“柏哥,老鱼说什么时候让你上去了吗?”樊天羽在班主任走后,悄悄摸摸的跟柏弈然说话,“这次国旗下讲话念检讨的都有谁啊?除了三班那个,是不是王远新也得去?”
柏弈然:“……?”
嗯?
检讨?
他面露疑色,本来想问什么念检讨,电光火石之间,被愉快的假期覆盖的作业在脑海中逐渐显行。
摸摸口袋,被他随身带着的,只写了开头三四个字的检讨,还安安稳稳的待在他校服的口袋里。
完了。
没写。
怪不得昨晚睡前总感觉忘了什么事。
原来是检讨。
樊天羽罕见的从他柏哥现在的面无表情中读出了那么一点意思,他颤颤巍巍道:“你不会没写吧?”
只是检讨没写,柏弈然并不觉得这是个大问题,还有心思开玩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樊天羽隐隐有了猜测,可还是忍不住问道:“……好消息是什么?”
“好消息是你猜对了。”
樊天羽风中凌乱,抱着一丝侥幸心理,“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是。”柏弈然刷的一下收敛面上的笑意,一字一顿,“你、猜、对、了。”
樊天羽:“……”
“那怎么办?!”
这嗷一嗓子未必能在整个声音嘈杂的小操场引人注意,却在这小范围被他们班主任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