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叶霄便问:“那你想要什么?”
赵思洵心说当然是要你喽!
但是他脸上却不高兴道:“这还得我自己要啊?”
叶霄闻言蹙眉,他仔细回忆着云霄宫的库房,又想着他爹在各种节日和生辰中,送给娘的各种礼物,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能送什么。
赵思洵看叶霄为难的模样,心下跳得厉害,他决定玩个大的。
“其实,我现在只想要一个东西,不知道叶宫主给不给?”
叶霄心说只要他有,什么都能给。
“你说。”
赵思洵捏了捏手指,目光灼热地看着叶霄道:“我想要你……”他喉咙一顿,再胆大妄为终究不敢如此直接,还是加了一句,“一个拥抱。”
话音落下,叶霄望着他,他也一瞬不瞬地看着叶霄。
四目相对,暗涌流动,一股无名的情愫随之流淌。
叶霄呼吸凝滞,他很想问: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赵思洵却读懂了他的眼神,很想回答:就是你想的那样。
他觉得自己暗示的足够明显。
只要不是木头,怎么会不知道这特意要求的拥抱背后,是什么含义?
其实这个时候抱不抱都行,这般安静而暧昧的氛围,就算唇瓣慢慢靠近,轻轻相触,都很应景。
这般想着,赵思洵脸颊微红,情不自禁地翘起了嘴唇,眼神中带着一份期待。
大宗师的气息瞬间就乱了,叶霄哪怕一直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此刻也不禁心猿意马起来。
他凝视着赵思洵的唇,心下有无数的声音诱惑他:上去,拥上去,吻住他,这个少年就是你的了!他是愿意的,他也喜欢你,你们两情相悦,心意相通,情不自禁,有何不可?
“洵儿……”
还叫什么,直接点!
赵思洵的手抓着被子,手指节泛了白,别看他这么主动,其实心跳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两辈子头一回冲动,紧张的要命。
就是这人怎么这么磨蹭,难道平时对敌的时候,出剑也这么慢吗?
究竟喜不喜欢他,难道是自己一厢情愿吗?不然这人还在犹豫什么?
他都快维持不住自燃了!
终于,相距一臂距离的人慢慢凑过来,叶霄抬手扶住赵思洵的肩膀,身体微微前倾。
赵思洵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叶霄喉咙微动,强自镇定,哑着声音道:“闭上眼睛。”
“哦。”早说嘛。
赵思洵乖乖闭上眼睛。
叶霄看着他姣好的容颜,艳色的唇瓣,慢慢低下头……
“殿下,属下有要事禀报。”
门口,高山的声音忽然响起,为了让里面的人听清楚,还挺大声。
作者有话要说:
估计有很多人想把高山套麻袋吧,哈哈。
第088章 细作 活该光棍二十五年还没老婆。
赵思洵头一次觉得自己的下属也是个没眼色的蠢货!
不知道他家主子正在干一件大事吗?
人生大事!
他听到衣袂翻飞声, 果断睁开眼睛,果然看到叶霄已经规规矩矩地站在一边,正不自在地问他, “要水吗?”
赵思洵面无表情地反问:“用来洗脑子?”
叶霄清咳了一声,红着脸没回话。
“哼!”活该光棍二十五年还没老婆,他都这么主动了, 竟然还犹豫。
行, 犹豫来犹豫去, 你可爱的男朋友没有了!
赵思洵眼露凶光, 对着门口大声喊:“进来!”
高山推门而入,莫名的感觉屋内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叶霄虽坐在桌边喝茶,目光也没落在他身上, 可高山经过的时候总有一种后脖子凉飕飕的感觉,他讪笑了一声, 见礼道:“叶宫主。”
“嗯。”叶霄的回应冰冷冷,好似淬了冰渣, 冻得人一个透心凉。
至于赵思洵就更直接了, 一脸凶巴巴的, 似乎很不爽。
高山:“……”咋了,这两位是谈崩了吗?
他来的似乎不是时候。
“什么事?”赵思洵的声音因为虚弱低哑, 但是语气却相当不善,仿佛高山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就会恼羞成怒, 愤起暴打他。
高山嘴角一抽, 立刻将手里的纸条递了过去。
“就在方才, 出现在属下屋中。”
赵思洵接过来一看, 顿时眯起眼睛,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似乎觉得很有意思。
小狐狸耍心机的时候一般就是这副表情,代表着有人要倒霉了,向来不愿多管闲事的叶霄对那纸条充满了好奇。
高山问:“殿下,您怎么看?”
“让我装病,倒也是个混进来的办法。”赵思洵朝叶霄努努嘴,让把纸条递过去,满足一下这位大宗师的好奇心。
“那属下明日一早便安排。”
“明日?”赵思洵冷哼一声,“就现在。”
高山不解,“可不是写了明日吗?”
“他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明日,黄花菜都凉了,我就是得大张旗鼓地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病了!爱来不来!”
高山道:“就怕来不及安排,让人发现端倪。”
赵思洵却笑道:“一个细作连这点随机应变的本事都没有,要来何用?”
高山想想有道理,于是立刻出门安排。
临走前,看到床边的剑,心里纳闷着叶宫主一向剑不离手,怎么就搁在床头。
高山出了门,摸了一下脑门,竟是一头的汗。
十九悠悠地走过来,笑道:“碰了一鼻子灰吧?”
“你怎么知道?”
十九摇了摇头,嫌弃道:“族长这么精明的人,身边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憨憨。”
高山不高兴了,“十九,你怎么随便骂人呢?”
真是没救了。
十九叹息道:“骂你是提醒你,以后叶宫主在的时候,若非十万火急,别去打搅,否则族长不高兴,叶宫主更不高兴,这大宗师不高兴……”
高山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有些戚戚,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呀?”
“你说为什么?”
十九轻嗤了一句,耸耸肩,尽自去歇息了。
从高山的委屈中可以看到,这层薄薄的窗纸差不多已经捅破了,那就好。
两情相悦的事,最美好了。
屋内,叶霄在赵思洵的示意下,将那张纸条扬成了灰,问:“他是谁?”
“你还记得我第一天来到大庆,派一名细作前去传话,结果这人被丢人水沟里淹死的事吗?”
叶霄点点头。
“就是这位细作头子干的。”
叶霄若有所思,“他之前不愿意见你。”
“是啊,觉得我不重要,可现在却眼巴巴地找来了。”
“是因为你被皇后放出来?”
“嗯哼,一个注定被当做替死鬼的弃子竟平安无事走出大牢,这还不够令人惊讶?高鼎之死,牵扯四国,西越和东楚为了将自己摘干净,焦头烂额地频频动作,大庆朝堂风雨欲来。只有南望,似乎身处其中,又不在其中,作为细作头子,什么消息都得不到,怎么坐得住?”
赵思洵虽然从望帝手里拿到细作名单,不过后者也明确说了靠他自己收服,既然如此,那就等着呗。
如今,机会不是来了吗?
赵思洵从床上走下来,他躺久了,身体难受,伸了两下腰,便在叶霄身边坐下来,手指点了点桌面。
叶霄从善如流地替他倒了一杯水,赵思洵喝了一口,然后推回去,嫌弃道:“有一点点冷了。”
所谓一点点,就真的只是一点点,不然叶霄也不会递过来。
一般这个时候,常人都会让下人重新送一壶热茶上来,但赵思洵没这个打算,只是抬着下巴看着叶霄,不言而喻。
修长的手指握上杯盏,稍许之后放开,重新递到了赵思洵的面前,“请用茶。”
有一就有二,叶霄在第一次用内力给赵思洵热药,第二次暖衣之时,就已经做好了跟他爹一样的准备,深厚的内力便是用来满足另一半层出不穷的需求。
赵思洵挑了眉,端起茶水,那模样简直矫情得一塌糊涂。
如赵思洵所言,他在天牢里关了三天,出来后没病倒完全是老天爷照顾,但若是病如山倒,来势汹汹,也没人会怀疑弄虚作假。
半夜三更,南望别馆的护卫匆匆敲开了医馆的大门,着急地将已经入睡的大夫给喊起来,连同小厮和学徒一起带回了别馆。
光明正大,事态紧急,就跟敲锣打鼓地告诉大家赵思洵病重是一样的效果。
赵思洵重新躺在床上,示意叶霄将那根露馅的帕子重新放回他的额头上,为显逼真,他问道:“你能给我整个病入膏肓吗?”
装病?